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來得快，結束得更快。
哪怕黃步仁拿出了十來件防禦法器進行抵擋。
哪怕他搖晃了手中的百鬼幡，召喚出百隻先天境的妖鬼後想要趁亂用遁地符脫身。
但這些都被阿黃的撥出的一口罡風給破了去。
法器如被無盡時光腐朽，冒出了一塊塊黑斑後掉到了地上。
百鬼被削去戾氣，對著姜玄等人躬身謝敬後消失在了天地間。
地氣也被罡風干擾，讓黃步仁手中的遁地符變得如同白紙，失去了任何作用。
看著阿黃撥出一道風后產生的各種效果，姜玄眼中閃過了一絲明悟。
“術法的威力，不應該單單用破壞力去衡量。”
“雷法強無敵沒錯，但要是不在雷法中加入干擾五炁的法門，那對手完全可以在雷落之前，或者暫時擋住雷法之後使用五行大遁脫身。”
“阿黃可以借罡風干擾地炁，或許在我沒看到的地方連同金、木、水、火其他四炁也被干擾了。”
“除此之外這道罡風還有超度亡魂之能，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等回去後問問，看能不能學一下。”
“學了之後雖然不至於說讓雷法的威力大漲，但肯定可以讓雷法更加完善，讓其擁可以面對更多情況。”
......
河畔邊的姜玄面露沉思，隱跡在白雲之上的葉景開懷大笑：
“師父，我這徒弟怎麼樣？值不值得你過來一趟？”
衛鳴眯著眼睛打量了姜玄良久，半響後才出聲道：
“他身上的神霄玉牌，只能抵禦法力境修士的攻擊？”
正笑著的葉景聞言一愣，心頭剛冒出不好兩字，後腦勺就挨了衛鳴一巴掌：
“只花了一年時間就用《太極心經》入道，在入道後兩個月不到就參悟了雷霆之道，還能順帶著把《青霄神雷》修煉到瞬發的苗子，你不把他帶回山門就算了，還只給他一枚只能暫時抵禦法力境攻擊的神霄玉牌？”
“是你飄了還是我飄了？真不怕其他勢力收到訊息後派出蘊神境出手暗殺？”
揉了揉後腦勺，葉景臉上露出了一絲訕笑：
“師父，我都百多歲的人了，能不能別老打我？”
“要是被我徒弟看到了，我以後怎麼在他面前保持威嚴？”
“再說了，我感覺到有人算計那小子以後，不是就立刻傳信給您老了麼。”
“打的就是你小子。”
瞪了眼葉景，衛鳴隨後再次把視線落到了姜玄身上：
“白家以及謝家我已經派人查過了，沒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叫白香蓮的女人。”
“要是我沒看錯，那女人是被人換了。”
“換了？”
“對。”
“身是蓮藕身，體內三魂缺二，七魄全無，應該是白蓮教聖女白蓮的人魂身。”
“真正的白香蓮，應該被白蓮教的人擄走了。”
“至於我徒孫得到的那塊沉陰雷擊木，應該是白蓮的手段，為的就是讓謝祿等人趕緊回來。”
“當真是算盡了人心。”
聽到這話葉景眼睛頓時一亮：
“她怎麼敢把人魂分出來的？”
“以前抓不到她的馬腳就算了，現在既然他敢現身，不如開壇做法直接咒死她。”
“啪~”
葉景話音剛落，後腦勺又挨了一巴掌：
“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殺來殺去殺個血流成河有什麼用？你什麼時候才能讓我省心點？”
“要是我真的想殺白蓮，你覺得她剛才能走得了？”
葉景揉了揉後腦勺，有些不甘的都囔道：
“你剛不是還說那只是白蓮的一道化身，殺之無用麼。”
衛鳴沒理葉景，只是看著姜玄面露沉思之色：
“你說讓姜玄娶了白蓮的人魂身怎麼樣？”
“人魂雖然被分化出來了，但人魂身上所發生的一切本體都感同身受，要是你徒弟真的娶了白蓮的人魂身，那事情就好玩了。”
“日久生情，沒準還真能策反白蓮聖女。”
“要是能策反白蓮聖女，把她變成我們神霄派的人，再把白蓮教收於囊中，那派裡的千年大計就可以真的開始實施了。”
葉景聞言搖了搖頭：
“千年大計是千年大計，我徒弟是我徒弟。”
“要是這千年大計需要靠犧牲我徒弟色相去完成，那除非他自己願意，不然這千年大計就算成功了，可以惠及無數人，我也覺得沒意思。”
“婦人之仁。”
葉景聽到這四個字後頓時忍不住翻起個白眼：
“您老不是在二十年前老來得女，給我生了個師妹麼？”
“要是讓我師妹犧牲色相推進派裡大計，您老願意麼？”
衛鳴聞言不說話。
但那陰沉的表情好像在說誰敢提這事，他就敢殺誰全家。
看著偷雞成功，葉景嘿嘿一笑後把視線落到了姜玄身上：
“徒孫自有徒孫福，我徒弟想不想娶白蓮都隨他自己心意。”
“我們這些做師父，師公的，只能在他還弱小的時候給他傳道授業、保駕護航，不是麼？”
“哼，就你小子話多。”
“幾年不見，我看你小子是皮癢了。”
“這次趁著有空，剛好考校考校你。”
隨著衛鳴話音落下，高天之上恰有白雲飄過，將兩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
抬頭看了眼天穹上突然有些躁動的雷霆，姜玄也沒多想什麼。
畢竟現在這天氣，打雷下雨是常事，風雷變動不足為奇。
“小老爺，我已經把他拿下了，怎麼處置他？”
回過神來看著被壓在虎爪下，只露出了一個頭顱的黃步仁，姜玄沉吟良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留著無用，還是殺了吧。”
姜玄本來是想留著黃步仁試驗一下五太真氣合一以後再使用雷法能造成多大的威力。
可現在想想，想要黃步仁站著捱打那阿黃就必須守在邊上，免得自己被黃步仁反衝了。
但五太心經全都入門，甚至還煉出了相應的五太真氣，是姜玄最大的秘密之一。
在實力沒達到一定程度前，他不想讓這秘密被任何人知道。
思來想去，這雷法的威力也不會因為一次試驗而增加，自己也有人護道用不著面臨生死危機，所以也不急完全瞭解自身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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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如不試。
得到姜玄的命令，阿黃不等死命仰起腦袋的黃步仁開口，爪子稍稍一用力就把他壓到了地裡。
“屍體火化了，順便把魂魄超度了，省得成了邪祟。”
“對了，找找他的儲物法器，人狐淚別漏了。”
“小老爺放心，這套我熟。”
話音落下，阿黃就吹出剔骨罡風把黃步仁吹成飛灰。
看著從飛灰中落下的一件件物品，姜玄沉默了。
這山君，跟著自家便宜師父做了多少殺人越貨的買賣？
為什麼撿掉落這套那麼熟練，甚至連紙質的大明寶鈔都沒壞上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