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些依然被光團包裹的紫陽，輕聲哼了哼：“她是上神，又是紫薇宮裡出來的，自是與尋常仙神不同。她吃不吃忘劫丹這事，朕可管不了她。”
說起來還挺委屈的。
他堂堂天帝，在真正有實力的上神面前，並沒有太多的優勢。
二郎真君忙道：“陛下，小神有一計。”
天帝挑眉，“哦？”
二郎真君湊上前，再次壓低聲量說了幾句話。
一旁的太白金星自是聽了個清楚，立時便皺了眉，狐疑的看了眼二郎真君，隨即又轉目看向天帝，等待天帝的反應。
他以為天帝絕對不會應承此事，畢竟這事很不光明正大。
然而，天帝在聽了二郎真君的獻計後，當即滿意的點了頭：“好，依你之言。”
“陛下”太白金星面色一驚，趕忙上前阻止。
天帝擺手：“不必多言，朕心意已決。”
太白金星面色變了又變，心裡更是七上八下。
太白金星瞭解天帝的性子，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更改。
同時，他也瞭解紫薇帝君的性子。
紫薇帝君平日看著不爭不搶，一派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作派。
可那是他故意做給天帝看的，想讓天帝放心而已。
這並不代表，紫薇帝君就怕了天帝。
一旦惹毛了他，那數萬年沒動過怒的紫薇帝君，會不會破戒？
這時殿中的能量颶風正在慢慢減弱，天帝也乾脆收了保護屏障，轉目看向光芒漸斂的紫陽。
本就十分白皙的臉，彷彿鍍上了一層玉光，瑩白如玉。容貌亦發生了變化，從鳳歌的模樣，變成了紫陽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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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陽本就是天界少有的美人，此時被神光籠罩，更是美的令人無法移目。
她周身有淡淡神芒縈繞不散，一身尋常的青衫亦變化成了飄逸的仙裙，高高束起的黑髮披散在身後，宛如黛墨。
睜開眼的同時，懸浮在半空中的身體也緩緩落下。
“紫陽！”二郎真君強壓著歡喜，快行幾步來到紫陽身前。
鳳歌掃了他一眼，沒作聲，轉眸又看了天帝和太白金星一眼，同樣沒作聲，轉身便走。
天帝見她這模樣，差點氣炸了，揮手便釋出一道神光，將雲霄寶殿的大門封上結界。
“雲霄寶殿也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地方？”天帝怒喝。
鳳歌停下腳步，緩緩轉身，冰冷的目光落在天帝的臉上，面色平靜的彷彿一潭死水，毫無波瀾。
“不然呢？”鳳歌輕聲回應，就像在回應一個陌生人的問路。
天帝心中的火焰更烈，眼神亦更陰沉，“這裡是雲霄寶殿，而朕，是天帝。你可別忘了。”
鳳歌輕哼：“忘不了。這一千年所經歷的事，以及千年前經歷過的事，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天帝面色微變，突然有些心虛。
在紫陽剛剛隕落之時，他不僅封印了她的上神之力和記憶，還做了些別的。
比如讓她投生在多苦多難的人家，一直持續了好幾世，直到後來他認定紫陽再也沒有機會重返天界後，才將她徹底遺忘，不再理會。
這些，她從前不知道，更記不住。
可如今，她重回上神之位，與天地通達，該她知道的，一併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