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酥伸手將她推在地上。
沉雨不可思議地雙手撐在身後,瞪著眼睛,看了一眼旁邊同樣面露詫異的管家,說:“快,這是個妖怪,快幫我抓住她!”
呂叔冷哼一聲。
“妖怪?我看你才是妖怪吧?夫人馬上就要來了,你就等著吧,竟然敢謀害老爺!”
腳步聲越來越響。
沉雨面如死灰,她靜靜地坐在地上,忽的,腦海中閃過一個方法,她的眼底裡迅速起霧,本就害怕,此時很是憔悴。
她的腿蜷起,頭慢慢附低,抱著自己發出嗚咽的聲音。
慕晚酥眼底浮現出疑惑,她小手不解地擴張了下,歪頭問道:“為什麼要哭吖?是被自己蠢哭的嘛?”
小家夥的聲音軟軟糯糯,卻很具有殺傷力。
沉雨哭聲一頓。
想要去懟回去,可她從空隙裡看到眼前的地面出現了陰影,夫人她們來了,她咬了咬牙,輕輕扯了扯衣領,趴到女人面前,哭道。
“夫人啊,您終於來了,嗚嗚嗚,奴婢不活了。”
周珊悄悄走到一邊,將小家夥拉到懷裡,她側著身,這小丫頭一看就是出事了,不是什麼好事。
還是別讓酥酥看了。
她與當家的交換了一個眼神。
慕石抱起小家夥,朝外面走去,哄道:“爹爹帶你出去看看好不好?”
“好吖~”小家夥乖乖地趴在爹爹的懷裡。
她知道姚嬸嬸要懲罰壞人啦,自己還是個小孩子,是不能看噠!
屋裡,氣氛很是尷尬。
姚念先是坐在床榻上,給男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她的嘴角上揚,輕輕撫平男人皺起的眉頭。
她給男人蓋上被褥,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隨後,姚念走到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丫鬟面前,她上下打量著,問:“沉雨,出什麼事了嗎?”
“夫人,您要為奴婢做主啊,老爺他…他輕薄我!”沉雨抱著自己,痛哭著。
姚念下意識看向呂沉青,見其沒動靜,松了口氣,幸好沉青累了睡著了,要不然聽到得多難受。
她冷笑一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夫人,您難道不相信奴婢嗎?”沉雨心中一顫,她手緊緊握著,說這個謊話也沒有底,但要是被戳穿。
她就沒有命了。
姚念笑了笑沒有回話,她扭過去,問:“阿珊姐,你相信她說的話嗎?”
周珊搖頭說:“說實話,呂老爺的身體虛弱,剛才應該把所有的力氣用完了,應該沒心思再去想別的事情了。”
“你汙衊我!”沉雨猛地抬起頭,她爬到女人的腳邊,指了指凌亂的衣裳說,“夫人,這是最好的證據,奴婢跟這個婦人有仇,她在汙衊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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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念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整理好情緒,說:“阿珊姐,今天不能留你在府裡了,等過幾天再來的時候,一定要請你吃頓飯。”
“沒事,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去楊樹村找我們。”
“路上小心點,呂叔去送送阿珊姐。”
周珊邁出門檻,朝裡面微微點頭,她知道呂夫人要處理家事了,跟著當家的,便出府了,她望著高高的圍牆,嘆了口氣。
慕石好奇地問:“怎麼了?”
“沒想到,窮人有窮人的煩惱,富人也有富人的煩惱。”周珊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假裝不經意地說,“當家的,你會變壞嗎?”
慕石笑著說:“不會。”
慕晚酥捂嘴偷笑一聲,隨後,軟綿綿地說:“爹爹不會變,酥酥也不會變吖~!”
“真乖。”周珊臉紅不已,她剛才這是在問什麼,酥酥都在看她的笑話了。
說著,她伸手將小家夥接過,掩飾臉上的羞紅,去了之前的布料店,答應過小家夥,一家人要都穿新衣裳。
此時。
沉雨渾身發抖,她在夫人身邊待過幾年,見識過夫人雷厲風行的樣子,看著夫人處罰別的小賤人,也跟著揚眉吐氣。
可現在,她做錯了事情。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姚念已經將人帶到屋外,她聲音微微提高,厲聲厲色問道。
沉雨滿眼後悔,她磕頭說:“夫人,奴婢知道錯了,求您原諒奴婢,奴婢…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啪!
一陣風掠過。
姚念抬手甩了一巴掌,寬大的衣袖在沉雨的臉上拂過去,她眼睛中充滿了怒氣,說:“一時鬼迷心竅?!我看你是想當呂府的女主人是嗎?”
“不是不是……”沉雨擺擺手,她慌張不已,趕緊解釋說,“奴婢只是看不慣您對鄉下人這麼好……”
姚念不耐煩地說:“落雨,把她送去青樓,我不想再看她一眼。”
“好…”落雨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待夫人走後,她一臉好奇地問,“沉雨,夫人待你不錯,公子也很有禮貌,你忘記我們當時的日子了嗎?”
落雨站起身,搖搖欲墜,整個人都是經過了什麼大風大浪似的,她冷笑一聲說:“是啊,待我不錯,可我不想再要這樣的日子了……”
說著,她朝外面瘋狂地跑出去。
門口的小廝拿著棍子衝進來攔住,呂叔哼了一聲,說:“把她給我押去青樓,竟然謀財害命!”
落雨一看,趕緊跑過去。
“呂叔,讓我跟她說句話吧。”
“去吧。”呂叔點點頭,他平日裡為人和善,對待下人也很好,出了沉雨這一事,他也很傷心。
沉雨撇撇嘴說:“你是來看笑話的嗎?我們明明是一起伺候夫人,一起進的呂府,為什麼讓你貼身伺候,而我只能陪著小公子玩……”
“你還是不知悔改。”落雨眉眼處盡是傷心,她嘆了口氣說,“沉雨,下輩子,好好投胎吧。”
眼看著,女人被拉了下去。
呂雲墨從假山後面跑出來,他輕輕走過來,仰頭說:“落雨姐姐,你別難過,雲墨會陪著你的。”
“謝謝小公子了,奴婢沒有難過。”落雨擦了擦眼淚,揚起一個微笑說。
她也沒有多難過,很早之前,就覺得沉雨有了外心,只是沒想到有這麼嚴重,或許這對於呂府來說,是一種解脫吧。
呂雲墨牽著落雨的手說。
“雲墨知道,她是落雨姐姐的好朋友,她離開了,落雨姐姐肯定很難過。”呂雲墨害羞地安慰說,“以後,雲墨可以當落雨姐姐的朋友。”
這一切,都被屋裡的兩個人看到了。
呂沉青虛弱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念兒,你把雲墨教育的很好。”
姚念含笑點頭,道:“沉青,以後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