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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內臟有毒

結束了聚會回到家時,已經是半夜了。

龍精把肉往牆上一掛,顧不上睡覺就要準備新的計劃,卻聽蒼吉子叫道:“我餓了,龍精,你能不能再烤點肉我們吃?”

“剛在豬家吃了大半夜,你又餓了?你是直腸子嗎?”

“不是你做的烤肉太好吃了嘛,我一進你舍裡,聞到那股味道就感覺餓的不行。”

“吃貨!去去去,出去。”龍精罵了一聲,推著他道:“你老是跟著我做什麼?快回你家去。”

蒼吉子躲到一邊,死皮賴臉的笑道:“我算是明白了,跟著你就有好肉吃,以後你到哪我跟到哪。”

龍精拿這沒臉沒皮的滾刀肉都無奈了,不去理他,坐在火塘邊手裡拿著一塊炭黑在地上寫寫畫畫。

“龍精,你做什麼呢?”蒼吉子蹲到旁邊問道。

“我需要幾個試管,幾口大缸,還有酵母。”

“啥?”

“不行,龍澤部連陶器都沒有,所用的容器不是木器、竹器、編制器具就是自然生長的葫蘆瓢。燒陶還是個大工程,放到後面再說。”

“你說啥?”

“木器太小,可以用竹筒,葫蘆瓢也夠大,做容器可以了。最麻煩的問題是沒有酵母,自然發酵失敗率太高。”

“喂,你在說啥?”

“嗯,可以讓人收集大量的糟果,糟果裡的酵母菌很多,用來發酵應該沒問題。”

“喂!你到底在說什麼?”蒼吉子被無視的惱羞成怒,在龍精耳邊吼了起來。

龍精偏過頭去,看了他半天,突然面帶笑容的摟住蒼吉子道:“本龍子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完成好了我天天給你烤肉吃。”

“真的?好,我答應了。”蒼吉子擦著口水道。

“天亮後,你就去村裡收集糟果,就說我龍精有大用,叫大家幫忙多找一些。不要偷吃了,都小心的裝好了,送到我家裡來。”

“然後你再去找幾個大容器來,還要幾籮筐新鮮水果,就橘子吧。對了,還要石臼、石杵、石斧、笊籬、竹篦等東西。”

“沒問題。完了嗎?”

“完了。”

“那你現在就得給我烤肉吃。”

“……”

肉烤好了,蒼吉子抓起來就吃,龍精心中有氣,罵道:“撐死你這個飯桶。”

屋內傳來‘砰砰’響聲,那是翼火蛇在鬧。

龍精走進屋裡,小心翼翼的把筐蓋掀起一條縫,觀察裡面的翼火蛇。

翼火蛇似乎吃飽有勁了,在筐裡不停的翻騰,龍精覺得奇怪:“一直很安靜,怎麼突然就躁動起來了?”

翼火蛇翻了幾下,從縫隙裡看到了有人,立刻就鼓成了圓球準備噴火。可惜龍精設計的籠頭非常管用,它的嘴唇無法大張,撞不出火星自然噴不出火,只能噴出味道難聞的氣體。

“呵呵呵。”龍精笑著開啟蓋子,把它提了出來,可憐翼火蛇還在努力噴氣,噴的嘶嘶作響。

“難道又餓了?它消化食物的速度好快啊。”

他拎著翼火蛇走到火塘邊,又踢了蒼吉子一腳,把蒼吉子趕出去捉了一條蜥蜴回來,開啟籠頭餵給翼火蛇。

可是這次翼火蛇卻看都不看蜥蜴一眼,只是對著蒼吉子的使勁伸脖子。

“它想做什麼?要吃我嗎?嘿嘿,好大的胃口,不怕撐死你就吃。”蒼吉子啃著烤肉笑道。

龍精觀察了一下,心頭了悟,撕下一塊烤肉來放到翼火蛇嘴邊。此蛇突然把肚子裡半消化的食物吐了出來,張大嘴要吃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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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原來它喜歡吃熟肉。”龍精大笑著把肉放到它嘴邊。

想來也是正常,翼火蛇靠著火焰捕食,吃到的獵物肯定已經燒熟了,更喜熟食不意外。

翼火蛇一口將熟肉咽了下去,又迫不及待的張大了嘴等著吃肉,龍精便把肉撕碎了,一塊塊的喂肉給它吃。

蒼吉子看著心疼不已,不停抱怨著:“這麼好吃的肉喂蛇,你簡直是浪費。好了,別再喂了,剩下不多了,我還沒吃飽呢。唉,再喂的話,我就把你的那份也吃了。”

翼火蛇吃下了兩個拳頭那麼大的一塊熟肉,才停止了進食。

龍精把蛇拿著手上,見它好像很滿足似的懶洋洋的軟著身子,一點敵意都沒有了,笑罵道:“跟蒼吉子一個德行。”

逗弄了一會,又給帶上籠頭關回了籠子。

第二天,龍精早早起來到議事堂,先問了下豬骨堅大野豬的情況。得知此獠心寬的很,被關在囚牢裡依然能吃能睡,沒有任何不適,便囑咐他小心看著。

勾公也向龍精緻謝,並講述了龍子從無形水鬼手中救人的事情,幾個長老都震驚不已,大巫師還用鬼神之論一本正經的解釋了一番。

今天主要是做烤肉,幾個長老已經準備好了所需的人手、魚、肉、乾柴和工具,烤肉地方就是門前的大平臺。

首次嘗試不宜大搞,眾人決定先進行一次小規模的試驗,商議好了實施辦法,幾人立刻出門操辦。

平臺上已經宰殺了三頭肥豬,還有一堆大魚,是豬家和勾家提供的。一些男人正在搭火塘和烤肉架,幾個男人在切肉,一群女人在收拾魚和臭烘烘的雜碎。

石磐看到收拾內臟的女人捏著鼻子慢騰騰的磨蹭著,怒道:“兀那些懶婆娘,還不快把穢物清走!”

女人們一看大長老怒了,不敢再偷懶,抱起地上的軟乎乎的器官,拉拉扯扯的往平臺邊上走。

龍精見她們要往下扔,忙制止道:“慢著,那些東西也可以吃,不能浪費了。”

“內臟也能吃?”平臺上的聽了都驚訝萬分。

“當然能吃,而且很好吃呢。”龍精舔舔嘴唇誘惑眾人道。

幾個長老懵了,張著嘴一起看向大巫師,問道:“巫鴉公,你不是說動物內臟有毒,不能吃嗎?”

“這、這個……”大巫師麵皮發紅,問龍精:“難道沒毒嗎?”

“都是肉,怎麼會有毒?”

“可我見過很多人因為餓的受不了吃內臟,結果都中毒了。”

“不可能!”

“呃,也不是全部,是有一部分。”大巫師心虛了,捻著鼠須轉著眼珠子,結結巴巴的說道:“我也是……嗯,我也是聽上一輩巫師所說,歷代巫師都說,動物內臟……咳,有瘟鬼寄居,所以……呃……”

“你說的沒錯。”龍精突然大聲說道:“動物內臟是有瘟鬼寄居!”

“呼!還好沒錯。”大巫師暗自出了口長氣,偷偷擦了下額頭。

龍精編道:“不過瘟鬼寄居的是內臟中的穢物,而不是內臟,否則動物早就死了。”

“吃內臟中毒的人,是因為吃到了內臟中的穢物或者發臭的內臟才中毒的。只要把內臟中的穢物清理乾淨,就可以放心食用了。”

一平臺的人都猶豫著,沒人動彈,誰也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去吃長久以來就被認為很噁心的毒物。

龍精無奈,掏出石刀過去切了一塊豬肚,清洗乾淨後便用樹枝叉了在火上烤,不一會就烤好了。

“既然大家不信,我就先吃給你們看。”他咬了一口,很是享受的點頭哼哼著:“純天然沒汙染的烤豬肚,味道就是好!”

“怎麼樣?你們試試?”他嘴裡嚼著,又把豬肚伸向圍觀者。

“我不要試。”眾人一臉恐懼,紛紛躲開。

“哈哈。”龍精追了幾個人全跑了,不禁搖頭苦笑,又吃了一大口,邊嚼邊對眾人說道:“誰來勇敢嘗試一下?”

半天沒人說話,只留他一個人在平臺中間蕭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