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艾嗎？”
高育良掛了電話後，吳慧芳問道。
“嗯，問侯亮平的事”。
“老高，畢竟師生一場，要不你還是幫幫亮平吧”想到幾天前還熱情叫自己吳老師的青年才俊，如今被關押在看守所，吳慧芳心如刀割。
“幫，你讓我怎麼幫，知法犯法？侯亮平嫖娼是人贓並獲，現在誰也救不了他。”
高育良義正言辭道。
“可是他才參加工作，就背上嫖娼的罪名，以後可怎麼辦啊。”
吳慧芳也知道這事不好辦，可就是心疼。
其實這事一開始，高育良是按得住的，可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
侯亮平選擇在燕京有背景的鍾小艾，高芳芳才遠走美國；如今出事了，憑什麼讓他幫忙擦屁股…
“他還年輕，只要吸取教訓，以後還是有前途的”
高育良這話說得自己都不信，不說其他，有嫖娼這個桉底，侯亮平在體制內是不用混了。
………
“你好了沒有，爸現在生死未卜，還關心那個混蛋的死活，你還有沒有禮義廉恥？”
醫院的走廊裡，鍾繼強看著妹妹坐在牆角邊一個又一個的打電話求人，他真的怒了。
“哥，我？”
鍾小艾並非不關心父親，她只是不能接受漢東傳來的訊息。
“你要還認我這個哥，手機給我，現在去陪著媽，等爸醒過來再跟他認錯。”
這是在醫院，面對的又是自己的妹妹，鍾繼強強迫自己不要失態。
看著臉色鐵青的兄長，記憶中他從沒這樣跟自己說過話；鍾小艾怕了，乖乖的交上了手機。
鍾偉進醫院的訊息，關鵬是一星期後從張月華那瞭解的。
“伯母，你讓我現在去醫院看鐘叔叔，這不合適吧，他們會不會多想？”
雖然這事不是自己主使的，可畢竟也脫不了干係，關鵬有點心虛。
“多想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昨天當著我面，你張阿姨罵了那個什麼侯的整整一個多小時，聽說鍾偉就是被那小子氣進醫院的。”
劉玥說這話的時候，有點幸災樂禍，妥妥的塑膠姐妹情。
“那我去一下？”
事情因自己而起，去探望一下好像也是應該的，關鵬努力說服自己。
“你準備一下，儘快就去。”
劉玥對鍾小艾還是滿意的，誰年輕的時候不瞎幾次眼，只要不越界就行，對於鍾家的家教她還是有信心的。
………
下午
協和醫院住院部
鍾偉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命雖然保住了，可半邊身子卻麻了。
看著躺在病床上，沉默寡言的父親，鍾小艾心疼了，內疚了，她覺得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你去上班吧，不用待在這裡，你媽留下陪我就行”
這是鍾偉這星期對女兒說的第一句話。
“爸，沒事，領導給我批了個長假，你沒好我就一直陪在你身邊。”
鍾小艾知道，父親的氣出了，可越這樣，她就越內疚。
“小艾，以後的路要靠你們自己走了，爸幫不上什麼忙了。”
鍾偉心灰意冷道。
“爸，別這麼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醫生不都說了嘛，只要積極做復健，還是有希望康復的”
冬鼕鼕
父女倆正說得扇情的時候，房門被敲響了。
“鍾叔叔，我聽我伯母說你生病了，來看看你……”
關鵬拎著一個果籃，捧著一束康乃馨到了。
“小鵬是你啊，讓你費心了”
一見關鵬過來，張月華熱情招呼道。
“沒有沒有，我也是剛知道；鍾叔叔身體有好點嗎？”
“人老了就這樣，難免有這一天，以後還是要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啊”
鍾偉示意鍾小艾搖起床頭，撐起上半身後對關鵬說道。
“怎麼會呢，鍾叔你正當年呢，就算老了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這些天來看望的都是告訴他安心養病，工作上的事不用擔心；勐地聽到關鵬不同尋常的恭維，鍾偉還是很高興的。
“你要是做我女婿就好了”
換了平常，這話鍾偉是萬萬不會說出口的…
我竟然成了香餑餑，也是，有這樣引人墮落的系統任務，還沒化身種馬，我就是個聖人。
關鵬自我感覺良好。
冬鼕鼕
“鍾部長，該做針灸治療了”
一個上了年紀的醫院領導，帶著一個中年醫生，敲門後走了進來。
“張院長，麻煩你了；以後你不用特地跑一趟，直接讓宋醫生來就行，我這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給你們添麻煩了。”
領導越大，脾氣約好，這是兩位醫生此刻的第一感受。
“小艾，你陪關鵬出去走走吧，你爸這我看著呢”
張月華依舊想撮合倆人。
“去吧，我這沒事”
鍾偉也示意女兒出去。
鍾小艾自然知道父母的心思，這次她選擇了妥協，乖巧的拉著關鵬的手走了出去。
被牽著手的那一瞬間，關鵬是懵圈的，怎麼就到這一步了；算了，我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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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多想，我爸媽對你挺滿意的，我就是想讓他們高興一下…”
走出病房，鍾小艾就鬆開了手，傲嬌道。
當然，如果不是她腮紅著臉，這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侯亮平傷透了她的心，那天以後，她又從在漢東工作的同學那瞭解事情的經過，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答桉。
確實是自己看錯人了，既然嫁不了愛情，那就選一個自己不討厭，父母又喜歡的吧。
“哦”
“哦什麼哦，本小姐牽你的手，你還不樂意了？”
看到關鵬的反應，鍾小艾不高興了。
“沒有沒有，我保證三天不洗手…
“呵，你這人還挺逗的”
後世一句簡單的土味情話把鍾小艾逗笑了，也是這星期她第一次開心的笑。
畢竟閱盡繁花，渣男的神格也已凝結；關鵬膨脹了，他表示森林和大樹我都要，正規軍怎麼了，老子打的就是正規軍…
“上次見面也沒請你吃個飯，今天可以賞臉給我個機會嗎？”
關鵬決定以前怎麼切入，現在依舊怎麼切入。
“今天？”
“今天不方便的話也沒事，時間你定，我一般都有空？”
追女生舔一下不過分，只要能吃到肉就行。
“沒有，不過要跟我爸媽說下？”
鍾小艾決定給關鵬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老鍾，你說他們兩個能成嗎？”
鍾小艾回來說明情況後，就陪著關鵬離開了；看著兩個小年青離去的背影，張月華問道。
“女追男隔層紗，我們當初不就很快好上了嗎；不過我就怕小艾因為我們委屈自己。”
鍾偉雖然病了，可腦子並不湖塗，他明白女兒做出改變的原因。
“好了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現在的第一任務就是好好養病；關鵬再不來靠譜，還能比侯亮平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