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的實力在證道前還可以提升麼？
自然是可以的。
世界誕生之前有五個階段，姜玄雖然逆推了先天，但不過剛把法力推演到了虛無之域這個階段。
但既然將其形容成域，那再怎麼虛無空寂，也是有詞彙去形容它的，所以它並不是真正的無，還處於有的階段。
所以虛無之域上還有一個真正的無，出了‘神’之外，什麼都不存在的無。
只有悟透，並且逆推出了無，把自己所能掌握的大道全都掌握，再將陣法擴張到極限，姜玄才能說自己的實力無法提升了。
而那一天，才是他證道的時候。
隨手在身前虛化了兩個圈，下一刻，深層世界裡本該水波不興，緩緩流淌的大道長河上突然以神州為中心，泛起了一圈圈漣漪。
隨著深層世界出現變化，表世界和裡世界也紛紛產生異變。
表世界所代表的宇宙裡，以神州世界為中心，無數星球紛紛脫離了自身執行軌跡，開始朝著神州方向似緩但實為迅速地前進。
到達一定距離以後，若是該星球下孕育著一方真正的世界，那那顆星球就會被神州所捕獲，繞著神州緩緩旋轉，最後融入周天星斗大陣，成為守護神州的一份子。
要是星球下孕育的是一方死界，那不管是那方死界還是星球，都會化作一道道灰黑色的飛灰，在宇宙中留下一道瑰麗的弧度，然後融入神州之中，變成神州的資糧。
這一刻，神州彷彿成了寰宇世界的中心。
整個寰宇世界，彷彿都開始圍著神州旋轉。
大品天仙界。
一回到自己地盤就開始罵罵咧咧，甚至罵到現在都還沒停下的司寇突然止住了話語，抬頭看向了神州所在方向。
“媽了個巴子，那小子心也太大了，竟然想把他那世界打造成神州中心？”
雖然神州所產生的影響還沒波及大品天仙界，可司寇何等實力？
哪怕因為姜玄的特殊性而拿不下姜玄，但他的實力也算是寰宇獨一檔的，能感知神州方向出現的大變並不奇怪。
所以在推算到姜玄的打算以後，他忍不住看向了在場其他人。
“老二老三你們準備一下，我們也布一個大陣，跟那小子搶世界。”
“老四老五你們去妖界，聯合妖界那些妖王。”
“老七老八你們去神界聯合神皇。”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就覺得不能讓神州佔了世界中心這個詞，不然總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坐在一旁的農召聞言皺了皺眉頭，“心血來潮，必然有因。”
“既然大哥你覺得世界中心這個稱呼很重要，那我們爭上一爭倒也無妨。”
“可既然是中心，那就代表只有一個。”
“那些妖王和神皇也不傻，我們怎麼跟他們分這個中心？”
司寇無所謂的擺了擺手，“我們怎麼分，是以後的事情。”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不能讓那小子如意。”
“他不如意，我就開心。”
說到這裡，司寇霍然起身。
“行，就這樣吧，按照剛才我說的去做，現在就開始做。”
聽到司寇作出了最後的決定，童極和羅關兩人不由對視了一眼，隨後由羅關開口道，“那六哥呢？還找麼？”
還在罵罵咧咧的司寇聞言一靜，隨即有些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找個逑。”
“老子看到他就來氣，找什麼找？”
“那麼大人了，心性還跟個小孩子一樣，不知道除了我們兄弟幾個其他人皆可死？”
“發什麼慈悲？發什麼善心？讓他死外邊算了！”
......
司寇在自己地盤罵罵咧咧，星河聯盟內，司隆跟織亞幾人也湊到了一起。
“你是不是早就看到姜道玄那小子會成長到如今地步了？”
把玩著一個魔方的司隆敲著二郎腿看向站在一旁，似是在遙望無垠地域的織亞，“不然怎麼對他那麼好，連投資都下血本？”
織亞聞言搖了搖頭，“我看不到他的命運，他跟蒼炎一樣，超脫於命運之外。”
說到這裡，織亞又搖了搖頭，“也不對，應該說他們的命運不在寰宇這條命運長河之中。”
司隆聽到織亞兩句話提了兩次命運，不由翻了個白眼。
“別提你那命運了，你之前還說在蒼炎身上看到了未來呢，結果呢？那小子差點把我們搞團滅。”
“還有，你說的超脫命運之人，這些年來你發現的數量已經有數萬了吧？”
“可結果呢？”
“雖然他們在自身所在世界稱得上一聲世界之子，可離開他們出生的世界以後，也就比尋常人運氣好那麼一丟丟。”
“這麼多人在你暗中培養下，也就有七十多人晉升七階，我感覺也就一般般。”
聽到司隆這樣說，織亞不由有些無語。
“數萬人裡邊有十分之一成為六階強者，七十多人成為七階強者，甚至還有一人成為八階存在，這機率已經很恐怖了。”
“更何況還有姜玄這種能在七階就對抗八階，甚至對抗好幾個八階的存在，你不覺得已經很離譜了麼？”
司隆搖了搖頭。
“要說離譜，誰能有大品天仙界那幾兄弟離譜？”
“一個小界小村子裡九個倖存者，結果一個早夭，剩下八個竟然全都成了八階存在。”
“能有他們離譜？”
聽到這話，織亞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無奈。
“司寇那幾人，確實有些超乎規則之外。”
“我推演過他們的命運，如果按照他們既定的命運而言，他們應該死在那場兵災之中，不應該活下來，更不可能全部都成為八階存在。”
司隆聞言不由拍了拍手，“這不就成了，我就說你那命運規則湖弄一下小朋友還行，別把自己也湖弄進去了。”
說到這裡，司隆見織亞還想說什麼，直接話音一轉道，“不提這些了，姜玄準備讓神州成為寰宇中心，你準備怎麼辦？”
織亞蹙了蹙眉頭，“我不知道。”
見司隆眼中露出疑惑神色，她的眉頭就蹙得更深了。
“按照以前的做法，我應該把加入星河聯盟的各方世界都送到他那陣法中。”
“畢竟按照實力而言，有他在神州，神州的實力幾乎已經登頂諸界，把聯盟各勢力送到他那大陣裡邊才是最保險的方法。”
“除此之外，聯盟這麼多世界送到他那邊，也可以增加他那陣法的威能，或許有一天哪怕我們不在了，人族也可以靠那陣法抵禦一切敵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要這樣做，我總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好像要是我真這樣做了，就會萬劫不復。”
說到這裡，織亞把視線落到了臉色還有些蒼白的柴遼。
可不等她開口，感覺到什麼的她突然就看向了靈界以及劍界方向。
“靈神還有那三劍尊跟他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劍界三劍尊我還能理解，畢竟祝幽劍就在神州，而且姜玄也有望超脫，他們為了救祝幽，把寶壓在姜玄身上我並不意外。”
“可靈神呢？”
“靈神難道不知道，靈界一進入他那陣法大機率就有去無回了。”
“他不是總想著想要得到靈界所有權柄，成為靈界之主麼？為什麼會這樣做？”
看著眉頭緊蹙的織亞，司隆放下了手中好似蘊含著無盡星辰的魔方走到了她身邊，順著她的眼神看向了靈界方向。
“看不透了吧？”
“我早說過，世界萬物各有其命，命運規則只不過是能讓你看到將來發生的某一種可能，而不是全部。”
“你總跟別人說你無法控制別人的命運，能看到的命運也只是基於以前發生過，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推演某一種未來。”
“可當你真的看不清別人命運的時候，怎麼變成了這樣？”
織亞聞言無顯得有些奈地，又顯得有些憧憬，“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要是真的可以放下，或許就是我超脫的時候了吧？”
......
萬界強者各有心思，身在神州的姜玄剛送靈神出了神州。
讓靈神把靈界送入神州的辦法很簡單，只需要幫他煉化一道先天太初之炁即可。
幫靈神煉化先天太初之炁對姜玄而言並不難。
至於怕靈神煉化先天太初之炁後底蘊增加反噬？
也沒那個必要。
且不說靈神手上暫時還沒有先天太初之炁，就算有，幫他煉化這道太初之炁需要幾千年還是幾萬年，還不都是姜玄說了算？
而且姜玄覺得自己不需要多久可以晉升證道，到時候別說一個靈神了，哪怕是寰宇證道全都一起上，他都敢說來多少打多少。
用自己隨手可為的事情換靈神成為神州附屬世界，別提多划算了。
“就是想要徹底壓服靈界天道需要不少時間。”
想到這裡，姜玄又看向了攜著一大片劍道世界，緩緩朝著神州而來的劍界。
他發現他好像小看了祝幽在蒼仙等三劍尊眼裡的地位。
又或者是蒼仙三人過於看好他的未來。
總而言之，當他表達出想要把神州變成寰宇世界的中心以後，蒼仙和高天兩人主動找上門，表示會配合他的行動。
他們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給神州修士，還有劍界劍修足夠的選擇。
也就是讓神州修士自由選擇是不是走劍修一道，也不能強行更改劍界劍修的修煉方式。
而這對姜玄而言根本算不得要求。
畢竟哪怕他們不說，姜玄也不會強行規定修士要修何道。
個人有個人的機緣，他可不會特意跟某某說你合適什麼，不合適什麼。
他只要保證神州是在欣欣向榮，並且底層百姓依舊擁有自己的機會就可以了。
其他什麼，他不在意。
......
重新調整了大陣，讓神州朝著世界中心衍變以後，姜玄又除了些許雜事。
後來見到哪怕自己不在，有姜文、田青等人在的情況下，神州也出不了亂子以後，他就直接帶著連山雪閉關去了。
織亞曾經說過神州會有大劫，姜玄明面上是表現出了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但心底還是暗自把這事情給記下了。
誰知道哪條會不會真的冒出來了一個敵人，以無敵之姿直接覆滅了神州？
所以在還能看到前路的情況下，他覺得還是儘快走到道路盡頭來的好。
至於到時候是前方無路，自己開路，還是再見到前人留下來的修煉大道，那就要到時候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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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陰流轉，時光飛逝。
這一天，閉關了不知道多久的姜玄忽然心有所感，睜開了雙眼。
“這就是無麼？”
喃喃自語間，姜玄的身影突然開始虛化，轉瞬間就徹底消失在了浮屠殿內。
趴在他肩膀上的小狐狸失去了支撐，落到了地上睜開了眼睛，茫然地打量了一會四周後開始焦急地嚶嚶叫。
盤膝坐在另一旁的連山雪聽到小狐狸的嚶嚶叫後，也是略帶茫然地睜開了眼睛，把她捧到了手心。
“小狐狸，你叫什麼？”
此時此刻，她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姜玄的存在。
而小狐狸也在連山雪裡伸了個懶腰，蹭了蹭她的手掌後跳上了她的肩膀，又開始呼呼大睡。
隱藏在虛空中看著對自己消失毫無察覺的一人一獸，姜玄不由笑了笑。
她們兩個何止是沒有察覺到他的消失，而是徹底遺忘了他的存在。
就在剛剛，姜玄透過了先天太易之炁參悟了真正的‘無’。
‘無’，意味著抹去一切痕跡，徹底歸於虛無。
作用在他人之上，就是可以讓那人從世間徹底消失。
不管是親朋好友還是史書雜記，全都不會記得他的存在，記錄他的存在。
用到自己身上，也是同樣的結果。
好比連山雪跟小狐狸，就徹底忘了他的存在。
去問姜父薑母姜文姜武，他們也會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兒子或者哥哥。
這種感覺，就像是超脫。
超脫於世界之外，常人皆忘其名。
“好是好，強也強，但總感覺差了點什麼。”
感慨一聲後姜玄又顯露出了身影，而後關於他的資訊又在所有人腦海中浮現，就好像他們不曾丟失過關於他的記憶一般。
“嚶嚶嚶~”剛趴到連山雪肩膀上的小狐狸眼中露出了一絲茫然，顯然不明白自己怎麼換了一個肩膀睡覺。
至於重新睜開眼睛的連山雪，眼眶則有一些泛紅。
“我剛剛好像做了一個夢。”
詫異的看了眼連山雪，姜玄隨即摸了摸她的腦袋，“都融道了，怎麼還會做夢呢？”
言罷，他也沒跟連山雪糾結這個問題，直接牽著她踏步朝著浮屠殿外走去。
“話說，我的實力好像進無可進了，也該證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