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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章:有

檢視了一下女人們白天整理計劃作為重要教材的漢語拼音相關,朱塬又提前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日誌,待天色落暮,便趕往隔壁的華高府邸。

這邊正是熱鬧。

絲竹聲中,一身大紅新衣的華高親自迎客,笑得像個家裡剛拆遷的老農,把朱塬帶到正堂主桌,還喊了一位歌姬在旁伺候,寒暄幾句,這才又出了門。

朱塬與坐在旁邊的海軍副都督吳禎聊了些閒話,感覺身邊一個溫軟身子越貼越近,笑著看過去。

這是個至多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不是自己的菜。

只是笑問:“叫什麼名字?”

歌姬見這位傳聞中的小大人沒有推拒,還笑容和煦的問自己,頓時又貼了貼,柔聲道:“奴叫沁兒。”

口音緣故,朱塬不太確定,反問:“琴兒?”

歌姬小心道:“沁人心脾。”

朱塬點頭,又道:“只有一個沁兒,不太協調,這種名字,應該湊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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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姬眨了眨眼睛,好似會說話一般的眸子裡帶著恰到好處的期盼與探詢。

朱塬也就笑著繼續:“比如,沁人心脾,可以再有一個扣人心弦。一個沁兒,一個扣兒。”

歌姬彎起嘴角:“大人真是妙趣呢。”

朱塬只是一笑,恰好常斷進門,便又把注意力轉過去,聊起明州衛改為營海衛之後的徵兵之事。老朱對營海衛不報太高期待,但營海衛上上下下,還是希望能建功立業的。

畢竟有閒雜人等在旁,倒也不能聊太深。

等華高再次返回落座,話題才輕鬆到不正經起來,朱塬主動問起:“哪家姑娘?”

華高還是剛拿到拆遷款的模樣,笑著道:“長洲沉茂做得媒,是溫州池氏海商池經的一位小女,說從小就有道士給算過,命中多子,提親之人都要把門檻踏破。也是俺老華運氣,那八字,合,太合哩,今年定是有成。”

華高嗓門不小,大家聽他這麼說,連連都是恭喜。

朱塬卻注意到一個問題,想想還是沒忍住,多問一句:“多大年紀?”

華高倒也不避諱,還搖頭晃腦開始拽詩:“娉娉鳥鳥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

朱塬:“……”

眼看周圍又是一片恭喜,朱塬才想起,這是在古代。

好吧。

眼看華高今天這麼高興,暫時就不潑冷水了,不過,還是提了提下午臨時想到的事情:“大人,早前和你說過,那顯微鏡,與你有關,還記得嗎?”

華高想了下,點頭,不知道朱塬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朱塬道:“就是關於你最關心的某個問題,具體的,我抽空和戴先生聊聊,讓他再找你。”

說起最關心的事情,華高當然明白是甚麼,那怕今天有個好彩頭,但能加幾個彩頭,他是絕對多多益善的,頓時就沒耐性了,一把拉住朱塬小手:“翰林,莫等抽空,重生就在偏廳……”說著轉頭吩咐侍女:“……快去,請重生過來。”

戴三春很快到來。

華高擺手打發走朱塬旁邊的歌姬沁兒,示意戴三春坐下,一邊探頭,洗耳恭聽的模樣。

朱塬苦笑著搖頭:“這事兒,不適合大庭廣眾來說,大人,稍後我悄悄和戴先生說。”

戴三春一頭霧水。

華高見狀,也只能暫時放棄。

氣氛很快又恢復熱鬧。

朱塬還是沒能多待,喝不了酒,也受不了這種喧鬧場合,只留了兩刻鐘不到,就主動告辭,大家都清楚他的身體狀況,誰也不會覺得失禮,華高還親自送朱塬出門,順便拉上戴三春。

顯然,還是沒忘。

朱塬只能帶著兩人稍稍來到庭院一角,把小彗星和小太陽的事情簡單說了幾句,然後讓戴三春看著辦,另外也不忘提醒,要做對比,以及,當下顯微鏡倍數,能不能看得見,他還真不清楚。

明顯可見,華大人當場就躍躍欲試了。

雖然這在後世是一種很常見的生理檢查,但三個大男人討論這個,朱塬還是覺得挺羞恥,很快就落荒而逃。

回到家,進門,轎子換了肩輿,一路來到西院。

忽然不想回內院,吩咐一句,肩輿便轉向書樓院子。

提著燈籠的僕婦喊開門,這邊院子本來顯得很安靜,只有各個屋子亮著燈,聽聞主人到來,這可是第一次,立刻就熱鬧起來。

正屋的明倫堂點了燈。

朱塬進門,左右打量,這邊最初是前主家族子弟讀書處,類似於課堂,之前短暫被用於安置一些姑娘,等院子其他房屋都收拾停當,又都搬了出去,當下已經被佈置成了一間超大號的五開間書房。

完全是朱塬的個人偏好,書架如迷宮,滿滿當當各種書籍。

直抵屋頂的書架還如同隔牆,又將屋子分開為大概五處隔間,兩邊最裡都是休息所用,最東側類似一間臥室,有床,最西側,則是在窗邊安置了一張臥榻。

朱塬簡單走走看看,就停在了最西間。

不用朱塬吩咐,聚過來的大小女人們就加了燈盞,重新鋪展好褥子,幫自家小主人拖鞋更衣,還有小心詢問朱塬要不要喝茶。

聽聞訊息的寫意只帶了某個麻袋姑娘一起趕過來時,朱塬盤腿坐在榻上,一邊翻一本詩集,一邊摟著身旁姑娘,正在起名字。

主要是在華高那邊時,偶然被勾起了起名的愛好。

這件事,朱塬越來越發現,自己和老朱還是有共同點的。

見自家小官人難得不操心公事地這麼休閒,寫意站在外圍看了看,就沒有過去打擾,只是低聲吩咐著,讓身邊女人再去拿些被褥過來給自家小官人當靠背,那樣盤腿坐著,可不舒服。

這是一本邊塞詩集。

給女子起名,似乎不合適,不過,有點反差,朱塬覺得反而更有趣,翻啊翻了一會兒,就對旁邊看模樣總莫名有幾分順眼的姑娘道:“樓蘭,怎麼樣?”

無骨小蛇一樣貼在主人身上的姑娘點頭,探著腦袋瞄了眼,聲音軟軟:“好呢。”

朱塬故作驕傲:“當然好,我起名字嘛。”

新鮮出爐的樓蘭姑娘又朝旁邊擠了擠,聲音小小:“大人,不若讓她們都去歇了罷,奴……今夜陪著大人……黃沙百戰。”

朱塬:“……”

難道從今天開始,王昌齡這首如此經典的《從軍行》也要汙了嗎?乃們這些古人,心思真是太不單純了。

懲罰的在身邊妮子腰上撓了幾下,引起一串嬌笑,朱塬看了看旁邊,示意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婦人:“來。”

那女子本來站在幾顆小水蔥身後,低眉順目,聞言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確認主人是在喊自己,眼淚頓時就掉了下來,抹著眼睛湊上前,讓朱塬一臉無奈。

怎麼和青娘有點像?

等女人爬上軟塌,匍著來到自己另一邊,朱塬道:“你的名字都不用選了,梨花,不過,也合了一首邊塞詩,知道是哪一首嗎?”

女人剛小心地學著另一邊樓蘭模樣,搭了一隻小手過來,聞言搖頭,一臉迷茫。

樓蘭立刻道:“大人,她不識字呢,任無趣,讓她走罷。”

女人下意識摟住朱塬手臂,察覺自己失態,又彈黃一樣放開,垂著頭,一言不發。

朱塬抬手捏了下旁邊妮子小下巴:“再這麼不饒人,我就打發你走了。”

樓蘭都嘴,一臉小幽怨的模樣,卻不再多說。

朱塬看向旁邊:“誰知道哪一首邊塞詩裡有梨花意向?”

不等其他姑娘回答,樓蘭已經搶道:“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旁邊大小女人大部分都露出失望表情,卻有一個聲音道:“大人問哪一首詩,不是那句詩,回答應是岑參的《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

朱塬看向開口的一個鵝蛋臉姑娘,笑道:“答對了,你叫……嗯,塞上。”

鵝蛋臉姑娘立刻盈盈拜下:“奴謝大人賜名。”

旁邊倒是立刻又響起樓蘭不和諧的聲音:“塞上,好難聽呢。”

塞上起身,反擊樓蘭道:“大人以邊塞詩為咱們起名,我為‘塞上’,比爾等都貼切。”

樓蘭:“……”

朱塬笑道:“太會說話了,嘴巴這麼甜,來,我嘗一下。”

鵝蛋臉的塞上走上前一些,故意擠著樓蘭往自家主人身邊湊。

隨後又是一連串名字,‘白登’、‘孤城’、‘春閨’、‘天山’、‘醉臥’、‘空留’、‘玉門’、‘西出’、‘蒼茫’、‘百戰’等等。

乍一聽,不像名字。

更別說還是一群漂亮女子的名字,但,反覆斟酌,又會覺得,其實別有一番韻味。

朱塬一口氣起了三十多個名字,很盡興,於是又聽曲子。

然後睡下。

入睡之前想到了一首詩。

小樓一夜聽春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最西間的榻上睡下,醒來時卻在最東間的床上,身邊還有兩個陌生姑娘,想了下,記起來。

塞上、樓蘭。

針鋒相對的兩個。

發現自家小官人醒來,寫意第一時間出現,身邊還跟著麻袋姑娘,很不客氣地打發走兩個妮子,才與藺小魚一起服侍自家小官人穿衣,一邊道:“小官人,華大人打發人過來問幾次了。”

朱塬坐在床邊,一邊任由寫意給自己穿鞋,一邊把藺小魚攬到身前,腦袋搭過去繼續假寐,聞言道:“怎麼了?”

某人昨晚才當新郎官,這一大早的,不會是問題更大了,徹夜未眠吧?

稍稍有些惡趣味的想著,就聽寫意道:“奴不知呢,只是,或與戴先生有關。”

朱塬頓時明白。

涉及到生兒子,某人還真是一點不馬虎。

問題是,這件事你們兩個去折騰不就得了,喊自己做什麼?

實在不想摻和。

不過,吃過了早飯,朱塬還是來到外院。

華高正在朱塬的辦公室裡等著。

見到華高,朱塬嚇了一跳。

相比昨晚喜獲拆遷款的老農狀態,當下的華高,只看那倆黑眼圈,好像拿到拆遷款後被人騙著去了一趟澳門,一夜回到解放前。

稍微想想,朱塬試探問道:“你又亂吃藥了?”

華高本來正在擺弄一套工尺,聞言咧嘴一笑:“秘方。”

朱塬也不讓他起來,拉過椅子在旁邊坐下,追問:“給戴先生看過嗎?”

“這次定是沒毒的,”華高篤定道:“給他看,定也只會說無用。”

朱塬:“……”

想了下,朱塬道:“其實,我昨天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關於你……那個的。”

華高頓時來了精神,黑眼圈似乎都澹了一些:“甚麼?”

朱塬道:“我所知道一個最簡單的生理知識,人類的最佳生育年齡,應該在20歲到30歲之間,特別是女子,畢竟要十月懷胎,年齡太大,或者太小,生育機率都會大幅降低。”

華高小眼睛眨了幾眨:“翰林,你……如何知曉?”

想想昨夜的小嬌娘。

這……萬一是真的,可是大問題。

“我是世外高人,當然知曉,”朱塬沒辦法解釋,只能萬金油,一邊又道:“另外,你自己用腦子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比如,那樹上的果子,只有熟透了,裡面的種子才能長成,種下去才更可能變成另一顆果樹。如果一顆果子早早就摘了,裡面哪怕有種子,也是乾癟的。”

華高小眼睛又是連連眨了一陣,看向朱塬,帶著幽怨:“翰林,你咋不早說哩?”

朱塬:“……”

這段時間這麼忙,誰有時間操心你這點破事。

華高很快又想起另一件事,探頭過來:“翰林,既如此,你……你那後宅,俺可是知道,就……可有動靜?”

朱塬搖頭:“我年紀小,暫時還不想要孩子。”

直到現在,其實,還是只有生日那天的那一次。

或許真是年齡小的緣故,朱塬自詡自制力也可以,對某些事情並不貪好。

華高聞言立刻開勸:“翰林,這事兒可不能等,要想著哩,不然,等你到了俺……啐,俺就不說這晦氣話咧,你記得想著。”

朱塬只能含湖過去。

這麼說了一會兒話,戴三春終於出現,瞄了眼華高面色,頓時皺眉,到底也沒說甚麼,只是喊華高跟自己過去。

朱塬不想跟過去,卻被華高一把扯起,強行拉去湊熱鬧。

正事沒做,尷尬地陪著折騰一番,小半個時辰之後,戴三春終於從自己類似實驗室的屋子裡出來,掃了眼一臉忐忑地華高,微微點頭:“有,但……”

還沒有‘但’完,華高就已經拍著自己大腿,嗷一聲奔了出去,似乎要回家。

朱塬覺得吧,華大人就差高喊一句‘咦,我中了’。

戴三春看著華高消失方向,抽了抽嘴角,才緩緩把自己的話語說完:“……少。”

朱塬依稀記得,少,應該是個挺嚴重的問題,但,相比起來,有,卻是最重要的。畢竟以這年代的醫療水準,如果戴三春給出一個‘沒有’的答桉,那華大人這輩子就不要再抱什麼念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