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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逆天改命

劉仲心中一陣愧疚,當日他一直都盼劉寅死,因為只有這樣,他成為劉玄才不會有人識破,否則劉寅也必會窺視帝位,這是他力促劉寅成為劉玄眼中釘的原因。

“這一切都是大哥的栽培!”

“我受之有愧!”劉寅嘆了口氣道。

劉仲怔了半晌才道:“為什麼大哥這兩年都不出現?”

“你認為我可以出現嗎?”劉寅淡淡反問。

“我們都很需要你!”

劉寅不由得冷笑了一聲,道:“需要我?我只不過是一個廢人,一個不能成為男人的男人,需要我就可以出來嗎?你手下戰將如雲,又何需我的存在?”

“大哥,你…”劉仲聽到這話,不由得驚呆了。

“不錯,我已經成了一個不是男人的男人!儘管我逼出了御酒之中的劇毒,卻爛了半邊臉。我本以為酒中只有毒,誰知劉玄居然還在酒中放了水銀,以我的功力儘管逼出了那顆水銀珠,卻使命門大損,再也難以成為一個男人…!”

說到這裡,劉寅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接道:“其實這一切早就在我的算計之中,卻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一些。不過,我的損失也是值得的,你的確沒讓我失望!”

劉仲一時無語,他心中之沉重無以復加!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在這種時候,任何的安慰都是多餘,也只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明白為何劉寅連自己的妻女都不去相認。

“難道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治好嗎?”劉仲希翼地道。

“沒有!就算可以換一張臉,那已經不再是自己!人生便是這樣,要想有得必有所失!”

“這便是大哥為什麼不重出江湖的原因?”劉仲傷感地嘆了口氣,問道。

“你認為大哥是這種沒有志氣的人嗎?”劉寅反問。

劉仲搖頭!

劉寅傲然一笑道:“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自己的臉和身體!”

“那為何大哥卻隱於宮中?”劉仲惑然不解。

“因為我要看著你,看著你怎樣去消耗邪魔兩宗,只有我不在這個世上,才能真正地讓邪魔兩宗相鬥!才能從根本上削弱這兩股隱於朝野卻能危及我大漢山河的力量!”劉寅吸了口氣道。

劉仲的臉se頓變,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劉寅。

劉寅並不迴避劉仲的目光,悠然道:“其實我早就知道你有替代劉玄的野心,邪宗和邪神門徒及天魔門中早有我安下的臥底,你的每一點行動都在我眼裡,如果沒有我伏下的死士和臥底,你根本就沒有機會擊殺劉玄!而我卻是你前途的絆腳石,所以我只好選擇消失於這個世界,否則,以劉玄之心,我又何懼?”

劉仲被說得額角滲出了縷縷冷汗,突然之間,他似乎已經無法看透劉寅的內心,這個假死了兩年的長兄之心思深沉得讓他害怕,讓他吃驚。

“那你為何不阻止我?如果你堅持,大漢天子應該是你!”劉仲沉吟了良久,吸了口氣道。

劉寅依然淡淡地望著劉仲,神情平靜得讓人吃驚,但怔了片刻,又將面具悠然戴上,道:“我相信你!我以為你能成為一個好皇帝,同時我更明白,真正禍亂大漢山河的並不是來自朝廷和百姓,而是來自江湖!若是天魔門和邪宗一日尚存,大漢山河便難以穩固,即使是我做了天子也是同樣的結果。所以,我選擇了隱於暗處,只可惜為此所付出的代價也太沉重了!”

說著劉寅悠悠地嘆了口氣。

“那大哥可有結果?”劉仲想了想問道。

“有沒有結果你應該也很清楚!”劉寅很平靜地道。

劉仲不語,他確實比較清楚,這兩年來,儘管邪宗和邪神門徒都在不斷地發展,可是卻人才逐漸凋零,因為無數次阻殺甚至是許多秘密分塢都被人剷平。

而這許許多多的意外,邪宗總以為是天魔門之人所為,因此,只要知道天魔門的線索,邪宗必定展開強烈的報復行動。如此一來,兩股潛在的實力便在相互明爭暗鬥之中不斷消亡。

劉仲身為邪神門徒,而邪神與邪宗之主又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對劉仲來說,關於邪宗的事自然會知道許多,而劉仲此刻的身分為大漢天子劉玄,同時也是天魔門的護法,自然更是對天魔門瞭若指掌。

當然,許多邪宗高手確實是死在天魔門的人手下,那是後來邪宗與天魔門勢成水火之後才發生的,而這之中的導火索讓劉仲萬未料到的竟是已經被劉玄所害的大哥。

劉仲也是兩宗之間矛盾的始作俑者之一,只不過,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成了劉寅算計中的一部分。

“你是如何知道我還活著的?”劉寅悠然反問。

“因為你殺了王鳳!劉嘉已讓人將此事告知了我。這個世間,能將‘玄劍道’練至那等境界者,除了智叔和我,就惟有大哥可以做到!”劉仲吸了口氣道。

“就憑這個?”劉寅又反問。

“感覺!就因為這個使我想起了一直在我身邊若有若無的感覺,那是只有大哥才能給我的感覺!以前我總認為這只是幻覺,思念所至,但王鳳死後,我知道那並不是幻覺,而是事實!而這感覺在我置身御花園中之時,才是最強烈的,所以我才會猜測大哥便在御花園之中,而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是沒有錯的!”劉仲想了想道。

劉寅澀然,目光卻投向那遙遙的天空,彷彿在突然之間多了無限的感慨,或許是突然覺得蒼老了。

“你感覺很對!但這一切都沒有用,我活著與死了並沒有什麼分別!”劉寅突地道。

“為什麼?”劉仲驚問道。

“你不該做錯一件事,而這件事成了你所犯的最為致命的錯誤!”

“我不明白!”劉仲惑然。

“你不該引狼入室,封邪神為武林皇帝,這使你永遠失去了爭奪天下的本錢!即使你得到邪神的力量,也將失去天下!更對不起我舂陵劉家的列祖列宗!”劉寅不無感傷地道。

劉仲怔住了,半晌才道:“你都知道了?”

“我既然活著,又怎會不知道?若不是知道你是邪神的弟子,我當日就不會讓你去施行偷天換日的計劃!”

“你早就知道一切?”劉仲神se大變。

“當年邪神來舂陵之時,你尚小,那時我和智叔就已經知道!邪神之所以自小就暗中調教你,是因為他聽信了天機神算的天命之說,而那天命所歸正在我舂陵劉家!邪神本是王莽請來擊殺擁有天命的人,但是他卻在私心驅動之下沒有殺你,反而想培養你這個可能會成為若干年後天子的小娃,所以才收你為徒!而今天你確實沒讓他失望!”劉寅的目光悠然投向劉仲,略有嘲諷之意。

“既然你當年就知道,為什麼不阻止他?”劉仲心頭大震。

“邪神武功在天下間鮮有敵手,能成為他的弟子並不是一件壞事,而且如果我阻他成為你的師父,那他只會殺了你!另外,如果有邪神的力量相助,說不定真能逆天改命,讓你成為光復大漢的天子!當然,我們不干涉此事,同時也是想看看邪神的武功究竟高到一個怎樣的程度,看看你所學的武功能有何奧妙…”

“什麼叫逆天改命?我本來就是當今天子!我的命何用改?”劉仲聞言,有點微惱道。

“你錯了!這一刻我不得不相信天機神算的推算,真正天命所歸者確實在我舂陵劉家,但絕對不是你!”劉寅語氣沉重地道。

“你是說三弟?”劉仲的眼中閃過一絲妒se,冷聲問道。

“不錯!如果你沒有封邪神為武林皇帝,那麼這個結果不一定正確,因為先入為主,劉家的力量和武林的力量或可支援你,但你讓一個邪神成了與正叔平起平坐的武林皇帝,這不只是對正叔的汙辱,也是對劉家和整個武林的汙辱!”劉寅語氣竟有些激憤。

劉仲不語,他在想劉寅話中的分量,當日他不顧眾臣的反對,一意孤行地封邪神為武林皇帝,確實是錯了嗎?

“正叔乃劉家的神,也是武林的神!沒有人能夠與其並行於世,沒有人配與其享有同樣的地位,現在沒有,兩百年之內也不會有!也許永遠都不會有!而你這樣只是將自己的地位推向了一個深淵,推上了絕路!”劉寅語氣之中有些許的憤慨,但是卻依然能夠剋制內心的情緒。

劉仲心中也微惱,語氣變冷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心中只有三弟,只有那個天命所歸的三弟!我乃當今天子,若連自己想做的事都做不好,我要之何用?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只堅信一定可以打敗赤眉,再重新平定天下!”

劉寅望著劉仲,半晌無語,良久才嘆了口氣道:“我不得不告訴你,在你和邪神的身邊,尚有天魔門的奸細,而且是天魔門的兩大聖女之一,與昔日曾鶯鶯並稱的冷月聖女!”

“冷月聖女?”劉仲眼中閃過一縷殺機。

“曾鶯鶯為我所殺,而這冷月聖女的名字好像叫麻姑,我一直都在追查其下落,也才是前幾天才得到具體訊息。”劉寅的語氣中充滿了殺機。

“鶯鶯為你所殺?”劉仲心中之震盪無以復加,而另外一個原因卻是因為劉寅所說邪神門徒之中最為優秀的殺手麻姑,竟會是天魔門的冷月聖女,這怎不讓他心驚若死?

如果說麻姑便是冷月聖女,那麼他在長安城的所有佈置豈不是全都為天魔門的人所知?

“另外一個不幸的訊息卻是,天魔門的新一代宗主便是這個成為赤眉軍皇帝的劉盆子!”劉寅無可奈何地道。

“那城中所有的一切豈不都讓敵人所知曉了?”劉仲冷汗大冒,失聲道。

“應該是這樣,我本想殺了這個女人,但遺憾的卻是因為邪神的出現,讓這個女人逃出了長安城!”劉寅無可奈何地道。

劉仲的臉se變得極為難看,他這一刻似乎明白何以麻姑會送來廖湛的人頭,而後又那般神秘,那只是因為麻姑想探清長安城的佈防及備戰狀況。

而這些情況則正是赤眉軍所需要的,更慘的卻是麻姑身為邪神門徒,還很有可能從一些人的口中探得許多重要的機密,這對長安是絕對不利的。

而劉寅說麻姑出了長安城,這事絕對不假,也那也就是說,赤眉軍肯定已經知道了長安城內的所有佈防,這使本就處於下風的長安更是雪上加霜。

“另外,你也要小心邪神,此人絕不會如你所想象的那樣簡單!我也該走了,並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我還活著,邪神也一直都在找尋我的匿身之處!”劉寅說著飄身落向湖心。

“大哥…”劉仲不由呼了一聲。

“不管怎樣,你都是我兄弟…”語絕,劉寅身形已沒入湖水之中,而劉仲卻聽到一陣腳步之聲傳來。

劉仲一怔,目光投去,卻見柳公公正快步行來,似乎明白何以劉寅要立刻離去。

宴會便在左賢王的府中舉行,匈奴的宴會與中原的風氣並不相同,並非是在室內,而是在左賢王府內的巨大校場之上。

在校場的四周都搭好了座席,胡楊木桌幾,獸皮所鋪的軟席,而在座席之間燃起幾堆跳躍的篝火,使得整個校場燈火通明,亮若白晝。

校場四周設有塔臺,塔臺之上也燃起了明亮的篝火,這使得光線自四面射向整個校場,無論坐於哪一個席位,都能清楚地顯露在光亮之中。

左賢王府本就是除了單于宮殿外,龍城之中最為氣派的建築。

劉秀諸人皆座於小刀六的身後,而小刀六卻是坐在左賢王的左邊,再過去就是匈奴國中的一些大臣、長老。

而左賢王的右邊空著的位置是留給右賢王的,而右賢王右邊則是各地身在龍城的族長們的座位。在篝火的另一方,則是族中的勇士與各部落中帶來的勇士們,整個校場足有千餘之眾。

宴會之隆重由此可見一斑。

主要席位有五個,左右賢王與小刀六各佔其一,另兩席乃是匈奴丞相耶律濟陽和駙馬兼北府兵大元帥耶律長空。

在匈奴國中,耶律家是除王族之外最具權威的新貴,不僅是因為丞相複姓耶律,更因為有一個耶律長空!

耶律長空乃是匈奴國第一勇士,更掌管北府十萬大軍,還是呼邪單于的女婿,這使得此人在匈奴國中更是舉足輕重。

耶律長空與小刀六的關係不錯,那是因為小刀六所製造的兵器是耶律長空最為欣賞的,兩人之間的交易極為頻繁,這便使得兩人關係不錯。

耶律長空絕對是匈奴國中極富才華之人,其威望並不下於左右賢王,在南北匈奴之戰中,也惟有耶律長空才能夠威懾到北匈奴。

耶律長空之所以今晚也來參加宴會,是因為客人乃是蕭六。他對這年輕人極為看好,對其飆風騎更是欣賞,兩人在蕭六前幾次來匈奴之時還相互交流了訓練這些特殊戰士的心得和經驗,當然,這與耶律長空對中原極為嚮往也不無關系。

他極想透過這個來自中原的商人口中得知中原的一切情況,只有完全瞭解了中原的一切,才能夠適時征服中原!

當然,這些都是很長遠的計劃,並非近期能進行的。南北匈奴戰爭,使得匈奴都無力南侵,若能與中原修好,借其最精良的武器統一南北匈奴之後,才有可能會考慮入主中原。

這只是耶律長空的想法,因此,他對小刀六確實極為看重,因為這個年輕的商人很可能會成為他實現夢想的支柱,卻並不太在意左右賢王的爭鬥。他很明白,無論誰當權,都不可能離開他,在很多時候,他都中立,不幫任何一方!他並不想得罪二位賢王中的任何一個!

蕭六左邊是左丞相耶律濟陽,因蕭六乃今日的主賓,這才坐在丞相的上首,以示尊敬。

事實上匈奴國對蕭六的存在抱有感激,就是因蕭六所造的兵器,讓他們這一年多來在南北戰爭中屢獲勝利,而且蕭六打通了匈奴與漢人的商道,這使得南匈奴的經濟也迅速發展起來,這自然使匈奴各部和龍城的一些大臣對這個給自己帶來好運的年輕人極為尊重了。

是以,連耶律濟陽坐於蕭六下首都毫無怨言,反而淡笑自若。

在五個主要席位之後是親衛席。

親衛席也是為保護各自主人設下的,而因劉秀與歸鴻跡身分略有特別,單獨一席坐於耶律濟陽下兩席之外,若赤練劍諸人則坐於蕭六之後。

右賢王的架子似乎極大,遲遲未至,讓在座的賓客們等的都有些不耐了,那在篝火堆之上燒烤的豬、牛、羊已香味四溢,左賢王正欲吩咐進食之時,一聲呼喝傳來…

“右賢王到!”

場中的許多人都連忙起身,惟座於上首的左賢王、耶律濟陽與耶律長空、小刀六、劉秀諸人安然未動,其他人可不敢對右賢王不敬。

當然,左賢王乃是兄長,自不必向弟弟行禮,耶律長空和耶律濟陽則與右賢王同樣尊貴,劉秀與小刀六則根本沒把右賢王放在眼裡,擺明找茬的,自不會行禮。

右賢王的排場極大,竟是直接策馬進入校場,這才讓人牽走馬兒,左邊是大日法王與其並肩,身後乃是苦尊者和空尊者,再後面則是十數名親衛高手,臉上掛著一絲傲然不可一世的笑容,龍行虎步地穿過眾族中勇士。

“見過右賢王…”勇士們皆躬身讓開一條大道。

小刀六也覺得這右賢王的氣勢要稍勝左賢王,卻有一種讓人反感的傲氣,彷彿這個世上只有以他為尊,其他人根本就沒放在他的眼裡。

便是左賢王似乎也並不放在他眼裡,否則也不會直接策騎闖入王府之中。

耶律濟陽的眉頭一皺,他對右賢王的這種作法也有些不滿,不過他乃極有修養之人,這或許是他選擇支援左賢王的原因。而右丞相慕容狂則是極力支援右賢王的人,只是今日的宴會,慕容狂並未在龍城,因此沒有到場。

“我來遲了,請王兄勿怪!”右賢王遠遠地便向左賢王打了個招呼,朗聲笑道。

“王弟日理萬機,能來已是為兄之幸,何敢相責?”左賢王也淡淡地回應了一句。

耶律濟陽和耶律長空與右賢王打了聲招呼後,便坐於原位。

小刀六也淡淡起身施了一禮。

“這位想必就是我們匈奴國尊貴的客人蕭六蕭公子吧?”右賢王似乎也很客氣。

“不敢當,正是蕭六,往後還望王爺多多關照!”小刀六忙應道。

“好說,好說,有我王兄關照你,想必在我國定是順風順水!”右賢王言語帶刺地道。

小刀六心中暗罵,但仍悠然笑道:“那是自然,不過,若再加上右賢王的愛護,就更加完美了。”

“哈,我聽說漢人最是貪得無厭,今日見蕭公子,本法王才覺此言非虛呀!”大日法王插口道。

眾人頓時se變,惟右賢王依然笑意盈盈。

小刀六神se不變,淡笑道:“聽聞法王早在中土修行多年,不正是要學習漢人此種優點嗎?若說法王今日才見識漢人此優點,未免也太過虛偽吧?”

眾人皆愕然,誰想到小刀六居然把貪得無厭說成優點?他們當然不知小刀六本就生在混混之中,對於這種辱罵早就是高手中的高手,無賴反正是拉下臉皮,什麼都不用怕,倒是大日法王被小刀六的話給愕住了。

匈奴人見蕭六如此坦率,也都大感好笑有趣,倒沒小看他,因為他們本就喜歡直爽之人。

大日法王遭搶白,神se微變,還想說什麼,左賢王已淡淡地道:“大家已等了法王好久,法王何不先就坐下再說?”

大日法王無奈,只好瞪了小刀六一眼,小刀六卻毫不迴避地與其對視,嘴角邊還掛著一絲冷而得意的笑容。

“哼!”空尊者也望了小刀六一眼,同時亦看到了赤練劍諸人。

空尊者自然記得這個昔日讓他吃了虧的大敵,此刻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自然不客氣。

大日法王的座席在右首耶律長空之下,皆因其是西域王母門的掌門,更是無人能敵的不世高手,其地位自然尊崇。

大日法王的目光在小刀六身上掃過之後便落到了歸鴻跡的身上,他自然記得這個當日在內丘搶人的人,在沒有見到他所懼的林渺之時才悠然松了口氣。

大日法王自然知道這個歸鴻跡的可怕,昔日能成為十三殺手之首,自然不是庸人!而歸鴻跡與小刀六同時出現,確讓他有點意外,但他不知道坐在歸鴻跡上首的人是誰,這個人他並不認識,但能坐在歸鴻跡上首的人當然不會是簡單人物。

當然,此刻的劉秀已經易容,大日法王也難以辨認,而且此刻劉秀氣機內斂,外人難以察覺。

至少,在沒有正式對決之前,劉秀並不想大日法王知道他的存在。

事實上驚訝劉秀所坐位置的人也有很多,沒有幾人認識這看上去極沉穩的年輕人是誰,但都知道定是左賢王的貴賓,否則怎可能坐在副席之首?甚至比大日法王所坐的位置更尊貴!

“皇上,赤眉軍又在開始準備攻城了!”柳公公的神se有點異樣地道。

劉玄的神se微變,赤眉軍終於還是發動了!這只是或遲或早的問題,不過,他相信,憑長安這座堅城,穩守應該不會有問題,這是他的自信,即使是赤眉軍已經知道了城中的佈防也不例外!

“立刻傳我之命,將城中的糧倉守緊,絕不可有半點意外出現!”劉玄首先想到的便是能保長安命脈。

“皇上放心,糧倉乃是鄧曄將軍親自把守,絕不會有問題!”柳公公極為自信地道。

劉玄微松了口氣,在長安城中,此刻他最看好的人之一便是鄧曄,此人行事謹慎,文武兼備,看得出鄧曄也知道最重要的便是保糧草,這才親自把守。

“有他看守朕就放心了,隨朕去城頭看一下!”劉玄吸了口氣,認真地道。

“皇上,城頭之上危險,我看皇上還是呆在宮中吧。”

“朕會不知道危險嗎?但朕要讓赤眉軍知道,朕從來都沒有怕過什麼!即使他的兵馬再多一倍,朕也不會在乎!”劉玄神情堅決,肅然道。

柳公公一怔,他明白劉玄是認真的,身為臣子他自不敢多說什麼,而且他對劉玄的決定也很欣慰。身為一代君主,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會讓將士更歸心。

至少,柳公公不希望這次戰局是長安城大敗,劉玄對他極信任,這一點足以讓他願意為主子賣命。

長安城頭,李松神情肅然,秋風瑟瑟,吹得李松的徵袍獵獵作響。

火光之中,赤眉軍若螞蟻一般自遠而近,遍野皆是,不知究竟有多少。

長安城牆高達七丈,氣勢之雄當世無兩,城寬五丈,城頭寬達三丈餘,城外護城河也有三丈餘寬,深達丈許,若有人想攻破城牆,那一切都是妄然。

李松並不擔心,以長安城之堅,便是赤眉軍擁有百萬之眾,也休想很快攻下,何況赤眉軍並無百萬之眾。

長安城的十二座城門盡皆緊閉,而赤眉軍卻在覆盎門聚結,彷彿是想自這一方攻入城中。

城頭的戰士也極為冷靜,守於剁口,只得守將一聲令下,則萬箭齊發。

有志者事竟成。

望著赤眉軍一步步緩緩靠近,每個人的手心也都滲出了汗水,沒有人知道下一刻自己能不能尚活著立於城頭之上,也沒有人知道死亡將在何時降臨,但他們卻必須正面戰爭,直面殺戮!

死亡,在戰爭之中只是一個過程,至於誰導演這個過程,則沒有人真能回答,或是能回答的人已經死了。

為什麼赤眉軍會選擇夜裡攻城?而且還是大明大白的!這讓人有些意外,在李松有點不解之時,劉玄卻已在護衛環擁之下來到了城頭。

城頭的將士立刻精神大振,劉玄在大軍壓境之時親臨戰場,這確實讓戰士們意外,也更感振奮。至少,劉玄尚記得他們,這就夠了,在精神上也是一種鼓舞。

但意外的卻是,赤眉軍並沒有再繼續向前,而是停在城外,似乎已經放棄了進攻,至於弄的什麼鬼便沒有人知道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全都運送到城下卻不攻,彷彿只是擺著一個空空的架式,這不能不讓人意外。

連劉玄都有些莫名其妙。

“加強戒備,他們必是在等我們鬆懈之時才開始進攻!”李松叮囑各方守城的偏將道。

劉玄登上城樓,目光所過之處,城外盡是赤眉軍。讓他意外的是,這些赤眉軍大量地後撤。

“咦,他們想幹什麼?”劉玄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確實有些看糊塗了,赤眉軍此舉是何意他根本就無法揣度。

不過,赤眉軍皆在射程之外,只有擲石機或可勉強將石頭擲到,但那樣就會失去準頭。是以,赤眉軍沒動,城中的長安軍也不動,一來不想浪費裝備,二來想看看赤眉軍弄的是什麼鬼。

大漠的燒羊肉確實是極好的美味,而今日在左賢王府中負責燒烤的乃是龍城最有名氣的烤羊大師。

當然,左賢王也自不會讓客人在食物之上不滿意,便是酒也是各種各樣的,有來自中原的黃酒、燒酒、安息的葡萄酒,還有大漠人最喜歡的馬奶酒。

對於匈奴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賢王來說,想弄到這些東西並不難,但是作為普通的大臣和小部落的族長及一干勇士們,卻絕難有一品如此之多美酒的機會。

即使是小刀六、劉秀等人也從未喝過安息的葡萄美酒,乍入口,確實讓他們心曠神怡,餘者更是讚不絕口。

不過,宴會並不只是喝酒吃肉,在這崇尚武力的國度之中,總免不了有一些調節氣氛的遊戲。

比如摔跤、格鬥,以及一些匈奴少女們以狂野的舞姿讓這些客人叫絕不已。

隨著遊戲的深入,場中人的目光也逐漸轉移到了大日法王和他的兩位尊者。

在尚武的民族之中,挑戰可能是最為平常不過的。

空尊者和苦尊者的武功極超卓,在龍城之中從無敗績,這使得匈奴國中許多勇士們都不服氣,此刻藉著酒興,自然便有人挑戰。

對於挑戰者,即使是呼邪單于也不能阻止,因為這關係到勇士們的聲譽、尊嚴和人格,而且這也是匈奴國中最為通行的法則。

也正因為不斷地挑戰,使得匈奴人人尚武,人人擅戰,這使匈奴成為大漠草原之上無人能敵的兇悍民族,即使是比他們多得多的漢人,對他們也是退避三舍。

不過,真能夠挑戰到空尊者的人並不多,因為首先必須要勝過右賢王身邊的另一些勇士,才會擁有這個資格向空尊者挑戰。

右賢王身邊的高手極多,似乎也準備了讓人挑戰,僅只一名叫花刺模的人便已連勝三場,使右賢王面子大漲。

左賢王身邊遣出一人,也被其摔出兩丈。

“我去!”鐵頭看著那黑大個,頓時手癢了起來,他知道這花刺模力量極猛。

“此人絕不可小視!”赤練劍提醒道。

左賢王輸了一陣,有些尷尬,知道身邊沒有真能勝過花刺模的勇士,不由將目光投向了小刀六。

小刀六哪會不明其意?不由得立身而起,向立於場上激戰的花刺模舉杯道:“這位勇士神力過人,果有萬夫莫擋之勇,我手下有一兄弟,想與勇士切磋切磋,不知意下如何?”

小刀六說話間,鐵頭便已站起身來。

眾人的目光不由得全都投向了小刀六,許多人都知道,這個自中原而來的商人身邊不乏高手,但很少見識過,這下倒讓他們企盼不已。

花刺模的目光自然落到了鐵頭的身上,也暗驚,因為鐵頭的身材幾與他相差無幾,看上去像尊鐵塔,絕對是個難纏的對手。

右賢王也看出了情況不妙,淡淡地道:“花刺模已連戰三場,已有些疲憊,既然蕭公子的手下想戰,我這裡還有些人,倒可以陪你的手下試試。”

鐵頭朗聲一笑道:“好說,好說,那我就先戰三場再戰花刺模兄弟吧!”說話間已大步跨入校場篝火之中,大眼環視四周。

“花刺大哥先休息一會兒,讓小弟來試試吧!”自右賢王身後立刻又行出一人,看上去壯實如一頭魔豹,個子不高,卻似乎充盈著無窮的爆發力。

花刺模望了兩人一眼,又望了右賢王一眼,右賢王點了點頭,他也便悠然退下。

“我叫鐵頭!”鐵頭先自我介紹道。

眾人聽到這名字不由大覺好笑,不過都似乎看出,此人只是向場中一站,立刻殺氣騰騰,自有一股無法掩飾和氣勢若烈酒之香般散出。

“我叫呼奴兒!”那人也抱拳道。

“好!那就不客氣了!”鐵頭一笑,立刻大步逼上。

呼奴兒見鐵頭邁步而出,立刻搶攻而上,如一顆炮彈般直撞向鐵頭那龐大的軀體。

鐵頭朗笑,身子竟如風般稍移,順手一撈,立刻搭住呼奴兒撞空的肩頭。

呼奴兒本以為鐵頭這大塊頭必不太靈活,卻沒想到其步法竟也如此之靈敏巧妙,一錯身便避開了他這力逾千鈞的一撞,還帶住了他的肩頭。不過,他也並不急,抬手,已纏住鐵頭那粗壯的手臂,側腿便擦入鐵頭的腿後。

鐵頭也微訝,這呼奴兒的速度確實極快,施出的是匈奴最正宗的摔跤法,而剛才那一撞卻又是揉合了中原的武學,他倒不敢小視,當然,他根本就不會相信自己會敗。

呼奴兒用力猛摔,但他卻驚覺,鐵頭如一根深埋入地底的柱子,想將其摔過肩頭,那幾乎是螞蟻撼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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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觀看的匈奴勇士們先見呼奴兒攻勢如此之猛,且一下子以過背摔之勢定住了鐵頭,本以為這下鐵頭輸定了,懂得摔跤的匈奴人自然明白這一摔的力量,便是左賢王也暗自嘆息。

但當眾人見到呼奴兒連用兩次力,鐵頭仍紋絲不動時,才感到意外。

呼奴兒立刻知道不妙,正欲改招,但覺頭頂一緊,鐵頭那蒲扇大手已重壓其上。

“起!”鐵頭一聲大喝,鐵柱般的大腿橫掃,身子下沉之時,呼奴兒的整個下盤連根拔起。

“呼…”眾人訝呼之時,呼奴兒的身子已經被鐵頭如放紙鳶般扔了出去。

右賢王的臉se頓時變了,鐵頭這一手確實是漂亮之極,更顯示了其無可抗拒的力量。

一切的經過簡單、利落、愜意,像是陪小孩子玩耍一般。

“誰再來陪我玩一把?”鐵頭目光之中不無傲意地掃視著右賢王身後的眾人。

在呼奴兒身子落地之時,周圍的勇士們這才知道瘋狂鼓掌!鐵頭的這一擊,確實技驚四座。

左賢王也暗松了口氣,形勢逆轉得太快了。此刻,他對蕭六身邊的人確實擁有了更多的信心。

“蕭公子的手下果然神勇!”左賢王不失時機地加上一句。

“讓我來領教一下這位自中原來的兄弟!”自右賢王身後再跳出一人。

小刀六看到此人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此人比鐵頭更高出半個頭,儘管略瘦一些,但那股悍野之氣卻使其像是月下咆嘯的兇狼。

“此人乃是烏桓國的第一高手拓拔金,因在國中犯事,才逃到匈奴!”耶律濟陽略有些擔心地提醒小刀六道。

小刀六不由得也有些擔心,目光不由投向劉秀,想看看劉秀的意見,但見劉秀淡笑自若,像是根本沒有在意,他稍感放心。

小刀六知道,鐵頭跟隨劉秀多年,不斷接受調教,劉秀最清楚其實力,如果劉秀沒意見,那自然是沒事,這才對耶律濟陽道:“丞相放心,不會有事的!”

鐵頭望了一眼拓拔金,不由得笑了,道:“大塊頭叫什麼名字?”

拓拔金大怒,鐵頭這種語氣似乎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左賢王見過拓拔金的功夫,他自然對鐵頭有些擔心,儘管鐵頭剛才的表現確實極好,但他卻並不知道鐵頭究竟有多厲害。

“我叫拓拔金,你記好了!”拓拔金狠聲道。

鐵頭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拓拔金,在看得拓拔金渾身不自在之時又突地大笑起來。

鐵頭這番大笑,只笑得一旁觀看的人莫名其妙,但卻笑得拓拔金惱羞成怒。

在倏然之間,拓拔金似乎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是缺陷,鐵頭這莫名其妙的大笑讓他感到一種極大的羞辱,他恨不得將鐵頭立刻撕成碎片。

鐵頭沒有搶先出手,因為他知道拓拔金一定會受不了。他並不笨,這幾年來追隨劉秀南征北戰,武功在戰爭的磨礪和劉秀的調教之下也是一日千里,再非昔日的鐵頭。

而戰爭的洗禮,使其心智更堅定,頭腦也更為清醒。許多人,只要他看第一眼,就知道� ��一個怎樣的對手,是以他先激怒了拓拔金,再等待那雷霆一擊。

拓拔金果然率先出手了,拳出隱挾風雷之聲,地上的塵埃如被龍捲風颳走,直撞鐵頭。

鐵頭未動,身後篝火卻爆起一團亮閃,在拳風之中似搖搖欲滅。

四下俱驚,這一拳之力確實足以讓人心驚,卻不知鐵頭何以不動。

“轟…”鐵頭出拳,以逸待勞,以最快的速度、最準的角度,與拓拔金的拳頭撞在一起,兩股狂野的拳勁捲起一陣旋風將空中凝聚的塵土再次撕裂。

鐵頭晃了晃,拓拔金卻連退三步。

眾人不由得再次歡呼,這種以硬碰硬的場面確實足以刺激每一個人的感觀和視覺。

誰也沒有料到鐵頭居然這麼猛,竟選擇以硬碰硬,根本就不作絲毫避讓。

在匈奴國中,只有最強大最勇猛的人才能最受尊重,鐵頭本就是以勇武著稱,直接而威霸,這是最合匈奴人胃口的,是以能換來一陣陣掌聲。

左賢王和耶律濟陽終於松了口氣,耶律長空的眼中卻閃過一絲亮彩。

“好!”鐵頭悠然向前跨出一步,喝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贊自己還是在贊拓拔金。

拓拔金剎住腳步之時,鐵頭已經跨上了兩大步,甕鍾大的拳頭毫無花巧地直奔拓拔金的面門。

拓拔金確實吃了一驚,儘管他的塊頭似比鐵頭還大,但鐵頭的神力幾乎讓他指骨發麻,那股氣勁有若浪濤一般湧入體內,他根本就無法讓自己在巨大的衝擊力之中止步,而當他尚未曾緩過氣來時,鐵頭的拳頭已到。

一向以神力為傲的拓拔金今日確實遇上了剋星,這一拳,拓拔金不敢硬接,迅速閃身斜插向鐵頭的一側。

“轟…”就在拓拔金斜插之時,鐵頭收拳、抬膝,以膝蓋側擊,其速快得讓拓拔金避無可避,只得雙手猛擋。

鐵頭一膝之力較之拳勁更烈、更猛。

拓拔金竟被震得倒翻兩個筋斗才踉蹌落地。

鐵頭也退了一步,面上泛起一絲傲然的笑意。他的搏鬥經驗比拓拔金要豐富得多,這兩年的戎馬生涯,讓他更懂得如何合理地運用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如何以最直接的攻擊方式發揮出更強的攻擊力。

戰爭,只會使武功簡化,更直接,更有效,更具殺傷力!因此,一個身經百戰的將軍與一個武林人物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氣勢。

鐵頭出自武林卻來自沙場,因此,在他身上揉合了拓拔金所無法具備的氣勢。

慘烈、鋒銳、威霸,配以其高大的身材,像是一座永遠都不可能倒下的山峰。

拓拔金的心中竟生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鐵頭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像是看穿了他內心的一切,包括他的每一點想法和意圖,甚至連他內心的恐懼也無所遁跡,但他卻不能迴避,不能怯弱。

在匈奴國中,沒有倒下便不是敗,而且在自己的主子面前,又怎能拱手認輸?是以他的身形再一次狂撲而上。

連人帶拳,若雷霆之勢飛投向鐵頭…拓拔金想全力一擊,以挽回面子。

鐵頭依然未動,如一根半截埋於地下的巨柱,而他身後的篝火在強大勁風的壓迫之下,全部倒向一邊,一時沙塵四起,幾乎讓坐於對面的勇士們睜不開眼睛。

夜似乎極為安靜,安靜得只有呼嘯的風,只有篝火噼剝之聲清晰可聞,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場中,都在期待。

期待拓拔金這全力捨身一擊所換來的結果!

每個人都知道,拓拔金豁出去了,至少已有孤擲一注的傾向,這使很多人都生出一種錯覺,拓拔金的敗是必然!

這自鐵頭與拓拔金兩種截然不同的表現可以看出。

鐵頭的冷靜與拓拔金的瘋狂形成了兩個極端,只是這些人想看看鐵頭會是怎樣擊敗拓拔金。

兩人交手,真正的接觸只有簡簡單單的一拳一膝,但就是這兩記最為簡單的攻擊卻讓每個人皆為之震撼。

那是一種力量的震撼!

鐵頭未動,只是目光變得更加鋒銳,鋒銳得像是可以洞穿一切。在混沌之中,他找到了拓拔金拳頭的軌跡,是以在拓拔金的拳頭逼近五尺之時,他才出手!

出手,以快得讓人吃驚的速度揮出左掌,如同一截撥浪的巨槳,纏向拓拔金的拳頭。

“噗…”掌與拳相接,只發出一聲輕輕的悶哼,若兩隻在水中相撞的船身。

拓拔金只覺雙拳有如擊入了一個巨浪捲起的漩渦中,整個身子及所有的力量全都不由自主地滑向漩渦的深處,當他駭然之時,卻發現自己的拳頭已擊在鐵頭的胸膛之上,只是他只覺擊中了一塊銅板。

便在此時,鐵頭的拳頭由小變大,拓拔金只覺天空一黑,胸口便傳來了一陣無法言喻的劇痛,整個身子若騰雲駕霧般飛了出去。恍惚間,他像是聽到了一陣骨頭的碎裂之聲。

右賢王和左賢王同時驚起,鐵頭這一擊,竟是以拳換拳,成了兩敗俱傷之勢。

拓拔金在空中噴灑出一大口鮮血,而鐵頭卻只是退了三大步。

“砰…”拓拔金碩大的軀體跌落在鐵頭的兩丈之外,仰面朝天,面若金紙,氣若游絲。

所有人都傻了,但是每個人都知道,拓拔金敗了,而且還敗得很慘,至於是死是活卻沒人知道。

但讓許多人驚訝的是,鐵頭中了那瘋狂的一拳,居然尚能傲立當場,面se雖有點陰沉,卻無半絲痛苦之se,讓人不知鐵頭是不是已經受了傷。

“請二位王爺原諒,鐵頭收手不住,在這種情況控制不了,以至於重傷了拓拔金,實是情非得已!”鐵頭忙向左右賢王道。

左賢王見鐵頭如此神勇,早已大喜,而拓拔金也是他欲除而不得的角se,若是此刻能死於鐵頭之手,他自然感到欣然,哪會相責?忙道:“比武損傷自是難免,剛才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你收手不住也只因拓拔金出手太猛,何況你二人以拳換拳,自不能怪你!”

左賢王如此一說,右賢王頓時氣得臉都青了,他自然不好再說什麼,事實上他也確實不能怪鐵頭,這些事情都是擺在眼前的,若是他執意要怪鐵頭,只能說他心胸狹窄。

“謝王爺不怪之恩!”儘管鐵頭性情直爽,卻絕不笨、不傻。

“哈哈…”耶律長空也不由得大笑而起,鼓掌讚道:“真是精彩!真是精彩!想不到蕭公子手下竟有如此神勇之人,真是讓本帥大開眼界!”

說著,耶律長空端起酒杯,向鐵頭道:“本帥很欣賞你,特敬你一杯,祝你連勝兩場!”

鐵頭頓有點受寵之感,忙接過一旁勇士遞來的酒,道:“謝大帥賞識!”說完一飲而盡。

“哈,很好!本帥就喜歡爽快之人,有空可到本帥府上作客,本帥定會歡迎!”耶律長空爽朗地笑道。

左右賢王和眾人不由得皆愕然,倒沒想到耶律長空會對鐵頭如此在意,儘管他們也覺得鐵頭的武功驚人,但是耶律長空是何等身分?

劉秀望了耶律長空一眼,微訝然,他知道耶律長空看中的並不只是鐵頭的武功,而是鐵頭身上的戰意,這種戰意只有久經沙場的人才會具備,也只有真正身經百戰者才會理解和尊敬這種超乎生理和思想的戰意。

耶律長空身為北府兵之帥,自然是歷盡百戰,一個最成功的將軍便是一個最優秀的戰士,是以他第一眼看到鐵頭之時,就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那是惺惺相惜的感覺!直到鐵頭以勇不可擋之勢連敗兩敵,耶律長空這才真的為之se變。

鐵頭本就是梟城軍中的無敵猛將,更來自江湖,什麼世面皆見過,自不會在意這種校場比鬥。

另外一個問題則是因為鐵頭知道劉秀想要對付大日法王,這也便必須先激大日法王身邊的人出手,是以他並不在乎重創拓拔金。

事實上,剛才拓拔金擊在他身上的那一拳根本就沒有力道,拓拔金的力量全被鐵頭的左手引開,但鐵頭為了不讓右賢王有話可說,故意製造了這個以拳換拳的假象。

當然,這種假象只有少數像大日法王、劉秀和歸鴻跡才能看出其中的奧妙,是以,連大日法王都對鐵頭刮目相看。

大日法王自然知道鐵頭與劉秀的關係,當日在大船之上,鐵頭曾圍攻過他,只不過,他知道今日的鐵頭比那次相見的鐵頭要強上不止一個檔次,只怕即使讓空尊者出手,也不一定有勝算。

由此看來,這些日子來,劉秀在這些人身上確實花了大力氣,不過,只要劉秀沒有親來,大日法王便無所畏懼。

事實上,大日法王與劉秀從來都未曾真正交過手,第一次是他偷襲劉秀,將其重創;第二次卻是劉秀偷襲他,讓他幾乎丟了老命,這使他知道劉秀絕對是一個極可怕的敵人,如果不是特別有必要,他並不想與劉秀正面交手,只是他完全低估了劉秀的易容之術。

儘管劉秀的易容之術無法追及秦復,但以他之聰慧,此技也達到了爐火純青之境,加之他刻意心斂氣機,大日法王自然無法覺察到劉秀的存在。

此刻的劉秀,其修為完全可以與邪宗之主王翰相比,功力已在大日法王之上!此刻他身兼魔道兩門武學,天下間能成為其敵者幾乎是無法尋到,若非這是在匈奴,只怕他早就要去殺了大日法王。

鐵頭連勝兩場,卻並沒有下場,目光之中依然略帶一絲傲然。

右賢王是又氣又急,左賢王身邊出來這樣一個光頭,立刻讓他風頭大失,連拓拔金都敗得那麼慘,他再望望身後的人,竟然沒有人敢上前向鐵頭挑戰,皆因鐵頭那幾乎無可比擬的氣勢,幾乎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王爺,讓我來吧!”花刺模已站了起來。

右賢王尚有些憂se,他知道,花刺模的武功並不比拓拔金高明多少,能夠勝鐵頭嗎?如果不能勝,那他身邊已無可派之人了。

“你…?”右賢王有點猶豫地問道。

“他只怕也受了傷,便讓我去試試!”花刺模聲音壓得極低,僅只有右賢王能聽到,外人只能見其嘴唇輕動,卻並不知其說了些什麼。

右賢王眼睛一亮,頓悟,忖道:“剛才鐵頭與拓拔金以拳換拳,讓拓拔金身受重創,要說鐵頭一點都沒受傷那是不可能的,此刻花刺模再出手,自然是揀了便宜。”

“鐵頭,你已經連勝兩場,相信已經疲勞了,不若先下場休息一會兒吧!”左賢王見花刺模欲上場,不由得微有些擔心,提醒道,他也怕鐵頭受了傷。

“是啊,你已經連勝了兩場,儘管神勇,本王還是勸你先下去休息吧!”右賢王見左賢王如此一說,立刻出言相激道。

“多謝二位王爺掛心,鐵頭雖然不才,但這第三場應該勉強還能撐下去,不知是哪位出來與我一戰呢?”鐵頭朗聲笑道。

“你說過第三場要與我相鬥,我自然不能讓你失望!”花刺模大步行出。

鐵頭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花刺模神情微變,冷聲道:“那你就試試吧!”

“請了!”鐵頭一側身,伸手一摸光光的頭頂,神se坦然道。

花刺模在與鐵頭相對之時,才發現來自對方的氣勢和他想象的並不一樣,那是一股發自心底的壓力。

壓力並不沉重,卻像是一塊石頭般堵在胸口,呼吸不暢。

鐵頭的目光冷厲,如利刃,無孔不入地投在花刺模的身上。

恍然間,花刺模竟感覺不到鐵頭的虛實,也不知其是否真的受傷。當然,當兩人相對之時,他就已經沒有退路,如果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不該在這種時候走入校場。

花刺模未動,在上兩場之中,他發現鐵頭都是以逸待勞,這使得拓拔金和呼奴兒都得以慘敗,是以這次花刺模一上場就採取了以不變應萬變的策略。

鐵頭低嘯一聲,大步向花刺模逼去。每踏出一步極緩極沉,地上必陷落一個腳印,彷彿是在挪動兩塊千斤巨石,並發出沉悶而破碎的聲音,如巨錘擊鼓一般敲在花刺模的心頭。

花刺模的神se略顯緊張,鐵頭所表現出來的力量不再是來自身體上的,而更多的則是來自心底!他本不想先出手,但卻明白鐵頭在不斷地蓄積氣勢和力量,而在其邁出最後一步之時,絕對是氣勢和力量的巔峰,再爆發之下必是雷霆萬鈞的狂擊!是以,如果他以不變應萬變則必須考慮承受鐵頭那瘋狂而難以抗拒的攻擊。

花刺模無法再保持最初的冷靜,進攻是他惟一的選擇!是以,他出手了,以最快的速度出手!

鐵頭的嘴角牽出了一絲笑意,淡淡的,但他沒有停步,反而是加快速度,以比花刺模更快的速度狂撞向花刺模。

“鬼影劫!”苦尊者脫口低呼了一聲,他識得鐵頭的身法!

鐵頭的身法確實快絕,像是一道幻影,快得讓人難以想象,也讓人吃驚。

一開始,鐵頭所表現出來的都是最直接、最笨拙的攻擊方式,從未真正地顯露過身法。

許多人都知道鐵頭的身子靈活,動作敏捷,都認為鐵頭必以最為強悍的方式對敵,包括花刺模。

但他們卻錯了,鐵頭真正的殺招不再是其無堅不摧的力量,而是驚世駭俗的速度和身法。

這樣一個大塊頭卻擁有這般無可挑剔的身法,確實讓人意外,這是事實!

當右賢王驚覺不妙之時,鐵頭與花刺模已經相互撞在了一起。

雙方以最直接、最簡單、最快捷的速度若兩顆在天際相遇的隕星,“轟”然相撞!

花刺模沒有迴避的機會,他避不過鐵頭的身法和速度,更避不過鐵頭的拳頭。

在虛空之中彷彿有一陣劇烈的濤聲滾過,清晰而猛烈,而這一切,隨著鐵頭的拳頭靜止而靜止。

花刺模沒能用上他精妙絕倫的摔跤術,更沒能來得及用上他最為花巧和最具攻擊力的殺招,便被鐵頭逼得以拳換拳。

以拳換拳,這是花刺模的悲哀,在鐵頭的身體周圍似乎有一層巨烈的浪濤,這使得他擊在鐵頭身上的力量極為有限,但是鐵頭的拳頭卻以最為直接的形式擊在他的胸膛之上。

無論鐵頭的身法和速度如何變,都是以最為直接簡單而原始的方式解決戰鬥,這是一個戰士的戰鬥方式,而不是一個武林人物的決鬥方式。

畢竟,鐵頭已經習慣了做一個征戰沙場的將軍,一個縱橫於千軍萬馬之中的戰士,所以在這裡,他依然選擇了這種方式…一招之間決出勝敗!

花刺模的結果與拓拔金一樣,飛跌而出,仰面而倒,狂噴鮮血,而鐵頭依然只是倒退了幾步,穩若泰山。

場上沒有呼聲,也沒有掌聲,一切都只是發生在一剎那之間,快得讓許多人都沒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而當他們回過神來時,卻發現一切都已經變成了結果。

最讓人震撼的並不是漫長的精彩,而是剎那的經典。

鐵頭無法給人帶來精彩,卻可以給人帶來最為震撼的經典。

花刺模在嘔血,神志已經陷入昏迷,他與鐵頭都是以最快的速度相撞,而鐵頭根本就沒有留手。以鐵頭那龐大的身軀,幾乎可以想到,那股力量何止千鈞?他的整個內腑都幾乎被撞碎,鐵頭的巨拳也幾乎陷入了他的胸膛。

鐵頭傲立未倒,他的身子銅皮鐵骨,連刀劍都難傷,其抗擊能力之強世所罕見。而且他的武功在經過劉秀的細心指點調教後,竟讓他從昔日在黃河邊的生活中悟出一套極玄的武學,有若浪濤拍岸一般,可以更好地化解對方擊來的力量。因此,他雖連戰拓拔金和花刺模,卻根本就沒有受傷。

“精彩!精彩!真是精彩絕倫!簡單、直接、利落,真想不到蕭公子的手下竟有如此超絕的武功,實在讓本相大開眼界!”耶律濟陽朗聲讚道。

“多謝丞相誇獎,鐵頭之所以勝,只是一時僥倖而已。”小刀六故作謙虛道。

“哈,蕭公子何用過謙?我看公子手下確實是藏龍臥虎,也難怪這一年多來,公子能在大漠博得如此聲譽!”耶律濟陽道。

“這還不是因為單于和各部落兄弟的關愛才有今日?”小刀六笑應道。

右賢王的目光卻幾乎吐出火來,鐵頭連連重創他兩員愛將,只有呼奴兒幸運一些,僅摔得七葷八素,並未受重傷,但拓拔金和花刺模卻傷至不知還能否存活。

左賢王對鐵頭這個光頭更是越看越愛,他也沒想到鐵頭居然如此勇猛,如此霸烈,這使他大大地出了口氣。

左賢王的部將也都對鐵頭大為敬服,能夠為他們出口氣,挽回面子,更剎剎右賢王的威風,這使他們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右賢王再也呆不住了,目光不由得投向大日法王,似是想向大日法王求助。

這一切並沒有逃過劉秀的眼睛,他心中暗暗冷笑,忖道:“終於輪到你們了!”

大日法王也明白,此刻若是不讓自己的徒兒出手是不行了,如不能給右賢王挽回一些顏面,那右賢王必會小看他!不由得向空尊者打了眼se。

空尊者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看著鐵頭居然與他一樣兇猛勇悍,他幾乎感到手癢。他一向以銅皮鐵骨著稱,而且以力道剛猛無儔見長,如今竟發現鐵頭這麼好的對手,他怎捨得放過?是以立刻飛身掠上校場。

當然,空尊者上場尚圾另一個原因,那就是他與鐵頭之間的宿怨。

空尊者恨極劉秀,因此,對劉秀身邊的人也是恨之入骨…他絕不願錯失對付鐵頭的機會!

“是你呀,上次丟了兵刃,不知有沒有配好?”鐵頭不無揶揄地問道。

空尊者大怒,鐵頭此話正戳中他的疤痕,當下冷笑道:“本尊者不用兵刃也可以打敗你!”

鐵頭也笑了,正欲說話,卻聽劉秀淡淡地道:“何必要他動手?我來陪你玩玩好了!”

鐵頭見劉秀說這話,立刻會意,笑道:“禿駝,我已經連戰了三場,有點累了,讓我的這位兄弟先陪陪你,打贏了再來找我吧!”說完竟不理會空尊者,轉身便向席間走去。

“你…”空尊者大怒,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卻不能硬逼鐵頭出手。

事實上鐵頭連戰三場,此刻退下絕對合情合理,他也無話可說,若強逼鐵頭出手,只怕會惹惱在座的所有人,是以只好恨恨地瞪了劉秀一眼。

左賢王此刻對鐵頭確實另眼相看,親自為鐵頭倒上一杯,欣然道:“祝賀你連勝三場,本王先敬你一杯!”

鐵頭也不客氣,接杯一飲而盡,道:“有王爺打氣,鐵頭不敢不盡力!”說話間目光掃向右賢王身後的諸席,卻見那些人都怒形於se。

右賢王的人恨鐵頭出手太重,不過卻沒有辦法,這光頭確實讓他們心驚,現在惟有指望空尊者為他們出頭了。

魯青諸人的神se極為平靜,這一切在他眼裡都很正常,也很明白鐵頭此刻的武功!這些年來,他一直追隨劉秀,整個人都如同脫胎換骨一般,武功更是一日千里,在江湖之中絕對可以成為頂級高手,此刻便是獨對空尊者這樣的人物,也不是沒有勝望。不過,他此刻的目光卻投向了劉秀,他不知道劉秀為何要在此時出場,難道就不怕讓大日法王看出什麼破綻嗎?

小刀六也不知劉秀想弄什麼名堂,不過,他卻明白,劉秀從不會做傻事,若要對付空尊者,就像是捻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但劉秀的目標卻不是空尊者,而是大日法王!

劉秀施施然地走上校場,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只讓空尊者怒火中燒。

“你叫什麼名字?”空尊者不無殺意地冷然問道。

劉秀淡淡一笑道:“林光武!”

“林光武?!”空尊者一愕,他倒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再看對方,雖然體型極勻稱健美,卻並不具備一個高手的氣勢,不由冷哼道:“出手吧!”

劉秀並不理會空尊者,僅將目光投向大日法王,道:“久聞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在大漠之中也是無人能敵,我林光武極是嚮往,今日想與法王一戰,不知法王可否賜教?”

劉秀此語一出,頓時四下寂然。他一上場就向大日法王邀戰,這確實很出人意料。

左賢王的眼睛卻亮了起來,他知道“林光武”在蕭六這群手下之中身分是最高的,一個鐵頭便有那麼厲害,那麼這個“林光武”自然更是不會遜se,而且其直接約戰,定是有幾分把握,而大日法王正是他的眼中之釘,如果能借“林光武”之手除掉此人,則他的單于之位就可穩保了。

當然,左賢王卻知道,在這種情況並不適合與大日法王決戰。畢竟,此刻呼邪單于不在,最好便是在呼邪單于面前讓“林光武”打敗大日法王。

“你想挑戰本法王?”大日法王也有些訝異,反問道。

“不錯,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我林光武若能勝法王,定可名揚天下!”劉秀煞有其事地道。

“哈哈哈…”大日法王大笑,是笑劉秀的想法。這麼多年來,想借名人出名的人太多了,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這般一路挑戰過來的,這才擁有了西域第一高手之稱,只是近十年來已經沒有人敢向他挑戰,或是連他的弟子都打不過,因此,他根本就不會真的接受挑戰,若非是與他同一級別的高手,哪輪到他出手?

此次他來到龍城,就沒有人有資格真正挑戰他!是以,儘管每個人都知道他武功幾乎無人能敵,卻沒有多少人真的見識過,也許許多人想向他挑戰,但都不能勝過空尊者和苦尊者。

“年輕人好豪氣,只是想挑戰本法王卻要先過我兩個徒兒這一關!”大日法王淡漠地指了指空尊者和苦尊者道。

右賢王一副好整以暇的態勢,他根本就沒想過大日法王會敗,甚至對劉秀這有點不自量力的挑戰大為不屑。

“想戰我師尊,就先勝了我再說!”空尊者也極為惱火地道。

劉秀依然沒有理會空尊者,反而向大日法王問道:“如果能勝法王的兩名弟子,我是不是就可以向法王挑戰了?”

大日法王微訝,劉秀的堅持使他微有點惑然。但是到了這個時候,他自不能說不行,依然極有風範地笑了笑道:“不錯,只要你能勝我兩個徒兒,本法王便接受你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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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自信地笑了笑,轉身又向左右賢王及上首的耶律濟陽與耶律長空道:“請王爺、丞相和元帥給在下作證,如果我勝了法王的兩位徒兒,就可以向法王挑戰!”

“哈,既然此事有法王首肯,我等自然支援,本相也想見識見識法王超卓的武學!”耶律濟陽笑道。

左賢王卻略微沉吟,要知道大日法王縱橫西域數十載皆無敵手,劉秀年紀如此之輕,能是其敵嗎?

右賢王卻不是這麼想,他的想法中,劉秀必敗,若想借大日法王滅其兄長的銳氣,此次正好是最佳時機,忙應道:“好!本王給你作證,如果你真能勝兩位尊者,就準你與法王決戰!”

事已至此,左賢王也只好同意,耶律長空雖然中立,但是卻對劉秀這般豪氣所激,倒真想看看這兩位高手對決會是一番怎樣的情景,眼前這年輕人究竟有什麼能耐,於是也表示一定支援。

“那好,不過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劉秀又道。

“哦,你還有何事要說?”左賢王道。

“我想如果我勝了二位尊者,那麼與法王的決戰就只能定在明天,還請二位王爺為我安排和見證,只不知法王認為如何?”劉秀目光投向大日法王。

“那是當然,如果你連勝二位尊者,必已疲憊,自不能接著戰法王,明日再戰合情合理。”左賢王忙道。

“不知法王意下如何?”右賢王先不答劉秀之話,反將目光投向大日法王。

大日法王不由得朗聲笑道:“這有何不可?我又豈會與你車**戰?一切憑王爺安排就是!”

“如此就好!”右賢王臉上綻出一絲笑意,隨即又道:“好!若你勝了二位尊者,本王願與王兄一起為你安排明日的決戰!”

“謝謝二位王爺!”劉秀心中暗喜。

“你先別謝得太早了,還不知你有沒有資格呢!”空尊者冷聲道。

“一定有!”劉秀自信地笑了笑道。

在場的眾匈奴勇士也被劉秀這種豪情所感染,大聲喝彩起來。

耶律長空看劉秀的目光頓變,在突然之間,劉秀彷彿剝開包裝的明珠,散發出一股有若烈焰般的氣勢,本來平庸的面容卻憑添了無盡霸氣。

大日法王也微訝,卻明白,劉秀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可怕高手,難怪敢向他挑戰!

空尊者一怔,在劉秀轉身正面面對他之時,他竟沒來由地一陣心虛。

劉秀靜如巨淵,並沒有搶先出手,因為他必須隱藏實力,至少不能讓大日法王看出他的根底,因此,儘管他要敗兩大尊者很容易,但也不能做得太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