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可不傻。戟
下這麼大的雪,岳父大人緊急詔見。
不是好事就是壞事。
眼下看來,好事是肯定沒有了。
晉王和吳王,被在裡面捱罵呢。
薛仁貴側耳一聽,便明白了原因所在。
於是乎!
薛仁貴在殿外使勁的深呼吸,努力恢復到,臉不紅,氣不喘的狀態。戟
待收拾好心情後,薛仁貴開始拍打身上的積雪。
雖然白雪皚皚,不影響自己一身白袍的魅力,可是對於多少有點強迫症的薛仁貴來說。
自己這身白袍,容不得任何外物玷汙。
深呼吸一口,薛仁貴中氣十足的在殿外,開口說道。
“小婿奉詔,特來拜見岳父大人。”
殿內的李世民聞言,雙眼直奔門口方向。
“仁貴,進來吧!”戟
李世民話音落地,薛仁貴大踏步踏足殿內。
嘿!
李世民瞬間雙眼一亮,這小子氣色看上去不錯啊。
“仁貴,最近都在做些什麼?可曾沉迷於酒色之中?”
李世民不悲不喜,臉上波瀾不驚,靜等薛仁貴的答桉。
“回岳父大人的話,小婿最近正在考慮和思索,下一步作戰計劃之事。”
說起來這個,李世民可就不生氣了,做為主帥,他根本沒有任何理由生氣啊。戟
“賢婿仁貴,賢婿仁貴啊,來,過來岳父身邊坐下敘話。”
李世民微笑著招招手,轉而注視著李恪和李治,厲聲呵斥道。
“身為大唐王爺,未來都要主政一方,管轄一地之人,聽到薛仁貴的話,你們兩個羞不羞愧?”
李世民的話,讓李恪和李治,羞愧的頭都抬不起來。
李恪和李治心裡苦啊,可是他倆還不能說。
正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
他們之所以如此,還不是一切向父皇學習,沒想到,剛剛學個皮毛,還沒學到精髓,就這樣被痛罵一頓。戟
“岳父大人,莫要動怒,莫要動怒。二位殿下正值年輕氣盛的年紀,有些東西若是憋的久了,絕非好事,容易憋壞身子的。”
“再則說了,我軍大勝一場,理應好好慶祝一番,若不然,豈不是寒了將士們的心。”
“誠如陛下所言,這天下很大很大,需要大唐將士的地方,很多很多。”
“養病,用兵。何謂養病用兵?自然是該用的時候用,該養的時候養,不然的話,將士們,怎會心甘情願的為大唐拋頭顱灑熱血,不顧及自身性命……”
李世民雙眼瞪的熘圓,這薛仁貴竟然還有點道道。
李恪和李治,也對薛仁貴報以感激的眼神。
若不是薛仁貴的話,他倆不知道要被父皇,痛罵到什麼時候。戟
薛仁貴見自己已經忽悠成功了,那只有繼續在忽悠下去了。
“岳父大人,凡事都要有個度,不管是養兵還是用兵,都得講究一個度字。”
“小婿以為,這一次,咱們確實養的有點過度了……”
“這幾日小婿,痛定思痛,為此可謂是絞盡腦汁,傷透了腦殼啊。”
薛仁貴言盡於此,眉頭擰成了川字形。
“賢婿,可有良策?”
李世民已經被薛仁貴,完全給忽悠進小衚衕裡去了。戟
“有…”
“岳父大人,小婿以為,依照眼下的局面,必須重整軍紀,鬆弛有度。”
“哦,何謂鬆弛有度?”
重整軍紀李世民太熟了,鬆弛有度,李世民有點懵圈。
“岳父大人,您緊急詔見眾將領,是不是想要噼頭蓋臉的痛罵一頓?”
李世民聞言雙眼精光爆射。
這狗日的知道的挺多啊。戟
不會是李淳風洩密了吧?
應該不會啊。
若是如此,李淳風沒道理,不告訴晉王和吳王啊。
想到這裡,李世民不苟言笑的點點頭。
算是承認薛仁貴說的沒錯。
“岳父大人,既然您已經讓眾將士感恩戴德,何必再痛罵將士們一頓呢?”
“小婿倒是有些話,不知岳父大人是否贊同。”戟
薛仁貴在李世民耳畔低語幾句,惹得李世民撫摸鬍鬚,哈哈大笑起來。
“仁貴,讓你當這個惡人,岳父有些於心不忍啊。”
李世民沒想到,薛仁貴竟然心思如此通透。
“岳父大人請放心,俺薛仁貴一向以理服人,實在不行才以武服人,再不行以飯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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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道理咱不怕,打架咱更不怕,比吃飯他們不敢不服。小婿收拾這幫人,還不是一個來一個來的。”
李世民被薛仁貴的話徹底給逗樂了。
就連李恪和李治,也忍不住捂嘴偷笑。戟
這特喵的能吃,竟然被薛仁貴自誇到如此高大上,也實在是沒誰了。
李世民最終接受了薛仁貴的建議。
因為在李世民看來,這不失為一個兩全其美之法。
既能不負李淳風的冒死進諫,也能重整軍紀,而且他李世民,還落得一個老好人的美名。
此時眾將領,也紛紛冒雪而來。
薛仁貴直接將所有將領,帶到議事殿議事。
一番商議過後,即日起開始重整軍紀。戟
薛仁貴更是掏出了特戰訓練營的訓練方案,把一干將領整的是一愣一愣的。
誰人不知,那特戰訓練營,堪稱魔鬼訓練營。
就現在一個個扶牆走路,快被掏空的身子,能撐住嗎?
“諸位將軍,不練不行了。”
“若是再如此下去的話,我們的將士沒有死在戰場上,都他娘的死在肚皮之上了……”
“消滅我軍的不是敵人,而是一個又一個女人……”
“此事若是陛下得知,你,我,在座的諸位將軍,老子看你們,誰他娘的都得吃不了,兜著走。”戟
薛仁貴話音落地,眾將軍集體陷入沉默狀態。
“我同意,薛將軍所言!”
王玄策第一個站起來支援。
“我也同意。”
席君買自然也鼎力相助。
剩下的將領,自然知道這段時間,確實太過荒唐了。
紛紛都表示同意。戟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整個冬天,因為嚴寒的到來,大軍就在此地開始養精蓄銳,刻苦訓練。
至於訓練結束,他們還有沒有精神和力氣,往肚皮上爬。
那就是各憑本事了。
接下來的第二日,李世民算是見識了,酒色過度對士兵們的損害。
第二日一大早,依然是大雪紛飛。
地上的積雪都到腳脖子了。戟
薛仁貴親率大軍,圍繞城堡開始急行軍訓練。
所謂的急行軍訓練,自然就是跑步訓練。
而且還是負重的,每位將士,必須背上燧發槍。
多日的酒色過度,許多將士走路都腿打擺,更何況是負重而行呢。
結果,一圈下來,掉隊一大半。
兩圈下來,剩下十不足一。
李世民痛心不已啊。戟
得虧李淳風提醒的及時,若是再荒廢下去,那真是太可怕了。
薛仁貴並未立即處罰掉隊之人。
正所謂法不責眾,掉隊的實在是太多了,已經超出了薛仁貴的想象。
最後五圈下來,還能堅持的不過百餘人,這裡面竟然有李淳風。
李淳風也是感慨啊,以前和將士們一起訓練的話,早就被拋在後面遠遠的了。
今日裡竟然能成為先頭部隊。
薛仁貴叫停了大軍,一聲集合,所有人開始面向薛仁貴集結靠攏。戟
“今日乃是第一次訓練,本將軍本不想罵娘,可是,不罵真不行啊。”
“你們自己瞪大眼睛看看,都他娘的成了什麼德性了?”
“們心自問一下,現在自己還是一個兵嗎?還像一個兵嗎?”
“就指望你們上戰場?指望你們這樣爬著去殺敵?”
“陛下為何挑選你們前來遠征?”
“你們都他娘的忘記了嗎?”
“因為你們是大唐將士之中,精英裡面的精英,人人都可以一敵十,就這,陛下還為你們配備了,最為優良和先進的火炮和槍械。”戟
“看看你們現在這熊樣,仔細看看你們,一個個的,若是現在有敵軍來襲的話,你們若是手中無槍,你們能打的過誰?”
“被陛下寄予厚望的遠征軍,竟然變成了這般模樣?”
“我薛仁貴有罪,罪不可恕,若是陛下拿我薛仁貴問斬,我薛仁貴無怨無悔,因為我沒有帶好大家,沒有管理好將士們。”
“我他娘的就問問你們,你們心裡愧疚不?拿著大唐將士最高的俸祿,家中父母兒女,全部被朝廷所卷顧。”
“而你,你,還有你,竟然有一日,連槍都端不起來了,你們還能去征服誰?去保護誰?”
“若是你們戰死沙場,那是大唐舉國上下的英雄。”
“現在,你們都他娘的,快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了。”戟
“可恥不?丟人不?”
“………”
現場一片沉寂,眾將士齊齊耷拉著腦袋,沒人敢抬起頭來。
“各將領,帶領各自手下將士,回去以後好好反省反省。”
“即日起,大軍開始操練,一直到這個寒冬結束為止,不想參加的,現在可以退出,也可以向各自將領,提出退出。”
“我在這裡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退出以後,本將軍會派人送你們回去,送你們返回大唐。”
“不過,你們所做的一切,本將軍也會如實告知你們的家人,呈報給當今聖上。”戟
“明日這個時候,我薛仁貴,不想看到有任何人打退堂鼓。”
“散會……”
不得不說,薛仁貴這次沒有以武服人,而是以理服人的策略,收到了奇效。
一番話,驚醒了諸多將士的心靈。
若是一頓棍棒的話,可能只是讓將士們感到肉痛,而,心痛永遠比肉痛,更讓人感到刺骨。
李世民微笑著看著這一切,越發對薛仁貴讚賞起來。
十日後,所有將士基本全部恢復如初。戟
李世民看著一個個意氣風發,壯如牛犢的士兵。
在訓練場上,喊打喊殺,虎虎生風。
我大唐鐵騎的錚錚鐵骨和熱血,重新又回來了。
…………
揚州。
一座美麗的,讓人流連忘返的城市。
因為有了大運河,揚州成為了南北交通樞紐。戟
憑藉漕運之利,揚州富甲江南。
成為整個大唐,南方最大的城市。
若是論及富有程度的話,整個大唐除了京城長安外,毫無疑問揚州是最為富有的。
即便是洛陽城和天府之城,也不得不甘拜下風。
後世常說,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這個時候的蘇杭,在揚州面前,不過是跟班小弟而已。
做為大唐南北的交通樞紐,揚州聚集了各國商人。戟
他們大肆採購各種物資,留下大量的金銀財寶。
有了錢的揚州,蓋高樓,蓋客棧,一座座酒樓臨街而立。
最為著名的淮揚菜,便是從這裡,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名揚天下的。
有酒樓地方,豈能沒有娛樂專案。
緊接著,一座座青樓騰空而起,甚至是娛樂到了運河和淮河之上。
自古江南多美女。
江南女子,不僅僅是美,而且盡皆多才多藝。戟
揚州青樓的名聲,因此而名揚天下。
讓京城長安的平康坊,也甘拜下風,自嘆不如。
如此人傑地靈,可飲酒,可賞曲之地,豈能少了文人墨客。
於是乎各地文人墨客,紛至沓來,舊唐書記載,天下文士,半集淮揚。
也就是說,天下的文人墨客,有一半以上的,都跑到揚州瀟灑來了。
李白當初聽聞孟浩然要去揚州,各種嫉妒羨慕的寫下。“故人西辭黃鶴樓,煙花三月下揚州。”
杜牧年輕時在揚州為官,他夜夜風流,留戀與青樓之中,最終略帶懺悔的寫下。戟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杜牧離開揚州的時候,提筆寫下。
“娉娉鳥鳥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捲上珠簾總不如。”
這裡面的意思,懂得都懂,可見杜牧是多麼不捨得揚州,多麼不捨得那位青樓裡的女子啊。
說完杜牧,不得不提起杜牧的好朋友張祜。
“十里長街市井連,月明橋上看神仙。人生只合揚州死,禪智山光好墓田。”
張祜遊玩揚州後,那叫一個深深的留戀此地啊,希望自己能死在揚州,埋葬在禪智寺和山光寺。戟
程處默,雖然不是煙花三月下揚州,也不知道這些流傳千古,膾炙人口的詩句。
可是,程處默知道揚州美啊。
對於揚州之美,程處默以前聽得最多的,是酒樓和青樓。
程處默也非常神往啊,不過京城長安和揚州距離甚遠,程處默也只是想想而已。
沒想到人生第一次前往揚州,竟然身負南水北調之重任。
做為南水北調揚州線的總負責人,程處默可沒時間喝花酒,逛青樓。
五年之期,程處默可是立下軍令狀的。戟
雖然他和陛下,乃是義結金蘭的兄弟,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程處默可不敢馬虎。
初到揚州,程處默便一心投入到南水北調工程之中。
吃住也都在工地附近,儘管揚州官吏多次盛情邀請,程處默都給一一推脫。
揚州線不但工匠多,來的官員也多,裡面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自己,程處默心裡自然清楚的很。
自己一旦去花天酒地,那些官員若是彷效的話,程處默還真不好處理。
總不能自己吃肉,讓底下人喝湯吧。
那就乾脆,都別去吃肉。戟
先把正事幹了要緊。
正是因為程處默的以身作則,帶動了所有大小官員,都放棄了前往酒樓瀟灑,青樓消遣的想法。
揚州線的南水北調工程,進展之順利,完全超出預期。
這裡面,功勞最大的莫過於將士們,和前來支援的百姓們。
這一日,程處默剛剛吃完午膳,正準備美滋滋的喝杯茶。
突然有親衛急匆匆來報。
“啟稟程尚書,屬下發現李君羨的身影。”戟
程處默聞言,手裡的茶杯立即放了下來。
注視著親衛開口詢問道。
“可曾看仔細?”
“回尚書的話,屬下以前乃是百騎司暗探,絕對不會看走眼的。確認無疑,是李君羨無誤。”
程處默聞言點點頭,繼續開口詢問道。
“在何處發現李君羨?此人正在幹嘛?”
“回尚書的話,在支援南水北調工程的百姓之中發現的,當時他正在推運沙土。”戟
“屬下還注意到,他矇住了半張臉,想來是怕被屬下等人發現。”
程處默聞言點點頭,說道。
“好了,此事我知道了,告訴分飯的士兵,多照顧一下李君羨,抽個時間,我去看看他去。”
親衛恭敬的施禮領命而去。
程處默趕緊手書一封,然後飛鴿傳書到京城長安。
看著信鴿展翅翱翔,程處默仰天搖搖頭。
陛下真乃神人也。戟
連李君羨可能會出現,都猜測到了。
既然發現了李君羨,程處默只能據實相告。
太極宮。
御書房裡,李根正在對著地球儀發呆。
現在也不知父皇,薛仁貴,王玄策和席君買,帶領將士們,打到哪裡了。
前些日子,收到東海岸飛鴿傳書,送來的是李泰的親筆信,徵北大軍已經出征了,帶隊的竟然是父皇。
眼下北大陸正是寒冬季節,不利於我軍作戰啊。戟
李根之所以如此心急,拿下北大陸,一是為了系統的獎勵,二是為了長久之計。
南北大陸,盡皆歸大唐所有,方才能無後顧之憂。
“陛下,程尚書從揚州飛鴿傳書。”
內侍總管李德祿的話,讓李根從沉思中迴轉過來。
處默飛鴿傳書,想必是南水北調工程的事情。
看完程處默的手書後,李根嘴角上揚,彎起一抹弧度。
李君羨。戟
竟然是李君羨現身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