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說，把老夫綁來還如此的掩人耳目是什麼意思。”徐溥說著也不在掙扎任由唐伯虎的錦衣衛給自己鬆綁。
“徐閣老退一步如何？”唐伯虎接著說道：“何必讓陛下與老大人您都為難，大家各自退一步如何。”
見徐溥沒有說話唐伯虎接著說道：“老大人這個天下還姓朱，若是真逼急了誰也沒有好臉色看。”
“我可以退一步！”徐溥接著說道：“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但說無妨！”唐伯虎拱手說道。
“我可以退步！但是老夫有一個要求，就是你唐伯虎代替老夫成為大明讀書人的眼睛。”徐溥低聲說道。
“哈！開什麼玩笑。”唐伯虎立刻扭過頭，“老大人莫鬧，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徐溥接著說道：“老夫已經年近古稀，雖然在朝中李東陽與我不對付！但是私底下我與李東陽有機會還是促膝長談，他好幾次對老夫說過你唐伯虎。”
“李東陽說我什麼？”唐伯虎立刻豎起耳朵警覺了起來。
“哈哈哈！”徐溥笑著說道：“李東陽說你唐伯虎是個死要命的傢伙，現在看來說的還真不錯。”
唐伯虎收起扇子不想再理會這個老家夥了，還能不能聊天了，會不會聊天。
“老夫再問你一次。”徐溥的目光盯著眼前的這個少年錦衣衛，“唐伯虎，你願不願意成為天下讀書的眼睛。”
“勉為其難。”唐伯虎也妥協地說道：“只要老大人肯退這一步什麼都好說。”
徐溥笑了，“陛下給你下了死命令要說服我，是也不是？”
唐伯虎不想回答，這個老家夥話裡帶話，慢慢的套路。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坦誠去哪兒了。
“唉……”徐溥惋惜的嘆氣，“果然是個死要命的。”
“命沒了就什麼都沒了。”唐伯虎說道：“我可不想想你們那樣，動不動就要一頭撞死以謝天下，說的好像人人都怕你死，白白陪上一條老命還得不到好。”
“假如老夫這次不退步，你唐伯虎當如何。”
昏暗的密室中照射入一縷眼光，隨何時間的流逝原本照在唐伯虎身上的光線移動到了徐溥身上。
“哼！不退步？”唐伯虎冷哼一聲，“信不信我半夜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
“大人！”田三聽到這話立刻有些急眼了。
“算了。”唐伯虎擺手說道：“這樣的做法對自己太殘忍。”
“呼……”田三長出一口氣。
“那就讓田三半夜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吧。”唐伯虎點頭思索著、
田三：“……”
徐溥站起身對唐伯虎說道：“還不送老夫出去。”
“啊？”唐伯虎有些沒反應過來。
“老夫這就去見陛下，辭官告老！這次是真正的辭官。”徐溥嫌棄地看了眼唐伯虎，
“哎呀！那太好了了，老大人浪子回頭金不換，實在難得！”唐伯虎拍案大聲說道：“田三，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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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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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徐溥再次出現在京城中，只是他依舊沒有去上朝，在眾多官員與讀書人目光下，他穿著一身官衣在黃昏時分走進了紫禁城，一路來到弘治皇帝朱佑樘所在的乾清殿。
二個時辰後徐溥走出紫禁城，而身上的官衣早已脫下換了一身布衣，只是徐溥的臉上掛著輕鬆的笑容，在這一刻他感受了從未有過的輕鬆。
幾個年輕的官員見到徐溥出來，紛紛走上前去。
“閣老，您這是……”
“閣老，你的官衣呢！”
徐溥沒有回答只是笑著大聲念起了一首詩：“腰痛拜迎人客疲倦，眼昏勾押薄書難。”
“老人這是怎麼了。”
“這首詩……難道說……”
眾人紛紛議論，只聽徐溥一邊走一邊吟道：“辭官歸去緣衰病，莫作陶潛范蠡看。”
聽著這首詩一路上的書生士子紛紛讓開一條路，肅穆的站在一邊。
徐溥依舊邁著步子：“洛下田園久拋擲，吳中歌酒莫留連”
“老大人，一路走好！”
“老大人，一路走好！”
“老大人，一路走好！”
眾人紛紛躬身告別。
徐溥笑著大聲吟道：“嵩陽雲樹伊川月，已校歸遲四五年”
而就在徐溥的背影越走越遠，紫禁城原本就要緊閉的宮門卻沒有完全的關閉，而是留了一條縫隙，這是帝王給予的尊敬，而這種能得到這種禮遇的官員，在大明而言屈指可數，一代經歷四朝，位居內閣三朝的老人從今日起走出了朝堂。
李東陽站在一家酒裡之上，秋風吹得他衣服獵獵作響，“又一個舊人要走了。”
楊廷和點頭，“看來新的局面就要來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李東陽接著說道：“前些日子東廠與錦衣衛一直在忙，蒐羅了不少東西，會有很多官員被拿下。”
“要洗牌了？”楊廷和頷首說道。
李東陽點頭，“那些官員雖然絕大多數出自徐溥的門下，他們也以徐溥馬首是瞻，但是這些人只學到徐溥的形，卻沒有學到徐溥的神。”
“呵呵呵……”楊廷和喝著一杯酒冷笑：“他們沒有學會徐溥的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卻學會了魚肉百姓！”
“該倒的還是要倒，我們做好自己就好。”坐在一邊的劉健說道。
何鼎看著徐溥離開面色的笑意漸漸消失。
“提督大人，是不是可以收網了。”站在一邊的東廠房子問何鼎。
何鼎皺眉說道：“錦衣衛那邊的動作怎麼樣。”
“據我們的線報錦衣衛並沒有什麼動靜。”
聽著屬下回到何鼎也長出一口氣說道：“錦衣衛不動，我們也不動！你派人把各個目標官員全部盯緊，擬一份名單交給陛下！讓陛下來給這些人做定奪。”
“是！”
幾個東廠幡子得到命令。
錦衣衛親軍指揮司……
牟斌坐在自己寬敞的大堂中，垂眉思索著，“沒有想到唐伯虎真的把徐溥這個老東西說服了，倒是讓我省心了不少。”
“牟帥，我們現在動手嗎？”一旁的錦衣衛校尉問道。
'“東廠有何動靜！”牟斌問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