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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正在下墜的我突然感到身體一輕,兩道呈現紫色的光芒分別從我的手上和脖子上發出,將我整個身體包圍著,也緩住了下墜的趨勢!

感覺自己像是走入了一個光圈。這是什麼?好漂亮的顏色,跟鍾離與臭老頭眼睛的顏色是一樣的耶。臭老頭?難道這光是手鐲發出來的?那另一道呢?

“顏兒,你別嚇我,我們不是說要永遠在一起嗎?為什麼你要丟下我?”

這是…鍾離的聲音!怎麼聽上去跟平時不一樣啊,哪裡怪怪的!還有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跟他永遠在一起拉,雖然我是對你有不一樣的感覺,可你也不能亂編啊!循著聲音走去,決定找他算帳。

這是蒼冥閣?不,應該說是名叫蒼冥閣的建築!為什麼會和我的酒樓同名?裡面好像有人!哇!真的是鍾離耶!可是為什麼他的懷裡抱著一個女孩呢!想跑過去質問他,卻好像被什麼擋著,無論我怎麼試都無法衝破那層障礙

“冽風哥哥,對不起,我也好想跟冽風哥哥永遠地在一起,可是顏兒要食言了!”鍾離懷中已經泣不成聲的女孩柔弱的說著

哇!還冽風哥哥,這麼噁心,真不害臊啊!這女孩是誰呢?為什麼鍾離會這麼緊張她,剛剛的那一聲“顏兒”應該是叫她的吧!名字還跟我一樣啊。看著眼前為別人流露出憐惜的鍾離,心裡不免酸酸的

“不,顏兒,你若死了,我決不會獨活。既然我們不能活著相守,那麼就讓我們一起消逝於這個世界!”

“……”我徹底無語了,鍾離什麼時候會說這麼感人的話,好嫉妒啊!此時的他讓我感覺很溫和,有點那種書生氣,不像我所接觸的那個冷冰冰的鍾離,怪不得剛剛我會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冽風哥哥,你不能這麼做,你應該知道像我們這種人若是求死的話,是要承受常人百倍的痛苦,你怎麼可以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

此時的我並沒有聽清楚那女孩話中的深意,只是停頓於因劇烈搖頭而將臉伸出鍾離懷抱的女孩的臉。那是一張與我擁有一個眸子裡映出來的臉,我…震驚極了。擁有與鍾離一樣的臉卻性格迥異的男子,以及與我相同容貌卻絕對不是同一人的女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顏兒,為什麼?為什麼上天要對我這麼不公平?我不要什麼王位,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活著,我寧願做一個凡人!為什麼她要這麼殘忍?她想怎麼折磨我都可以,為什麼要對付無辜的你呢?”

“冽風哥哥,別難過!我們不是相信有來生嗎?到時候顏兒一定不會再離開你了,所以冽風哥哥要好好的活著,等著我來找你,來生你一定要認出我哦!不可以忘了顏兒的!”

“不會,我不會忘了顏兒的,我怎麼可能會忘了顏兒!我們不但有來生,還有下下輩子,我要永生與顏兒在一起!”嗚…好感人啊!搞不清楚狀況的我見他們如此,心裡說不出的難過!

“呵呵,這才是我的冽風哥哥啊!冽風哥哥,你知道嗎?顏兒最喜歡梅花了。梅花傲骨,清香馥郁,雖傲立於冰雪之間,可雪終究輸梅一段香,若只能在冬天相見,未免太可惜了!冽風哥哥能不能答應顏兒讓梅花在四季裡盛開?我希望來生無論什麼時候與冽風哥哥相遇,都能見到梅花!”這話好熟悉……

“好!只要是顏兒的事,我就一定會做好的!”原來她的‘梅花學說’是想讓鍾離有活下去的信念啊!那梅園也許就是這麼來的吧!可是鍾離為什麼要把蒼冥閣轉讓呢?裡面的梅園應該是他唯一可以惦念這位女孩的東西啊!

“呵呵,我就知道冽風哥哥對我最好了。冽風哥哥把你的玉笛給我吧,我想再吹一次‘來生’,這次你一定要記住哦,來生你遇見我的時候記得要吹給我聽!”只見那女孩接過鍾離遞來的笛子放到嘴邊,悠揚的笛聲響徹整個蒼冥閣

……是上次鍾離在梅園吹的那首曲子!原來是她吹的啊!怪不得鍾離會說吹起這首曲子的時候會覺得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看來他對這女孩的用情應該很深吧!

一曲完畢,女孩的手無力的垂下,手中的玉笛滾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注進了身邊人的心坎裡!

“不,顏兒,你醒醒!你怎麼可以不要你的冽風哥哥了呢!我不要沒有你的日子!顏兒……”鍾離奮力搖著懷中的人兒,嘴裡發出痛不欲生的喊叫

此情此景讓我感覺好熟悉,我能明確地感覺到那女孩的痛楚,那首曲子裡包含的無數的思念,無數的悲慟,還有無數的不捨!

看著已經停止喊叫,卻一動不動,眼神近乎飄移的鍾離,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鍾離,是我啊!你聽到我的話了嗎?鍾離…”可是無論我怎麼喊,遠處的人根本就沒有一點感覺,眼神空洞的可怕,身體像是在下一刻就要分離一樣。

我拼命地想要跑過去抱住他,可是眼前的一切卻在下意識間消失不見了。難道這是書上所說的幻象!想看個究竟,身體卻再一次往下墜,只是在落入崖底的時候,緩了一下,於是我便毫髮無傷的站在了崖底

“顏丫頭,歡迎你回來!”爽朗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像是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誰?幹嘛鬼鬼祟祟的,不敢出來見人就別出聲嘛。”轉頭卻並未瞧見有什麼人

“呵呵,丫頭,才幾天沒見,你的蠻橫不但沒減反增啊!”

“……臭老頭?!怎麼會是你?”

“呵呵,為什麼不是我?”

“是你救了我嗎?”不然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不死才怪

“我沒有救你,是你救了你自己!”意味深長的語氣

“……臭老頭,你又在跟我打啞謎!”

“我怎麼敢!你不會覺得自己剛剛所見的是幻象吧!”

“難道不是?…是你搞的鬼!”看來他是皮癢了

“不,那不是幻象,也不是我搞的鬼,那是你心底某處的呼喚!”臉上甚是肅穆

“……”這是什麼跟什麼!臭老頭搞什麼飛機!

老頭見我臉色欠佳,不再打啞謎,“那是你前世的記憶!”

“前世?老頭,你是不是頭髮暈拉!”我是1世紀的人,這種鬼怪傳說從來不迷信!

“丫頭,我知道你在異世界所授的知識是不相信這些的,可這是千真萬確的”

“你…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這世上沒有比我再清楚不過的人了。我知道你不但來自異世界,而且我還知道你原本的名字叫古馨!”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我興奮極了,“那你知道我怎麼樣才能回去嗎?”我好想爹地媽咪啊

“你永遠回不去了”

“…為什麼?”雖然不抱什麼希望,可是聽到否定的答案還是有點傷心

“因為丫頭你本就不屬於那個世界!應該說不屬於人界!”

“嘎…臭老頭,你怎麼越說越玄了啊!”還有什麼人界之分的?不都是地球人嗎?

“丫頭,你別急,我既然再一次出現在你面前,就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你!你還記得剛剛看到的那一對男女嗎?”

我點了點頭,“當然記得,那女孩跟我長得太像了,而且那男的跟鍾離長的一摸一樣呢!”

“那女孩就是你的前世,而那男孩是風兒本人!”像是在回憶什麼,臭老頭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悲慟

沒有注意到老頭的稱呼,我笑到,“呵呵,臭老頭,你還不承認自己腦袋糊塗了啊!如果那女孩是我的前生,而男孩是鍾離本人的話,他現在豈不是應該是個跟你一樣的糟老頭!”

“哎…這就是身為冥界之人的悲哀啊!丫頭。”眼神飄向遠方,似空洞,似不甘,“冥界??閻王嗎?”怎麼又扯到冥界啊

“…怎麼會?地獄是閻王所管轄的。冥界不隸屬於任何一界管轄的獨立存在!可以說是超脫生死的。人界之人求生難,而冥界之人卻是求死難如登天!要經受常人百倍的痛苦才有希望死去,所以冥界之人幾乎是不會死的,死了就不再轉生!”

求死?“你是說鍾離…是什麼冥界之人!”要不那女孩,我的前生怎麼會叫他不要求死呢!

“是,風兒是冥界的王,也是我的孫子!”

“風兒?你孫子?”腦袋越來越不夠用了

“是的!他是我兒唯一的兒子,而你是我的孫媳婦!”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好似一不留神我就會消失一樣!

“孫媳婦!臭老頭,什麼叫我是你孫媳婦。”我是曾經嫁過人,可是現在也是名副其實的單身,還是貴族呢!“還有把你與鍾離的事,與我的事,有關冥界的事全給我一次性說清楚!”這樣很調人胃口耶

“我是想說啊,是你一直在打岔!……”老頭見我要發作的架勢,趕緊轉了轉口風,“...我說!一次性說完好了!”

見他不再耍嘴皮子,我找了個位子坐下,準備當一個傾聽者

“風兒是我唯一的孫子,他的孃親是風月山莊的千金鍾離素兒,與我的兒子子懷是一對讓人羨慕的夫妻。可惜子懷與在素兒相戀時,早已有一任原配妻子,也就是上一屆的冥後段薔薇。

子懷與薔薇兩人的結合其實沒有任何的感情基礎,可是就在子懷與素兒相遇、相知並相戀時,薔薇竟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子懷。她無法忍受子懷的移情別戀,所以想盡辦法要拆散他們,一心想致素兒於死地,讓子懷回到她的身邊。所以她採取了一系列的暗殺,身為冥界之王的子懷自然沒怎麼在意,可是素兒只是人界的一名女子,如何擋得住冥後的一再攻擊,縱使有子懷的保護,可是總有疏漏的時候。就在素兒生下風兒的那晚,薔薇對素兒下了最後的暗殺令,沉浸在得愛子的喜悅中的子懷並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危機,結果…素兒沒有活過那一晚!

子懷在素兒死後處於一度的痛苦中,在他得知是薔薇下的手時,他變得極其瘋狂,他要薔薇生不如死,卻在我的阻止下只將她毀了容,而子懷自己啟動了冥界的禁忌,承受了那非人的痛苦後,隨素兒歸入塵土!…”

天!好老套的故事,卻是如此的驚心動魄!好羨慕婆婆(暫時就當是好了),公公對她的那一段情就算再讓她死一次也甘願吧

“那後來呢!他們都死了,那個小風兒怎麼辦?還有那毀了容的瘋婆子呢!”打心裡看那什麼上界冥後不爽

“風兒被我帶回了冥界,卻也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話裡是深深的自責,“薔薇並沒有因為素兒的死而消氣,反而因為子懷的死變得更加陰晴不定。她痛恨風兒,時而打他,時而拿她的母親刺激著他。在她接近非人的折磨下,風兒變得異常孤僻,不再與人講話,即使是對我,他除了呆在自己的房間就沒踏出過大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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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鍾離受到如此待遇,我不禁心痛不已,“為什麼?為什麼你帶走他,卻不好好保護他!”

“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撮合子懷與薔薇,也是我預設子懷與素兒的關係。所以在出於對薔薇的愧疚,我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看著她的胡作非為!我以為他們兩人的死能填平薔薇心中的傷痛,所以將風兒交於她撫養!可是我萬萬沒有想到薔薇她會……,在我發現風兒的異常時,一切都已經太遲!可是上天並沒有遺棄風兒,也許是子懷他們的庇佑吧。一個叫顏芷馨的冥界姑娘出現在了風兒的世界裡!”老頭深深地看著我

“顏芷馨?是指我?”開玩笑的吧

“不!她和你同名,卻是你的前世!芷馨的出現給了風兒一絲溫暖,她的善解人意,她的淡雅溫柔使風兒漸漸走出了孤獨!風兒深深地愛著芷馨,芷馨也深深地愛著風兒!一對金童玉女本以為可以相守到老,本以為風兒的苦難已經到頭!

可是他們相愛的身影終究讓薔薇看到了,引起了她的嫉妒之心。在她眼裡,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何況是情敵的兒子!但她知道芷馨是冥界之人,並不能像殺素兒一樣將她致死,除非啟動冥界的禁忌。可是啟動禁忌的力量並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所以她苦心鑽研一種毒藥,一種不用啟動禁忌卻能將人的靈魂生生剝離的毒藥,因為冥界的人只要靈魂一離開身體就會消逝,無法再轉世。最後她成功了,那就是‘離魂’,世上僅此一顆!一切都是那麼的突然,讓人如此防不勝防,終於芷馨也倒在了風兒的懷裡!就是你剛剛看到的那一幕!”

“那鍾離呢?”深愛的女孩在自己懷中死去,他是恢復到以前的樣子,還是像他爹一樣為愛殉情呢!

老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為了不讓風兒重蹈他父親的路,我封閉了他的記憶,一切關於冥界的記憶。並將他交給了他的外公鍾離謙,賦予了他新的生命!也就是現在的鍾離冽風!”此時老頭的樣子似是把心裡的重擔全卸了下來,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眼裡是說不清的輕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