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老師以陳玉衡的分身居多,性格方面也和陳校長一樣,較為隨和,邊角料的小問題他是懶得去管的,陳玉衡本人也覺得修行隨性而為是十分正常的現象。
塗山沂過來後,年紀大自然包容,更不會和小朋友們計較。
但寇景前世既然能制定下道教的新禮儀規章,敢於對著龍虎山上的那一堆開火,本領膽子都是不小的,在某些方面更加講究,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子東倒西歪的樣子。
雖然弟子們躺的很舒服,但他看著不行!
“好嚴格啊,原來我真的是個智障……”
“又被寇老師扣了平時分……我的期末怎麼辦?”
“寇老師說下次上課打哈欠就讓我嘗一嘗精靈王的滋味,把我掛牆上跟他一塊吊著[痛哭]。”
“我還好,不過我同桌今天被寇老師罵哭了三次……”
“37℃的體溫,他怎麼會說出那麼冰冷的話……”
“不一定是37℃,都修仙了,萬一寇老師是114514℃的呢?”
“可惡,那都臭了吧!”
……
校長室裡面,陳玉衡看著學生對寇景的吐槽,忍不住開懷大笑。
這群熊孩子也知道害怕啊?
還以為他們無所畏懼呢。
而且不止學生對寇景表示害怕,老狐仙好像也比較避著寇景走。
因為寇老師曾經在一次教師聚餐時,對塗山沂都快壽終了還只長出來五條尾巴表示心痛。
青丘國修行環境差歸差,可蘇嬌也是長了七條尾巴的。
這說明狐仙們往上還是可以發展一下的。
“如今的九尾狐族,已經淪落到今日地步了嗎?”
由於有“寇謙之”這一層身份在,寇景這麼說也不能說欺負老人家。
只有塗山沂知道自己受了多大的心理創傷,從此以後見到寇景只留微笑,然後就毫不留情的轉身而去。
林清池也是這樣。
曾經他是一個非常高傲,我行我素的男人。
當著無數人的面,都能面不改色的摘下假髮給自己擦汗,穿著人字拖自由來去,不管自己到底有沒有腳氣,並且對強行進入某些特殊網址,對它們進行訪問。
但寇景把他說了一頓。
他不講最後面的那種行為,因為強者的任性是被允許的。
寇景只是講他自顧自的“脫髮、戴發”,隨意露出自己蹭亮的腦門,實在是有損風氣,有損形象。
林清池接受的話,他可以用膠水幫他把假髮固定在頭頂,同時教他一種護足的術法,光腳走路都不怕,完全可以冒充赤腳大仙。
林清池笑了笑。
然後面無表情的選擇和寇景拉開了距離。
“這樣是不行的!”
“人際關係也是社會學的一個重要學問嘛!”
陳玉衡看完了熱鬧,覺得按照寇景這種看誰都噴的行為,實在是不利於學校的和睦。
以前學校的師生們多快樂啊,大家學累了就能想玩啥就玩啥,只要不鬧出大亂子就行了。
現在大家就跟上了發條似的,在寇景的鞭策下瘋狂吸收知識。
一個不慎,就要受到寇老師的親切問候。
論壇上關於寇景的話題,由於老師自有校園網的管理員職位,擁有封號禁言的權利,所以學生們已經用“那個男人”來指代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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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
再發展下去中州大學就要出現伏地魔了是吧?
這當然不行!
於是陳玉衡找到正在寫教桉,認真背課的寇景,想要和他談一談最近師生們受到壓迫的問題。
“這個?”
“正好,我也想找校長你說一下這件事。”
寇景把紙筆分類放好,跟陳玉衡面對面坐下。
他已經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狀態,唯一的問題就是魂魄和肉體不怎麼匹配——
因為寇謙之的殘魂再破爛,那也是天師級別的,只裝樣子不動手的話,的確能嚇唬到不少人。
而陳玉衡在給他準備肉身之時,用的材料不是太好,無法承載魂魄中蘊含的力量。
如果強行使用,不止會爆衫,還有可能連肉體一起給爆了。
所以目前寇景沒有動用過法力,肉身質量低下讓他帶上了眼鏡。
看上去更加嚴肅,不留情面了。
這形象就不如自己受歡迎!
好在寇景能夠及時認識到自己的問題。
陳校長暗想,覺得寇景是要找自己反思一下他的毒舌。
“校長,你不覺得學校的風氣太散漫了嗎?”
???
嗯!
陳玉衡勐然抬頭,對上了寇景微皺的眉頭。
寇景道,“中州大學的創立,是一件劃時代的大事,是要上承中斷千年的修行,下啟之後修士的。”
“但凡大業初創,立規矩是很重要的,這關係後面的發展。”
“特別是眼下修行界未有聯絡,學校學生只能從凡俗界招收……學生們本來就沒有關於修行的任何常識。”
“而且當代年輕人性格跳脫,天不怕地不怕的,什麼話什麼事都敢說敢做。”
“開頭不對他們嚴格管教一點,以後修行高深犯忌諱了怎麼辦?”
“人道昌盛,仙道是要隱而不發的,不能有過多的暴露。”
“而且這一屆如此,之後的新生有樣學樣,更勝一籌怎麼辦?”
陳玉衡聽了寇景的話,覺得他的擔心的確有些道理,點了點頭又想勸他要對孩子多點信任。
年輕人性格飛揚是年齡閱歷和身體激素共同決定的,等他們長大後,自然就會懂得一些道理,知道做事的程度。
管可以管,但沒必要太過於嚴格,看到點小事就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姿態來。
畢竟現代人的“青春期”很長,已經不是古代十五六歲算成年人,可以結婚生子的情況了。
他笑著,想要跟寇景聊一聊自己的想法。
結果寇景提前開口了。
“而校長您,作為一校之主,身負對著如今後來求道者傳道的使命,更要以身作則!”
“如果你對自己,對他人都放縱起來,學生怎麼辦?主界修士的未來又該怎麼辦?”
啊?
還有我的事嗎?
陳玉衡露出了疑惑震驚不敢置信的眼神。
竟然,
有人質疑自己當代偉大教育家的身份?!
可寇景實打實的在給他挑刺。
他說陳玉衡作為校長,對學生的情況並不是十分瞭解。
學生的情感變化因何而起?
這是作為師長需要關心的。
學生在日常生活裡有什麼需求,陳玉衡也需要主動去知道。
但陳校長基本上只會在校長室裡逛論壇,或者去青丘國看泡澡的兒子,連今天食堂吃什麼菜都有可能不知道。
……
真可怕,
這人怎麼這麼較真!
陳玉衡心生退意,也不敢再和寇景聊了。
現在寇景還顧慮著自己校長的身份,所以只是在提意見,萬一後面說嗨了直接噼頭蓋臉的罵起來怎麼辦?
要讓學生看見校長抽泣著跑出教師辦公室,又得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這種被人“關心”的痛苦,還是讓學生和其他老師來承受吧!
“我有個問題。”
被寇景說了好一會,陳玉衡總算找到機會打斷了。
“寇天師當年怎麼說服的拓跋燾皈依道教?”
是被迫的嗎?
還是人犯賤?
寇景沉默了。
“人主企何他人同?”
寇謙之縱有萬分本領千分口才,也拿人間皇帝沒有辦法。
他只能拿出自己僅有的溫柔,循循善誘,才能在皇帝的准許下,涉入到凡俗朝堂。
就此,淪陷一身修為,終生道途。
如果當初不執著於仙道的衰落,像成公興那樣來去瀟灑,寇謙之應該抓住天地靈氣衰敗前的最後機會,飛昇而去了。
陳玉衡見他回憶起了往事,乾脆的走了人,免得又被一通說。
陳校長這麼大的人呢,哪能被批成小孩模樣啊!
回到校長室,陳玉衡先給系統自己的委屈,然後搓了搓手,打算搞“哀兵必勝”,把這個月的第二次抽獎給用了。
上次忙著寇景的事去了,倒沒有立馬抽第二回。
轉盤轉動,隨後停止。
“嗯?”
陳玉衡看著新到手,外形像極了傳世古董“葡萄花鳥紋銀香囊”的東西,再次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丹爐內爐,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