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味很快散至店堂內的每個角落，將那惡鬼之氣盡數驅散。
鳳歌拔出鼻間的兩片柚葉，笑道："你讓兩個紙人去給和尚洗澡，就不怕溼了他們的身嗎？"
南鶴聳肩，信手一指，"溼了就溼了，還多著呢。"
也是，這裡的紙人少說有上百個，溼了兩個又有什麼關係呢？
"南鶴先生怎知我會來？"她問。
南鶴走到櫃檯後坐下，將整個後背靠在了椅背上，頭微微仰著，眼睛看著垂掛在房梁上的紙燈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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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的。"他笑了笑，又道："你今天走後我出去打聽了一下，那王道長可不是好惹的，你確定還要繼續留下？若你現在改主意要走，我可以送你出城。"
鳳歌搖頭："我決定的事，不會更改。這王道長確實厲害，我雖不是他的對手，可我現在有了南鶴先生您這樣的幫手，還用怕他嗎？"
南鶴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幫手了？我怎不知？"
鳳歌聳肩："在我告訴你這樁事的時候，你便已經是我的幫手了。"
南鶴看著她，沒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鳳歌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我要走了，那和尚就麻煩你照看一下。"
南鶴皺眉："走？你要去哪裡？"
"當然是回聚福客棧。"她笑。
南鶴從椅中起身，目光盯住她微笑著的臉："你瘋了嗎？你現在回去送死嗎？"
鳳歌道："也未必是送死，我和他們又沒撕破臉，也沒暴露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住客罷了，他們現在還不會對我怎麼樣。"
"就算這樣，你也不該這時候回去。"南鶴忍不住為眼前這膽子大到離譜的小丫頭著急。
這小丫頭，和當年打敗他的小丫頭真的很像呢。
鳳歌面上的笑意漸漸斂去，眉目間蒙上一層淡淡的陰影，"那聚福客棧絕不止養鬼聚陰修邪這麼簡單。在那裡，一定還藏著什麼秘密，那王道長所謀之事，絕對不止眼前我們看到的這些。"
三十年前他以一百零八人的性命來製造陰墓，絕不僅僅是為了養成厲鬼供自己修煉。
以他那樣的修為，想要抓一百零八個厲鬼供自己提升邪修，根本用不了三十年，恐怕連十年都用不上。
可他卻足足等了三十年，這其中，必定還藏著驚人的秘密。
聽著這話，南鶴先生也皺了眉，心中隱有不妙之感。
可又一時理不清狀況，畢竟現在他們知道的訊息太少了。
"你不是和那裡邊的厲鬼有過接觸嗎？沒問出什麼來？"南鶴問。
鳳歌搖頭："那王道長做事十分小心謹慎，他們議事從來不在客棧裡，也不讓那些厲鬼輕易離開客棧，彷彿是刻意拘他們在那裡，以他們的陰煞之氣養著什麼更強大的東西。"
"是屍魅！"
二人扭頭，看見那大和尚穿了一身青色長袍走出來，臉上已經洗乾淨，露出那張白白淨淨的臉。
"是你？"鳳歌終於認出了眼前的和尚，竟是先前與她一道為宋翎驅妖邪的法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