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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風雨沒有停息,使得整個夜色更加的陰暗。

呂家大殿雖然已經點了十數根燭火,殿中依舊顯得有些混成。

呂先柯坐在紅木大椅上,似乎有些疲憊,身子前傾,倚靠在案臺上。

下首站著兩個人,同樣都是一席黑衣,黑衣同樣被雨水打溼。

這兩人便是跟隨呂大將軍入楓葉林的兩人,左手邊是黑煞,他全身籠罩黑袍中,唯有頭頂帶著一個斗笠,面容隱沒在斗笠之中。

而右手邊是個女子,此刻她已經將遮蓋住腦袋的黑色麻布斗篷取下,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無比妖豔的面容,這張臉長得有點像呂先柯早已去世的大夫人。

呂先柯記得他的夫人年輕時候也是這樣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容,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那張臉上滿是溫柔,而這張臉滿是狂野與倔強。

他能降服世間任何人,卻唯獨難以降服她。

她已經不是個孩子,想要什麼給她什麼,她就能念著你的好。

反之,她只會記得你沒有給她什麼,而這些東西已經無法再次給予,就像他的夫人,死去了便沒有法子再回到他的身邊。

想到這個溫柔的女子,他就忍不住的心疼,然後看著自己的女兒,又忍不住的憐惜。

他以前一直覺得,自己對兒子應該是最為看重的,因為兒子才能繼承他的一切,可後來他發現,並非是有能力繼承他一切的,才是最珍貴的,那些最珍貴的,反倒是一切忽略的還有失去的。

“將你弟弟安置好了沒有?牧魚?”面對自己的女兒,呂將軍也只能從一些無趣的事情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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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死不了,只是一些外傷,加上淋了一場雨,有點小感冒。”呂牧漁答道。

“恩,那就好,你這個做姐姐的日後要多教導一下他,免得他再做出這種事情,長此以往,終究是要吃大虧的。”呂大將軍面上擠出一抹讓他不適的微笑,幾乎是舔著臉,向他的女兒示好,拐著彎的誇讚著自己的女兒,只盼著她能多說些話。

“這可不關我什麼事,我很忙,要教導也是做父親的事。”呂牧漁換上了一種習慣的笑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這樣笑只是敷衍,她又道:“再說,有這樣的老爹,他能不猖狂嘛?”

呂大將軍尷尬的笑了笑,只是又覺得呂牧漁說的話很在理,想到自己那狂妄無知的兒子,稍許後,終於低頭嘆息了一聲:“不錯,這是做爹的責任。”

“虧得大將軍清楚,那便得了,我很忙,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回紫羽閣了。”也不等呂先柯答覆,徑直轉身而去。

“鳳棲山殘黨現在勢力不小,你再這樣聽之任之,會惹下大麻煩。”呂大將軍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出。

呂牧漁頓住腳步:“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準對他們怎樣,否則,這紫羽閣我是不會再待下去了。”

“恩,我暫且不會動他們。”他又想了想,柔聲道:“今晚便在家裡休息吧?”

他沒有得到答覆,其實也得到答覆,她沒有任何答覆,便會如同往常一般,無論是生更半夜,也會離開將軍府。

呂牧漁走了,呂大將軍覺得自己的姿態已經放到了最低,可自己的女兒還是不領情,他很無奈,這又讓他想起姜海鷹,他也將姿態放了下來,可姜海鷹得寸進尺了。

呂大將軍終於無法遏制的一拍桌子,那結實的紅木桌子立刻沿著他的手掌凹陷下去,露出一根根金黃色的木屑,如同一根一根的尖針,指著呂大將軍的掌背。

他終於忍不住再次長嘆一聲:“哎!”

黑煞站在那裡還是一動不動,他並不清楚,此刻其實將軍已經將心思從家事轉到了公事,不,其實也不一定是公事,也應該算是私事。

可黑煞並不清楚,作為下屬,他向來是很清楚,將軍的家事,他們是絕對不能插嘴。

呂將軍瞧了眼黑煞,覺得自己失態了,一時有些頹然。

“我原本以為她此次同我一起去,關係多少有些緩和了,可現在才明白,他根本就是為姜海鷹去的。”呂大將軍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顯得非常苦惱的樣子。

“將軍,姜海鷹現在越發放肆了。”黑煞想了半天,終於開口。

“何止放肆。”呂先柯雙目中爆發出殺機,雙目中似藏有兩柄利劍。

“要不要屬下再派殺手,雖然他姜海鷹修為高絕,可終究還是個凡人。”

呂先柯自然明白,是個凡人就有他的弱點,也要吃喝拉撒,總有可乘之機。

在紫羽閣的任務當中,從來沒有一例失敗的,至今沒有,便是因為紫羽閣內的殺手都清楚這一點。

“算了,反正他遲早是要死的,何必再去做這些無畏的犧牲。”呂先柯想了一陣,面色變幻了一陣,最終還是擺了擺手。

“宗門使者到了嘛?”他問。

“到了,而且這次來的還是大人物?”

“大人物?”呂先柯的眉頭不由微微一挑,然後沉默了。

“屬下覺得,將軍還是要提前準備的。”黑煞猶豫了一番,最後還是說道。

“額?”呂先柯忍不住站起身,用手捏著下巴上一點鬍鬚,在殿中踱步起來。

“你知道來人是誰?”他頓住腳步,問道。

“不知道!”黑煞搖頭,又道:“不過據宗主身邊人稱,宗主對使者也是畢恭畢敬,這位使者來頭不小。”

不用黑煞回答,呂先柯其實已經清楚,黑煞若是知道,他早一併說出,也不需要他問,可這對於這點,他實在很好奇,也很看重。

“額?他們此行,除了索要資源之外,還有什麼目的?”大將軍又問。

“這個小的就不得而知。”

大殿中燭火搖曳,大將軍的影子在殿中不斷的穿梭,踱步的聲音經久不息。

....

天色已徹底昏暗,天空的雨更沒有一點停歇的跡象。

當呂牧漁拖著烏黑的長袍,套著麻布斗篷出現在雨中時,呂明誠一眼便認了出來。

“姐姐,這麼大的雨你要去哪裡?”他的聲音使得他母親月姬也忍不住的瞧向雨中那個孤獨的身影,不過月姬卻是沒有說話,很快也轉過了目光。

“當然是回家!”斗篷中響起呂牧漁悅耳的聲音。

“將軍府也是你的家,在這裡休息一夜唄,你看這雨這麼大,時辰也不早了,回去恐怕不太安全。”

“天都城中不安全?那還有什麼地方安全?”她說著,人影遠去。

“你去理她幹嘛?這樣一個野丫頭,在外面野慣了,也能住咱們將軍府。”月姬不悅道。

“孃親,這話你可千萬不要再說了,尤其是不能跟父親說。”呂明誠若有所思的坐了下來。

“怎麼,老爺難道還會為一個野丫頭和我翻臉嘛?我可是跟了他近二十年,二十年的夫妻情分呀。”

“我不是那意思,總之你聽我的就不要再說這些。”

風雨之中,呂府大門重新關上。

“呵呵!”呂牧漁瞧了眼呂府的匾額,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這呂府的大門對別人來說太高,對自己來說卻已經不能說是高低,簡直就是難以捉摸,當然,她並不在乎這一切,對她來說,天都城的呂府可能還比不了那個小鎮子上的呂府。

最起碼她住在那裡心安理得,而這裡,她實在不願意進入。

想當初她的孃親又是多麼想進入呂府,可惜她最終等到死也沒有進入。

這一切都讓她非常厭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