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空氣裡，柳素輕率先反應過來，急忙喊了一句：“凡兒？”
林凡和楚南戈瞬間分開，各自出現在十米開外。
黑白老者神色複雜的看向楚南戈，欲言又止。
林家人古怪的看著林凡，腦洞大開。
感覺氣氛越來越詭異，林凡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跟南戈兄討論我二姐的紋身，發生了爭執，所以.....”
“所以才有了剛才的一幕，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楚南戈接過林凡的話頭，急忙道。
“沒事.....年輕人麼.....鬧一鬧挺好的，注意安全就是了。”
柳素輕儘量維持禮貌的笑容，朝林凡道：“凡兒，你想好了嗎？”
“啊？”林凡一怔：“紋身的事麼.....”
“你二姐已經紋身成功了。”
柳素輕抿嘴笑道：“而且看效果，似乎很不錯。”
“這....”
這是鐵了心要紋紋身嗎？
林凡有些無奈，轉頭朝楚南戈問：“你還有多餘的神紋顏料嗎？”
“有，有，馬上！”
楚南戈不敢耽誤，拔腿就跑。
黑白老者對視一眼，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了。
出了神紋後，佛門遷移至西方，使得佛門弟子很少現世，佛骨顏料也大幅減少。
鎮南王府留存的佛骨顏料並不多，楚南戈想也沒想的交給林凡，由此可見，這個林凡，非同尋常。
很快，楚南戈就拿著一個盒子走到林凡面前，正色道：“神紋不能讓佛門弟子看見，否則會招來事端，你要想清楚。”
“既然知道會招來事端，幹嘛還給我二姐紋？”林凡沒好氣的道。
楚南戈傳音道：“不是我想給她紋的，是你娘讓我紋的。”
“我娘為何讓你給我二姐紋，她又不知道紋身師。”林凡皺眉。
楚南戈聳肩：“她是不知道，但她好奇你在鎮魔司做什麼。”
“所以，你說了？”
“她不是你娘嗎？我難道還瞞著她？”
林凡：“……”
楚南戈：“……”
兩人對視，皆是無語。
半響，林凡暗歎了口氣，又道：“紋這神紋有什麼壞處？”
楚南戈想了想，道：“施術過久，會沒有精神，導致術法中斷。”
林凡愣了下，旋即轉頭望向林若雲，發現她精神有些萎靡，想來與剛才的幻境突然消失有關。
“不管如何，你貿然替我二姐紋紋身，讓我很不滿意。”林凡眯眼看著楚南戈。
楚南戈誠懇點頭：“我知道，所以這些神紋顏料都送你。”
他與林凡交好，除了覺得林凡有趣以外，還有林凡的驚天修為，讓他很好奇。
雖然給林若雲紋紋身有些冒險，但也能窺探出林家人對林凡的重要程度。
如此一來，林家人在宅院暫居，他就可以安排相應的待遇。
看著盒子，林凡還打算說點什麼，就聽旁邊的黑袍老者道：“公子，府裡的神紋顏料只有這麼多，你全部給了林凡，王爺那邊如何交待？還望公子慎重！”
“那……”林凡笑了笑，伸手接過盒子：“多不好意思。”
楚南戈張了張嘴，似乎也想說點什麼，可阿巴阿巴兩聲，忽又覺得……好像什麼都不用說了？
………
來到宅院內房，林凡看了眼林家母子。
發現他們滿眼期待，不由暗歎了口氣。
果然，凡人對神仙妙法，都有種憧憬。
即使紋身技能不是神仙妙法，但在凡人眼裡，跟神仙妙法差不多。
其實林凡也想過，林家人有自保能力，他也不用事事操心。
可神紋紋身他一次紋，難免有些緊張。
這就好比，醫生從不對家人動手術，因為他們害怕關心則亂。
似乎感受到了林凡的猶豫，柳素輕笑著走上前，安慰他道：“凡兒，不用擔心，為娘相信你。”
聽到這話，林凡定了定心神，旋即抬頭望向柳素輕：“娘，你想紋哪種紋身？”
“可以憑自己的喜好紋嗎？”柳素輕眨了眨眼睛，好奇的問。
“只要與佛有關，都可以。”
“佛麼？”
柳素輕沉吟了片刻，笑道：“為娘想紋一個力氣大，且不容易衰老的紋身。”
“這是為何？”林凡詫異道。
“你們那短命爹走得早，為娘帶著你們四兄妹，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看看這臉，都快變成黃臉婆了。”
柳素輕說著，抬手摸了摸臉頰，林凡發現她臉上的雀斑，不由有些尷尬。
當初重塑肉身的時候，他完全是照著原來的柳素輕重塑的。
所以，原來的柳素輕有什麼，現在的柳素輕就有什麼，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如果讓柳素輕知道自己的肉身是林凡煉製的，恐怕會暴揍他一頓，大罵一句：要重塑怎麼不給老孃重塑好看點？！
果然，無論哪個時代的女人，哪個階段的女人，都在乎自己的容顏。
心中苦笑了一下，林凡抬頭看向柳素輕，又追問道：“那為何要力氣大的？”
“都說女人撐起半邊天，我柳素輕不一樣，我要撐起一片天，為你們遮風擋雨。”
柳素輕說著，雙手叉腰，傲然道：“撐起一片天的女人，肯定要力氣大。”
林凡聞言，禁不住抬手扶額，隔了片刻，才有些為難的道：“娘，紋身只是一種能力，施展的時間有限，不能幫人駐顏。”
“啊？這……”
柳素輕眼神一暗，頓時有些失落。
林凡忽地笑道：“紋身雖然不駐顏，但駐顏丹可以，過段時間，我給娘找一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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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柳素輕帶著懷疑的目光打量林凡，發現他滿臉真誠，似乎沒有騙自己。
想了想，又扭頭朝林平道：“平兒，你考慮好了嗎？想紋什麼型別的紋身！”
林平點頭，旋即撈起褲腿，看向林凡，沙啞著嗓音問：“小凡，還記得大哥這腿是怎麼傷的嗎？”
林凡看了眼林平佈滿疽痕的左腿，肅然起敬：“採藥養家時，不慎摔下了山崖。”
林平嘆息：“當初從山崖上摔下來的時候，我就在想，人要是能飛該多好。”
“大哥……”
“所以，我想紋個帶翅膀的！”
“咳！咳咳！”
林凡捂住胸口一陣咳嗽，旁邊的柳素輕對林平投來感嘆的眼神。
這，才是我柳素輕的傻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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