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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茶

皇城內的會議進行到中午時,金陵城內,一輛馬車停在了秦淮河畔學府街北端的瑞和酒樓門前。

身形富態的高三朝踏著腳蹬下了馬車,眼看幾人迎過來,連忙拱手。

態度卻已經不像去年那麼小心翼翼。

自從年前女兒到那小王爺府裡送了年禮,關鍵還是,帶了一套玻璃茶具回來,提心吊膽了一年的高家總算安穩下來。

甚至,不僅安穩下來,年節時用那小王爺賞賜的玻璃茶具招待了一些客人,再適當放出一些風聲,本就被一些人看中的高家,立刻更加門庭若市起來。

這個年……簡直是高三朝這輩子過得最榮光的一個。

就連那些朝廷裡上了三四品的官員,這些日子都見到了幾個,而且,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至於這一切是因為送出了一個小妾得來?

高三朝也反應過來。

這算甚麼?

任地富貴圈子裡,誰還沒有相互贈送過姬妾甚麼的。

自己……這是美談吶!

瑞和酒樓。

相互招呼施禮過,高三朝與今日做東的一位海商並肩一起來到二樓的雅間。

海商名叫陳戚,是那來自廣州的弈瑧海洋貿易公司的法人。

這‘法人’,可是有說法的。

朝廷欽定那十二家海商,可都是有法人的,也就是一家海貿公司的臉面,負責與朝廷打交道那種。

雖然也有人看出其中風險,但同樣,風險的背後,也意味著……權勢。

再說這陳戚,也是近日金陵城裡的風雲人物。

年初那《大明月刊》廣告之事,其他商家都還在猶豫時,陳戚果斷喊出了一頁廣告願出1萬兩的話語,一時備受矚目。

雖說最後那筆錢也沒花出去,卻是為這陳戚打響了名氣。

高三朝倒是沒想到,對方會拐彎抹角地聯絡到自己。

大家落座,聊過一些,等飯菜上來,逐漸也更加熟絡,話題也轉向了海貿、茶葉等事,陳戚自稱家裡在廣東也有幾座不錯的茶山,很希望與高三朝合作,另外,那海貿方面,若是高家感興趣,當然也是能夠商量。

高三朝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來自山東的小商家,與這些叱吒地方的大豪商……完全不能比。

因此,這段時間,面對各路人士的拉攏,高三朝雖然飄飄然,卻沒有失去理智,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基本都敷衍過去。

畢竟……

現在家裡,說話算話的,也不是他。

若是亂允諾了甚麼,回去可是要挨訓的。

如此酒過三巡,點評了一番剛剛送上的朝廷專賣魚翅,各自享用一番,陳戚也轉向另外一個話題:“高兄,聽聞你家中有女待字閨中,恰好,在下也有嫡子一位,今年十四,恰也到了婚配年齡。”

剛吃了一口魚翅的高三朝聽到這裡,本來的一些微醺酒意立馬醒了,還差點把一口魚翅噴出來。

強行壓了壓,高三朝正要說甚麼,陳戚已經接著道:“高兄且聽在下說完,俺雖然不止一子,但這嫡子卻是當了下任陳氏族長來養的,俺還想著,等他再大了些,就送來這金陵……也讀一讀大學,若是能考了功名,也是不錯。再者,為了給小兒尋一良配,俺也是備足了誠意。陳家有弈瑧海洋貿易公司一成之股份,在下願意出三分作為聘禮,高兄意下如何?”

作為一個商人,高三朝下意識計算了下那三分股份的價值。

據說當初只是牌照費用,一張就是20萬兩,三分……就相當於6000兩白銀。

可……這還只是牌照,高三朝也隱隱聽說還那海貿之利是如何的豐厚,做好了,一年百萬貫進賬都不在話下,那麼,三分的股份,每年可就是幾萬貫的紅利啊。

高家現在的家底也就這麼多。

不過,雖是這麼算了算,高三朝依舊沒有頭腦發熱,反而更加冷靜,放下餐具,笑著道:“陳兄,這……不瞞您說,家中小女婚事……在下這個當爹的,可做不了主,俺……就只能幫你問問。”

這已經不是這個年節第一次被人提親,高三朝也算練了出來。

回答都如出一轍。

而且,高三朝知道,通常這種情況下,對方肯定會主動聯想,把某條線扯到某個小王爺……身邊的那個女人那裡,因此也就不用他說更多。

這次也一樣。

高三朝這麼說,看著就精明的陳戚也很自然地想到了某些方面,一時沒再說更多,只是希望高三朝能幫忙轉達,還表示陳家可是非常有誠意云云。另外,就算不成,雙方這交情也算是結下,以後,還是要有生意來往的。

陳戚這一番話,也讓氣氛重新活躍起來。

這頓午飯一直吃到未時,雙方都是盡興,結了賬,一起離開酒樓,陳戚依舊親自送高三朝上了馬車,才轉向自家座駕。

馬車從學府街東北向西南而行。

還算清醒的高三朝掀開簾子,看著即將元宵的滿街人流,和那一處又一處在白日裡都顯得花團錦簇的彩燈,內心裡湧著一股又一股的念頭。

無論如何,高家也要在這金陵城,博一塊立錐之地啊!

當馬車先後路過致用齋、上善居和另外一處正在遮擋著進行裝修的店鋪時,高三朝的念頭也就更加強烈。

這麼回到城西南家中。

高三朝剛剛進門,就有一個丫鬟迎上來:“老爺,您可回來了,小姐正說找你呢?”

聽到女兒找自己,本來躊躇滿志的高三朝立刻好似縮小了一圈:“茶兒……甚麼事,我這就過去,這就過去……唔,我先去洗把臉,免了帶著酒氣,燻著茶兒。”

丫鬟顯然不是第一次見自家老爺如此模樣,不知不覺帶著幾分狐假虎威:“老爺,洗臉就免了,這就去吧,小姐可是急呢。”

高三朝在女兒這貼身丫鬟面前也一點生不出脾氣,連忙點頭。

高家宅子也就兩畝大小,很快來到內宅東邊一處小院。

正屋前,高三朝還沒敢直接進門,站在門口,躬著身,帶著笑,自己開口道:“茶兒,喊爹過來,甚麼事情?”

又一個丫鬟冒頭,態度裡也沒有一個下人該有的恭順:“老爺,進來吧。”

這才進入。

來到西屋,這邊是一處書房。

高綠茶一身水綠裙裝,正坐在窗邊書桉前翻著一本最近一期的《大明月刊》,見自家父親進來,讓丫鬟給高三朝搬了一個凳子,等父親坐下,才撇過來一眼,皺眉道:“爹又去喝酒了?”

“朋友請宴,咱這……也不能不去呵。”

高綠茶沒有被自己父親含湖過去,追問:“那個朋友?”

高三朝頓了下,才道:“是來自廣州的一位海商,叫陳戚。”

綠茶姑娘聽到這個名字,收回目光,在面前的雜誌上翻了幾頁,找到海商廣告版面,很快道:“弈瑧海洋貿易公司,爹,茶兒可不知你以前有這朋友呢?”

高三朝尷尬道:“是朋友……介紹,介紹。”

綠茶姑娘還沒放過,再問:“你們談了甚麼?”

高三朝猶豫了下,還是道:“那陳戚……想邀著咱家一起做生意,他說……陳家在廣州,也有幾座茶山。”

“廣州……那裡有甚麼好茶,”綠茶姑娘撇了下嘴,說道:“怕還有其他罷?”

“是呵,”高三朝下意識在凳子上躬了躬身子,說道:“那陳戚……還是……提親來著……”見女兒轉眼皺起眉頭,高三朝連忙補充:“茶兒放了心,爹可不湖塗,都給你推了,這事情,你做主,想如何就如何,爹不問,也不亂替你牽扯。”

本來要發飆的綠茶姑娘這才微微點頭,想想還是道:“爹這年節可是風光了,只是,風光之後,到底也不能忘了自己身份,那次去送年禮,小王爺是明白了交代的,若是被發現仗著他名義胡作非為,那邊可不會輕饒。小王爺任大人物,既然話都說了出來,爹你若不放在心上,做了湖塗事……女兒也明說,因為有娘在,女兒是不會有甚麼,爹你可就難說,再者,爹你自己也就罷了,也要替弟弟想一想,別讓高家這一房忽然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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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那能呵,”高三朝想到自己等了這些年才終於得了的親親兒子,冷汗都出來了,連忙又是保證:“茶兒,爹也就是外出和人吃酒閒聊,家裡……這大小事務,俺,還有你……大娘,都明說了,全是你做主。”

綠茶姑娘聽自己父親如此說,輕輕嗯了聲,合上面前的《大明月刊》,轉過身道:“爹,既如此,恰好有一事,女兒想和你商議商議。”

“不商議,不商議,”高三朝撥浪鼓一樣搖頭:“都是你做主,你如何說,爹就如何做!”

“是這……”綠茶姑娘也沒有推讓,直接道:“爹可是聽說朝廷在那甘肅……白海大捷之事?”

高三朝點頭:“自然是聽到了,那湯將軍……當世名將呵。”

綠茶姑娘沒有把話題轉向某個當世名將,而是道:“這些日子女兒就一直在想著,咱家的茶葉生意……雖說金陵諸同行也放了話,可以讓咱高氏分一杯羹,可終究是一些殘羹剩飯,眼下,朝廷拿下甘肅,茶兒覺得,倒是個機會,向那甘肅販茶……既不會與金陵本地茶商起了齷齪,其中利潤,定也會更加豐厚。”

高三朝這次沒有立刻點頭,斟酌了下,說道:“茶兒,那甘肅……那甘肅……究竟在哪,爹都不甚清楚,千萬裡遠的生意,咱們……終究小門小戶,如何能做得?”

“一家做不得,再多聯合幾家就是,”高綠茶道:“咱們或也可成立一個甚麼公司,如那海洋貿易公司一般,諸家合力,一起向那甘肅販賣茶葉。若是此事做成,這金陵城本來的茶商……可就不會再是表面上與咱高家交好,定然在真心實意唯我高家馬首是瞻。”

高三朝幻想了一下某些場景,很是期待,卻也更加沒底:“茶兒,此事,此事……”

綠茶姑娘沒有再讓自己父親繼續磕巴,而是道:“爹,若是你這裡同意,茶兒打算當下就再去一趟玄武湖。”

“啊……”高三朝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隨即頓悟,再次點頭:“那就……爹同意,同意的,去吧,唔……爹送你過去,就乘了咱們近日剛買那馬車,可別再坐騾車了,也是寒酸,讓人笑話。”

“還是騾車罷,爹也不用送我。”

高綠茶說著,已經起身。

高三朝連忙跟著起身,知道女兒行走不便,下意識抬手虛扶:“茶兒慢些。”

綠茶姑娘已經搭上主動湊來的嬌小丫鬟肩頭:“茶兒這就去了,爹等著訊息吧。”

高三朝又是答應著,一路將女兒送出門,看著綠茶姑娘上了騾車,還叮囑了幾位隨行的車伕僕役幾句,直到馬車離開巷子,才退回院內。

從金陵東南到西北城外,距離可不近。

來到玄武湖上的大宅,時間已經是申正。

下午的四點鍾。

通報一番,高綠茶這次很快得以進入,一路來到內宅西花園南邊的待客花廳。

進了這大宅,綠茶姑娘就從家裡的頤指氣使轉變為此時的哀哀慼慼,很是思念孃親的模樣。

不過,這一次,卻是意外地發現,孃親見到自己……似乎,不那麼排斥了。

不僅不排斥,拉著她在這邊花廳說了一會兒話,青娘還主動喊過一個丫鬟,讓她去傳話給某個小王爺,說是自己女兒到了,能不能過去磕頭請安。

綠茶姑娘等丫鬟離開,表情裡的古怪差點沒掩飾住,頓了頓,才開口,拐彎抹角地問道:“娘……小王爺,今日沒有午睡麼?”

“沒呢,大人從宮裡回來就一直在會客,也是操勞,”青娘拉著女兒小手,這麼輕輕念道一句,又打量女兒面色:“茶兒,這年節的,怎麼還瘦了?”

瘦?

綠茶姑娘一時間又沒轉過彎。

這段時間,自己在家中……吃得好,睡得好,還是一家子都要供著的少奶奶,作威作福,那裡能瘦的了?

不過,想來……在娘眼裡,自己肯定是受苦的。

既然孃親如此想法,綠茶姑娘也就順水推舟:“娘,實則……也是家裡……”說著已經紅了眼眶,垂下腦袋道:“……家裡……娘是知道,來了這金陵,一直想著做些生意,可怎麼都不順當。茶兒……今日也是厚著臉皮過來,想要求著娘給小王爺說說。”

青娘聽女兒說到這裡,幾乎是本能地,下意識搖頭。不過,搖了幾下,又頓住,躲著自家女兒目光輕聲道:“若……若等下大人見你,你就親自和他說吧,若是,若是見不到……就算了,茶兒,娘在這裡……這……規矩大,可不敢亂來。”

母親如此說,綠茶姑娘表情頓時更加悽苦起來,卻也不勉強,喃喃道:“既如此,茶兒聽娘的,都是……命呢。”

這麼繼續說著話,等了一盞茶功夫,丫鬟就回來通報,大人恰好回了內宅,可以帶綠茶姑娘過去。

聽到丫鬟的好消息,母女兩個都是一精神,很快起身,離開這邊的花廳,向中央的內宅走去。

朱塬上午從宮內回來,吃過午飯,就又招待了錦衣衛指揮使陳賒和陝西莊家的莊木緒,商討派遣商隊去往甘肅乃至西域的事情。

這件事說過,又見了見尉贊和古仲仁,與兩位金陵紙業公司的負責人談了談接下來造紙作坊的建造問題,還有在幕府山種植構樹儲備造紙原料的事情。

如此忙碌著,轉眼就到了現在。

都過了下午四點鍾,已經無所謂午睡不午睡,朱塬回到內宅,來到了後院,本來正在這邊沙發上看紅酥和黃藤一對舞娘跳舞,沒想到就聽到了青娘的通報。

什麼情況?

朱塬一時想不明白,就吩咐把人帶過來。

綠茶姑娘上次見到朱塬,也是在這內宅的後院,這一次,倒是沒想到,進門後,外間本來的茶室已經大變樣,這圍成了一圈的古怪座椅……嗯,看著就很舒服,只是……沒見過。

見青娘兩個到來,翹腿靠在裡邊沙發上的朱塬拍了拍偎在身邊貓兒一樣的乖乖巧巧一對,等她們離開,示意身邊,對青娘道:“過來。”

青娘頓時臉色微紅,但還是乖乖地走了過去,在小男人身旁坐下。

綠茶姑娘見孃親動作,也下意識跟上,湊到茶几裡面一側的朱塬身前,才跪了下來,堅持給某個少年行大禮:“茶兒見過小王爺。”

姑娘匍下身子,腦袋距離自己腳尖都不遠,朱塬只能收起翹著的二郎腿,吩咐道:“起來吧,這次……嗯,明天元宵節,來祝你娘元宵快樂的嗎?”

高綠茶起身,高挑的個子,站的近了,面對某個少年郡王,頓時有些居高臨下,這讓她下意識後退一些,聞言連忙道:“回小王爺,是想念孃親了。”

朱塬指向右手邊的沙發:“坐吧。”

才多久沒見,感覺這姑娘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好像抽了條的柳枝,這麼居高臨下,朱塬自己也不太適應。

綠茶姑娘這才又退了一些,來到東邊的沙發上坐下,望著不遠處的少年,稍稍遲疑,接著道:“小王爺,茶兒……除了看望孃親,也是有事情想說。”

朱塬饒有興致:“嗯?”

綠茶姑娘道:“茶兒聽聞朝廷收復了甘肅,就想著,家裡恰好做著茶葉營生,能否把這生意……做到西北。”

這麼巧啊!

朱塬想到中午才和陳賒他們談過,再看眼前,笑了下,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家,好像沒有進行這種長途貿易的能力吧?”

綠茶姑娘遲疑了下,不敢隱瞞,點了點頭,卻是又道:“若是小王爺能允許,高家想聯合金陵城內其他一些茶商,也成立一個如同海洋貿易公司那般的商號,共同經營這份生意。”

這下,朱塬有些意外了,好奇問道:“這是誰想出來的?”

綠茶姑娘本能地想要說是自己父親,遲疑了下,還是實話實說道:“小王爺,是……是茶兒想出來的。”

朱塬更意外,上下打量幾眼對面的高挑姑娘,一邊拉住了青娘一隻手,輕輕摩挲著,一邊道:“你倒是比我想像的還聰明。”

綠茶姑娘連忙搖頭:“茶兒……不敢。”

朱塬略微斟酌,說道:“茶葉貿易……歷朝歷代都是邊塞的重要貿易型別之一,體量可是很大的,我最近看資料,宋時有近半的茶葉產量都銷往了國外,而河西之地,當時更是透過茶馬互換,給宋廷帶來了緊缺的戰馬。你要做這個,就要先明白,可不僅僅是生意這麼簡單。”

綠茶姑娘頓了頓,知道關鍵來了,也不敢再藏,主動道:“小王爺,這些個,茶兒是知曉的,不然,也不會過來詢問。”

若不是提前也打問到邊疆茶葉貿易涉及許多敏感之處,比如這茶馬互換,綠茶姑娘也不需要今天這麼走一趟。只是扯著某個小王爺這一張虎皮,自家聯絡一些人,直接開做就是。

朱塬看著一旁姑娘:“既然你知道,那就說說,若是你來做,打算怎麼辦?”

綠茶姑娘道:“其間貿易,涉及馬匹、牛皮等緊要物事,自是要上交朝廷處置。”

朱塬笑,還想起了某個梗:“上交的話,你們可就虧了啊?”

綠茶姑娘見小王爺笑起來,也跟著淺淺地陪著笑,笑容裡還帶著幾分柔弱可憐:“想來……朝廷也不白要,定不會讓商家吃虧的。”

其中關節,綠茶姑娘也是知道。

按照前朝慣例,商人從關外獲得的馬匹、牛皮等物資,都是朝廷按照市價收購,即使還要繳納一部分賦稅,商人們的利潤空間依舊很大,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前赴後繼地做這份生意。

朱塬是沒想到身邊冒出這麼一個對商業挺感興趣的姑娘,倒也想看看她能走到哪一步,聽綠茶姑娘這麼說,就沒有再繼續繞話,點頭道:“既然如此,你就去試試吧。”

綠茶姑娘還在想著接下來若再有問題該如何應對,聽到這裡,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點了點頭,才回過神。

這就……行了?

其實,她還有許多細節要說呢?

朱塬卻沒再多說的念頭,捉過青娘另一只手,捧在一起對比著,一邊道:“就這樣,你回去吧,我最近恰好也在安排一些關於甘肅那邊的事情,明天和人招呼一下,讓他去聯絡你們。記住,能做起這份生意,已經算是某種特權了,不要再貪圖更多,只許拿你們該拿的那一份,懂嗎?”

綠茶姑娘連忙點頭。

見小王爺沒有其他要說,便站起身,又踮這一對小足上前幾步,匍下身子行禮:“茶兒拜別小王爺。”

“嗯,回去吧,”朱塬掃了眼地上姑娘,補充道:“你娘就不送你了,我有些事情要和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