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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當堂對質

眾人順著張易手指方向看去,鍾春生身側跪著一名二八年華的妙齡少女,樣貌頗為出眾,乖巧可人,將來想必是一位大美女。少女臉上滿是愁苦之色,見張易指向自己,雙眸之中更顯慌亂。

“哦,張鎮國是說本縣應該詢問鍾秀秀才對?”陳書文呵呵一笑,根本不曾看向鍾秀秀,正式與張易交鋒。

張易微微點頭,道:“與其讓鍾春生這等老潑皮開口陳述,還不如直接問問他的女兒鍾秀秀,事實到底如何。”

此話一出,頓時在縣衙內外引發軒然大波,眾人紛紛議論紛紛,張易竟然會如此口不擇言。唯有幾人暗自點頭,他們跟鍾春生認識,對其人品十分熟知,心中暗道張公子罵得好。

“你!”鍾春生憤怒的指向張易。

陳書文添油加醋,作出一副想要勸慰張易的模樣,輕聲道:“張公子,堂堂天降秀才,可不能如此口不擇言啊。”

“鍾春生,長弓城東莊人氏,年逾六十。自幼便摒棄聖賢書,跟東莊的一群潑皮無賴混跡在一起,霸佔父親家產,趕走同胞兄弟,將其父親活活氣死。隨後迷戀春樓女子,為其敗盡家財,將妻子和三個兒子賣到別家做奴隸,而鍾秀秀今年剛滿二八,他便又將其送到了煙花柳巷,準備換錢買酒,如此畜生,罵他一句老潑皮難道還不應該?”張易冷笑一聲,歷數鍾春生所做惡事。此人一言一行所作所為畜生如同,張易對其極為不齒,恨不得指著鼻子痛罵。

隨著張易數落,縣衙外圍觀的百姓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張易的話語。但張易身為天降秀才,如此言辭痛罵,又由不得他們不懷疑鍾春生的為人。

其中幾位百姓忍不住拍手稱快,怒罵道:“張公子罵的太好了,這老東西太不是東西了,我們東莊的臉都被他丟盡了。要不是今日咱們一同前來城中賣菜,還看不到這般景象。”

“你們幾位認識那位老者?他當真如張案首說的那樣麼?”一位秀才好奇問道,他跟張易是同年秀才,口稱案首。

一位農夫打扮的百姓點頭道:“沒錯,這老東西真不是東西,謀奪家財之後,不但趕走了同胞兄弟,還不給自家老父親吃飯,盡拿一些糟糠之類的東西餵食,最後將老父親活活餓死!”

“這位秀才老爺,劉大說的沒錯,鍾春生這個老東西的確不是東西。趕走兄弟餓死老父,甚至還將妻兒賣入別家做奴僕,簡直是喪盡天良!”另外一名東莊農夫點頭道,“只可惜這些都是他們的家事,我們不好管。但村子裡的人沒有一個看得慣他,恨不得都揍他一頓。”

周圍眾人當真是嗔目結舌,不敢相信長弓城還有這等禽獸不如的東西。眾位百姓指著鍾春生的背影痛罵,唾沫橫飛;諸位讀書人都差點忍不住罵出髒話,只能以“潑皮”、“無賴”、“畜生”來發洩自己的怒火。

張易耳聰目明,已然聽到剛才幾位東莊農夫的話語,比他讓張林打聽的事情更為令人髮指!他實在沒有想到,在伏流國還有這般畜生行徑的人族,若為讀書人,必然是文逆!

伏流國因有道一書院存在,在大周皇朝百國地位超然,被成為伏流上國。除卻碧水城一段窮山惡水,其餘各地皆是人傑地靈。即便如此,也有一些人族劣性是天下文運根治不了的。

鍾春生不愧是潑皮無賴,聞言反而慢慢跪直了身子,對陳書文拱手道:“縣令老爺,這位秀才老爺所說皆是我的家事,而這些事情都與本案無關,請縣令老爺嚴懲張棟樑。”

“言之有理。”

陳書文點頭,再度一拍驚堂木,震懾圍觀民眾:“肅靜,本縣審案,切莫喧譁。張公子,鍾春生的請求不為過,你所言即便屬實也跟本案無關,咱們還是回到本案上來。”

張易微微搖頭,道:“張易並不贊同縣令大人的說法。在下之所以痛斥鍾春生這等潑皮無賴,便是因為這些東西是偵破此案的必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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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說來聽聽。”陳書文不禁發笑,張易一舉一動在他看來皆是愚蠢至極。

張易走到鍾秀秀身邊,他方才說話之時,一直都在暗中觀察鍾秀秀。每當張易數落鍾春生犯下的惡事,鍾秀秀的身子都會不自覺的微微顫抖,已然被張易的話語觸動心神。

“縣令大人,本案最重要的人證,自然應該是鍾秀秀。無論是張棟樑還是老鴇鍾春生,都算是一面之詞;而且就算能在附近招來圍觀民眾,他們相距甚遠,恐怕也不能完全知曉內幕。”張易朝著陳書文拱手,發問道,“在下十分好奇,如此簡單的道理,大人審案許久,為何不曾向鍾秀秀詢問過整件事情的任何一點疑問?”

“這……”陳書文尚在得意之中,沒有料到張易突然發難,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一般來說,審案自然要先詢問案件主角,可他之前一直在問詢張棟樑張全安,乃至鍾春生老鴇,從未向跪坐低頭的鍾秀秀問詢過一句話。

“其次,陳大人,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鍾秀秀都是本案最不該責罰之人。既然她無罪之有,為何要跪在大堂之上?莫非這便是陳大人的審案風格?”

張易連番發問,口中也不再稱呼陳書文為縣令大人,而是直呼陳大人。在張易心中,陳書文根本不配做縣令,只為一己私慾,就想妄用國之重器。

陳書文汗如雨下。

大周皇朝刑法殿有明確規定,無論多大官員多大案件,在審案之時,只要被問詢之人沒有罪責,就不能讓其下跪。此等鐵律,若是張易上告朝廷,陳書文即便不被責罰,在其代縣令考核功績上也會丟失極大分數。

張易不待陳書文回答,毫不在意自身身份,低身蹲在鍾秀秀身旁,輕聲道:“鍾姑娘請起,縣衙乃一城民眾守護神,你無罪在身,無須跪任何人。”

鍾秀秀淚眼朦朧的抬起頭,看向眼前俊朗清秀的年輕秀才,心道這位便是寫出那首《人面桃花》的張鎮國,果然跟自己心中想的一個樣。她輕輕將頭轉向右側,發現父親正兇狠的盯著自己,身子一顫,連忙再度低下頭去。

張易自然看到鍾春生威脅鍾秀秀的眼神,挺直身子,對陳書文道:“陳大人,鍾春生罪大惡極,方才又再度威脅鍾秀秀,縣衙大堂之內,你難道還要毫無作為嗎?”

張易此刻已經怒火重重,聲如洪鐘,若不是縣衙之內不得放肆,他早就出手教訓鍾春生。他的身上瀰漫出一股浩然文氣,跟縣衙內外的文氣相互激盪,隱隱有一絲縣令威嚴加身。

縣衙內外的衙役和民眾心中對這位天降秀才頓時佩服不已,為了區區一名弱女子,敢於當堂斥責一縣之主,這份正義和膽識讓他們打心底裡值得尊敬。

還有不少民眾,對著陳書文指指點點,好似在說這位縣令大人是不是想藉此機會對張府下手。否則怎麼會一開始,就對張棟樑和張全安父子步步緊逼,卻對鍾秀秀這位事主不聞不問。

陳書文被張易怒喝聲驚醒,連忙運轉文氣將自身汗水蒸發,面色恢復如常,眼下自己處於劣勢,可千萬不能讓其抓到把柄。陳書文一拍驚堂木,厲喝道:“鍾春生,你好大的膽子,大堂之上竟敢如此放肆,還將本縣放在眼裡麼?”

一股澎湃文氣瀰漫在整個縣衙之內,鍾春生如遭雷擊,嘭的一聲趴在地上,根本跪不起來。

張易雙眸微醺,縣令掌握官印,能掌一縣文氣。只要在縣衙之中,陳書文近乎無敵,就算是翰林恐怕也在其手中討不了好。不過今日自己是來辦案的,陳書文應當不敢對自己出手。

……

陳書文心神入定,他剛剛進士及第,對春秋聖書研習還不透徹。不過自身玉識修煉大成,幾乎瞬息之間就安撫了自身心神,恢復神色。

“鍾秀秀,你站起來答話。”陳書文知曉自己不能再被張易抓住把柄,連忙讓鍾秀秀站起來。

“多謝大人,多謝張公子。”鍾秀秀身子依舊有些顫抖,不過臉上神色紅潤不少,顯然方才鍾春生遭受懲罰讓她心中安定不少。

“鍾秀秀,你將此案的一切始末如實講來,本縣會為你做主。”陳書文眼見縣衙外的民眾對自己指指點點,只能做出將態度放低,將目光盯向鍾春生道,“若是有人敢威脅你,本縣定然饒不了他。”

張易心中冷笑,這位縣令大人真是好大的本事。

鍾秀秀輕輕偏過頭去,瞥了一眼鍾春生,發現他趴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完全沒了往日氣焰。她心中大定,身旁更是站著唇紅齒白玉樹臨風的張鎮國,輕聲將事情的經過和盤托出。

“回縣令老爺的話,整件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父親想將民女賣到春杏院,民女不從,老鴇便命人將我強行擄進院中;正在這時,這位公子出現,他想將民女買回家中,只可惜銀錢沒有老鴇給的多,父親便不答應。老鴇命人將這位公子趕走,衝突之下,父親被公子砸到了額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