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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賭霸南朝

第二章 賭霸南朝

凌能麗沉默了半晌,才緩緩地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三子就將蔡風如何發現自己中了毒,如何經蔡傷和達摩運功相助,而又決意迎戰葉虛等從頭到尾細敘了一遍。

劉高峰這才聽出了個大概,禁不住長長嘆了口氣。

“我知道阿風在哪裡!”凌能麗有些軟弱地道。

三子和劉高峰同時一震,驚問道:“在哪裡?”

“凌前輩就是阿風,天下間也只有阿風才會為我作出如此犧牲,也只有他的易容之術讓我們無法看破!”凌能麗肯定地道。

“什麼?凌滄海前輩?”三子奇問道。

劉高峰怔怔地愣了半晌,就將今日所發生的事重講了一遍,三子也禁不住聽傻了。

“難怪他的行為如此怪異,想來是公子不想讓我們知道他的身份而已。”劉高峰有些恍然地道。

凌能麗不再言語,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一開始就覺得凌滄海的言行舉止有些異樣,令自己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更對那眼神似乎極為熟悉,如果說蔡風只剩下半個月的生命,那他不讓凌能麗認出來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而最後要求凌能麗八十年後為其準備棺材,更是胡謅,只是希望她能夠好好地活下去而已,也可謂是用心良苦了。

“阿風一定還會回來的!”凌能麗突然肯定地道。

三子和劉高峰再次一愣,他不明白凌能麗為何能夠如此肯定,如此有把握,倆人不由滿懷疑問地望著凌能麗。

凌能麗吸了口氣道:“如果阿風真的只有一個月的生命,那他一定會幫我去做一件十分危險但一定會去做的事!”

“殺鮮於修禮?”劉高峰立刻明白,反問道。

“不錯,我相信阿風一定會將鮮於修禮的人頭送上來,而且就在最近兩天,只不過是他偷偷地來抑或讓別人代送,我就無法斷言了!”凌能麗肯定地道。

“那我們可以派人潛入定州探查、監視,照樣可以查到阿風的下落!”三子立刻起身,有些激動地道。

“如果阿風不想現身,派人守也沒用!”凌能麗嘆了口氣道。

“那該怎麼辦?”劉高峰問道。

“我也不知道。”凌能麗無可奈何地回答道。

的確,這個問題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難事,因為這不是任何人說了就算的,既然蔡風化名為凌滄海,不以真面目與他們相見,那再去勉強也勉強不來,世上亦沒有任何人可以勉強得了蔡風!

“那戰龍又是什麼人呢?”劉高峰遲疑地問道。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對了,馮敵不是說李寶和刑志是泰山英雄莊的人嗎?而阿風也是在泰山失蹤,相信他們倆人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凌能麗突然道。

“可是我們根本就找不到李寶和刑志的所在。”劉高峰有些無可奈何地道。

一大早,蔡傷便攜著準備好的所有物什,離開了葛家莊,與其一起走的人,有元定芳、胡秀玲、鐵異遊、楊擎天、顏禮敬、蔡豔龍、蔡新元……及一幹陽邑的獵戶兄弟,更有一批葛家莊的忠實弟子,一行百餘人,聲勢也不算小,至於僕婦,早就已經在海邊海鹽幫的總舵之中,那是自洛陽出走的胡家僕婦。

胡孟自洛陽辭官後,帶領家眷秘密移至海邊的漁村,在海鹽幫的相助之下,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胡家自身的僕婦就多達兩百人,雖遣散了一批,但仍有百餘人,當然其中有些人早一步就已送出了海外,他們帶去狗、雞、鴨、羊、牛之類的六畜,並帶了大量的工具,以開墾荒島為主,完全可以在島上建起一個全新的家園。

蔡傷這次所帶的人中,包括能造船的工匠,會織網之人,可謂是眾多人才一應俱全。

蔡傷一走,葛家莊似乎清冷了不少,蔡念傷與蔡泰斗依依不捨地與蔡傷作別,葛榮也親自送行,不過,蔡傷並不希望他們相送,因為戰局十分吃緊,沒有必要太過勞師動眾,更何況他們一行盡是高手,天下又有誰敢在他們頭上撒野呢?

定州城中的騷亂之狀讓鮮於修禮大為驚愕,而帥府更被付之一炬,幾乎沒有活口,對方這種肆虐殺人的手段卻是在他管轄之內,兵力最強盛的定州城,而帥府之中的高手更是死傷殆盡,城中的街道上全是義軍的屍體,血灑遍地。

這種狼狽之狀,讓鮮於修禮感到心寒,城內的葛家軍有的越過護城河,只有少數人逃得性命,其餘的全部被截殺。

鮮於修禮沒有半點勝利後的喜悅,絕對沒有!他的心頭在發寒,宇文肱的心也在發寒,所有偏將、副將,以及護城的將軍都在心頭髮寒,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鮮於修禮,該如何向他交代。

城外打了勝仗,可城內卻是大敗而特敗,雖然殺了所有作亂的人,但那又怎樣?對方卻燒了整座帥府,殺了府中所有的人,更死傷近千軍士,這對於士氣來說,打擊無疑是不可抗拒的,也是無法估計的。

鮮於修禮心中盛滿了殺機,濃濃的,讓那幾名守城的偏將不敢正視他的目光。

鮮於修禮要殺人,宇文肱知道,換成是他,也會殺人,而且必須殺!

“把他們給我拖出去斬了,如此一群窩囊廢!”鮮於修禮終還是忍不住發作出來。

這裡是別府,比起帥府,小了很多,但鮮於修禮依然具有同樣的威嚴。

“大帥,饒命呀……大帥……”那幾名守城和巡城的偏將驚恐地呼道。

“殺!既然你們都是一群廢物,留著又有何用?”鮮於修禮想著那些曾經熟悉的兄弟竟全都葬身定州,而且死得如此突然,他心頭禁不住大痛,更發誓要殺死蔡風為他們報仇!不過,他卻在擔心蔡風和田新球那絕世強橫的武技,天下間幾乎已經沒有了敵手,縱橫於千軍萬馬中,如入無人之境,而以他們倆人之力竟使偌大一個定州城一片狼藉,更殺死了他那麼多的好戰士,如果這些守將率兵能夠齊心協力的話,也定不會釀成這種苦果,是以,此刻鮮於修禮唯有將氣出在這些辦事不力的偏將身上。

“大帥……”那幾人在慘呼聲中被刀斧手拖了出去,鮮於修禮連眼皮子都未曾眨一下,他只是在想,蔡風怎會變得這般可怕,即使田新球的武功也已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境,兩年不見,怎會進展如此之快呢?而且,他們又怎會走到一起?還來對自己進行無情的殺戮?同時鮮於修禮也在暗自慶幸,如果不是逃得快,只怕他此刻已被長槍釘死在地了。

那一槍貫穿三人的胸膛,力量之強,的確驚人至極,而他慶幸自己未被射死。

宇文肱沒有說什麼,也不想為那幾個偏將討情,在他的心裡就是這麼認為,該殺便殺,這些人的確死有餘辜,領軍不力,就唯有以死相謝!

“給我加強這裡的守衛,而且必須是好手!我想明日就回左城,這裡便交給宇文將軍了!”鮮於修禮的確怕了蔡風,留在此地,身邊的高手所剩無幾,若以蔡風和田新球那種絕世身手,這些士兵根本就不可能抵抗,連帥府之中的高手也傷亡殆盡,這個小小的別府又能存什麼大氣候?

宇文肱似乎也明白鮮於修禮怕的是什麼,但他知道不能說,說了只會引起鮮於修禮的不快,於是淡然道:“一切都由大帥吩咐!”

鮮於修禮心中酸溜溜的,鮮于獵死了,鮮于戰勝也死了,這些親人全都死在蔡風的手中,可他卻無力報仇,反而要躲避可怕的敵人,這是何等的可悲?何等的可憐?自己空有數十萬大軍,又有何用?連人家單槍匹馬都罩不住,權力又是什麼東西?力量又是什麼東西?

鮮於修禮無法明了自己心中的感覺。

“大帥,末將在檢視屍體之時,似乎並沒有發現寒梅七子的屍體,不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些什麼蹊蹺之處?”宇文肱欲言又止地道。

“哦,沒有寒梅七子的屍體?”鮮於修禮訝然問道。

“沒有!”宇文肱肯定地回答道。

鮮於修禮眸子之中射出森冷的寒芒,雖然他並不知道寒梅七子的真實身份,可是包向天給他推薦寒梅七子之時,極為尊重他們,更說過,這七人的武功之強,已達爐火純青之境,皆是一等一的高手,不過,鮮於修禮在見到那幾個快死的幹老頭時,根本沒有在意,他自然不信這七人有什麼過人之處,當然,又不好違拗包向天的一番好意,幸好這七人一貫只是做著清掃地面的工作,很好安排,此刻聽宇文肱一提,鮮於修禮倒也記起了這七個人中的五人來,而他們呢?

“立刻派人仔細再查一遍,如果有他們的訊息,馬上來報!”鮮於修禮沉聲道。

洛陽,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從未想過會被戰火波及的洛陽居民竟首次感覺到心頭的惶恐,他們首次發現,戰爭原來也不遙遠,不僅僅不遙遠,而且迫在眉睫,一觸即發。

百姓不安,朝中又怎能安定?爾朱榮的大軍長驅直入,根本沒人相阻,很快就會兵逼黃河,直接威脅洛陽。

洛陽在不斷地強加防範,更在黃河之畔佈下大軍。

對於洛陽來說,仍有數萬兵馬可以呼叫,但洛陽方面幾乎失去軍方的支援,李崇一去,元詡一死,本對胡太後專橫的武將此刻全都對洛陽之事愛理不理,沒有王族的支援,沒有叔孫、劉家兩大家族的支援,他們幾乎陷入了孤掌難鳴之境,而且軍中許多人威懾於爾朱榮的神武,而大志不強,幾乎成了洛陽致命的弱點。

胡太後立臨洮王元寶暉的兒子元釗為帝,名不正言不順,而且如此小孩又豈能管理朝政?太后想獨攬朝政之野心眾臣皆知,在歷史上,還從沒有過女人執掌朝政的史例,而北魏是個注重戰功戰績的武國,由鮮卑族主權,若讓一個女人左右朝政更是道理難通。因此,雖然戰亂紛起,可是唯有先清內才能抗外,是以爾朱榮絕對只會先清理朝中之事,再去對付義軍。

天下之亂,始於朝中,這並不是空話,更不是危言聳聽。

於公於私,爾朱榮都絕對不容胡太後穩住陣腳,胡太後從來都對爾朱家族極為排擠,這才使得爾朱家族在許多方面無法放開手腳,因此,爾朱榮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挫敗胡太後銳氣的大好機會。

叔孫家族和劉家也都是北魏的大家族,但也不想真的出面搭管什麼,只是與爾朱家族交涉了一番,只要爾朱榮答應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分,也就不插手這檔子事。

爾朱榮自然不敢得罪叔孫家族與劉家,如果有這兩家出面,那麼元家的許多人會立刻轉向,那他立刻就會處於絕對的劣勢,無論是在武功上還是威望上,叔孫家族的老祖宗叔孫怒雷絕不輸於他,而劉家的老太爺劉飛與叔孫怒雷一樣,其武功深不可測,完全是爾朱榮的父輩人物。無論誰當權,即使皇上也不敢得罪這倆人,甚至每年都要送去嘉禮。爾朱榮同樣不敢得罪這兩家人,因此,只得答應,並且保證不會做得太過分,他自然明白,這倆人所代表的乃是鮮卑貴族的利益,絕不想讓胡太後獨攬朝政,胡太後也是漢人,當年孝文帝一心漢化,將鮮卑族與漢人的文化及習俗融合,而使鮮卑族不再排斥漢人,加強國內的安定。是以,執意讓元恪取漢族仕人之女為後,事實證明,孝文帝的作法的確使漢族文化與鮮卑文化得到融合,也使北魏民族矛盾得到了極大的改善,國泰民安了十餘年。

可是今日,若由胡太後掌權的話,那很可能整個朝政會傾向漢人,而多年被積壓的民族矛盾又復甦了,凡是鮮卑貴族都無不擔心漢人當權,那樣他們的特權就會受到損害,所以明裡不說幫助爾朱榮,暗中卻支援爾朱榮。

胡太後頒下懿旨,但劉家和叔孫家族都避而不接,甚至沒有回應,此刻這個假胡太後才知道自己的處境有多麼糟糕,而下旨召崔延伯和蕭寶寅回京護駕,那邊卻以義軍正在反攻,無法抽回兵力為由,儘管最後仍派出了一部分兵力回洛陽護駕,但卻故意行軍緩慢,根本就不可能在爾朱榮逼臨黃河之時及時趕回,這使假太后孤立起來。

梁都建康,泰山之戰也成了議論的重點,其實,泰山之戰的確足以成為天地間的一件異事。

南朝的武林人物,也有極多人參與了泰山之會,親歷那驚心動魄的場景,將之描繪成神魔之決,天人交戰,使得江湖沸揚一片。

建康更是三教九流的會聚之地,獲取訊息自然極快,經過半個月,早已在建康城各個行業中傳遍。

而賭場中什麼樣的人物都有,訊息傳達之靈通,賭場排在第一,第二是酒樓茶肆,第三是青樓妓院。

江湖人物是一個最喜歡吹大氣的群體,有什麼事兒如果讓他們不說,不去吹噓一番,只怕比讓他們不吃飯還難,越是庸手越喜吹噓,而江湖之中庸手比高手多得多。

泰山之戰的精彩,不僅僅是一種吹噓的本錢,更有一種若不與別人共同分享其中的精彩就不舒服的衝動,即使江湖中有身份的人物走到一起,也忍不住想細細分析其中的精彩,探討兩大絕世高手的神乎其技,那是一種享受,比喝濃茶烈酒更爽的享受。

沒有人會否認泰山之戰的魅力,這使得很多未能一睹泰山決戰之精彩的人大感可惜。

也的確,泰山上出現的全都是天下間的頂級神話般的人物,聚集著中原和域外各路絕世高手,那會是何種氣勢?可想而知。

只要讓人想到蔡傷、蔡風、爾朱天光、爾朱天佑,甚至爾朱家族中的元老都出現在泰山,更有多年淡跡江湖的叔孫怒雷這般人物全都會聚泰山,而域外的高手全都是與中原這些高手平級,能在中原這麼多高手眼下乘鳩而去,這更使泰山增添了無限神秘色彩。

有人說泰山之巔玉皇寺的主持戒嗔大師的武功甚至可與蔡傷相提並論,那就是說,泰山之上的高手又多了一位佛門高僧。

更有人說,連陶老神仙、爾朱榮、葛榮,甚至北方柔然國的大王阿那壤也不遠萬里來到泰山。

這幾乎成了所有天下頂級人物、傳奇人物、神話人物的聚會,似乎從來都沒有哪一戰有如此多的絕世人物出現,大概也從來都沒有哪一戰有如此大的吸引力,這是可以想象的。

凌通似乎沒有想到在當了大老闆之後,竟然會聽到蔡風的訊息,而聞得許多人將蔡風當做一個神話在傳誦,那種心情是何等的激動。

不知道蔡風的訊息已經兩年了,凌通一直以為他死了,可此刻得知蔡風不僅沒有死,而且再次成為舉世矚目的人物,這讓他如何不激動?不萬分欣喜?

破魔門的兄弟有一部分人也來幫助凌通打理事務,他們更成了凌通的貼身護衛。

想殺凌通的人極多,凌通幾乎是處在梁朝幾大王系當中的巨石,一下子似乎擊碎了幾大王系之間的平衡。

凌通賭坊的崛起,立刻成了梁都建康最為顯眼也是最紅最熱門的行業,很快搶了至尊賭坊和通吃賭坊的風頭,無論是規模,還是生意之興隆轉眼成為幾大賭坊之首,而且所有的服務都是一條龍,更實在優惠,同時也更安全可靠,因此,掛上凌通賭坊名號的支系,如酒樓、青樓、畫坊都遠勝他處,而玄武賭坊因為與凌通賭坊有關,成了兄弟賭坊,也使其場聲譽大增,財路不僅未減,反而更廣。

凌通似乎有的是人力在賭坊中維護秩序,任何想惹是生非的人,都只會是很慘的結局,而凌通更想出一些優惠方法,讓每個輸得精光的賭徒都可以領到一張專用卡片,這張卡片可以在凌通酒樓中享受一頓相應面值的酒菜,或是在青樓中使用,而在凌通賭坊之中典當物品也極其方便,如果當天當,當天贖,只要你是在賭坊中花錢,不會收任何回扣,這使得凌通賭坊如日中天。

開業時間並不長,但聲譽立刻建立了起來,而且讓人信得過,就算眾人無法相信賭坊,但卻相信蕭衍親筆所題的“凌通賭坊”四個金字,與一副金字對聯。

凌通賭坊無論是手段,還是其他各種謀略上,都借籤葛榮當年經商的方法,其實,此刻的南朝與葛榮有著極大的聯絡,在凌通賭坊的各項策略上,都向葛家莊的商業高手討教過,透過破魔門的關係,葛榮也毫不藏私,是以,凌通賭坊才會有三天的流水席及一些相關的活動,讓人入畫坊、賭場、酒樓中參觀,做了一種口碑的宣傳,使得凌通賭坊很快深入人心,就是因為其不將自己的經營視為秘密,請人參觀,這使得人們更快更好地瞭解和接受它,同時也消除了與世人之間的隔膜和距離,讓人有賓至如歸之感,自然也便使其名聲大增,更以其富麗堂皇、豪華典雅而深深征服了人們的心,包括文人墨客、風流雅士。

一些名流墨客還留詩賦詞以贊,這更具一種別樣的感染力,也深深吸引了很多人,凌通命人將這些文人墨客所留的詩詞歌賦全都由他們以各自的筆法記錄下來,無論是名士還是無名之輩,只要詩詞好,全以宣紙掛於酒樓抑或青樓中,使這些地方幾乎成了百家爭鳴的儒雅之地。建康本是文化極度繁盛之地,只因在蕭衍的大力提倡下,建康城中的文人墨客從來都沒有今日如此之多,因此,凌通賭坊很輕易地抓住了一群文人墨客的心,凌通酒樓更成了文化名樓,文人們以能夠在這座富麗堂皇的酒樓中高談闊論為榮。

雖然青樓、酒樓、賭坊為一條龍服務,可也是獨立的單體系,不過,無論是酒樓、青樓還是賭場,裡面都是絕對的安全,任何人鬧事,絕對只會自討苦吃。

凌通賭坊與各樓的建起,立刻形成一股凌通狂潮,自然有其他同行業的人眼紅,眼紅自然會想盡辦法挫它銳氣,可是凌通的支持者卻是來頭極大的靖康王,更是數家大主顧的聯合,不管是在財力還是官場上,他們都不可能勝過凌通,因此只好找人鬧事,可是鬧事者卻發現,不管是凌通賭坊,還是凌通酒樓、青樓中任何一個小廝都可能讓他們毫無抗拒之力,似乎打雜的小廝也是老江湖,想鬧事的人根本無法逃過他們的眼睛,因此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鬧出一件事情,這幾乎使同行的人們都心膽俱寒,也更無法捉摸凌通究竟是何來歷。

此刻的凌通的確是個難以對付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那群高手護衛,就連他本身也是個高深莫測的高手,至少,在建康城中傳說,凌通的武功十分高深,而那幾次刺殺更是很好的證明。

凌通還成了梁朝公主和郡主們的話題,一個如此年輕卻高深莫測的人,的確可謂前途無量,誰都想去試試這個使她們深深吸引的年輕人,但凌通卻全力推託了,更不給那些郡主們機會,他只是專心地練武,以及精研兵法,蕭衍還讓他學習音律,這使得凌通所有的時間全都排得滿滿的,有空之時,便陪陪蕭靈大瘋一場,要麼安黛公主也纏了過來,不過,此刻凌通又有了新的事情和目標,那就是蔡風的再度出現,使他的心全都啟用了,很想到外面的江湖中闖上一闖,與他最崇拜和嚮往的大哥哥共闖江湖,那可是多麼愜意的事,如果再加上麗姐,簡直太妙了。

元軍的慘敗,令元融極為震怒,候景幾乎不敢抬頭與元融對視。很難說他在戰局之上沒有漏洞,無論是行軍抑或其他方面,他都處於劣勢。

元融竟出奇地沒有怪候景,也沒有責訓他,只是讓他今後好好地努力。

在與義軍交手的日子裡,官兵還沒取到多大的勝利,而此刻朝中亂套,雖然此刻元融的心已經夠亂,可候景作戰失利,剛好是他拒絕將軍隊盡數調回洛陽共對爾朱榮的理由。

爾朱榮推長樂王長子元修為帝,自然比太后獨攬朝政強,其實,元融與長樂王的關係本就極好,而當初孝文帝立漢人為皇后之時,他便極力反對,因此,雖然他在元家的地位極高,可是在朝中也無法真正得到什麼好處,必須憑藉自己的實力一步步打出來,所以他不喜歡任由一個女人的擺佈,當然,他也絕不想將來的天下由爾朱榮掌管,這是元家的天下,雖然同為鮮卑族,但卻必須保持元家的主導地位。是以,他必須要派一些人手參與此事。

新樂軍士慘敗,白傲被內奸射殺,這使得新樂士氣大為低落,城中的守將更怕鮮於修禮趁機反撲。

新樂城並不是一座堅城,城中的守軍並不多,白傲所率的那一股兵力逃回來的卻只有極少數,幾乎死得所剩無幾。

新樂城此刻的守將為飛鷹隊的隊長蒼鷹,而他此刻已飛騎傳信給正室的懷德,讓其派兵前來增援,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白傲身死的當天晚間,新樂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城中的城門本來早就關了,可是這卻完全無法阻止此人的入城。

將軍府在城內,而此人卻直接進入了將軍府。

蒼鷹吃了一驚,這人的來到,如鬼魅幽靈般,竟然讓他的侍衛毫無所覺。

“你是什麼人?膽敢夜闖將軍府!”蒼鷹放下手中的文書,沉聲問道,他只感到眼前這不速之客的面目極為陌生,對方是一個蒼老的老頭,他記不起在他熟識的人中有這類人物。

“蒼鷹,新樂城中還有多少可用兵馬?”那老者大咧咧地坐下問道,卻並沒有回答蒼鷹的問題,但無論是站著抑或坐著,老者都不可掩飾地散發出一股濃烈而又給人壓抑的氣勢,就像一座永遠也無法攀登的山峰。

“你究竟是誰?來人啊!”蒼鷹突然感覺到心底有些寒意,禁不住呼道。

那老者笑了笑,伸手往臉上一抹,那滿是皺紋的皮膚剎那間竟光潔如玉,那雙眼睛仍在笑,但卻是一張年輕而充滿朝氣的臉,眼中更閃爍著無盡的智慧,如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明朗,渾身更散出一股來自骨子裡的霸傲之氣。

“沙沙……”守在外面的護衛推門闖入,刀、槍、劍、戟全都指向神秘的不速之客,更有強弩,可是這不速之客似乎根本不將之放在眼裡。

“快收起來,不得無禮,還不見過三公子!”蒼鷹先是一愣,幾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回過神來,忙呼喝道,同時自己也單膝跪下,無限崇慕地道,“蒼鷹叩見三公子,不知三公子駕到,有失遠迎,還請三公子見諒!”

那不速之客哂然一笑,道:“好說,起來吧,我們今晚要幹一件大事!”

那些衝入屋中的護衛禁不住全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眼前這位不速之客竟是他們久聞其名、未見其人、轟動天下的三公子蔡風,眾人禁不住都傻眼了。

在葛榮軍中,人們都稱蔡風為三公子,那是因為有蔡泰斗和蔡念傷倆人的存在,當他們倆人出現之後,所有的人也都改口稱蔡風為三公子,這是對蔡傷的一種尊敬。

葛榮有兩子,也同樣在軍中,更是軍中的重要人物,長子葛存遠乃是葛榮十大驍將之首,次子葛悠義乃十大驍將之末,在軍中也極受人尊敬。

葛榮也從來都不會縱容兩子,當然,倆人身為葛榮的兒子,傲氣自然有一些,但對各路將領倒還是極為客氣,因此也不是很惹人厭,而蔡泰斗卻不同,他不喜歡多說話,但是卻絕對身先士卒,能夠與士卒同甘共苦,其所統之軍,軍紀之嚴,比之任何一隊都要強悍,由蔡泰斗所轄的兵馬,士卒們都訓練得絕不會退縮,因為退縮者先斬!但,卻沒有人會怨蔡泰斗,因為他本身就是以身作則,任何一次衝在最前的是他,退在最後的是他,雖然他是主帥,可受傷最多的也是他!他與將士們已建立起了一種不可分割的聯絡,因此,在軍中,蔡泰斗比葛榮的兩子還要讓人敬佩。

蔡風雖並未直接參與過軍機,也沒有領兵上過戰場,可是卻幾乎成了江湖中的神話,他所做出的事,比攻城略地更驚心動魄,其事蹟早已深入人心,無論是官兵還是義軍,無不對蔡風有著一分嚮往之意,而且軍中的許多厲害人物全都與蔡風有關。蔡風幾乎可以說成了葛家莊中的精神中心之一,是以,這些護衛對蔡風的嚮往和崇拜已不下於對蔡傷的崇慕了。

“三公子不是……不是在泰山……”蒼鷹有些驚疑不定,卻欲言又止。

蔡風淡然一笑,並沒有解釋,只是重複著前一個問題:“新樂還有多少人馬可用?”

蒼鷹遲疑了一下,道:“大概還有五千可用之兵!”

“五千,攻城還夠,但要控制整座定州城卻似乎仍有些欠佳!”蔡風想了想道。

“三公子打算進攻定州城?”蒼鷹一驚,問道。

“不錯,我只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因為今晚我要割下鮮於修禮的臭頭,如果趁城中大亂,飛鷹隊偷入城中,開城門,放吊橋,又是夜深無備之下,要攻破定州城並不是一件難事,可是這樣也會使他們狗急跳牆,定州城中的兵力並不比我們的兵馬少,因此,想要控制定州城還是一件難事。”蔡風吸了口氣道。

“三公子要殺鮮於修禮?定州城中可是高手如雲啊!”蒼鷹擔心地道。

蔡風悠然一笑,道:“立即聚合所有兵力,準備今晚破除定州城!”

蒼鷹心中微感激動,向那幾個不知如何是好的護衛道:“傳三公子的命令,聚合所有兵力,準備出戰!”

“我們利用這點時間可以商討一些細節問題!”蔡風淡然笑道。

“立刻給我將幾位偏將傳來!”蒼鷹沉聲吩咐道。

“是!”那幾名護衛匆匆行了出去。

是夜,風悽氣冷,冀州城外滏陽河畔,一盞悠悠的漁火孤零零地漂在河上。

小小的漁船,晃悠之下,在水面上蕩起了層層波粼,細碎如灑落在河面之上的瑩火。

淡淡的米飯香氣自小船中飄出,顯然是有人在做飯。

小船上,在漁火的反襯下,映出一張粗糙但絕對充盈著剛性的臉,這人正是慈魔蔡宗。

此刻的他已不再穿那讓人心驚的狼皮,卻是一身黑裝,看上去與夜色融為一體。

滏陽河水悠悠,“嘩嘩……”的水聲和著鳥啼、獸吼,倒也別有一番幽靜之意。

慈魔蔡宗竟改陸地而轉水路,舟行水上,其行蹤自然會更飄忽無定,而且冀州更是葛榮的勢力範圍中心,黃尊者諸人想要知道蔡宗的行蹤更多了一層顧忌,因此,一直以來,他們都無法弄清楚蔡宗究竟身置何處。

泰山一戰之後的蔡宗似乎一下子消失了,但許多人都知道,明白蔡宗行蹤的大概只有葛家莊不多的幾人,而慈魔蔡宗之所以隱身河上,只是因為他對蔡傷所賜的刀道精要太感興趣了,甚至有些痴迷。

往日的他,刀法只能靠自己摸索、偷學,更自創,卻從來未曾真正得到大師的指點,雖然其恩人傳授過他內勁的轉運之法和武道基本功法,可對於刀道來說,卻只算是盲從,而蔡傷被譽為中原刀道第一人,其刀中的精要境界,對他來說,那是無法估量的。

蔡宗在見過蔡風的刀法之後,才真正瞭解自己刀法的差距,那似乎是一個永遠都無法逾越的層次。蔡風的刀道境界,已經不再是人類思索的範圍,但蔡宗至少已經明白,刀道究竟可以達到怎樣一種層次,他心中有了一個更高的奮鬥目標。

而泰山之行,讓蔡宗知道了天下間的高手究竟有多少,那種絕世的人物又有多少,而自己的分量充其量不過只是一個小角色,根本不可能躋身頂尖之列,也只有這樣,他才可以發現自己的差距,看到自己的不足。

蔡宗知道自己必須加強努力,武道絕對不可能有半絲僥倖的心理,任何事情都要靠他自己的努力。值得慶幸的是,他遇到了蔡傷,一個刀道的神話,蔡風的父親,那蔡傷的刀道境界是否比蔡風更高呢?雖然蔡宗並未見蔡傷出手,可那如淵如嶽的氣勢已經足以讓人知道他那蓋世的強霸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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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十餘天的苦悟,蔡宗對蔡傷所贈的刀道精要幾乎達到痴迷境地。不過,他早已將這些背得滾瓜爛熟,那些圖形也記憶極清,留住這部書只會增添許多危險,如果落在一個壞人手中,那後果似乎極為不妙了,說不定還會引起禍端。因此,蔡宗將這卷刀道精要拿出來為這頓晚餐添了些柴薪,也許這頓飯因此而更香一些。

晚餐的確很香,蔡宗似乎好久未曾吃到這樣香的米飯了,順便之下,以兩隻野鳥做菜餚,幾隻野蘑菇下湯,倒是極爽的一頓晚餐。

也不知怎的,蔡宗的脾性自泰山歸來之後似乎變了不少,首先,他再也感覺不到冰魄寒光刀的那股兇邪之氣,甚至刀身之中潛伏了數百年的邪王之血也全給逼了出來,而刀身之中所潛伏的澎湃佛勁也不再存在,因此,蔡宗對冰魄寒光刀可以控制自如,再也不會顧忌被冰魄寒光刀所控制。

蔡宗知道那股兇邪之氣和邪王之血正是毀去區陽手背經絡的禍首,那絕對不是妄談,因此,他知道區陽手背的破壞經絡是不可能修復的,除非他也能夠如同蔡風一般接引天地間的浩然正氣,逼散體內的邪殺之氣,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蔡宗隱隱地聽蔡傷談過,接引天地浩然正氣的首要條件就是必須深具佛心,可區陽一身魔氣,根本不可能擁有一顆博大的佛心。

正想間,小舟輕輕地震動了一下,雖然只是輕輕地震動一下,但似乎一下子觸動了蔡宗那鬆弛的神經。

他的警覺性更勝一頭狼,因此哪怕只是一點一絲異動,也不可能逃過他敏銳無比的觸覺,同時他的心中立刻生出一絲異樣的感應,似乎覺察到水底下的那點異動。

“譁……”蔡宗抓起身上的黑木鈍刀,破開船倉之頂而出,如一隻夜鳥般飛撲向岸。

“轟……轟……譁……”河水如同攪翻了一般,蔡宗所乘的小木船竟被炸得四分五裂,碎木四射飛散。

“嗖嗖……”一輪勁箭如飛蝗般標射向身在虛空中的蔡宗。

蔡宗身子向下一沉,卻踏上了一塊飛射而出的木板,木板的衝勁將他的身子橫帶出五尺,卻向河水中墜去,那些勁箭也盡數落空,而蔡宗卻驚出了一身冷汗,他似乎估不到敵人竟下如此狠手,剛才如果不是他自倉頂躍出,而是自倉門衝出,只怕會變成刺蝟了,更可能被那炸裂的碎木擊傷。

蔡宗並未沉入水中,因為此時自河水中湧起一股極高的浪頭,浪頭推起一塊碎木,剛好成了蔡宗 的墊腳石。

“譁……”水中突然冒出一根長長的分水刺,向蔡宗無情地捅至,準確狠辣無比地直迎蔡宗的小腹,他們似乎算準了蔡宗的落腳之處。

蔡宗吃了一驚,但卻借浪頭一衝之力,在木板上一點,身子斜掠上岸,所有的動作快捷無比,但衣衫被仍分水刺劃開一道長長的裂痕,冷冷的寒風灌入,使他變得更為清醒。

“嗖……”又是一簇勁箭沒頭沒腦地向他射來,似乎根本就不讓他有絲毫喘息的機會。

“啪……”這次蔡宗早有準備,鈍木刀一絞,所有射來的勁箭盡數絞成粉碎。

不問可知,在中土,唯一想殺他的人,就是包家莊和黃尊者那一群喇嘛,今夜這些人終究還是找上門來了,若想擺脫這些人的糾纏,他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讓這些人永遠離開這個世界,打發他們去西方極樂世界。

蔡宗並不想與對方纏鬥,雙拳畢竟難敵四手,雖然此刻他的武功大有進展,可是終究力量太過單薄,對方既然在水中安排了殺手,可見存有必殺他而後快之心了。

走!是蔡宗第一時間的想法,他不能處在被動,處在被動只會凶多吉少,所以,此刻的蔡宗如一溜煙雲般向暗影中掠去。

但事實並不如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他想走,卻有人不讓他走。

在勁風襲體前,蔡宗出刀了,他不能讓別人佔去先機,那對於他來說,會是致命的,因此蔡宗必須搶先出刀!

“轟轟!”兩聲沉重的悶響中,夾著幾聲慘哼,有人飛跌而出,當然不會是蔡宗,只是因為蔡宗刀上的力道太過霸道。

火光亮起,林間霎時明亮了很多,蔡宗看清了有些讓他洩氣的佈置。

黃尊者、赤尊者並排而列,他甚至發現了一個此時他最不想看到的人,但也是他曾經最想見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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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竟是吐蕃國的大喇嘛——華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