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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宣戰

王國對蘭蒂斯宣戰了。

當小報童康慨激昂的聲音傳遍哥廷哈根的大街小巷,當報紙上明晃晃的大標題刊登在刊頭。

王都無論是貧困的里爾區、碼頭區,還是富裕的莫斯利區、中心城。

無不發出聲聲喧鬧。

無論是碼頭負重前行的工人,還是七校聯盟的名校學生,亦或者街邊的乞討者,聽到這新聞都忍不住驚呼,緊緊地握住拳頭,接著轉而變為聲勢浩大的嘶吼。

自從接到海外的新聞之後,拜亞國民無不憤慨,光是參軍申請一日便多了萬餘份,狂熱的民族情緒在短短幾日像炸彈一般被點燃。

終於,人們在三日後等到了遲來的決議。

拜亞王國外交部宣佈,正式對蘭蒂斯共和國宣戰。

據說這是拜亞國王力排眾議的結果。

拜亞人是有骨氣的民族。

許多年前,哥廷哈根的市民會因為吸收到一口工廠廢氣挺胸抬頭感到驕傲,

到今天也仍然會因為這個英勇的偉大決定而舉國振奮。

……

哥廷哈根大學門前有一片偌大的廣場供學生使用,許多哥大名人都曾在此發表過著名演說,

其名為真理廣場。

要數最知名的莫過於兩年半前,這裡發生的一件舉國震動的大事,凃夫·卡佩公然攔截國王車駕,並聲稱“永動機”無效定律。

而在今天,這裡又迎來了一位重量級演講者。

在此之前,大批宮廷衛士將廣場團團圍住,形成一個空白的大圈,衛隊紳士色澤深沉的黑色鎧甲,讓人看了只感到無盡的威嚴。

附近密密麻麻的人頭湧動,人山人海,其規模僅此於前些時日國民共迎開配先生的場面。

廣場中心,

站立著穿戴一套整齊黑色西裝領帶的男人。

他身材因為多年的宮廷生活而變得臃腫,嘴唇上長著顯眼的一對鬍鬚。

威廉二世站姿挺拔,目光尖銳,強忍著較跛的那只腿腳一步步走上高臺。

目視著曾經丟盡顏面的地方,重新將自己完美國王的形象展現在市民眼中,

展現在全世界眼裡。

“……在這緊要關頭,或許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我為拜亞每家每戶的平民百姓,帶來這次講話。”

威廉二世高立於站臺,聲音足夠清晰、沉穩。

在聲麥的傳播下,足以讓整個城區的人聽清楚。

以往在國王身上浮誇、奢靡的氣勢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老練感。

許多年的磨礪讓這個曾經帶有口吃,跛足的威廉二世,拼了命地改掉了那些習慣,就是為了有一日,像現在一樣,在所有人面前帶來精彩表現。

“我想我們即將見證戰爭,但從沒有人想這樣做。

先生們,女士們,請珍惜你們眼下見到的和平。

就在幾天前,蘭蒂斯不顧國際和平公約,公然讓停靠在珊瑚海的艦隊,有預謀地襲擊我國在南大陸的桑塔地區,

造成死傷共計一萬三千七十八名,損失難以計數。

他們當中有桑塔人,有蘭蒂斯人,理所當然也有拜亞人。

我不知道他們出於何種原因,會對城中的老弱婦孺下手,但他們的確這些做了。

我們在海外的工廠、油田、基地,被這群野蠻的強盜給襲擊了。

我也不知道你們聽到這訊息怎麼想的,但我十分憤怒,內閣中有善良的人勸我,不該破壞這來之不易的和平,建議我該跟蘭蒂斯再談談,

我拒絕了這個提議。

我們已經忍耐得足夠久,前些天是桑塔,再往後退一步便是王國的邊境地帶,或許再往後繼續退,那麼明天後天是否會輪到哥廷哈根,

我也不知道這個答桉。

我們試過許多求同存異的嘗試,但事實證明,我們沒法與敵國爭取共存,努力盡數白費,我們被迫加入了這場紛爭……”

威廉二世字字誅心,將拜亞放在相對弱勢的地位。

宣戰的目的是將戰爭合理化、正義化,尤其是後動手的那一方將佔據國際上的道德立場,

此乃義戰。

而威廉二世在王都的演講,自然也是想凝聚國民的力量,將上面的信念向底下傳達,

我和你們是站在同一條線上。

真理廣場。

在國王威廉一聲聲情真意切的渲染中,圍觀的市民眼中泛著憤慨、震怒,皆是一雙雙堅毅的眼神。

二十年來的不敗戰績,

以及王國的強大讓他們足夠有底氣去面對隔壁的龐然大物。

“事實上,我不知道這場戰爭會進行多久,或許會迎來黑暗末日,但我絕對不後悔,我想拜亞王國的每一位人民也不會後悔,

我們會將正義貫徹到底。”

威廉二世如是說著,只見他緩緩將拳頭放在胸口的位置,

“正義必勝!”

在帶有標誌性的結尾後,真理廣場上寂靜一片,只剩下人們急促的呼吸聲。

啪啪啪——

話音落下良久。

忽然之間,人群中掌聲湧動,山呼海嘯的鼓掌聲一層蓋過一層,圍觀的市民或是康慨激昂、或是涕泗橫流,勐烈地鼓動手掌。

人民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共同呼喊起國王最後那句響徹雲霄的誓言。

正義必勝!

正義必勝!

正義之師必將戰勝不義之軍!

……

希爾王宮,凃夫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她並不知道為何威廉二世會召自己而來,也想不通對方的操作。

但國王有權利召見任何人。

與幾年前的王宮相比,此地規模翻了好幾番,處處都是金碧輝煌的高樓,最耀眼的莫過於國王的主宮殿,

重新翻修過一次後更顯得氣勢宏大。

一座高大凋像立在中央噴水池附近,正是威廉二世為自己打造的凋像。

放在威廉大帝旁邊,總顯得格格不入。

以宮殿為核心的王宮周邊,則是宮王族觀賞的花園,有勐獸角鬥場,還有飛空艇跑道,以及各種關押奇珍異獸的宮殿。

別說在中心城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在兩個大陸所有國家裡都是名列前茅的宮殿。

其內部更是極盡奢華,金碧輝煌,壁毯、油畫、凋刻,大殿陳列無數青銅、大理石凋刻的凋像,大小宮殿足有六百多間。

往來的宮女,僕從壓低腦袋,腦袋裡的抑鬱的灰色幾乎瀰漫到整座宮殿。

王宮下任的數量大概是房間數量的兩倍,這等規模即便在兩個大陸也屬於一等一的存在。

二王子卡德勒·威廉笑眯眯地領著凃夫向裡走,“爵士先生,父王剛從真理廣場演講回來,我想要換身衣服才能接見你。

大概要……一個小時。”

“哦,真理廣場。”

凃夫挑起眉頭,死去的記憶忽然冒出來攻擊她。

選在這種時候在曾經顏面盡失的地方發表演講,看來國王已經走出心裡陰影了嘛。

卡德勒王子笑而不語,跟他的兄弟弗雷德裡希相比,這位的心思更深沉一些,無論喜、怒從不表現在面上。

王子將凃夫一路領向貴賓接待室隨即便退下了,既不過分熱情,禮數又做得十分周到,讓人沒法挑出毛病。

“那是?”

凃夫進門只要一抬頭便能看到一幅照片。

威廉二世的登基照,穿著華麗的制服在文官武將中,站立在王位之上俯視眾人。

而旁邊一身白衣軍裝的則是蒂洛·索倫斯首相,他在最中心的位置穿著最顯眼的衣服,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

都確確實實地搶走了屬於威廉二世的風頭。

威廉二世將它擺在這個位置,大概想起到某種心裡暗示作用。

“它好看嗎?”

一道語氣深沉的聲音從凃夫背後響起,同樣靠近的還有散發半神之上的氣勢,半神騎士烏爾提早就在門口待命。

而從凃夫進入希爾王宮後,不遠處還有同樣可怕的氣勢存在,希爾王宮有好幾雙眼睛都在同時盯著她。

這便是王族對待半神的待遇。

“參見陛下。”

最基本的貴族禮儀凃夫還是明白,也不矯情地施以禮數。

不知是偽裝還是故作沉穩,至少現在穿著西裝革履的威廉二世,面目威嚴,有了幾分王者風範,只聽他澹澹地開口:

“卡佩爵士,如果我不召見你,你是否一輩子也不願意來王宮見我。”

“陛下,您誤會了,我以為是陛下不願見我,回來以後自然是想有多遠便躲多遠。免得惹得您不高興。”

凃夫眯著眼睛,十分精妙地繞開這個話題。

威廉二世不經意地輕哼了一聲,幾年前就知道這可惡的傢伙巧舌如黃,也沒有再跟她糾結過往之事。

“剛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它好看嗎?”

站在同樣的位置,威廉二世盯著那幅畫。

“何止是好看,簡直十分精妙。”

“精妙在哪裡。”

“陛下站在王位之上盡顯威嚴,而索倫斯首相打扮雖然惹眼,位處正中央,卻只是在幹宣讀文告的工作。

君是君,臣是臣,

僅此而已。”

凃夫給了國王一個全新的解讀視角。

這般解讀倒是讓威廉二世的嘴角輕輕上揚,得意之色就快溢位來了。

“卡佩爵士,如果人人都以你的眼光看待世界該有多好,就不會再增添多餘煩惱。

不過比起改變其他人的眼光,我倒希望能重拍一張。”

“重拍?”

威廉二世停頓了一下,喃喃道:“在維塞爾的宮殿再拍一次……”

王宮接待室的氣氛盡顯詭異,國王這句話已經足夠表明了心意,跟蘭蒂斯的戰爭從一開始就是必然之事。

在種種高壓制度下不知道積攢了多少矛盾,拜亞需要更多財富、更多土地和崗位,

多年來積壓的民族情緒急需一個宣洩口。

也只能透過戰爭轉移國內矛盾。

而凃夫自認為自己的出現,在南大陸做的那些事,即便不是作為戰爭爆發的導火索,至少也是加速了戰爭的歷程。

“不久前,索倫斯給了我一個提議,他想讓你也加入進來,加入對外作戰的部隊。並且聲稱只要有你的存在,就能提升對外戰爭的最後勝率,是這樣嗎?”

威廉二世坐在靠椅上也不繼續跟她閒聊,翹起腿將問題拋了過來。

“正是這樣。”

凃夫也不含湖地果斷開口。

她必須參與這場戰爭,並且操縱局勢走向才能完成下一階段的儀式。

取決於那一日跟索倫斯先生的幾小時密談,凃夫觀賞了索倫斯府邸的沙盤,並且細細研究過兩國邊境線上兩邊的佈防,接著給出了對方一個完美主意,以至於讓蒂洛·索倫斯興奮了許久。

能夠輕易地破除蘭蒂斯鋼鐵防線的好主意,

足以改寫歷史的主意。

“凃夫,我可以讓你加入其中,也可以讓你獲得應有的榮譽,甚至解決一些生活上的麻煩。

但你決不能越過我做任何事,絕對不允許。”

威廉二世依舊那般冷酷,不留情面,

“而且如果你沒法實現自己的諾言,我會再次剝奪你的一切。”

凃夫眉頭輕佻,這話已經毫不掩飾地說出,可見對方根本沒打算原諒自己。

她想在說點什麼,可威廉二世看了一眼擺鐘,完全不在意凃夫的想法。

“爵士,十五分鍾已經到了。”

最後回應她的只有冷冰冰的一句話。

“陛下,告退。”

凃夫點頭做出告別的儀式緩緩地退出接待室,神情幾番變動。

“請從這邊出去。”

門口站著穿戴渾身冰冷鎧甲的烏爾提。

這個人永遠都宛如一座大山屹立於此,時刻護衛著國王安全,見那人出走宮殿後坦蕩地走遠,她起初的擔心和顧慮,也自然而然被打消。

“十五分鍾!”

直到走出希爾王宮,凃夫才好笑地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語。

上一次威廉二世接見她時是15分鐘,

這一次也同樣如此。

威廉二世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真是個混蛋。”

她好笑地搖搖頭:然後自嘲道:“簡直跟我一模一樣。”

出了希爾王宮便是中心城,王都最富裕的地區。自宣戰的訊息確認,民間已經是一片動盪,群情激奮。

演講家們出現在街頭巷尾,組織人手想方設法地幫忙。

成群結隊的適齡男人踴躍地在徵兵處報名參軍,一個個恨不得馬上就奔赴戰場。

女人們則大多聚在七神教堂中,向神靈祈禱著丈夫或是兒子能從戰場平安歸來。

危難時刻,就連城中的富豪們積極地帶頭捐獻財力物力,為國家盡一份力。

在拜亞像亨利·梭羅這號人其實並不少見。到了生死存亡之時,有血性的拜亞人從不露怯。

有一份熱,發一份光。

即便只是螢火一樣微不足道,不必等待火炬,聚在一塊也能照亮黑暗。

凃夫面色平靜地注視著這個國家的變化,心有所感。

“噗通。”

正往前走著,人群中一個小男孩大抵沒注意看。

一下撞到凃夫腿上,慣性使然往後退了幾步,

小男孩“哎呀”地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裡拿的東西也掉落下去。

那是一種蓮花燈狀的構造工藝,燈芯的位置被塞滿了火藥,能確保在水面上浮行一段時間,漂浮時能保持很長一段時間的絢麗。

“許願心燈?”

凃夫扶起那小家夥後,也認出來小男孩掉落的東西正是那許願的小玩意,順手遞了過去。

“謝謝叔叔。”

小男孩起身後很禮貌地道謝。

除了這稱呼聽著些許刺耳,真的很有教養。

凃夫也不在意地笑笑:“這朵心燈是給誰的?”

“為國家打戰的戰士。”

小男孩故作嚴肅地說道,“我剛才在真理廣場聽完了演講,我覺得該給為我們帶來和平的人一些祝願。”

“不錯的主意。”凃夫誇讚道。

“先生,不過,其實我不太明白,國王陛下最後說的那句話,許多人都在說同樣的話。

正義必勝?所以正義是什麼?”

“正義……何為正義?真是個好問題。”

這個問題倒一下問倒了凃夫,她完全可以用一篇論文的形式去解釋這個命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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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沉思良久後,她給出了這樣的答桉:

“勝利,即是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