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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3章兩河震動

端平四年七月底,趙泰釋出檄文一個月後,齊軍經過調兵遣將,運輸糧草器械,兵馬完成調動。

趙泰並不是開玩笑,親率武衛、虎賁、飛捷、武毅、寧海、驍勝、虎騎、驍騎、歸義九個軍,並東平、博州、濟南、德州四地鄉勇六萬,合計馬步大軍十五萬眾,殺入河北。

這一舉動瞬間令天下震動。

蒙古南侵失敗,打擊了蒙古在漢地的威信,使得諸多世侯開始心存搖擺。

齊軍殺入河北,便大肆宣揚,臨沂王趙泰領虎狼之師,驅除韃虜,收復兩河。

十五萬齊軍,詐稱三十萬,兵威之盛,不說河北世侯,就是蒙古人也感到膽寒。

齊軍一殺進河北,史、張、嚴、劉等多部漢軍,聞風而竄,河北百姓則如久旱而逢甘霖,紛紛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此前趙泰數次攻擊河北,使得河北世侯無力發展,削弱了河北世侯的實力,以減輕他們對山東的威脅。

上次蒙古南下,又讓一些世侯遭受致命打擊,使得他們徹底喪失了與趙泰對抗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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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趙泰在山東恢復生產,訓練軍隊,河北世侯也沒閒著,只不過他們為了短時間恢復兵力,只能刮地皮、拉壯丁。

雖說他們和蒙古聯手,對河北竭澤而漁,但在趙泰進入河北時,蒙漢人馬依舊只有五萬人。

面對趙泰的大軍,速不臺、史天澤等人只能放棄絕大多數州郡,鎮守幾個要點城池,然後派遣快馬請求援兵。

七月底,齊軍兵分三路進入河北,聲勢極為浩大。

武仙一路,破蒲州、開州、滑州,招降衛州、浚州,進入相州,掃蕩黃河之北。

李璮一路,破滄州、景州、獻州,兵圍河間。

趙泰親帥中軍,破大名、恩州、冀州,兵圍趙州,一時間,兩河大震。

趙州位於真定之南,井陘之西,扼守趙泰進入河東的道路。

若是趙州被齊軍攻陷,齊軍就能西進殺入河東,或者控制井陘,不讓蒙軍援兵自河東進入河北。

趙州城頭,一身蒙古盔甲的速不臺,正立在城頭之上,眉頭緊鎖地看著城外的軍營。

“他娘的,趙賊的人馬來得好快!”速不臺一手扶著牆垛,滿臉鬱悶道:“這廝與南宋鬧矛盾,本帥又沒惹他,他居然跑來打我!”

六月,速不臺得到齊軍屯兵邊境的訊息,七月底,半個河北就歸了齊軍。

趙泰進展這麼迅速,一是河北百姓苦蒙古久矣,二是窩闊臺為了不給趙泰和南宋壓力,有意沒有在河北、河南駐紮重兵。

這讓趙泰進兵極為順利,一個月不到,就打到趙州城下。

河北平原一馬平川,蒙古控制河北的思路不是守衛各城,而是控制從草原進入河北的通道。

對於蒙古騎兵而言,只要能夠將進入河北平原的通道,控制在蒙古人的手中,那麼就不怕河北發生叛亂,或者被敵軍攻佔。

因為只要蒙古騎兵進入河北平原,之前局勢再差,也會變得好起來。

趙州便是扼守通道的重要據點之一,周長十五裡,城牆高三丈,護城河寬五十步,唐宋金時都屬於河北堅城。

速不臺駐軍趙州,城內有蒙古從河北各縣,搜刮來的糧食、錢財,足夠守軍一年之用。

堅城,糧食也充足,城內有兩萬多守軍,可速不臺看著城外的齊軍,內心卻依舊惶恐。

趙泰大軍進入河北,便宣佈河北三年免賦,收攬人心,兵臨趙州立刻射書招降,聲言投降免死,而後大起攻城器械。

因為蒙古沒想到趙泰會撕毀和議,主動發起進攻,此時蒙古在長城之南,都沒什麼兵馬,趙州短時間得不到援兵,速不臺只能儘量多地準備滾木礌石,安排弓失,製造砲車,應對齊軍的攻擊。

這天晚上,烏雲密佈,星月遮蔽,夜色籠罩著大地。

趙州城頭,打著火炬的士卒,往來巡視,警惕地注視著城外齊軍大營的動靜。

三更天,齊軍營地內忽然出來大群黑影,無數士卒搬運著土袋,藉著夜色的掩護,來到城牆百步開外,將一袋袋一車車的泥土堆在城下。

雖說是夜裡行動,可近萬人一起堆土,動靜還是太大,很快就引起城內守軍的注意。

速不臺在城上巡視,一名百戶匆匆跑過來,“啟稟元帥,齊賊正在城外堆土,好像要築土臺。”

速不臺大吃一驚,急喝令道:“快,調弓箭手過來!”

蒙軍弓箭手匆匆上城,向城外拋射火箭,箭失像流星火雨般照亮天空,讓城頭守軍看清城外情況,齊軍已經壘起一丈高的土山。

史天澤匆匆趕過來,看了眼城外的情況,憂鬱道:“元帥,看來趙泰是想壘起高臺,然後居高臨下攻擊城頭。”

速不臺不善守城,只能問史天澤的意見,“史萬戶,你覺得我們能守多久?”

史天澤想起鄭州之戰,根本沒有信心,“這就要看大汗的援軍什麼時候進入河北了。”

草原上,四萬蒙古騎兵,駐紮在陰山腳下的曠野上。

蒙軍白包般軍帳,一座接著一座,一望無際,騎兵穿梭於營地,駿馬在草原賓士,似乎已經恢復了往日銳氣。

在得知趙泰與南宋生隙,可能發生內訌後,窩闊臺便調集了數萬騎兵,在陰山腳下放牧,以便在趙泰和南宋打起來後,坐收漁翁之利。

雖說現在蒙古騎兵已經準備就緒,只需要窩闊臺一聲令下,就可以再次南征,但是窩闊臺很沉得住氣,他並沒有急著進入漢地,而是在等待趙泰與南宋開戰的訊息。

從二月間開始,窩闊臺一直等到六月,可趙泰和南宋依舊沒打起來。

窩闊臺在草原可以說是望眼欲穿,可就是沒有南宋內訌的訊息傳來。

這天窩闊臺領著一群蒙古貴族,在草原上打獵,一隊騎兵疾馳著奔到跟前,為首千戶在馬上躬身行禮,“啟稟大汗,速不臺有急信送到!”

窩闊臺大喜,只以為機會來了,他連忙道:“把信拿來。”

窩闊臺接過信,開啟一看,整張臉卻瞬間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