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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寒門貴子

這位年輕的案首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即便前世活了忒長的歲月……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要不……你先回家,我等文院放榜,若真是你的案首,我再回家通知你一聲便好。”

“張林,你此計甚妙!我走了!”

看著張易倉惶逃走,縣文院書庫內,三個中年男子露出會心的微笑。

縣文院院君站在左側,他身材有些消瘦。右側站著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則是白馬郡的郡守,地位更在縣文院院君之上。

兩人中間那名男子最為引人注目,他的身材比身旁兩人高大許多,身上穿著青色長袍,刀削劍眉,不怒而威的模樣很是能吸引旁人的注意,正是白馬郡府文院院君。

消逝在歷史長河中的大夏皇朝,行政區域編制跟如今三大皇朝有些差異。

三大皇朝修行方式迥然不同,但行政區域編制卻一模一樣。

縣、郡、州、國,是三大帝國通用的編制。而曾經的大夏皇朝,行政區域編制則分為縣、郡、府、州、國五等,只是因為大夏皇朝疆域太過廣闊,四等劃分不利於統治。

三大皇朝建立之後,郡和府合併,所以府文院也可稱之為郡文院,府試其實也便是郡試的意思。

大周皇朝九成九的修行人士都是讀書人,因為這個原因,各個等級的文院院君,地位比同等級的正品官員地位還要高不少。

這也是府文院院君站在中間,郡守站在他右側的原因。

“楊院君,依你之見,此次鄉試的案首便是這張易了吧?”府文院院君笑著看向一旁的縣文院院君。

縣文院院君名叫楊棟,在張易面前一副高人模樣,面對府文院院君則有些拘謹,他撫了下自己的長鬚,一本正經的答道:“下官將張易成為天降童生的事情上報州文院,州文院院君大人讓我聽從謝大人的決定。”

“這事我已經知曉,我只是在問你的意見罷了。”謝東流學著楊棟撫須,可惜他的鬍鬚雖蒼勁有力根根豎起,卻只探出皮膚一寸長,太短了。

“哈哈,謝兄就不要為難楊兄了。”大腹便便的郡守笑著插嘴,就算是縣文院院君他也稱呼其為楊兄,可謂深諳為官之道,他摸著肚子踱了兩步,咧嘴道:“如果我所料不差,楊兄心中早已將張易當做案首,只是礙於謝兄跟陳府交好,不敢妄言。”

楊棟身子一頓,郡守道破了他的小心思,他著實有些難堪。他心中自然將張易當成了案首,只不過州文院遇見五十年方出的天降童生,將這次排名的權利放到了眼前這位府文院院君手裡。

“你倒是相當實誠。”謝東流哈哈大笑,拍了拍楊棟的肩膀,“楊棟,你我乃是同科貢士,又一同參加殿試,可惜你沒有收到陛下青睞,回到長弓城做了三十年縣文院院君。”

楊棟聽到謝東流的話,臉色微變,低聲答道:“大人說的是,楊棟才疏學淺,不堪重用。”

“呵呵,兩位兄臺,不可傷了感情。”

大腹便便的郡守連忙出聲打圓場。

謝東流不理郡守的調和,怒目看向楊棟,聲音洪亮,厲聲問道:“當初一同參加會試之人,誰敢說你楊棟才疏學淺?會試前十,比我謝東流高出將近二十個名次。透過會試不過三日,就修煉出玉識,在同科袍澤中名列前三,如此大才,誰敢說你不堪重用?”

“這……楊棟江郎才盡,讓眾多袍澤失望了。”

楊棟聽聞此言,臉上神色大變,悵然若失。

謝東流口若懸河,步步緊逼:“沒錯,你的確讓一種袍澤失望了。你可知陛下為何不賜你進士文位嗎?”

“為何?”楊棟本不欲再說話,此刻也不得不問出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了他三十年,當初遠不如他的謝東流已經是進士中的佼佼者,而他自己卻困在貢士三十年,不得寸進。

“才華有了,心智不堅。”謝東流曾經與伏流國王說起楊棟,當時伏流國王就給出了這八個字。

“才華有了,心智不堅?”楊棟喃喃自語,“心智不堅……心智不堅?”

謝東流哼了一聲,將楊棟驚醒。

“一遇挫折便畏縮不前,這不是心智不堅是什麼?我方才只是問你的意見,你卻擔心我與陳府交好,怕說出你的想法引起不快,這是讀書人應有的行徑嗎?”

“身為讀書人,不思進取,等於苟活於世!楊棟,你仔細想想,若是我謝東流與你身份互換,我會像你這般嗎?我謝東流必然會奮發圖強,憑藉自身修行,成為進士,而不是遭遇殿試打擊,便心如死灰,徹底放棄。”

謝東流聲若雷霆,猶如一道道重錘直擊楊棟心頭。

楊棟嘆了口氣,像是突然想通了什麼,笑著道:“東流兄,楊棟受教了。陛下說的沒錯,這三十年來的遭遇,的確與他人無關,是我自己的問題。”

謝東流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抓起郡守的手臂,拉著他往外走去。

郡守原本以為謝東流在打壓楊棟,到後邊才知道謝東流這是在點醒自己的老友,笑著道:“東流,你這壞人好人都做了,那案首之事該怎麼解決呢?”

謝東流拉著他頭也不回,不過聲音卻傳回了楊棟的耳中。

“我與陳兄一見如故,卻跟陳府沒有太大關係,此番前來點醒你,也是奉了院君大人的意思,該怎麼辦你自己看著辦吧。”

謝東流口中的院君大人,自然是州文院院君。這位老人,是謝東流和楊棟共同的恩師。

楊棟呆立許久,灑然一笑,曾經壓在心頭的包袱一掃而空,一種明悟湧上心頭。

謝東流二人早已遠去,他低頭看向書桌上擺放的這份考卷,提起狼毫筆,揮毫寫上了一個大字。

“甲!”

※※※※※※※※※

“放榜啦。”

縣文院的守衛將榜單張貼在門口的佈告欄裡,考生們蜂擁而至,找尋自己的名次。

更多的人,直接將目光放在第一欄,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看看這個天降童生到底是誰。

張林擠到了人群前列,看到榜單上院君親手寫下的四個大字,頓時淚流滿面。

“案首:張易!”

曾經白馬郡風光無比的豪門張府沒落,被太多的人拿來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那些逃遁遠去的張府少爺小姐,甚至是在張府做事的奴僕們,都羞於談起自己曾經在張府生活工作過。

只有張林一人,沒有放棄張易,沒有放棄張府。

張林一直都相信,張易會站起來,張府也會重新站起來。而今天,就是古木逢春,枯樹生芽的徵兆。

“張易,這張易是何人?”有考生不知覺的叫了出來。

“並非什麼有才名之人,難道是哪位寒門出了貴子?”一位寒門子弟驚喜的叫道。

有太多的人跟他有同樣的問題,張易是誰,有什麼來歷,超過九成的人都四顧打聽。

“不可能!怎麼可能是他!”

一聲尖厲的聲音傳出,將他言語中不可置信的表現的淋漓盡致。

“怎麼回事,這不是陳府的少爺麼?為何如此失態?”一個寒門考生疑惑的問道。

尖叫之人正是陳祥文,他看見榜單上閃耀刺眼的四個大字,甚至忘了從榜單中尋找屬於自己的位置。

張林哼了一聲,挺直身子,抬腿走到陳祥文面前,笑著道:“鼠目寸光,胸無點墨之人,還想打壓我家少爺,你可知以卵擊石,蚍蜉撼樹的道理麼,只能自取其辱!”

“你算什麼東西,敢這般跟我說話?來人,給我打死他!”陳祥文見張易身旁的小廝都敢這般嘲笑自己,心中積攢的怒氣彷彿一瞬間找到宣洩口,揮手招呼奴僕就要將張林血濺當場。

幾個穿著比張林還好富貴的小廝瞬間撲了上來。

“文院門口,誰敢放肆!”

縣文院大門內,傳來一聲厲喝,聲音雖然不大,但隨著這聲厲喝,幾個面色猙獰的奴僕身子瞬間頓在原地,像是中了定身術一般,一動不動。

“見過院君大人。”

縣文院院君楊棟從文院大門處走出,數千學子紛紛行禮。

“陳祥文,你竟然膽敢在文院門口行兇,是誰給你的膽子?”楊棟說話的聲音跟以往有所不同,聽起來雲淡風輕,但話語中的犀利卻讓陳祥文瞬間心驚。

陳府勢大,即便是縣文院院君跟陳府不怎麼熟絡,平日裡也會有所交集。若是給自己面子,楊棟大可將此事略過,當做沒有發生;但此刻楊棟厲聲呵斥,當場道破自己行兇之事,說明他根本就不給自己面子,不給陳府面子。

“院君大人,容我解釋……”陳祥文連忙低頭認錯,陳府即便再怎麼勢大,也不可能為了自己一個尚未正式成為童生的敗家子得罪一個縣文院院君。陳祥文雖然傻,但還沒有到白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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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家少爺方才只是逞一時之快,並未真的讓他們動手。”陳祥文身旁走出一個清秀的小廝,正是陳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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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寒門少貴子,你我皆凡人,都得為自己拼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