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道長火把照亮右邊的牆壁,再手邊有一個圓形凸起,他用手使勁一摁,伴隨著一陣細碎的土粒灑下,石門舒舒的開了,裡面一片黑暗,司空道長的火把先行探入,波比正要進入,卻被司空道長胳膊一攔擋在外面。
“這是本教閉關的密室,除了本教的住持任何人都不得進入。”
“我就是好奇進去參觀參觀,絕對不會動任何東西。”
“不行,你在這裡守著。”
司空道長說的堅決,波比只好喪氣的靠牆依住,腳尖無聊的不停在地上畫著圈圈。他心裡尋思著,元秋住持到底在不在裡面?外面的傳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不過看外面的石門被人破壞,元秋住持肯定凶多吉少,不過……他要真是在裡面,那他們師傅聊起來還有個完?他要在這裡站多長時間崗,可是如果自己回去,他還真沒那個勇氣和信心,這裡支支叉叉的,萬一被困在這洞裡咋辦?對了,萬一遇上鬼打牆可怎麼辦?一想到這裡波比渾身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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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石門剛開,波比只覺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自己像個木偶似的被人夾著飛起來了,眼前只有火把的一團紅暈。
沒一會終於感覺雙腳沾地了,可他雙腿軟的像麵條,怎麼也站不起來,嘴裡突然吐出一口穢物。
“嘔……”
司空道長在他頭上一摸,一股紫氣升騰起來,波比頓覺上下舒爽。
“怎麼樣了?”
波比站起來,摸索了幾下胸口。
“好多了。”
“那就好!”
“師傅,出了什麼事?剛才怎麼那麼快。”
“密室裡有毒氣!有人果真對元秋下毒手。”
“毒氣!”
波比驚懼的趕緊看自己全身上下。
“放心,沒事!”
看眼前的司空道長毫髮無損,波比斷定自己肯定沒事,這老頭子雖然有時候做事強人所難,可確是好心的神仙菩薩。
“師傅,我們這是到了哪裡?”
波比舉起火把一看,膽子差點掉出來了,眼前盤坐著一個鮮活的人!
“啊……誰!”一個趔趄,火把也隨之丟擲老遠,火光所及處,盡是一個一個盤坐的人!
“莫怕,這些都是本教的師傅師尊!”
波比的兩個眼珠子都快蹦出來了。
“你是說,他們……他們是乾屍!”
“正是!”
“鬼啊!”波比一下撲到司空道長懷裡,司空道長並沒有推開他。
“波比,莫怕,他們都是仙人,自會保佑你得!”
“真的?”波比稍微放鬆了點,輕輕湊近一具乾屍,仔細看了看,眼前的“人”微閉雙眼,面容慈祥,皮膚光潔紅潤似乎睡去了一樣,還真不讓人害怕,他小心翼翼的用手指一碰,皮膚還那麼有彈性,按下去的地方又彈了起來,和其他地方沒有什麼分別。
“不得無禮!”司空道長突然正色一聲。
“師傅,我們幹嘛來這種陰森森的地方,你不是不讓我來麼?”
“世事難料!”司空道長長嘆一聲:“本教不幸!本教不幸啊!本教的閉關密室被人放了毒,石門被動了手腳,只能從外面開啟,裡面卻打不開,還好天佑好人,我在牆壁一處發現了一個洞口,元秋應該是逃脫了,可是……”司空道長眉頭緊皺。
“師傅,怎麼了?”
“那密室和這裡本是隔著厚厚的牆體,即便是師傅我想要打通畢也耗盡全部精力,元秋雖然法力深厚,可畢竟還沒修到層級,能打通這個洞,必定是玉石俱焚啊!”
“師傅……”波比一陣難過,可不知道怎麼撫慰司空道長才好。
“我們盡力找找,即使找不到人也一定要找到屍身,元秋是貧道最鍾愛的弟子,貧道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好,我們一定能找到元秋住持!師傅放心!”
“我們現在這附近找找,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
波比手持火把不放過任何細節。
“師傅,你看。”
在地面的灰塵上有一雙朦朦朧朧深深淺淺的腳印,兩人循著腳印小心前行,可沒有幾步腳印卻莫名消失了,腳印的四周沒有人,也沒有屍體。
“師傅,腳印怎麼沒了。”
司空道長也是皺緊眉頭,判斷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師……傅……”
兩人正在圍著腳印轉悠,忽聽幽暗處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元秋!”
司空道長反應極快,一下飛身過去,波比也緊跟過去。
兩人都盯著眼前的乾屍,他和其他的乾屍沒什麼區別。
“元秋,吾的徒兒。”司空道長不禁老淚縱橫。
“師傅。”眼前的乾屍又發出了聲音,可他只是如雕像一般站在那裡,最沒有動。
詐屍!
波比頭皮有點發麻。
“吾徒,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為師要為你報仇!”
“是大師兄!”
“這個孽徒,師傅當時收他時就覺得他惡性難改,可實在不忍他的爹孃死不瞑目,這才收了他這個徒弟,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的教化,他依然是本性難改啊!”
“師傅……”乾屍也無不悽婉。
“吾徒,為師這就為你輸入真氣救你。”
“師傅,且慢,徒兒已是必死之人,留著這一口氣息,就是盼著能再見師傅一面,果然蒼天有眼,果真讓徒兒等到了師傅,師傅當了無憾事是。”
“徒兒啊……”司空道長內心悲痛萬分,元秋的皮行不過是一道煙雲,只有些許猶若的氣息遊走而已。即使他的師尊再生也救不了他了。
“師傅,你一定要制止大師兄繼續危害道觀,否則天雲道觀幾百年的基業必將毀於一旦。”
“知道了,為師知道了。”
“師傅,旁邊這個是您新收的小師弟麼?”
“他?不是!”
“哎……”元秋的聲音很是惋惜。司空道長明白了他的心思。
“吾徒,你盡可將一生修為傳於你眼前之人,他雖然有些頑劣,但根基甚善,亦聰慧,絕非你大師兄那一類人。”
“徒兒也是這麼覺得。徒兒跟隨師傅修行多年還從未報答過師傅,如今把這修為傳給後人,也不枉師傅對我的一番用心。”
波比這時可急了,本來是他們師徒倆做臨別話別,怎麼的突然間就扯上他了,他可不想做什麼道士,他還要娶妻生子,做一番做事業呢。
“什麼修為功力的,我可不要,你們愛給誰給誰。”
波比一個勁的擺手,連連後退。可猛然似乎一個結實的網把他網住,他眼見元秋緩緩飄起來,飄到自己頭頂,腦袋倒栽自己頭頂,又是一陣眩暈,只覺自己在時空隧道飛速旋轉旋轉……
等他睜開眼睛,元秋已然立在自己眼前。
“師傅,就此別過,來生再見!”
“吾徒……”
乾屍流下了一滴眼淚,隨即肉身如輕霧一般消失了,只空留一件道袍緩緩落到地面上。
“吾徒……”
看著這一幕,波比也默默流下了眼淚。
靜默良久,波比終於忍不住了,別光顧著傷心,他的事還沒解決呢!他必須打破這悲愴的局面,否則他就要玩完了。
“師傅,住持他,他走了。”
“他昇仙了!”
“那我們?”
“我們也儘快離開這裡吧。”
“哦!”
波比不情願的答應了一聲,道長怎麼不提他的是啊,他可不想做道士,他們剛才到底對自己做了什麼,作為當事人他必須要弄個一清二楚才行。所以明知道師傅傷心他也必須要提這茬。
“師傅,元秋住持他……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你不是聽見了麼。”
“他不會真把功力穿給我了吧?我可沒同意。”
“這是天意,也許他並不像傳給你,可你在這裡。”
“這是什麼話,你們對我強作事情,好像還是我的不是。”
“如果有其他道觀師徒在這裡,怎麼會輪到你這個沒長毛的小子。”
“師傅,聽你這話好像我佔了多大的便宜?”
“難道不是?”司空道長的眼光凌厲的能穿破人的心臟。
“我……我倒了大黴了,我冤枉大了!”
“我不要做道士。”
波比氣的一跺腳,搜的上了屋頂,撞得自己的腦袋一陣疼痛。
“哦……疼死了!”
司空道長看著波比又好氣又好笑。
“波比以後你就是元秋的徒弟,我的徒孫。”
“徒孫?我輩分又小了一層!”
“徒孫們都是和字輩,我要給你起個道號才好。”
“不期而遇,此乃天意,對了,就叫‘和遇’把!”
“啊……我要瘋了!我要瘋了!我不要做道士,我不要壓迫!我要自由。”
“這是天意,天意不可違。”
“呸,我不要天意!”波比一聲大吼,一股強大的氣息噴出,竟把他到推出數十米。
“我要瘋了!我現在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了!我快要死了!”
“天啊,地啊,救救我。”
“偉大的耶。穌基。督,北海如來,南海神妮,快發發慈悲救救我。”
司空道長只認波比發洩狂吼,一句話不說了。
元春冥思苦想編好了一篇臺詞,本來是信心滿滿,可這兩天卻總不見師傅的影子,他這心裡是七上八下的打鼓。
師傅去哪裡了呢?糟了!不會是去了閉關的山洞!
他趕緊派人去檢視,那人回來說山洞和旁邊的茅屋如往常一樣,沒有任何變化,他這才稍稍放了心。
可是這天雲道觀是師傅的命根子,依著他的性格,面對這麼大的事絕不會隱匿起來,師傅他到底去哪了?
元春低頭沉悶著,有人敲了敲門。
“請進!”
一個瘦削的小道士走進來:“住持,有施主求見!”
“只要不是遲老闆,這幾天誰也不見!”
“那我去回稟。”
沒一會那個小道士又進來了:“師傅,那施主說他是遲老闆的朋友,叫刁德財,他說只要一說出他的名字您肯定會見。”
“刁德財?”
元春迅速回憶著,他來幹什麼?他們沒有什麼交情,亦沒有什麼生意可談。他找自己會有什麼事?權衡再三元春決定還是見他一面,就算是給遲稟天一個面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