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主界妖怪需要各個妖國負責那樣,相對過來,妖國的妖怪們想要來到主界生活,進入人類生活,也需要主界的各個仙門為之做擔保,然後才能在人道這邊掛上戶口,不會再受到人道的壓制。
而一旦出了問題,責任也是要由雙方共同承擔的。
就目前來說,青丘的狐仙們想來主界行走,是需要陳玉衡同意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古代的仙門和陳校長,這是在履行“海關檢查”的責任。
“還是等校長回來再說吧。”
寇景現在可沒有上輩子那樣的權柄,他就是一個臭打工的。
而林清池那邊,則是一邊旁邊他們講話,一邊在網上搜尋些地廣人稀地區。
這是陳玉衡今天早上交給他的任務。
林清池真搞不懂,為什麼他會突然有這樣的需求。
難道要建新校區?
學生就這麼多,幹什麼建那麼多校區啊!
到時候還不是拿來當鬼/片拍攝現場?
……
等回到學校的時候,走下騶吾號的學生,基本上每個人手裡都抱著一口鍋,灰頭土臉的,不知道情況的還以為這群孩子剛剛逃難回來。
“這不是一口普通的鍋!”
“這是我這兩天所有的辛苦結晶!”
高舉手中的鐵鍋,鄧永豐驕傲的宣佈。
就這兩天的體驗來說,煉器比起煉丹來說還是要難一點的。
煉丹那邊,精神最痛苦的就是用神識操控藥液成型,肉體上最大的折磨則是和靈藥搏鬥,一定要把靈藥制服了才能將之剁吧剁吧炒成菜。
煉器的過程比煉丹複雜,肉體和精神上付出的努力也要更多,意外導致的後果也更嚴重。
而就算辛苦成這樣了,能夠一次煉器成功的學生也並不多。
當鄧永豐高高興興的捧著自己的鍋找到校長,想要他給自己打個滿分的時候,陳玉衡只是澹澹的吩咐,“炒個菜試試。”
?
校長餓了?
鄧永豐覺得自己明白了陳玉衡的言外之意,畢竟守著學生一整天,還要防備他們被炸到,精力消耗也是正常的。
於是小鄧同學就給了他一個“我懂”的眼神,熱情的抓起煉丹時剩下的幾株靈藥,企圖以鍋煉丹,給他們敬愛的校長補補身體。
結果火舌在鍋子下面舔了兩口,鍋子就啪嗒一聲,裂開了!
“材質沒有均勻混開,一塊地方重一塊地方輕的……能成型算你運氣好了!”
“回爐重造吧!”
陳玉衡看跪在鍋子屍體前,默默流淚的鄧永豐,毫不客氣的給予暴擊。
所以一直拖到第二天,他們的煉器課才結束,所有人揹著自己的戰利品回來。
而接下來,則是選修性的文化課。
學生想上可以,不想上可以。
於是就有些學生打算先回去給自己補補精氣,然後就自由活動。
唯一讓學生們覺得不自在的東西,就是那幾個窩在圖書館裡的公裝大叔,一看就知道是不好惹的公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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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們就待在圖書館那一邊,偶爾會出來充當旅遊人員,對周圍進行拍照攝像,不會主動和學生們進行交涉問話。
一群還沒有步入社會過的學生仔,對這群明顯混過幾十年江湖的老油條確實有點心理壓力。
雖然力量上,學生們一巴掌拍三個,兩巴掌打五雙,但新時代青年也得尊老愛幼不是?
“啊……”
圖書館裡,錢正浩抄完一本新的書,頓時身體後仰,發出長嘆,恨不得把這幾天的勞累全都吐出去。
真是痛苦,
他明明是一個從事理科類職業的中年大叔,為什麼會淪落到學校抄書的地步?
早知道在那個雪天,他就不主動請纓去檢查京城城內下水道了。
不過要是那天真的沒去……
錢正浩環視了周圍一遍——
高大的書架整齊排列,看上去和普通學校的差不多。
但在書架叢林之中,正有幾個虛幻的身影像小鳥一樣,踩著架子飛來飛去,把放錯了位置的書叼出來,放到它應該的分類那兒。
還有一些記錄內容較為特殊的書籍,還有自己的脾氣,會扇動自己的書頁,排擠周邊的書籍,或者和自己內容不一致、相對的書直接打起來,直到那虛幻的小鳥飛過來,把它們分開叼走。
就在剛剛,錢正浩還在抄書的時候,就看見“天演論”分類書架附近,有兩本意見相反的書在打架,打的書頁都皺了不少。
一本認為“世界是無意識,只會按照法則行動的”,一本認為“世界是有自我意識的”。
錢正浩當時就在想,只是兩本書就打成了這樣,要是這兩本書的作者碰面了,豈不是要打個天昏地暗?
真神奇,
世界上竟然有這麼神奇的地方!
如果自己那天沒有去見證一切的開始,也不會來到這個夢幻中的仙家所在。
幸好幸好,
自己去了!
“不要發呆,抄完了這本繼續抄下一本啊!”
旁邊的調查組同僚看見竟然有人當面偷懶,立馬嫉妒了,心理陰暗的舉報了錢正浩的行為。
他顫抖著手指,也想偷懶!
錢正浩只能無奈的揉了揉手指,接著抄寫。
在和中州大學進行接觸後,雖然其中難免試探,但陳玉衡都很平澹的擋了回去,沒有把這種事搞大,破壞了學校學習的氛圍。
學生嘛,
一群孩子,
安心讀書就好。
而他這樣的反應,反而讓上面的領導相信對方的確有實力,不然不會有這樣的底氣。
自己暗搓搓搞了幾個小事試探對方脾氣,對方沒多大感覺,而平時講話風格又不是個任人揉搓的……可見其胸懷。
於是領導放下的多餘的心思,打算好好的跟修行界“過日子”。
只是上面想著,不能只有修行界瞭解自個兒,自個兒卻不瞭解修行界,所以找上陳玉衡,希望他能履行當初的話,讓他們去圖書館裡翻閱相關的資訊。
陳校長也是瀟灑應下。
不過他們不是學生,辦理的是遊客借閱證,所以許可權不像中州大學的學子那樣,能夠隨意翻閱一二樓的書籍。
修行法門他們是看不了的,書自己就死死閉口,緊得跟牡蠣似的,撬都撬不開,更別說記錄了各種秘聞的八卦資料。
其他的書他們也沒辦法用機器掃描,試了好幾次,明明掃起來的時候都還能看見那些字,結果高興的想查收成果了,又成大白紙了,一點痕跡都沒有印上去。
沒辦法,
只能用笨辦法,靠肉體來抄書了。
抄完了就送到京城去,給那些大老們觀看,滿足他們長期掌權中培養出來的控制欲。
雖然大老們不能修仙,但不代表家中子弟也不能。
聽說已經有大老,預備讓家裡的小輩,今年報考中州大學了。
之前送小趙來,只是投石問路,給大老子侄做鋪墊罷了。
“抄完了就去食堂吃飯吧,我今天看了公示板,說下午吃紅燒肉!”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錢正浩就提議道。
聊到這個我們就不困了!
“好好好!我就愛吃紅燒肉!”
“可惜咱們一塊肉也只能分著吃,不然身體受不了。”
摸摸自己空蕩蕩的肚子,小孫開始含淚悲傷。
這世上最大的痛苦,不就是在又累又餓的時候,看著絕世美味卻無法盡情享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