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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初放送,lrene(二回)

姜小涼的初登場,造就的名場面,以及造成的影響還在繼續蔓延。

但在她還只是個平凡少女“小涼妹”的時候。

最關心她的親人已經在Tv前,翹首以盼。

“叮鈴~”

梨院的衚衕裡,舊街區的一家小超市。

玻璃門上的鈴鐺依舊輕響,但今天有稍些不同的是,上面還悄然掛著“歇業中”的木牌子。

小店雖然歇業了,但是裡面,卻悄然發起了一場嘴對嘴的小規模“口水戰爭”,有的人喜歡喊這叫相濡以沫。

“小現她爸,為什麼wuli小涼還沒出來?”

“再等等,耐心點。”

“我不是沒有耐心,我是擔心!!我就見了小涼幾面,她就揹著我,偷偷跑去參加什麼選秀綜藝,她還是孩子呀~14歲,忙內!!”

席地而坐的裴媽媽,雙手放在小桌子。

她最討厭聽到什麼“再等等”這種話,被動的等待,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

“裴柱現就是像你!老是氣我!”聽到裴爸爸的話,她用力拍了拍桌子,發出“乓乓”的聲響,然後眼神擔憂,朝著他大聲喊道:

“誰知道在那裡,小涼會給別人欺負成什麼樣?!而且這什麼節目啊,為什麼wuli小涼還沒出來?!”

“哎一古。”

裴爸爸談了口氣,依舊好脾氣。

她勸別人不怎麼熟練,但是勸自己的老婆卻十分有經驗。

比如拿她最喜歡的國民MC做例子。

“你喜歡的劉在石,以前他上的節目‘家族誕生’,都有那麼多的成員要去拍攝,想想~那可是國民MC劉在石啊,連他都要分享鏡頭,這節目叫Produce 101,不是叫Produce 涼啊涼,那麼多的孩子要出場,肯定得慢慢來,而且wuli小涼那麼善良,那麼漂亮,肯定會有鏡頭的,不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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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擔心,我是心疼!”

“阿內內,老婆你說的都是對的,對了晚飯吃什麼?我聞到了粥的味道,是放了我喜歡的柴魚嗎?”

“阿尼,大邱帶來的柴刀就有一把,想嚐嚐嗎?呀,小現她爸,我是不是說過不準敷衍我~”

“哎一古,沒法過了~”

裴爸爸無奈嘆氣。

可他的眼神依舊很溫柔,也很努力在安撫心情突然急躁的自家老婆。

今天他們不做生意,而是僅僅想做第一個觀看自家小涼的觀眾,做她的第一個最親,也是最忠實的粉絲。

“吱~~滋滋滋!”

一陣磨牙的,令人雞皮疙瘩而起的“噪音”突然響起,仔細一聽,原來是小超市的隔壁,鄰居家二層發出的聲音。

聽說是鄰居家的大兒子,建立了什麼樂隊。

拉著幾個造型怪異的親故,每晚在搞什麼“靈感創作”!

根本沒考慮過會影響他人。

裴爸裴媽聽不懂什麼叫“電音”,只知道什麼叫“噪音”,這段時間雖然習慣了,但還是覺得很難聽,很刺耳。

上門說了幾次,孩子的父母也賠罪幾次,甚至還登門道歉,但他們的兒子依舊叛逆,沉浸於自我表現,也對所謂的創作自我陶醉。

鄰里鄰居和睦住對門,是在老家大邱。

首都的生活,基本只有自顧自己的冷漠。

“哎呀,吵死啦!!”

“忍忍吧,或者把Tv的聲音放大點,我先去廚房幫你盛粥,這樣我在裡面也能聽到電視上的情況。”

Tv的螢幕上,出現的練習生少女越來越漂亮,但裴媽媽看了眼,只是說了一句:耶波,然後就移開視線,她只關心自家的小涼。

裴爸爸進去小廚房裡端粥去了。

竟然真的給他猜中了,今晚燉的是加了柴魚的粥,是自家女兒裴珠泫寄回來的特產。

聽說是她一個親近的女前輩送的。

可一想到裴小現,裴媽媽就氣不打一出來。

“一西…”

來到首都那麼久,就前天倆母女見了一面,然後裴柱現馬上又走了。

裴媽媽感覺自己不像是生了個女兒,倒像是生了個女神,輕盈下墜,偶爾下凡見一面就回,又匆匆上天堂飛。

想起了女兒,她就決定打電話。

再不打,裴媽媽估計都忘了自己原來還有個姓裴的大女兒,名小現——

而不是姓姜,名小涼。

一道名為“思念”的訊號,從母親手上的手機,傳到了遙遠的女兒心裡。

在京畿道,一家高階隆重的晚會上。

眾多的目光,遊離在一道絕美的黑色倩影上,眼裡有炙熱,垂涎三尺。

身穿黑色的晚禮服,女神一頭烏黑偏分的髮型,身材玲瓏有致,膚色如凝脂一般。

一身露肩黑禮服,彷佛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舉手投足盡顯優雅,美得令人心動不已。

如黑天鵝般——

眼神清冷,氣質高傲。

直接豔壓全場。

此時,女人不再是姜小涼的裴小現姐姐。

而是Red velvet的隊長,南半島四代神顏——“lrene”,裴珠泫!

她正在參加一場品牌商的晚會活動。

看到了助理遞來的眼神,和助理嘴上作出“喔媽”的口形,她那冷傲疏離的眼眸閃過一絲柔意,心領神會,告罪了一聲,就悄然離開了現場。

其實黑色也能是潔淨的,只那燈紅酒綠、夜夜笙歌的繁華,褻瀆了聖潔的黑色。

光也並不是代表希望的,至少這裡的有些人,那藏在明亮的燈光背後,是一雙雙糜爛的,縱情聲色的下流目光。

出了門外,裴珠泫接過助理遞來的手機,一邊輕輕放在耳邊,一邊走在深紅色的地毯上。

經典的顏色是黑白,而純粹的黑色並不是任何人能駕馭的,走在紅色地毯上的黑玫瑰,有種詭異而悽美的高階感。

精緻且優雅。

一邊走著,邊拿著手機的裴珠泫,輕輕喊了一聲:

“喔媽?”

“裴小現,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您的生日?但我記得不是今天呢。”

“喔莫呀~你真的不記得?!我前天才和你說的,今天是wuli小涼參加節目的第一期。”

“啊。”

裴珠泫這才回想起來這件事。

那清冷疏離的眼眸裡,微微閃過一絲內疚。

自己竟然給忘了。

但在親媽面前,要面子的小姐姐還是嘴硬道:

“喔媽,你就記得姜小涼今晚有放送節目,都不知道我今晚有行程,您老實說,你和阿爸,是不是最近才發現,其實我這個女兒是買來的。”

“呀,你是買來的倒還好,起碼能退貨!我才懷疑是你阿爸在醫院抱錯,後知後覺的我只能得過且過!!”

“喔媽~”裴珠泫有些不好意思,眼神羞澀,對媽媽輕聲嗔怪道。

她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那頭的母親突然說了一句:

“吃飯了嗎?”

裴珠泫抿抿嘴,眼神似水般溫柔。

天底下,好像所有的媽媽,想念女兒的方式,都是一句:吃飯了嗎?

她不想瞞自己的喔媽,或許,只是是想多聽聽媽媽的關心,就柔聲回答:

“沒呢。”

“莫?那還不快點去找吃的!而且回去宿舍的時候,晚上有些涼風,穿多點。”

“內~”

“是經紀人還是助理在你身邊?讓她們開車,裴小現你記住,千萬不要自己打車。”

“喔媽,我認識路。”

“內,你認路卻能把司機帶錯路。”

“內?我才沒有!”

“上次你把小涼帶小溝裡,我還沒跟你算賬呢,呀,隨身帶張地圖,聽媽的話吧,哎,算了,小涼帶著地圖也能走錯,你估計…”

“呀~我才不會跟她一樣!”

“跟喔媽撒什麼嬌!裴柱現!過多幾年你都三十歲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經不是孩子,你是大人!”

裴媽媽她呀,想起了曾經因為被傷害,崩潰絕望的裴珠泫,也想起了同樣走上這條路的姜小涼。

裴媽媽呀,眼眶開始微紅,語調越發大聲,眼神卻越發心疼。

“你呀——到現在還不能照顧自己!我整天怕你吃不飽,穿不暖,怕你不開心,怕你累,怕那些男藝人欺負你,怕你迷了路!”

“讓你當什麼偶像,就是喔媽這輩子最後悔的事!現在還多了個姜小涼,我這輩子就是欠你們的!你必須要好好照顧小涼,如果小涼有什麼事,喔媽就是罪人!喔媽也會恨你們!”

電話那頭的裴媽媽,越說越生氣,卻越說越傷心,在裴爸爸的安慰聲中,逐漸有些哭腔。

“米亞內,喔媽。”

lrene安靜的聽著,眼眸微紅。

她喜歡媽媽的嘮叨,因為媽媽也曾經是在大邱的家鄉,喜歡對著門口小溪的水面,別著木槿花的少女;

她喜歡父親的“軟弱”,因為父親也曾經,是個懷揣夢想,草長鶯飛的少年。

所有的天真,都在生下自己後埋藏心中。

裴珠泫對著助理姐姐輕聲說了句了:

“歐尼,能幫我開啟下Produce 48放送節目嗎?看看結束了沒。”

“內。”

助理開啟了她自己的手機,點進了主頁,點開了「Produce 48」。

裡面正放著澹藍色眼眸的丸子頭少女,差點“親”上鏡頭的名場面。

結果lrene還沒看到,女助理已經捂住嘴下意識驚呼道:

“喔莫!大發!姜小涼?挪木耶波~~”

女助理的眼裡彷佛冒著粉色泡泡。

然後她放在了裴珠泫的眼前。

小姐姐一邊柔聲安慰著媽媽,一邊看著放送。

畫面上,那個靈氣十足的丸子頭少女,正笑容燦爛,表情小傲嬌,摸了蜜的小嘴還在“不知死活”的說著:

“哎一古,wuli家小現死死抱著我腿…”

“我告訴她:恐懼是成長的養料,你的人生路需要自己走…”

“哪怕始終遇到一棵歪脖子樹,都不要怕…”

“小現記住,你的小涼哥在你心中永駐!!”

看到螢幕上,那個在宿舍大放厥詞,做死不自知的丸子頭少女,裴珠泫這才輕輕擦去眼角的淚水。

小現姐姐收起了溫柔,緩緩眯著眼睛,神情越發清冷,眼神越發危險。

“喔莫,喔多克?哈哈哈!喔莫吶,呀,回頭小現你不準欺負小涼,知道沒?”聽到手機那頭,突然又哭又笑的裴媽媽。

喔媽,哪裡還有半分之前的傷心和生氣。

顯然是同樣坐在Tv前看著放送,且知情又知意的裴媽媽,恰好聽到,也被鏡頭畫面上的姜小涼逗笑了。

又哭又笑的裴媽媽,有些狼狽。

可比起自己來,女兒的快樂更珍貴,只要她的小涼和小現開開心心,不被欺負不落淚,媽媽就無所謂。

“不欺負她?”裴珠泫所有的溫柔,永遠都預留有阿爸喔媽的那一份。

至於姜小涼——

“內,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疼愛’wuli小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