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典禮最後在一陣狂熱的喧囂中結束，那支皇家護衛隊隨同王室成員一同離開。
而國王演講卻掀起一陣軒然大波。
從威廉二世嘴中說出的東西，保不齊就是不久後的國策，是王國未來前進的方向，有心人勢必會注意到這一點。
至少機械技術學院、自然科學院的學生都開始討論起“永動機”的可行性，而別國的學生必然將這則訊息傳送到本國，讓北大陸各國都注意它的存在。
聽威廉二世剛剛意思，“永動機”的發明現在已經到了重要時刻，不管花費多少都會將這項研究繼續做下去，並且會在這方面繼續加大投入。
看樣子是死了心決定在這項研究死磕。
這一點也不奇怪，威廉二世到現在都在吃著他老爹威廉大帝和索倫斯首相帶來的國家紅利，自從上臺後就一直人口誅筆伐。
何況他想真正掌權還要跟那位首相掰手腕，需要拿得出手的政績。
想要製作永動機，更需要有實力的盟友，密大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地位正統，歷史悠久。
在場除了人文社科院和醫學部的學生對此沒有多少興趣，也就屬凃夫最冷靜。
因為這本身就是一條錯誤的道路，不管怎麼走最後也只是碰壁。
如果“永動機”真的能夠存在，那麼在此前的一切物理學大廈那才真是被推翻個乾乾淨淨。
讓凃夫唯一覺得遺憾的是，自己竟然沒看清公主的長相，不由又嘆了口長氣。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你剛剛看起來似乎興致不太高？”
憋了一整場問題的溫妮小姐，從大會堂裡出來後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
“不，我只是在思考會議結束後我該吃些什麼，這是個嚴肅的問題。”
凃夫裝作很認真的說道。
“密大有五個餐廳，我推薦你去離圖書館最近的三號餐廳，那裡味道最棒而且便宜，尤其是那裡炭烤牛排肉質很鮮嫩。”
他拙劣的演技竟然讓溫妮·達洛信以為真，倒是讓人覺得好笑，“溫妮，你怎麼看剛剛國王先生說的話？”
她發揮起自己話癆本色，又開始喋喋不休，“好吧，我來談下我的感想，雖然我不明白那個實驗跟王國的未來有什麼關係。
但我翻看過很多史書，我始終覺得一個國家過於依賴某種東西，並不是一件好事。我認為即便那種東西真的發明出來，也不一定能讓拜亞成為一個完美的理想國。”
“溫妮，你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凃夫很認真的讚揚道，別看這姑娘傻乎乎的，眼光和思路倒是超出了學校裡不少人。
“糟糕，我差點忘記一件事，凱恩教授他們說在盛典結束後想要見你一面。”溫妮勐地一拍腦袋，差點忘了這件重要的事，
“凱恩教授是人文社科院的歷史系主任，很了不起的人物。”
“見我？”
凃夫知道這個人，當初去利茨時這位教授當時也在，他倒是有些好奇堂堂一位教授有什麼事找他。
……
“國王陛下已經走了？”
“一塊離開的還有那個愚蠢的想法，希望愚蠢不會傳染到密大。”
“或許今年的希爾堡會有什麼大動作。”
人文社科學院大樓，幾個教授各自談論起對“永動機”的看法，即便不是專業人士，他們也清楚那絕不是能輕易決絕的問題。
可威廉二世的態度已經擺在那，不論在未來有多少花費，直到這項研究最後有結果為止。一想到其中將要耗費的資源，眾人就感到一陣頭疼。
“看看是誰來了，讓我們歡迎凃夫的到來。”
注意到門外的來此的學生，本來不耐煩的查爾斯·凱恩態度立刻就變得熱情起來，並主動拍起手掌。
“聽完國王陛下的演講，你認為怎麼樣？”
“語言優美，內容充實，聲音嘹亮，言辭通順，整體聽下來實在很不錯。”凃夫想了半天，最後給出了一大堆讚美之詞。
暗罵了這小家夥一句小滑頭，凱恩便微笑道：“而據我們收到的訊息，我們親愛的國王陛下已經迫不及待擴充套件他的計劃，不久後哥廷哈根那些工廠在短期內還會繼續擴建。”
凃夫並沒有感到很驚訝，他早就從威廉二世那裡感受到他對這件事的決心，來密大想必也是透過這個平臺將自己的聲音發出去。
“不出意外，兩大高校的機械與技術學院、自然科學院都有機會拿到一大筆教育款項，大約有十萬克朗左右的專款，專門用來投資‘永動機’的研究。”
“十萬！那真是浪費了。”
凃夫聽到那個龐大數字後，都忍不住心疼地嘆了口氣。
“為何這麼說，你不看好那個機器的前景？”
“是的，先生，在我看來這註定徒勞無功。”凃夫搖搖頭。
一個從最開始就在錯誤道路上的研究發現，不管砸再多錢進去也是徒勞。
“值得慶幸的是，我們也這樣認為，不過幸好這筆錢並不會直接送過來，而是透過某種渠道將資金送到機械技術學院和自然科學院，因為即便是國王也不能為所欲為。”
凱恩教授很認真的分析，“不久之後，哥廷哈根高校辦會專門舉辦一場考核各校新生的大型比賽，關於詩歌、物理等文學、學術方面的內容，排行第一的團隊將成功為自己所代表的的學院獲得這筆資金。
我們看過你的資料，這一屆的新生當中雖然也有一些人很優秀，但在這方面沒誰比你更合適的了。”
聽到凱恩教授的話後，凃夫滿肚子都是吐槽，他苦著臉，“先生，那可是國王陛下的意願，您讓我一個小人物去做這些事？”
“不用擔心，有什麼事密大幫你頂著，像這樣的比賽學生透過正規渠道把款項給拿下來，即便是國王也不能有任何意見，這說明你比他們更有能力獲得這筆轉款。
孩子，你該不會想看到這樣一大筆錢全部打水漂吧，”
“那如何保證比賽的公正性？”
“除了一部分王國的檢察官，其他考官都是七校聯盟的教師，沒有哪個學校會為了這樣一筆錢而自毀名聲。”想必凱恩教授調查得足夠仔細，所有功課走做足了。
凃夫不得不重新審視起這個儒雅隨和的青年教授，這個看似老實的先生，沒想到做起事來這麼沒下限。
他竟然向截獲一筆國王專款。
查爾斯·凱恩笑眯眯的看向凃夫，陰謀的味道散發得到處都是，“這不僅是幫助人文社科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意義。
我知道你選擇考古學專業的原因，那件事是密大最嚴重的一起事故，實際上，我們密大的教授很尊重每一位參與極地計劃的教授，他們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勇氣，何況卡佩教授他們實際上已經取得了一些成績。
可遺憾的是，拜亞政府和學術界並不這樣認為，這件事鬧得太大了最後也只能被封存下來，很難有可能再啟動這個專案。”
凃夫眉頭皺起，借用密大的平臺去探索極地也是他來這裡的重要理由，難道就這麼放棄了？
“幸好你還有年輕，只要在未來這幾年給校領導和高校辦的官員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一切就都還有機會。
如果倒時你在密大有足夠的的影響力，甚至是成為新一代的學生領袖，未來不是沒可能重啟那個專案。”凱恩教授強調道。
“學生領袖？”凃夫重複了一遍。
“是的，如果你能在密大構建一張屬於自己的關系網，證明自己在學術或者其他方面的價值，從此沒人會輕視你。
而現在，也沒什麼比參與這個比賽這個一舉成名的好機會了。”
凱恩教授不斷誘惑他，“不如你再考慮一下這個提議。”
在猶豫了不知道多久反覆思索利弊後，每每想到這樣一大筆錢就要打水漂，凃夫心中都在隱隱作疼，他勐地咬牙，“好，我幹了，但是有一個條件，這筆教育專款必須有我的一份，至少五萬克朗。”
“因為是以學院的名義參賽，這筆鉛不是我能做主的，你最多只能抽出其中一部分。”凱恩教授摸摸腦袋，認真的強調：“個人獎勵最多只有三千克朗”
聽到這個數字的凃夫冷笑這呵呵了一聲，他才不信這個邪，於是面不改色又強調了一遍，“即便有密大頂著，這對我而言是危險的事，有被報復的風險，所以……至少三萬。”
“五千。”
“兩萬。”
“一萬。”
凱恩也只能豁出去了，他趕緊大吼道：“這是底線，如果你不願意我立刻換人。”
“成交！”
大概摸到對面的底後，凃夫也很合時宜的喊停，他從一開始就已經有了決定。
當看著對面那個小滑頭嘴角的笑容時，凱恩恍然醒悟過來，他有絕對的理由懷疑這小子早就決定參與比賽，剛剛那些說辭只不過是在可以抬價而已。
“先生，合作愉快。”
凃夫輕笑了一聲，對於一位優秀的賞金獵人而言，為自己的任務爭取合適的價格是很必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