在聖教上下的一眾期待中, 道聯盟終於攻進長陽山。
然而對上聖教眾人如餓狼猛虎般的眼神,賀寒年心中一驚,江明月打敗南宮溟當上魔教教主才不足三月, 聽聞比之前任更是殘暴不仁,殺人如麻, 只餘下十之三四的教眾。
按理來說, 不會對她有多少忠心, 更不會為她與道人士拼死搏殺。
現在怎麼一個個跟吃藥似的這麼猛。
賀寒年一咬牙,不得不留下一半人, 帶著另一半人往大殿衝去,少說有上百道高,便是當初的南宮溟, 不一能扛得下這麼多人圍攻。
…………
與此時,容桑桑來長陽山。哪怕賀寒年一再告訴桑桑, 此次前往魔教十分危險,留在御劍山莊更為安全, 但容桑桑還是堅持想來。
南宮溟在時,她甚至還曾在魔教待過一段時間,不覺得是多恐怖危險的地方。
況且南宮溟現在還被關在魔教地牢, 許趁這個機會可以將他救出來。
雖然他們說南宮溟已經失去武功, 淪為廢人, 但容桑桑仍滿懷樂觀地相信這世上肯有法子能治好他的。
再說不是還有醫仙裴大哥,商哥哥他們嗎?
賀寒年禁不住她苦求, 只好將她帶上,又安排十數個武功高強的山莊弟子隨行保護她,還有一直充當她暗衛的戚星。桑桑一向運氣又很好,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容桑桑的確運氣線上, 在道門派與魔教交戰的時候,一路避開不少危險,就找到地牢所在之處。
只是過去南宮溟待她如心尖上的寶,怎麼會帶她到這種滿是血腥腌臢汙穢的地方來。
容桑桑一進來,聞到空氣中的血腥腐臭味,就忍不住噁心幾欲嘔吐。
幾乎是用平生以來最大的勇氣,容桑桑才在眾人的護衛之下,找到最裡面的囚牢。
然而僅是一眼,容桑桑就如受到驚嚇的鳥,撲進旁邊的戚星懷裡。她不敢相信會是她印象中始終強大高傲的魔教教主南宮溟,他已經被折磨得如一塊爛肉。
南宮溟努力清醒意識,他似乎聽到什麼聲音,是桑桑麼。
他已經什麼看不清,努力喊出聲來,聲音卻嘲哳難聽,根本分辨不出來。想要碰碰她,卻連一根指動彈不得。
“戚星,帶我走,帶我離開這兒。”容桑桑臉色慘白滿是驚恐,她現在只想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
這句話令南宮溟心中有什麼東西碎掉一樣。
今日魔教似乎是有什麼大事,沒人看守他,不過以他這樣子,的確不需要人守著的,只是一具在慢慢腐爛的屍骨而已,就連他心愛的人離他而去。
南宮溟在心中絕望地慘笑著,斷最後一口氣。
賀寒年他們闖入大殿,中間的道慵懶紅衣身影映入眼簾,容貌美得驚心動魄,比過往更甚。而且與昔日的嬌柔纖弱不,這份美麗極的穠豔張揚,像是肆無忌憚一般的風流態度。
這般風華絕代,武林道眾人不禁恍神一瞬。
反應過來便有人羞臊臉,怒喝道,“魔教妖女,蠱惑人心。”
而賀寒年亦難以將對方與記憶裡的印象重合,一時間不由得心情複雜許多。以前的江明月是美的,但她美得如一尊玉雕,雖然精緻但卻沒有太多的鮮活氣,行事又總是帶許多的算計讓他不喜歡。
她又是經歷怎樣的境遇變成現在這樣。
實依著些年她陪伴他走過御劍山莊最艱難時候的情分,他不該任由南宮溟將她擄走的。
賀寒年心中閃過一絲動搖,但隨即又迅速抹滅。
他們之間已走到這般互為邪的對立地步,已不能回頭。哪怕為桑桑,他不能留她活在這個世上成為隱患。
“妖女?”洛喬饒有興致地看他們一眼,“比起仙子來說,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這兩個字。”
因容貌而受世人愛慕推上於神壇的仙子,又哪有大權在握可以呼風喚雨的妖女,來得肆意快活。
賀寒年白衣持劍,一副眉目俊逸的模樣,語氣亦是凜然地道,“明月,江伯父江伯母若知道你墮入邪魔外道,在天之靈不會安息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執迷不悟。”
有和尚模樣的人開口道,“江施主,放下屠刀,回頭是岸。”
洛喬微微笑笑,“我送你們一句話,既然來,就留下吧。”
眾人怒道,“狂妄兒,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便是率先出的陽門門主,清風派掌門,卻連洛喬的衣角沒有沾到,就被她的掌風所傷,如斷線的風箏被拍飛出去,燕刀門主揮刀斬過來,卻不到半個回合反被她折斷一雙臂,鮮血淋漓,痛暈過去。
道三大宗師高落敗不到一息之間,傳出去恐怕會震驚江湖。
賀寒年越發心驚膽寒,眾人眼中多畏懼震驚的目光。
他們皆是不敢相信,這樣的年紀,江明月的武功竟高到這種地步,便是打孃胎裡開始修煉,不可能有這樣的速度。
“江明月是修煉什麼可怕的魔功,出又是如此狠辣。”人群中忽然響起一道高聲,“若留著她,以後必遺害江湖,我們一起上,殺這個妖女。”
這些武林前輩道大佬原本還自持些風範,現在卻是什麼顧不得,齊齊攻向洛喬。
洛喬淡淡看他們一眼,“好,免得浪費時間。”
她調動功法引動此方天地元氣,如狂風怒卷千層浪一般,
他們彷彿看到洛喬身後出現一道白色龍影,隱隱還帶些金色,磅礴沖天,呼嘯而出,破開大殿屋頂。
龍影轉瞬間盤桓而下,如騰龍掃尾般,強橫無比地將眾多道高掀翻在地。
眾人體內臟腑破碎,口鼻眼睛湧出血來,有些嚴重的幾乎變成個血人,
終於沒人再敢在她面前囂張,世界如此安靜,是美好。
只是看到像是經歷一場肆虐破壞的大殿,洛喬眼角微抽一下。
大意,早知道用這個大招就換個地方打。打的時候沒注意收力,看樣子聖教大殿又要重建一回。
洛喬心疼她的錢錢時,目睹整個無法預料過程的阿月和阿星人,以一種熱切而敬畏的目光看向他們的教主,內心被深深地震撼。
在他們素來的認知中便是強者為尊,而教主身上的就是絕對的力量,令人臣服的力量,終將以勢不可擋的姿態掃除世間的一切障礙。
道聯盟落敗速度快得超出他們自己人的想象,麼多的頂尖武林高,竟然敗於江明月一人中,生死不知。
訊息傳來後,殿外和半山腰對抗周旋的道中人已經心生膽怯想退縮。但奈何魔教這些人似乎是發狠纏著不讓他們走,哪怕拼著讓自己身上多幾道傷在所不惜。
他江湖人士表示他們又不是想去支援,只是想逃而已,為什麼這些魔教的人就是不肯放過他們。
聖教眾人激動欣喜地表示:這可是明晃晃送上門的勞動力,教主的養豬新計劃就要開始,急需要有人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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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養豬,他們還是寧願去種田。
所以這些人,一個不能逃。
另外混戰雙方中還有一撮勢力如牆頭草,哪邊強勢就往哪邊靠。
中位沙海幫的曹幫主對賀寒年一直懷恨在心,對這個所為的道聯盟沒有什麼好感。在攻入魔教的時候帶著自己幫派的人就劃划水而已,出工不出力。
到道一落敗,他就立刻選擇反水,向魔教的人舉白旗投降。
而且為報復,他還帶著魔教的人去抓容桑桑。
聽聞容桑桑是武林盟主賀寒年的心上人,還是教主曾經的仇人,些教眾倒是很高興地應下。討好教主,許教主就不讓他們去種田餵豬呢。
曹幫主早有預謀,讓下善於跟蹤藏匿的人一路尾隨著容桑桑。沒用多少功夫,他便與魔教的人一起圍住容桑桑他們。
容桑桑在眾人保護下沒有傷到分毫,哪怕有為女報仇的曹幫主處處殺招,卻被戚星擋下,為此他身上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但即便如此,大勢已,他們已不可能逃得出魔教長陽山。
道眾多高一落敗,聖教的人便封鎖山門,將這些江湖人士圍困住,如甕中捉鱉。
曹幫主受重傷,想著不止賀寒年,還有醫仙裴離,巨富商池喜歡這個女人,若是死在他裡,恐怕他回去面臨的是家族幫派覆滅。以他們背後的勢力還有聲望,碾死沙海幫如碾死一隻螞蟻麼簡單。
他咬咬牙,決將容桑桑交給魔教教主江明月,一來這女人必然落不到好下場,來還可以藉此投靠魔教。
今日道出動眾多武林高,卻在江明月中落敗如此之快。
可武功蓋世,乃是天下一。
這樣得江教主庇護,豈不是兩全美。
實他想的有多,有聖教的人在場,不管是心投降的沙海幫,還是容桑桑這些人,最後是要先被捆巴捆巴關起來,交給他們教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