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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節假後

正月初六,洪武二年節假後的第一次早朝。

很熱鬧。

第一件事,按照年前商定的第一個‘三年計劃’,皇帝陛下正式下旨,以左相李善長為監修,宋廉、王煒等為總裁,正式開始修撰《元史》。

其詔曰:“自古有天下國家者,行事見於當時,是非公於後世,故一代之興衰,必有一代之史以載之。今命爾等修纂,以備一代之史,務直述其事,母溢美,母隱惡,庶合公論,以垂鑑戒。”

李善長、宋廉等人恭禮受命。

第二件事,禮部尚書錢用壬再次提議,大明開國近年,當派使者詔諭周邊諸國,使起奉表稱賀,俯首為臣。

說起來,這已經不是禮部第一次提起。

再次遭到駁回。

皇帝陛下早前還解釋幾句,這次乾脆沒有解釋。

朝堂上都是聰明人,禮部先後提議幾次,都是如此結果,大家也逐漸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心思。

簡單來說,詔諭了,奉表了,無論相互之間真實態度如何,有了名分,也就不好再有更多動作。

咱大明……要臉啊。

然而,若是沒有這些,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順。到時候,大明再出兵討伐,隨便找什麼理由,也都說得過去。

總之就是,皇帝陛下的雄心……不小啊!

當然也不是沒人反對,不過,稍稍唸叨幾句,就被皇帝陛下斥退,卻也沒有堅持。

為一些海外番夷吃板子,可不怎麼划算。

第三件事,又讓大家提起了精神。

金陵大學副校長錢唐,彈劾中書平章政事朱塬怠於政事,且不務正業,要求皇帝陛下訓戒之。

並且,老錢還提出了明確要求。

錢唐認為,某人作為《經濟之學》的開創者,同時精通諸多學問,如此之才,應當定期為諸大學的學子們講學,答疑解惑,以造賢才。

同時,錢唐還希望皇帝陛下催促朱塬儘快完成《經濟之學》的‘分配篇’,而不是整日的沉溺於商賈之事。

哎幼!

這可是……讓人不知道怎麼評價了。

你老錢年前才登門拜過‘聖人’,這才幾天啊,就對‘聖人’這麼不恭敬了嗎,當眾彈劾。

嗯。

雖然吧,大家都覺得,這彈劾,還是挺有道理的。

不說其他,就只是最近那《大明月刊》的廣告之事,嘖嘖,一頁廣告竟然能賣到值1萬兩白銀,如此計算下來,那小小一本雜誌,一年豈不是要賺上120萬兩?

雖然不少人已經知道關於《大明月刊》廣告分撥的最終解決方案,但,即使降低到了一頁2000兩,那也是一年24萬兩啊!

這世上還有多少生意能是如此暴利的?

自古以來,大夥都將那春秋時的范蠡當做財神。

現在……要改改了。

以後拜財神,對著那玄武湖方向就是,畢竟那范蠡也不定有某個少年平章那麼能賺錢啊!

老朱也沒想到錢唐會來這麼一出。

相比大部分只是看熱鬧的官員,老朱很清楚自家寶貝二十三世孫做那些事情的原因,因此,倒是很耐心地替某個少年平章分辯了幾句。

那孩子身子弱,事情也多,每日都是忙忙碌碌的,可沒什麼懈怠。

錢唐倒是沒有和老朱硬頂,反而表示了認可,只是依舊堅持,希望朱塬能定期到大學講課,同時儘快完成‘分配篇’,彌補《經濟之學》的不足。

老朱是個順毛驢,臣下這麼好言相說,想想也就答應。

不過,具體的時間安排,還是老錢你親自和你家‘聖人’去商議吧!

再然後,比較重要的,就是年前剛凱旋的常遇春常大將軍,一次提出了兩件事。

第一個,作為金陵軍事大學的校長,老常提出,希望朝廷重新商討敕封武廟諸賢之事。

這話題一出,奉天門外,大家的目光很統一地轉向剛剛被皇帝陛下駁回了遣使之事的禮部尚書錢用壬,錢用壬的目光沒地方跑,老頭於是後悔了,自己就該年前提出辭官歸老。

破事啊。

不想再經歷一遭了。

之前的醫賢祠,因為那醫部忽然弄出了青黴素,本來卡關刁難的禮部這邊,結果可謂一鼻子灰。

這一次,那些個大頭兵,可是會動兵器的啊!

上首的老朱看著下面人反應,內心裡一時間還挺想再看一次熱鬧,不過,自己都是皇帝了,可不能這麼做,於是吩咐兵部和禮部共同商議處置此事,還額外叮囑,儘可能遵循前朝舊例,不許糾結拖延。

這算是定調。

不同於醫賢祠,關於武廟,歷朝歷代的先例還是很多的,足夠參考。因此,參考一下,就趕緊定了,不能再拖拖拉拉地耽誤正事。

隨即就是常遇春提出的第二件事,希望測繪司塗霄加入金陵軍事大學,共同籌備辦學之事。

老常對塗霄的青睞,那是從破大都之前就已經開始。

之後一路轉戰,即使自己不算個文化人,老常卻也能感受到塗霄的含金量,因此希望把對方繼續留在身邊。

事情不大,老朱當場問起塗霄的意見。

塗霄在年前拜訪朱塬,和自家先生談過,未來一些年,主要還是打算沉澱一下,厚積薄發,畢竟他今年也才25歲,卻已是接近朝廷核心的正三品大員,再急切地追求上進,對自己也不是好事。

再加上常遇春私下已經不止一次和他談過,這次……當然沒問題。

事情轉眼就定下。

正三品測繪使塗霄,再兼職一個金陵軍事大學的正五品司業,位居常遇春和鄧愈之下。

說來也巧。

塗霄之父塗弼,是金陵大學的司業。父子兩個在兩所大學擔任同一職位,倒也能算一段美談。

說過這件事,老朱還臨時想起,又吩咐塗霄,讓他抽空準備一下,給太子講一講他作為測繪使的專業知識或心得體會,當然,之前的轉戰經歷,也不能錯過。

塗霄當場領命,內心卻是起伏。

自家先生年前就說,就算他不提某事,皇帝陛下自己也會想起來。

這倒是……對上了。

既然是皇帝陛下的親自吩咐,那麼,父子兩個之前因此而來的一些猜測,應該,就不是真的了。或許,真只是這新朝的皇帝陛下,對待子女的態度,與以往不同。

隨後又商討過其他一些事情,早朝結束,大家也就各自開始年後忙碌的一天。

玄武湖上的大宅內。

直到早朝結束一段時間,朱塬才堪堪起床。

昨天本該是休息日,被老朱拉去談事情,還陪著聽戲吃飯,於是今天就打算歇一歇。

可惜,事與願違。

剛醒來,進門伺候穿衣的寫意就提醒,金陵大學副校長錢唐錢大人已經到來多時,還是奉了皇命,過來和朱塬商討事情。

朱塬本能地感覺沒有好事。

已經拜過了‘聖人’,以錢唐的魏徵式性格,肯定不會是再跑來誇自己的,那麼,大機率……只能是過來找茬的。

於是就不急。

安安心心地吃過了早飯,來到外院正堂,錢唐已經被請進門多時,朱塬進屋,只見某個依舊衣著寒酸的中年書生正捧著一冊《太平御覽》專心

等朱塬走近,錢唐才回神過來,起身施禮。

兩人招呼一番,各自坐下,錢唐沒有立刻說事,而是示意一旁的那冊《太平御覽》:“下官請內侍尋書以作消磨,不成想平章這裡還有如此典籍,可否容下官日常借閱一番?”

這套《太平御覽》是年前莊家當年禮送過來的,只是一套書就裝了整整一馬車。

朱塬沒有私藏的意思,笑著點頭:“當然可以,而且,這套書……年前有人當禮物送給我,我本來的計劃,就是讓人整理後送去金陵大學……那邊也該有一座圖書館了。”

錢唐疑惑:“圖書……館?”

“類似藏書樓,”朱塬道:“我的想法,紅山周邊……乃至將來,大明所有的大學,都該有自己的圖書館,儘可能蒐羅書籍供學子們借閱瀏覽。只不過,因為各所大學都剛剛啟動,暫時還沒來得及鋪開。”

錢唐恍然,轉眼很是興致的模樣:“平章,你這《太平御覽》,可曾……整理完畢?”

“額……還沒,等等吧。”

“事情怎能總是等待,”錢唐道:“不若這樣,下官回去就挑選地方作為圖書館,平章這裡的書籍,想來不止《太平御覽》一部……既是還要各家大學都有,金陵大學就不獨佔了,讓學子們來抄錄罷,今日就開始,如何?”

朱塬:“……”

老錢你也急性子啊?

想了想,才道:“圖書館可不能亂選地方,現在的屋舍普遍都是木質結構,很不防火,萬一出了事情,後悔莫及。這樣……大人你應該也知道水泥的事情,用水泥來建造房屋,不僅防火,還防潮、防鼠、防蟲、防水……想想看啊,這絕對是建造圖書館的不二選擇。”

錢唐顯然知道水泥的事情,聞言點了點頭,卻堅持道:“這抄錄書籍之事,倒是可以立刻開始。”

朱塬見對方堅持,只能點頭:“好啊。”

抄就抄吧,本來還想著送出去,這……各家抄一遍……自己還能把書籍留下,倒是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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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兩語說定圖書館的事情,老錢便轉入正題:“平章,下官今日過來,是傳達陛下諭令,要平章定期為學子們講學,還有,那《經濟之學》的‘分配’一篇,也要儘快完成。書的事情,平章私下斟酌。這講學之事……平章覺得,每月十次,怎樣?”

每月……十次?

朱塬一瞬間想到了內宅裡的事情。

十次……

嗯。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老錢這是在忽悠自己啊:“大人,祖上應該是讓你來和我商議的吧,沒有具體要求?”

錢唐被朱塬戳破,便點頭,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樣子,反而理所當然道:“下官聽聞平章在明州時,經常為下屬官吏講學。這等為人傳道授業之事,回了金陵,也該持之以恆才對。”

得到老錢的確認,朱塬直接搖頭:“十次……太多了。”

自己日常可是很忙的。

“下官也有關注平章日常所為,”錢唐道:“那商賈相關,或是應了平章的《經濟之學》,但以平章之才,還是當以天下為己任,到底不該過於糾纏這錢財之事。”

朱塬笑起來。

你要是想和我講道理……咱們就可以好好講一講了。

“大人,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到處蒐羅,開海通商啊之類,咱大明,現在可沒那麼多資源供應紅山一圈的五所大學,更別說接下來還有更多,”朱塬道:“只是各所大學的學子們,每年的吃穿用度,就是一筆非常龐大的開支。”

關於大學費用的事情,朱塬之前和老朱商議的結果是,全部免費。

不僅如此,財政允許的情況下,還會再額外給予一定的生活補貼,或者對學習成績很好的學生進行獎勵。

這些……可都需要錢啊!

朱塬做好了辯論的架勢,可惜,錢唐並沒有跳坑,目標明確:“正是如此,平章才更該為學子們授課,將來他們成才,也可為平章分擔。”

額。

你不按套路出牌!

見錢唐沒有按著自己的思路走,朱塬只能道:“講課沒問題,不過,次數就不要限定了,我看自己的時間安排吧。大人,你要知道,我肚子裡的很多東西,能寫的都寫在了那些教材上,只要順著那些知識,結合實際……大明接下來必然會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盛世。”

這是實話。

朱塬不是不想開課,問題在於,自己知道的各方面知識,基本上都記在了那一系列教材上。

其他……一時間想不起來的,也不可能開了課就能想起來。能想起來的,比如上次在刻表作坊裡想到的擺錘的等時性原理,只要記起來,他也不會藏私,直接就讓人送了過去。

這種情況下,再特意去講課,實在沒必要。

“平章描繪之景,下官頗為嚮往,”錢唐點頭,卻是道:“只是,次數還是要限定下,免得平章懈怠。”

朱塬:“……”

再想了下,朱塬道:“每個月,保底三次,再多就不行了。因為確定講課的話,準備起來也是很耗費心神的。”

錢唐道:“每次一天。”

朱塬:“……”

這麼你來我往幾句,事情終於說定。

每月至少三次課程,每次要算兩個時辰,儘可能安排在下午,講課一個時辰,答疑一個時辰。

再就是,授課物件,不只是金陵大學,而是所有大學的學子,不過,又主要是各個大學負責各個專業的‘博士’。朱塬講完,這些人再回去,將朱塬講過的內容或者疑題的答桉進一步講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