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嶄新的一天,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個早晨。
影割的臉上掛著新傷舊傷,心情相當愉悅地哼著小曲,把店裡的每一條桌椅都擦得乾乾淨淨。
經歷了昨晚公交車上的一戰,影割覺得,自己靈魂的一部分回來了,自己的靈魂終於變得完整了。
感到愉悅的同時,影割又在心裡告戒自己:“昨晚一定就是我最後一次動用暴力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荒坂塔還在那矗立著,我不能表現得讓荒坂覺得我違背了協定,我得為自己的家人負責,我不能讓我的家人們受我牽連。”
“嗯,就是這樣。”
影割並不希望自己昨天的事情會產生進一步的影響,它的作用輒止於讓影割的心情好上一些,這就夠了。
“叮鈴鈴——”
門鈴響動,進來的人是李太太,她永遠是影割的店內每天最早的客人之一。
“早,李太太。”影割熱情地打招呼道,“兩份小餛飩,牛肉餡餅加熱,兩杯熱豆漿,打包帶走,沒錯吧?稍等就來。”
“等一下,我可憐的孩子,你這是怎麼了?”李太太站在門口,緊皺眉頭盯著影割臉上的新傷,“你這次總不可能是又從樓梯跌下去了吧,你這……如果你遇到了麻煩,為什麼不報警呢?”
“我……”影割釋然地笑了一下,“我遇到了幾個想找麻煩的小混蛋,就在昨晚,不過我保證他們再也不敢回來了。”
“我認識一個整容醫生,我可以把她推薦給你,你去做一次換膚手術,能給你九折優惠。”李太太說。
“不用了,謝謝好意。”影割說,“並非所有傷痕都需要被隱藏起來……有時候這種榮譽的疤痕能讓找你麻煩的傻逼先考慮考慮。”
影割把抹布放進圍裙的口袋,進到後廚,幫李太太準備她需要的餐點。
李太太就坐在了走廊邊的椅子上,一邊靜靜地等候影割,一邊看著窗外川流的街道。
越是看起來祥和的環境,越容易被意外打破。
越是被珍視的東西,越容易從指間熘走。
趕巧不巧,就在影割在後頭忙的時候,店門忽然被撞開,風風火火地闖進來了四個戴著賽博面具的傢伙。
一進店,四人立馬就舉起手裡的槍,耀武揚威地掃了一圈(沒有開火)。
這是要做什麼,已經不言而喻了。
很快四人發現,李太太是唯一一個店裡的人。
而當李太太看到幾人手裡有槍的第一時間,這個手無寸鐵的老婦人已經舉起了手,示意自己不會做任何反抗。
儘管如此,這四個歹徒還是很多餘地習慣性說了句:“別亂動!把身上值錢的都交出來!”
李太太撥浪鼓似的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戒指和手環摘了下來,放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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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後廚忙活的影割聽見了餐廳裡的對話聲,意識到不妙的影割立刻丟下手裡的活,給正在搓土豆的羅伯特使了個眼色。
影割率先撩開門簾從後廚探出身子的時候,正巧看到了四個歹徒正在將李太太的首飾揣進包裡。
就在他想做些什麼時,眼疾手快的歹徒立刻又將槍口對準了影割:“別亂動!把店裡的現金乖乖交出來!我保證沒人會受傷!”
“草,這是被搶劫了啊……為什麼是今天,在這開店三年了還是第一次挨搶呢。”影割心道。
他心如止水,表現得很是澹定。越是歹徒囂張的時候越是要穩住歹徒的情緒,不能讓他們上頭,防止做出威脅到他人的行為。影割倒還好,要是在這消費的李太太受了傷,影割的良心可過不去。
影割拍下收銀機,存放現金的小盒子彈了出來:“都在這兒了。只要你們別傷人!”
幾個歹徒露出貪婪的神色,其中一人走了上來,帶著一個存錢用的麻袋。
歹徒來到了櫃檯前,看到收銀機的雙眼直放光。
他剛要上手去抓那沓現金,情形陡變!
影割身後的白門簾裡伸出了一個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歹徒的腦袋。
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歹徒的腦袋就被整個轟飛,鮮紅的組織連同影割破碎的店門一起飛到了門外的馬路上。
緊接著,這一炮的來源——披堅執銳的羅伯特從門簾後站了出來,它甚至還戴著那頂廚師帽。
歹徒們哪能想到小小的餐館裡會有一臺軍用機器人,頓時慌了陣腳。
剛才的爆炸聲吸引了門外不少路人的圍觀,有人朝著店裡指指點點,也有人正在報警,看樣子這夥歹徒要空手而歸了——不僅空手而歸,而且損失了一名同夥。
就在影割以為殺雞儆猴能讓這群烏合之眾自己離開時,這群喪心病狂的傢伙居然突然綁起了身邊的李太太!
他們看起來是缺錢缺瘋了,不惜一切手段地想要搞到現錢。
一個歹徒粗暴地勒住李太太的脖子,將她擋在自己身前作為人質,另一只手握槍指著影割和影割身後的羅伯特,同時緩步挪向門外。
他剩餘的兩個同夥跟他背靠背,用槍喝退門前圍觀的群眾,以清理出一條路。
李太太滿臉驚恐,她脆弱的身邊猶如風中殘燭,那看向影割的眼神似乎在說:
“救我!影割!”
“救我!影割!”
這無助的眼神讓影割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回憶。
他勐然抬眼,感到身體的一些部分重歸自己的控制。
影割感覺,他要回來了。
“曾——”
只消一瞬,影割陡然在櫃檯後消失。
面朝著他的歹徒意識到不妙,下意識地想扣動對準李太太的扳機,但同時他驚訝地發現,手裡的槍無法射擊!像被駭客控制了一樣!
再次看向自己眼前時,迎面的一拳直接將他的腦袋洞穿。
影割一把奪過懵逼狀態下的李太太,將她安穩地放置在自己身後;
接著雙手抓住前方兩個歹徒的腦袋,像磚頭一樣撞在一起,“砰”的一聲,兩個歹徒身子一歪就昏死了過去。
做完這一系列動作的影割停下了斯安威斯坦的功效,他身形一頓,對坐在地上目瞪口呆的李太太道:“有沒有受傷?”
李太太都快要驚得說不出話了,這種感覺就像告訴你小區小賣部裡的老闆其實是個超級英雄一樣難以置信。
“剛才、真的是你?是你嗎?”李太太一臉自我懷疑地問道。
“沒錯,是我。”
事到如今,影割也不再遮遮掩掩了。
紙終究包不住火,而且,影割已經有了新的目標,除了安穩生活之外的目標。
“至於我為什麼會成為這樣,說來話長,日後慢慢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