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化了真傳玉牌以後，你就是神霄派的真傳弟子了，所以有些事也該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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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姜玄把真傳玉牌收入丹田，葉景便再次出聲道。
姜玄聞言面露好奇之色：
“什麼事？跟我煉化玉牌後看到的《四象星宿大陣》有關？”
“對。”
應了一聲後，葉景話音又是一轉：
“你覺得這大明天下怎麼樣？”
見便宜師父面露考校之色，姜玄沉吟了一會便開口道：
“亂了點。”
“根據您給我的《山川地域志》上記錄，大明東邊白蓮教蠱惑世人，西邊喇嘛教、往生教、大乘佛教相互爭奪信徒，自一百五十年前打起來以後就沒停過。”
“南邊的那些世家喜歡吃絕戶，北邊則妖邪眾多，到處都是幽冥死地，妖、鬼、邪祟比人多了不知道多少。”
“除此之外還有軍閥爭地盤，各地衙門也是聽調不聽宣，皇族朱家政令出不了京城，整個大明何止一個亂字了得。”
葉景聞言點了點頭：
“對啊，大明是亂了點。”
“而這亂，最根本的原因是大明這天太低了。”
“師父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姜玄臉上露出了疑惑：
“有人觸控到天地之壁了？”
“並非天地之壁。”
葉景搖了搖頭後說道：
“天無涯，其上幽冥一片。”
“你師公曾想探尋天地極限，但後來他發現我們所立大地是圓的，所以他便飛天而起，想往天外一探。”
“結果就是天上罡風肆虐靈氣狂暴，各種星辰之光如同神通攻擊，無時無刻不在攻擊著進入天外之人。”
“哪怕你師公身為神通境強者，也無法在天外待上太長時間。”
“至於我說的天低，是指神通之後無路。”
說到這裡，葉景起身嘆了口氣，負手看向了東邊冒頭的月宮：
“你師公兩百年前便入了神通境，但兩百年來，他的境界沒有一絲增長。”
“神通境好似就是修道的極限。”
“但你要知道，哪怕是神通境，壽命也是有極限的。”
“踏入法力境以後，修士就可以從冥冥中感知到自己的大限在何。”
“法力境法師一般壽五百，蘊神境真人壽千，神通境真君壽兩千。”
“哪怕用各種功法、大藥延壽，神通境最多也不過能活五千年罷了。”
“這種明知大限在何，卻只能看著它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絕望，你能體會麼？”
姜玄自然不能體會。
上輩子他短命，活了二十多年人就無了。
這輩子的年紀也還小。
雖然嘴上說著覓長生，但他一個只活了幾十年的寶寶，根本無法想象活一個上下五千年是什麼概念。
所以他再次開口問道：
“這跟大明亂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
看了眼姜玄，葉景隨即又道：
“前方無路，我輩修士自然不會按步等死，而是會想方設法開出一條路來。”
“只不過神通境修士各有各的想法，誰也說服不了誰。”
“長此以往，這天下自然就亂了。”
“龍虎山天師道與皇族朱家聯手，擺下社稷神廟，封神天下，各地城皇、土地就是他們的手筆。”
“只不過龍虎山跟皇族高看了他們對地方的影響力。”
“封神封神，封的卻是各家各族自己的神。”
“這世間神亦有情，能不提攜關照自家後輩？”
“一來二去，各地城皇神就有了尾大不掉的趨勢。”
聽到這裡，姜玄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父，天師道跟皇族既然可以封神，那會沒有反制手段麼？”
“反制手段自然有，但不能用。”
聽到姜玄的疑問，葉景解釋道：
“這麼多年下來，各家各族都已經成長起來了，靠的不再單單是那個被封神的先祖。”
“天師道跟皇族真的對神道下死手，那才是真的天下大亂之時。”
“城皇神在的時候還能統領陰兵鎮壓各路魑魅魍魎，城皇神沒了以後呢？”
“你讓那群死了老祖宗，大靠山的世家大族，去幫助他們口中的泥腿子鎮壓邪祟？”
見姜玄若有所思，葉景繼續開口道：
“西邊的喇嘛教、往生教、大乘佛教爭信眾，是為了由人化佛，想用眾生的信仰之力助自己打破神通壁壘，成為真正的佛。”
“東邊的白蓮教，是無生老母那瘋子搞出來的。”
“無生老母想要用眾生精氣供養自己那朵成道白蓮，她想鯨吞眾生精氣突破神通境，要不是我們找不到她，早把她給揚了。”
“北方的妖邪鬼物，其實是左道神通境修士搞出來的。”
“他們想著既然人固有一死，那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如立下一個地上鬼國，死了也能在人間繼續享福。”
“至於南方的眾多世家，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玩自己的，只能說小疾。”
見自家師父三言兩語間把大明的大環境講了個清楚，姜玄不由好奇道：
“師父，那我們神霄派呢？”
“就是布一個《四象星宿大陣》？”
“當然不可能。”
葉景言語間，盡是傲然神色：
“天師道跟皇族借天地、眾生之力封神，失了心氣。”
“左道神通化地上鬼國，只想著身後之事，只能說他們懦夫。”
“南方世家只看自己一畝三分地，乃冢中枯骨。”
“西邊三教借眾生信仰，遲早失了自我，成為眾生的傀儡。”
“無生老母所作所為，稱得上一句人魔，要是被抓住了馬腳，她必死。”
“這世間，也只有我神霄派有吞天之志。”
言罷，葉景大袖一揮，帶著姜玄便出入青冥，來到了萬米高空之上，指著山川大河揮斥方遒：
“我神霄派佈道大明，現在這大明的道院，就是我們用一己之力扛起來的。”
“我神霄派鎮壓邪祟，大明各地道觀，七成都由我神霄弟子主持。”
“除此之外，我們以四象為陣，接引天穹星辰之力，將其化作靈力，反哺我夏大地。”
“陣成之後，世間靈氣大增，人人皆可吞靈修道。”
“到時候眾生皆道，我華夏人傑之地，豈無人能開路乎？”
看著豪氣勃發的葉景，姜玄也是心神激盪。
自家這師門，當真是存吞天吐地之志，納四海八荒之心。
師門這志向，可比他的掃天下宏偉多了。
能參與到這改天換地的事業中去，想想就讓人神往。
可就當姜玄聽得氣血沸騰之時，葉景話音又是一轉：
“當然，志向遠大歸遠大，但其中問題還不少，只能說道阻且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