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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立規矩

見明檀對她這般信任,盛衡玉心中感激,便一五一十將方才發生的事情,全數告知與她。

錢氏擰著眉頭,道:“這個翠兒說話也太不客氣,怪不得你要動手打人。”

錢氏話音溫婉,盛衡玉有些羞赧。

“其實……我也有不對的地方。”

盛衡玉垂眸,緩緩道:“平日裡我對她諸多忍讓,今日也是氣急了,所以動了手,今日的醫藥費,也不用姑娘擔負,我會自己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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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衡玉想要一人做事一人當,明檀心裡也明白。

關於這件事,明檀還沒有發表什麼意見,她看向旁邊的錢氏,詢問道:“嫂嫂,如果你是織染坊的掌櫃,面對這件事的話,你會怎麼處理?”

“我?”

錢氏還真認真想了下,她悠悠開口道:“聽盛管事方才所言,她雖然出手打人,但也算是情有可原,倒是這個翠兒,瞧著是個喜歡挑事的姑娘,畢竟若不是她出言不遜在先,也沒有後面打人的事情,說到底也是翠兒咎由自取。”

明檀笑了笑,道:“嫂嫂想怎麼處理?”

錢氏想了想,答道:“阿檀,我素來知道你的心思,這個織染坊內全部都是女工,你原本就是想給她們一個簡簡單單安身立命的地方,大家能者多勞,多勞多得,互不相干,若有人把心思放在其他的地方,算不算是違背了你的心意?”

“嫂嫂說的對。”

明檀笑道:“看來我和嫂嫂想到一處去了。”

“幹多幹少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德行。”

錢氏眉眼間帶著淡淡的凌厲,淡聲道:“翠兒不夠踏實,若她是個安生的主兒,這裡也會有她的立身之地,若心思全數放在其他的地方,卻不好好幹活,那就沒有把她留下的必要了。”

此話,錢氏說的十分中肯。

“就依嫂嫂。”

明檀繼續道:“回頭讓賬房把翠兒和黃春玲的工錢結了,再給她們多貼補一個月的工錢,等翠兒的傷養好,她們就可以另找其他的工作了。”

話音落下,盛衡玉有些懵,道:“姑娘,讓翠兒走我沒有話說,可是黃春玲……春玲不過是幫翠兒說了幾句話而已,她們兩個素來關係親近,也算是情有可原,不如就把春玲留下吧?”

明檀愣了下,也沒有直接回答盛衡玉的話。

她轉頭看向錢氏,有意讓錢氏參與織染坊的運轉,所以又問了句:“嫂嫂,你覺得呢?”

“我覺得……盛管事說的也對。”

錢氏淡聲道:“畢竟春玲不過是替翠兒多說了幾句話,既然盛管事都不在意,我覺得也沒必要對她太多嚴苛。”

“不。”

明檀直接拒絕,道:“翠兒的言行固然讓人討厭,但是黃春玲的做法才是最讓人可氣的,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幫親不幫理的人,只會讓事態更加惡化,原本就是翠兒有錯在先,黃春玲最為翠兒的好友,卻不知道多加規勸,反而助紂為虐,這不是幫她,而是害她,所以黃春玲必須離開。”

明檀不喜歡沒事找事的人,同樣更加討厭從眾和稀泥或者繼續挑事的人。

前者可以說是沒腦子,後者則是故意而為。

同樣令人不齒。

錢氏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緩緩道:“還是阿檀想得周全,日後若遇到同樣的事情,大家應該先想著解決問題,而不是在原有問題的基礎上,再次挑事,製造新的爭端,我明白了。”

錢氏不愧是侯府的掌家少夫人,什麼都是一點就透。

商量完解決辦法,明檀便將所有女工招來,公佈了方才討論出來的決定。

盛衡玉畢竟也是當事人,還得避嫌,因此只能明檀前來解釋。

“請大家記住,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掙錢養家,不是來和誰作鬥爭的。當然,我還希望你們在這裡工作的同時,不僅能夠掙錢養家,也希望大家能夠結識一些朋友,過得開心,但至於那些互相挑撥,互相離間的事情,大家都收收心思,有什麼覺得不如意的地方,儘管和我開口。”

明檀站在眾人跟前,神色威嚴,淡聲道:“聽明白了嗎?”

胖嬸第一個配合的回應道:“明白啦!往後不會在出現今日這樣的事情了,姑娘寬心。”

“是啊是啊。”

其他人也開始附和,道:“姑娘放心吧,一切都是誤會。”

明檀勾了勾唇,繼續道:“好,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我就當已經和大家約法三章,下次有人想要挑事的時候,先想一想,你願不願意失去這份工作,如果不願意,就安安分分做事,遇到問題,可以直接來找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受委屈。”

最後那句話,也算是明檀給眾人的保證。

大家的臉色也有所緩和,生怕會因為方才看熱鬧的事情遭受連累。

處理完這些事情,明檀才有時間把錢氏帶到了織染坊的庫房內,這裡剩餘的存活並不多,不過也足夠錢氏挑選了。

如今春天到了,厚重的冬衣慢慢也都要收起來了,孩子們也沒幾件春裝,如今錢氏的針線活也算是歷練出來了,不論是給明霄還是孩子們穿的衣裳,她都願意親自動手。

所以,挑選完了布料之後,還得上街去買些針線。

幸好這些布料可以派專人送到家裡,倒也不用她們自己搬走,省了不少力氣。

明檀帶著錢氏從織染坊內離開,針線還得去錦繡布莊買,瞧著時間已經臨近晌午,錢氏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到了布莊,錢氏去一旁挑選。

明檀瞧見櫃檯後的陌生臉龐,忍不住問道:“二柱呢?以前不是二柱守在櫃檯嗎?最近怎麼換人啦?”

新來的小哥瞧著有些靦腆,說話倒是討喜,笑嘻嘻的說:“二柱哥攬了新的差事,半月前就已經離開了,不過紅姐直接已經吩咐過,不論是誰看守櫃檯,姑娘都是本布莊的貴客,絕不敢怠慢!”

明檀挑眉道:“你認得我?”

“嘿嘿。”

小哥搖了搖頭,笑道:“我雖然沒見過姑娘,但紅姐說了,明姑娘長得跟天仙似的,只要瞧見天仙模樣的人兒,一準是明姑娘。”

“哈哈哈。”

明檀被逗笑了,道:“看來你們店裡的生意要更加火爆嘍。”

小哥露出靦腆的笑,溫聲道:“借您吉言!姑娘以後叫我熊二就行,有事兒您吩咐!”

“熊二?”

明檀沒忍住又笑了起來,道:“你不會還有個哥哥叫熊大吧?”

熊二滿是驚訝道:“誒!您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