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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寒月冷星刀

宮門外,玉梨花聽楚雨音的安排,讓幾個侍衛都換成一副富家家丁模樣的打扮牽著一匹馬,一輛大車等在宮門外。

關沖天對靜影和蕭塔嘉說:“你們兩個坐車,我騎馬。”

靜影應了一聲上了車,蕭塔嘉卻小聲地說:“王爺,我坐不慣車,我也想騎馬,行嗎?”

關沖天點點頭,“行。”接著,指著一名侍衛,“去,給五夫人找匹馬來。”

那侍衛轉身去馬廄,不一會兒牽了一匹白馬走過來。

關沖天和蕭塔嘉扳鞍認蹬上了馬向宮外走去。

由於關沖天在爾理國實施休養生息的政策,而且免了全國百姓一年的賦稅,所以,富州城內百業興旺,商業繁榮。

大街上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大街兩邊樓宇房舍櫛次鱗比,到處都是一片國泰民安的樣子。

關沖天和蕭塔嘉騎著兩匹高頭大馬並轡而行,男的英俊挺拔,風度翩翩,女的貌若天仙,姿色婉媚,兩邊的行人不由得都扭頭看他們。

蕭塔嘉自從來到富州,從來還沒出來逛過,現在,如出籠的小鳥,入海的小魚一樣歡快,欣喜地四下張望著。

走到一個兵器鋪前,蕭塔嘉勒住了馬韁,回過頭說:“王爺,我想買把刀。”

關沖天笑,“塔塔,你買刀,讓玉梨花見到了可不會讓你帶進宮的,要不咱們還是別買了。”

蕭塔嘉有些不高興。關沖天見狀,笑著說:“塔塔,你實在想要,我看這樣吧,等咱們回去,我去內宮裡替你找把好刀給你好不好?”

蕭塔嘉默默地點點頭。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是一個布鋪,坐在馬車裡,透過視窗向外張望的靜影忽然說:“停停停,王爺,我要買塊花布。”

關衝天下了馬,走到馬車前,把從車裡鑽出來的靜影扶下車,小聲地說:“靜靜,我們現在是普通百姓,沒有什麼王爺,懂不懂?”

靜影笑著點點頭,“爺,我曉得了。”說著拉著關沖天跑進布鋪。

靜影的性格,沉靜乖巧,平素裡不喜歡說話,平日在宮裡也因為自己是三夫人,更不因為關沖天的寵溺而端架子,有了好處也不爭不搶,所以,宮裡的人都喜歡她,頗有人緣。

可是她見了關沖天卻像變了個人一樣,像女兒見到了寵愛自己至極的父親,撒嬌、耍賴,說俏皮話,人也像個快樂的小鳥一樣。

三個人進了布鋪,靜影馬上就被布鋪裡數不清花樣的布匹給看花了眼,看這個喜歡,看那個也喜歡。

旁邊兩個伶俐的小夥計小心地看著這三個人,心裡揣摩著他們的關係。少年面容俊朗,身材挺拔,一身貴氣,看靜影一副俊俏婉約的少婦打扮,跟在兩人身後是個金髮藍眼,身材窈窕的女孩子,看樣子應該是侍妾的模樣,卻是一身未出閣的姑娘打扮。

正不知該如何稱呼,只見靜影拿著一塊白底青花的布料拿到蕭塔嘉的身上比量著,“哎呀,五妹妹,這件料子你做衣服一定好看。”

蕭塔嘉微笑了一下,似乎並不喜歡。

靜影問:“怎麼,五妹妹,你不喜歡呀?”

蕭塔嘉說:“三姐姐,我們草原人喜歡青色、黑色,這種花花草草的……”她搖了搖頭。

靜影第一次見蕭塔嘉馬上喜歡上了她,一直想跟她親近親近,可是蕭塔嘉是個冷傲的女孩子,平素不大會和女孩子們應酬、交際,所以,靜影主動和她搭訕了幾次,也就不在跟她接近了。

這一回,她和關沖天還有蕭塔嘉一起出來,又想借這次機會和她親近一下。可是蕭塔嘉還是漠漠的。

關沖天看在眼裡,想起楚雨音的話,於是對蕭塔嘉說:“塔塔,你別在這兒站著呀,你喜歡什麼花布挑幾匹呀。”

蕭塔嘉漠不作聲,關沖天馬上想起來,應該是剛才她想買刀,自己沒讓她買,在生自己的氣呢。於是,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為剛才的生我的氣吶,好,等一會兒咱們回去給你買,好不好?”

蕭塔嘉的確是因為剛才的事生氣,她平素並不喜歡什麼花布、首飾之類的東西,最喜歡的就是刀劍,馬匹之類的東西。現在,聽到關沖天讓自己買到,這才露出些笑臉。

關沖天向旁邊恭敬侍立的一個小夥計說:“小哥兒,拿幾匹青布、黑布和我們塔塔挑挑。”

“好嘞。”小夥計馬上到櫃上拿出幾塊質地柔軟、光潤的料子送到蕭塔嘉面前,“姑娘,這幾種料子你喜歡不喜歡呀?”

蕭塔嘉本不想選,可是回頭見關沖天直向她使眼色,讓她選,她只得一種顏色選了一匹。

靜影卻選了七八匹的料子。關沖天把在外邊侍立的幾個侍衛叫進來,讓他們把兩個夫人挑好的料子送上車,付了錢,三人往外走。

從布鋪裡出來,蕭塔嘉怕關沖天忘了買刀的事,用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著關沖天,關沖天笑,“都答應給你買了,不會忘的。”

蕭塔嘉這才俏皮地向他笑了一下,上了馬,關沖天也上了馬跟著她往回走,又來到那家兵器鋪。

兵器鋪的櫃檯後坐著一個中年掌櫃的,他旁邊是一個看上去精明能幹的小夥計。

那一個小夥計見走進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的客人,忙快步迎了出來,恭敬先鞠了個躬,然後笑著問關沖天:“少爺,您來了,喜歡什麼兵器,用不用小的幫你參詳參詳?”

關沖天指了指正四處逡巡的蕭塔嘉,“不是我要買,是她要買。”

小粉計微微一怔,他沒想到這麼個漂亮的姑娘怎麼會買兵器,不過他還是走上前,“姑娘,你喜歡刀呀還是劍,我拿幾口你瞧瞧?”

蕭塔嘉點點頭,“你給我拿幾把好刀看看。”

小夥計點點頭,忙從櫃檯裡邊拿了幾把刀鞘上嵌著寶,非常漂亮的刀遞給蕭塔嘉挑。

蕭塔嘉挑了幾把,好像都不是很滿意,對小夥計說:“小哥兒,你能不能拿幾把好一點的呀,這幾把全是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小夥計微微怔了怔,連忙又跑進櫃檯裡拿出幾柄刀遞給蕭塔嘉,蕭塔嘉挑了挑,還是不滿意。

小夥計一臉的苦相。

蕭塔嘉說:“你們這麼大的鋪子,怎麼一把好刀也沒有呀?”

旁邊一直沒作聲的那個掌櫃的一聽蕭塔嘉這話,站了起來,“姑娘,我這兵器鋪從我爺爺開始開了幾十年,我的客人有千千萬,還沒有人說我這裡沒一把好刀的,我這裡好刀是有,就是不知道姑娘你……”

關沖天介面道:“掌櫃的,錢不是問題,只要刀好,你出個價,我們不還價不就是了。”

掌櫃的瞥了關沖天一眼,“這位小爺這話可就遠了,我們家是做生意的,可是不是所有做生意的都鑽錢眼兒裡,好刀和好首飾一樣都是講緣分的。”

關沖天挑了下眉毛,“掌櫃的,刀還要講緣分,這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請您不吝賜教。”

蕭塔嘉冷笑一聲,“爺,他的意思是就算有好刀,我也不一定能識得好處在哪裡。掌櫃的,你盡可以拿出來看看,我自小玩刀,還沒遇上我不識好處的寶刀呢。”

掌櫃的上下打量了蕭塔嘉幾眼,冷冷地對小夥計說:“去,把後院的那柄雁翎刀拿來給這位姑娘看看。”

小夥計猶豫了一下,好像並不想去拿,掌櫃的瞪了他一眼,他這才向後屋走去。

過了一會兒,小夥計雙手捧著一個長條的匣子從裡面走了出來,把匣子遞給蕭塔嘉。

蕭塔嘉開啟匣子,裡面是果然是一柄二尺來長,刀身狹窄的刀。這柄刀不像剛才那幾柄刀那樣刀鞘嵌著寶,刀鞘是黑漆漆的,遍體的鱗狀細紋。

蕭塔嘉一見這柄刀,眼睛一亮,嘴唇微微顫抖著,她慢慢地把那柄刀從匣子拿出來,輕輕地拔了出來。

只見那刀如秋水、冷霜地閃著幽幽的寒光,刀身中間幾處光點彷彿上下流動的流水一般。

掌櫃的冷著眼看著蕭塔嘉,“姑娘,你瞧我這柄雁翎如何,還入得了你的法眼嗎?”

蕭塔嘉抬頭看了那掌櫃的一眼,“掌櫃的,你說這刀叫雁翎刀,我想掌櫃的你可能是搞錯了,這不是雁翎刀,這是在世上失蹤已久的寒月冷星刀。”

掌櫃的目光閃了閃,臉色也微微變了變。剛才他是故意說錯刀的名字,沒想到這個十七八的姑娘竟然一眼認識了這柄刀,他略顯尷尬地問:“既然姑娘說出這刀的名字,那可否能說出來這柄刀的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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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塔嘉又看了看刀身,朗朗地說:“這刀的主人原是上古一位好武的王妃。據說,某日這王妃正在院中賞月,忽然憑空狂了起了大風,接著是烏雲密佈,驚雷滾滾,只見一顆冷星從天際金光急衝濃雲,繼而寒光轟地,一聲巨響,地上轟出一個大洞。洞口四周烈焰冉冉,熱氣逼人,等那熱氣變暖,那王妃走進前一看,原來坑中是一塊玄鐵石。

第二天,王妃讓人把那玄鐵石讓人打造,可是這塊玄鐵石被火一直燒了三天卻是火燒不化,錘打不動。正當眾鐵匠束手無策之際,忽然門外來了個女道士說可以幫助王王妃鑄刀。王妃讓人把那女道士請進來,只見那女道士對著那塊玄鐵石燒了三張符,又念了一陣咒語,那燒了三天的玄鐵石金光一閃,頓時軟化。

之後,那女道士拿筆在一張紙上寫了四個字“寒月冷星”就化作一陣風而去。因此,王妃就把此刀命名為寒月冷星刀,王妃憑此刀助其君夫開疆拓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成就一代美名。”說到這兒,蕭塔嘉看了那掌櫃的一眼,“後來,這王妃去世了,這刀也就不知去向了。我說得對嗎,掌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