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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解惑心聲

一路上碧兒一直在給李清瑤講述李悠然那一劍有多麼了不起,怎樣騙過那個盜匪等等,繼而給自己臉上貼金,都是自己這個師傅教的好云云,可惜李清瑤情緒不高,只是扯著嘴角笑了笑,很是勉強。

李悠然倒是沒有其他心思,他在總結自己的心得和不足,同時也借鑑別人的,尤其是黑伯那一拳,幾乎是秒殺一個盜匪,雖然有出其不意的因素,但確實極為精彩至極。

事實上別看雙方打鬥那麼久,也就是一死一傷,分別由黑伯和李悠然貢獻。當然還有梁氏兄弟的功勞,他們武功很高,確實不在黑伯之下,防守嚴密,不然,李清瑤只怕已遭毒手。

運氣滿一個時辰,李悠然收功,看著碧兒在那盡情表演,講各種趣事,卻偏偏一點也不好笑,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說道:“我覺得葉歡歌沒有錯,他願不願意殺盜匪,那是他的事,他為什麼要為別人去殺人呢?”

已經黔驢技窮的碧兒對李悠然怒目而視,這傢伙火上澆油,沒看自己在這哄小姐開心嗎?他到好,這個欺師滅祖的傢伙!

原本兩眼無神的李清瑤像是活過來了,激動道:“為什麼,他明明有這個能力,除惡就是揚善!”

李悠然問道:“小姐在半路救了我,還收留了我,我很感激,但是若是小姐不救我,我應該恨小姐嗎?”

“當然不行,小姐救你那是她心地好,她不救你,你也不能埋怨她!”碧兒跳了起來。

李悠然坦然道:“所以啊,小姐救我是因為心善,若是不救我也不能證明小姐心惡,是惡人吧?小姐糾結的是那個了叫葉歡歌的真修除了有能力殺掉惡人,更多的其實是普通人崇拜敬仰那些真修,視他們為神仙中人,而他們卻沒有符合我們的期待,對吧?”

“對啊,所以神仙不就是保護世人的嗎?”碧兒果然是搶答王。

李悠然有些無語:“但是真修並沒有讓人們去敬仰他們兩個,一切都我們自己自作多情罷了,就像這位葉上仙,他如果不救我們,我們就是個死字,人家救了我們,也沒說要我們報答,要我們敬仰,人家可能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找點樂子呢?”

碧兒眼睛瞪得大大的,分外不理解,李清瑤卻若有所思。

“李小哥說的對,小姐知道的,家師便死在真修手裡,那幫人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人,可以隨意滅殺,當初家師只是不小心碰倒了他們一個酒杯,就就被這些真修殺死了。”聲音從外面傳過來,是黑伯,說到最後竟是壓抑的憤怒,難怪他一開始就表現出對真修的反感!

“竟然碰倒一個酒杯就殺人?”碧兒是最震驚的一個。

“我懂了,是我鑽到牛角尖了。”李清瑤嘆道。

李悠然點頭:“所以,把希望寄予他人,不如寄予自己,小姐若是覺得盜匪該死,以後可以去殺光他們,何必委屈去求人。”

“哈哈,小哥說的好,我輩武者正該如此,我們手中有劍,心有正氣,何必低聲下氣,路遇不平,自當讓惡人血濺五步。”是梁氏兄弟,向來跟李悠然等保持距離的他們居然附和他,倒是出乎李悠然的物料。

李清瑤也道:“不錯,是我做小兒姿態了,總想依靠他們,不是靠自己。”

一路無話,不過後面倒沒有再出什麼意外,幾人平安到達漢南郡城。

“小徒弟,這個就是你的房間了,有事可以跟小晴小雨他們講,千萬不要客氣。”碧兒一副地主的樣子,惹得旁邊小晴小雨兩個丫鬟在那偷笑。

“知道了”,李悠然面無表情,不想再說什麼,怕越說她越來勁,等他們出去後,李悠然往床上一躺,這就是這個世界富人的生活嗎?這裡雖然沒有原來世界的那些科技產品,但真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可惜,這種生活不適合自己!

很快他開始打坐運氣,李悠然知道李大小姐是什麼心思,大概是想讓自己為他效力,但是這卻不是他的意願,這裡雖然沒有見過摘日月斬星辰的神人,當然他也不知道有沒有,但好歹也是高武世界,讓他就此當個商人,甚至是商人的跟班他是不願意的。

他為何如此醉心於武道,連黑伯都誇他勤勉,就是這個心理,成不了別人口裡的仙長,成為武道的絕世高手總還是可以奢望一下的。

“你是說你想學醫藥和丹道?”李清瑤臉色極為難看,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

李家的產業裡面藥材佔了相當大部分,藥房也有,光是漢南郡城就有李家三家藥房,結果這個傢伙居然要去藥房當學徒?

當初真該把這傢伙扔路上不管就好了,結果帶回來這麼個蹬鼻子上臉的傢伙,真是氣不打一出來,“等等再說!”李清瑤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走了。

她去找黑伯,希望黑伯能勸勸,黑伯聽完李大小姐的訴苦,想了下道:“由他去吧!”,李清瑤驚訝,當初他可是也覺得收李悠然為己用為好,怎麼回漢南沒幾天就變卦了呢?

“他年紀雖小,卻是個有主意的人,他的心思很明白,就是要在武道上有所成就,跟著小姐辦事,會荒廢很多時間,他不樂意,如果他將來真的有所成就,小姐也留了善緣,對小姐對李氏都好!若是碰了壁,就憑小姐這份恩情,他還能去哪?”黑伯解釋道。

“我就是氣不過!”李清瑤賭氣。

黑伯笑了笑,知道小姐在說氣話,“就讓他去找張老頭吧,這兩頭倔驢在一起,一定會很有意思。”

李清瑤也笑了,那真是絕配,這張老頭是他們的一位藥師,於丹藥一道上說是漢南第一都不為過,只是為人不近人情,性格古怪,就連李清瑤人家照樣不假辭色!相反,李清瑤改得哄著他,不然,少了他,李氏藥房等於少了個招牌!

如願以償的李悠然開開心心地去找一位叫張全道的藥師報到去了,他對這位新師傅道行如何倒不在意,本來就是想多擠出時間來修武,當然,順便學點藥理也更好,武者提高需要戰鬥,戰鬥就難免受傷,自己會處理一些傷口什麼的是很有必要的。

李氏藥房生意確實沒的說,那是相當的好,李悠然上午一大早來的,直到吃午飯才找到藥房掌櫃,人家手裡算賬,頭也不抬問道:”什麼事?

李悠然耐心地講了事情原尾,掌櫃的這才抬起頭來:“你要跟張大師學藥理?”那深情頗為吃驚。

李悠然不明就裡,只得點頭,於是掌櫃叫來一個夥計帶路,原來張大師並不在這裡。

過了幾條街,來到一個相對破舊的城區,到了一個叫丹楓院的宅子前,夥計說道:“張大師就在這裡,你自己去找他吧。”

臨走時還不忘看李悠然一眼,竟帶著點同情,什麼情況?

房子很老,院子很大,院子中間是一棟兩層小樓,其實也不算小,只是在空落落的院子裡顯得小。

院子中央放著一把躺椅,一個老頭躺在上面,輕輕哼著,似乎頗為享受,而院子周圍,晾曬著種藥材。

李悠然清咳一聲:“請問是張大師住這裡嗎?”見沒有反應,李悠然再喊一聲,還是沒有反應,這老頭如果不是聾,就是故意的。

於是他大喊一聲:“下雨了,大家快來收衣服。”

“哪裡……哪有下雨?”老頭曾的一下就起來了,環顧四周,只看見李悠然站在那裡,天空萬里無雲。

他指著李悠然怒道:“哪來的小屁孩,怎麼闖別人家裡來了,我這藥材都很名貴的,這要是少了你賠的起嗎,還有大中午的吵我老人家睡覺,有沒有公德心……”

好想天上噼個雷下來,噼死這老家夥,真是太吵了,這哪裡是大師,分明是大媽,虧自己還以為是什麼世外高人,看著這其貌不揚的邋遢老頭,雖然說想象和現實總有差距,但是這差的也太多了。

忍著強烈的不滿,李悠然躬身:“晚輩李悠然,奉小姐之命來跟張大師學習藥理,望大師收留。”

還處在罵街狀態下的張大師突然閉嘴。左右看了李悠然一圈,道:“你回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人,你搬出李清瑤也沒用,就是她親自來,我也不會收你的。”

這是自己爭取來的機會,這麼灰熘熘的回去,怎麼可能?他拿著行李就往小樓裡面走去。

“喂,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喂,你停下,那裡面都是名貴的藥材………那………李清瑤這是哪裡找來的野小子,這是土匪啊。”他慌忙跑過去,這小子看起來不是省油的燈啊,可別讓他把樓給拆了。

見老頭追過來,李悠然指了指靠左邊一間道:“我住這間”,說罷就要去開門。

“你這小子,土匪窩來的吧,那裡是我煉丹的地方,你怎麼能住……這裡不歡迎你……你……你住中間這間吧。”老頭頹然,這是他第一次碰到比他更不講理的人,這人哪來的,這臉皮比丹爐都要厚。

安頓好以後,李悠然虛心請教:“張大師,有什麼可以效勞的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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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白了他一眼,心想我哪敢吩咐你啊,我怕你給我拆了這裡,老頭子我一輩子心血就全毀了。這李清瑤真是陰險啊,她多次表示要讓人跟自己學習煉丹配藥,都讓自己拒絕了,她強行派過來的人也被自己給擠走了,現在,她終於使出了殺手鐧,派這麼個玩意過來。不行,自己想住就讓他住,但自己不會教他任何東西。

李悠然就在這住下了,看樣子他就知道,這老頭不準備教自己任何東西,他也無所謂,學點醫藥知識本就是順帶的,學不了也沒關係,自己主要還是練功來的。這裡環境清靜,場地又大,實在是練功的上上之選。

他來之前李清瑤給過他50兩銀子,他自己做飯,洗衣服,然後就是練功,偶爾會邀請老頭嚐嚐手藝,老頭都不理不睬,時間一長他也懶得叫,你愛吃不吃,這可是另外一個世界的家常菜,這裡可吃不到的。

這個世界幾乎就相當於中國古代,包括語言這些,但是還是有很多差別的,做做自己拿手的家常菜便成了他寄託思鄉之情的一種方式,不僅僅是為了口腹之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