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宛如神廟遺址一般，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的城市中，雷霆般的爆炸聲不時的響起。
“啊啊啊啊！煩死了啊！你這傢伙就只會逃麼！和一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的和我正面對決啊！”
白髮少女從某片被自己撞出凹洞的廢墟之中走出來，毫不在乎的將周圍的磚塊踢開，看上去異常不爽的瞪著那名身上連灰塵都沒有沾染分毫的少年。
“沒辦法吧，妹紅，我可是巫女啊。平時坐在神社裡悠哉的喝喝茶順便收奉納什麼的，戰鬥的時候就給人加個祝福然後遠距離射個箭就行了。讓我和你玩近戰不是太強人所難了麼~”
不以為意的輕笑著，博麗優攤了攤手，再次毫無徵兆的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博麗優剛才所站立的地方就被速度幾乎要突破音障的妹紅一拳打出了一個大坑，構築成路面的水泥被這恐怖的力量徹底的炸裂開來，四濺而出，看上去就像是不知道誰往裡面扔了個破片式手雷一樣。
“吵死了！我從來沒聽過哪裡的巫女會使用這種麻煩的瞬間移動！而且你一開始用的那個陰陽玉，很明顯就是道教的東西吧！還有……”
連續的後跳，躲開了數道密密麻麻用蚯蚓般的字型寫滿了術式，散發著強大靈力氣息的符咒，自稱為藤原妹紅的少女咬牙切齒的看著滿臉無辜的博麗優。
“這個符咒的感覺，怎麼想都是陰陽師的討厭把戲，但你是怎麼使用完全無關的靈力來驅動這些玩意的……能毫無障礙的驅使和混合各個不同系統的力量——你這傢伙，真的是人類麼？”
“撒，誰知道呢，也許我是某個戰鬥種族的後裔也不定，一生氣起來頭髮就會變成金黃色，每到月圓之夜還會變成大猩猩也不定呢~”
“別開玩笑了！”
怒吼著，以妹紅的身體為基，周圍爆發出一陣連鋼筋都瞬間融化成鐵水的恐怖高溫，赤色的火焰恍若紅蓮般盛開，漸漸的凝聚出一副不死鳥的形狀，將周圍的地面都化為了玻璃般的晶狀體。
“真危險啊，這雙木屐可是文醬送我的呢，如果被燒掉了的話估計會被她拎著衣領從南極到北極一路把臉按在地上全力全開的飛個幾十來回吧。”
似乎是心有餘悸一樣，博麗優的面前飄動著幾個形狀奇怪的字元，那包含著燃盡一切甚至要將自身也一同毀滅的恐怖火焰在博麗優的身前就像是被無形的屏障隔絕了一樣，連一絲一毫的距離都無法接近。
“結界？你這傢伙到底掌握了多少術式！”
“哦哦，意外的博學嘛，妹紅，不管什麼能力都能輕鬆的一眼看穿，這份閱歷可真是令人敬佩啊。”
“不過是不死的怪物所積累的一些沒用的玩意罷了。”
面對博麗優的誇讚，妹紅完全沒有高興起來的意思，只是無比冷淡的這麼回答道。
“妹紅碳不像是會濫殺無辜的人啊，為什麼一開始對那個綠髮姑娘出手了呢？”
再次躲過了妹紅的一道火焰，隨手扔出幾道靈符，博麗優像是同友人而非正在戰鬥的死敵一般輕鬆隨意的聊著天。
“哼，濫殺無辜麼，那種事情怎麼都好吧。”
不停進行著超高速移動的身體停了下來，妹紅臉上露出一個陰鬱的笑容。
“生命這種東西，反正只不過是終將毀滅的玩意，不如按照自己的意志去獲取，掌控……”
——然後，隨心所欲的去破壞！
“是麼。”
博麗優歪了歪腦袋
“類似的話我的某位友人也有過呢，生者必滅之理什麼的。凡有形之物終有腐朽的那一天，在昏暗的永劫之中，就連死亡也會死亡。”
“連死亡也會死亡麼……”
妹紅自嘲的笑了笑，再次用恐怖的速度超博麗優衝了過去，用力的揮下重重的一擊，帶著連空間都要焚燬般的恐怖火焰，雖然擊在了空處，卻僅憑著餘波就將後面的一片廢墟燒成了琉璃狀的晶瑩之色。
“那我，算是什麼啊！”
“妹紅碳的話，當然是人類啊。”
透過亞空穴出現在妹紅身後的博麗優聳聳肩，理所當然似得這麼道。
“哈？”
妹紅轉過身，臉上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經歷的歲月能用千年來計算的她，在記憶中，自從服下那來自月之民所製造的不死之藥後，還是第一次有人用這麼自然的語氣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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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傻子麼？”
妹紅誇張的笑著，隨手將自己的右手臂整個的撕了下來，像是垃圾一樣的扔到博麗優的身前，指著自己那僅僅幾秒鐘就恢復如初的右手，臉上滿是嘲弄的表情。
“這樣子的身體，也能算的上人類麼？”
“恩，算哦。”
頭，博麗優沒有絲毫的動搖，用著非常平常的語調這麼承認道。
“別開玩笑了！你這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咬緊牙齒，妹紅像是忍耐著什麼即將要爆發的東西一般用低沉的語調怒吼道。
“和那沒關係吧，一直這樣流浪著，殺死妖怪，被妖怪所殺，被人類所厭惡，離開人類。這樣子的事情，不覺得厭倦了麼。”
博麗優嘆了口氣，瞳孔有些失去焦距，不知道是對眼前的少女還是對自己，他喃喃般的低語著。
“明明一個人比什麼都安全，為什麼人類就是沒辦法忍受獨自一人呢。”
“……………………”
妹紅沉默了半晌，複雜的目光裡閃過無數關於過去的回憶。
“……你知道我的事情？”
“不死者的身份，再加上你現在這幅一臉想要報復社會的樣子，這其中遭受到了怎樣的事情，隨便想想就能猜出來吧。”
“即使這樣，你也還認為我是人類？”
“會有這樣的煩惱，不正是你依然維持著人類的意識沒有崩壞這一事實最好的證明了麼。”
博麗優指了指妹紅那如同紅寶石般純粹的紅色雙瞳
“惡鬼，可是不會哭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