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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二,遺言

公安局副局長朱立世和分局長孟憲雙利令智昏,突然抓捕了金鐸,想以刑訊逼供搞到突破性線索,沒想到霍金及時察覺,快速反應,用金鐸早就準備好的“紅包”,把他倆推上了網路熱搜,他倆的醜聞在網路上曝光。

朱立世和孟憲雙在電腦上搜尋到自己不堪入目的影片,尤如五雷轟頂,呆若木雞。

朱立世意識到大勢已去,嘆息道:“完了,這麼快就完了。”鎮靜下來後他讓孟憲雙盡力自救,趕緊放了金鐸,以後有機會別饒了唐英傑,是他害了咱倆。囑咐孟憲雙趕緊回家安排一下,防備抄家。

孟憲雙瞪著兔子的紅眼問:“哥,那你呢?”

朱立世冷冷地一笑,嘆息道:“我自有辦法。”

十分鐘後,文海揹著金鐸走出了分局大樓,邱文明和衛士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扶著金鐸一起上了車;霍金沒下車,坐在車上沒動,他不敢下車,他怕自己驚悚的容貌嚇著別人,尤其在這警局重地,別把他當外星人控制了。

東邊天空一抹白光漸漸洇開,天快要亮了。

金鐸的車隊駛出團結分局時,朱立世和孟憲雙正走到一樓大廳,隔著玻璃大門,他倆看見三臺車魚貫而出,兩人都怔住了。

朱立世說:“臥草!那來的三臺車?什麼時候進來的?門衛幹什麼吃的?”

孟憲雙眼睛一瞪說:“草!睡死了?我去問問?”

朱立世搖了搖頭說:“算了,咱倆呀,真是大傻B,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孟憲雙看著朱立世的臉咂摸這話的意思,罵了句:“草!唐英傑這個王八犢子,不得好死。”

朱立世接著說:“到現在我才發現,金大俠不簡單呢,咱倆讓人耍了。”

孟憲雙嘆口氣說:“草踏馬滴!我總覺得好像有人在後邊盯著似的,疑神疑鬼,真踏馬見鬼。”

朱立世冷冷地一笑說:“兄弟說對了,咱倆就是一直被人盯著,兩個大傻B,自己不知道。”

抓捕金鐸是朱立世和孟憲雙策劃的秘密行動,抓捕成功後第一時間對金鐸和邱文海搜身,沒收通訊工具。這次行動對內,對外都嚴格保密;昨晚打電話的人是誰?怎麼會有兩臺車在這兒等金鐸?他們怎麼知道金鐸在這兒?┄┄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這一連串的問題在朱立世和孟憲雙的腦海裡閃現,疑問,驚恐,茫然的情緒油然而生。

孟憲雙想起接電話時,對方問你旁邊的人是朱立世吧?聽那口氣好像就在面對,自己的一舉一動對方看得一清二楚。

朱立世和孟憲雙走出大樓,站在臺階上望著駛出大門遠去的金鐸,朱立世和孟憲雙對視一下,一臉的問號,一臉的無奈;此時他們自身難保,顧不上追究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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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捕金鐸前,他倆設想過兩種結果:一是金鐸未經世事,手銬一戴,逼供手段一上,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他都無法承受,金鐸肯定會“供認不諱”,如實交待作案經過,案子告破,他倆即立了大功,又得到唐英傑許諾的巨大好處,名利雙收;退一步說,假如金鐸寧死不招,就以聚眾鬥毆,致人傷殘先拘留,再補充證據,到時候連唬帶蒙,連審三天,沒人能承受得起,不怕他不招供。

沒想到結果是沒打著狐狸,惹了一身臊。

兩人垂頭喪氣地走出大門,朱立世走到自己的奧迪Q7前,轉過身,握著孟憲雙的手說:“兄弟,我估計你問題不大,好自為之。”

孟憲雙悲從中來,帶著哭腔說:“哥,你呢?……咋整?”

朱立世低了頭,強作鎮定地說:“我自有辦法,就是放心不下老爸老媽。”

孟憲雙毫不猶豫地說:“哥,真有那麼一天,一切有我呢。”孟憲雙指的是萬一朱立世被判刑收監。

朱立世站住,在孟憲雙肩頭重重地拍了一掌說:“那好,就託付給你了,不枉我們兄弟一場。”

朱立世說完上了車,搖下車窗向孟憲雙擺了擺手,車子駛出大門。

孟憲雙目送朱立世的車遠去,回頭望了一眼分局大樓,無限悲哀湧上心頭,想起朱立世的話:“完了,這麼快就完了。”想起朱立世的託付,只覺得渾身癱軟無力,恍惚之間,所有的尊嚴,職位,榮譽,利益,頃刻間坍塌成一片廢墟。

朱立世沒有回家,所謂做賊心虛,冥冥之中,他似乎早就預感到有這麼一天,提前就作了安排。可以說他隨時準備著被抄家,被逮捕,走上法庭。

朱立世直接回了辦公室,把貴重物品收拾到一個鞋盒子裡,之後坐在皮椅上,強作鎮定,理清思路。

多年來的職業特點,熬夜是家常便飯,從不覺得疲倦,而這個不眠之夜卻異常地疲憊,眼皮沉的抬不起來。

早上七點鐘,朱立世去了苟局長的辦公室,苟局長已經上班了,這麼多年來,他總是提前一個小時上班,這也是習慣。

苟局長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審訊了金鐸,問道:“怎麼樣?招沒招?”

朱立世皺皺眉頭,搖了搖頭。

苟局長問:“人呢?”

朱立世說:“放了。”

苟局長:“放了?”

朱立世:“放了。”

苟局長想問為什麼放了,見朱立世神情萎靡,臉色蒼白,便說:“一宿沒睡?……看著你挺累,回去休息吧。”

朱立世突然抬起頭,看著苟局長說:“哥,兄弟這輩子有今天,全是仰仗大哥栽培,大哥對我恩重如山,現在到了我回報大哥的時候了……我,萬一,我,大哥,我的家人就託付給大哥了。”朱立世眼裡亮晶晶湧出淚水。

苟局長吃了一驚,問道:“你怎麼說這話,出什麼事兒了?”

朱立世擠出一個苦笑說:“沒出什麼事兒,就算出了什麼事兒,都是兄弟的事兒,兄弟一人擔著。”

苟局長以為他們昨天晚上的行動無功而返,現在人雖然放走了,只怕將來會投訴。便說:“多大個事兒呀?別說喪氣話,有哥,你怕啥?萬一他找麻煩,找個協警頂一下就過去了。”

朱立世輕輕地搖了搖頭,正要說什麼,聽到有人敲門,辦公室主任從門縫說:“局長,早會的人到齊了。”

早會時間到了,該說的話也說完了,朱立世站起身說:“哥,我真是累了,早會就不參加了。”

苟局長感覺朱立世很反常,又沒時間仔細問,邊收拾筆記本和筆,邊說:“那你就回去休息吧,別想那沒用的。”

朱立世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靜靜地坐了一會兒,心潮起伏難以平靜,眼睛看向窗外,腦袋像是被抽空了。

窗外大榆樹上兩隻灰喜鵲“嘎――嘎――”叫,你一聲,我一聲,叫的瘮人;輕風搖曳著樹葉,陽光在樹葉上跳躍;走廊裡傳來同事的腳步聲,朱立世能從腳步聲聽出是誰從門前走過……這一切都變得恍恍惚惚,宛如夢境。

半個小時後朱立世走出辦公室,他拎著一個鞋盒子下樓,在走廊遇到同事自然地打招呼,一切如常。

因為剛上班,此時很多同事並不知道他已上網路熱搜,他的醜聞正在網路上迅速傳播。

朱立世先到門衛把鞋盒子發了快遞,收件人是他在北京貴族學校讀書的女兒。

發完快遞,朱立世走向自己的奧迪Q7,他站在車前,回望公安局高聳的15層大樓,有一種如夢如幻的迷離,他鼻腔泛酸,眼窩溼潤了。

朱立世開車出了大門。

苟局長開完早會,剛回到辦公室,網管安全處長楊茂林就跟了進來,彙報說網路上發現朱立世和孟憲雙的不雅影片,上了熱搜。

苟局長臉色陡變,開啟電腦搜尋了幾段影片,草草地瀏覽了一遍,腦袋轟轟作響,手抖得拿不動鼠標。

苟局長立即打朱立世電話,語音提示不在服務區;再打孟憲雙的電話,孟憲雙接到電話就哭了:“哥,我在家呢,等著你來抓我。”

苟局長靜默了幾秒說:“我剛在網上看到,你別在家等著,主動點,去自首,將來好說話。”

孟憲雙:“好,我現在就去。”

放下電話,想起剛上班時,朱立世坐在對面跟他說的那番話,突然理解了其中的含意,有了不好的預感,立即派人去朱立世家,回話說他沒回家,現在去向不明。

這個上午,苟局長坐在辦公室不停地打朱立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

朱立世失聯了,是潛逃了還是自殺了?

這事兒對自己會有什麼影響,要不要採取果斷措施?苟局長猶豫再三,最後決定拖一拖再說,如果他潛逃了,應該給他時間,他逃的越遠,對自己越好;如果他自殺了,能不能找到他,什麼時間找到他都無所謂了。

突然想起朱立世剛才坐在對面說的話:“沒出什麼事兒,就算出了什麼事兒,都是兄弟的事兒,兄弟一人擔著。”原來這是最後的遺言,而且,話裡有話,當時卻沒聽出來。

苟局長心裡一熱,明白了朱立世的用意,突然覺得輕鬆起來。

三天後,兩個採蘑菇的村婦在鳳凰山坡上發現了一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場面慘不忍睹,兩人嚇個半死,連滾帶爬地下了山,隨後報了警。

警車一輛接一輛駛進鳳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