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夭挑眉，“自然是算的，這個局能成功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所以我才送你東西表示感謝嘛。”
白玉傾小心地收了，卻說：“夙前輩這謝禮雖好，我卻想要點別的，就怕前輩不願意。”
夙夭還是頭回見到有人直接開口要東西的，她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你想要什麼？”
“剛才前輩說我的帥目前沒有一百分，主要原因是我的衣裳，我有些難過。想到前輩在穿衣這事情上頗有造詣，便想將這事兒託付給你。”
“託付給我？”夙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想請我做你的設計師，那價錢可不便宜。”
“這些年有些積蓄，也沒什麼地方花，花在前輩這裡，大約是夠的。”
“行啊，回頭我給你份契書，我一年給你提供二十四套整體設計，價格麼，一顆上品靈石吧。”
白玉傾聽完知道她是喊的實價，伸手從乾坤袋裡拿了一枚玉牌給她，“夙前輩這樣做生意，可是會虧本的，這是十顆上品靈石，前輩看著做，若有多的便去買些牛肉羊肉雞腿肉給我那徒兒吃，他還小，我就這麼一個弟子，還請前輩費心照顧。”
夙夭聽見自己的小心臟砰砰亂跳。
十顆上品什麼意思？
大約就是霸總丟了張一億的黑卡說，隨便刷。
“小白說笑了，我的東西只值一顆上品，我便只能收一顆，再多我也不能要，這麼多夠你穿十年了。”
“那就十年，十年的衣裳都交給你。”
夙夭看著這張“黑卡”，想了想還是收下了，“那行，十年之內你的衣裳我包了。”
*
造型鋪子安安靜靜地開張了。
夙夭的目標很簡單，高階人群，消費力夠好，最好是名人明星城主掌門什麼都行。
她實行的是預約制，沒有預約，誰都不接待。
一幹想來看熱鬧的貴女們都吃了個閉門羹。
佟娘坐在鏡子前，聽著侍女繪聲繪色地講著外頭的熱鬧勁，差點沒把茶給噴出來。
她看著忙碌的夙夭，舒服地嘆了口氣。
“你這鋪子確實不像鋪子，但是體驗起來當真是不虛此行，這椅子就是讓我在上頭坐一天都是使得的。”
李娘子在後頭的服裝間裡聽見她的話，忍不住笑：“你若是來這裡，又會覺得站一天也是使得的。”
佟娘想回頭，夙夭用手把她輕輕推了回去。
“佟娘子，化妝的時候不要動哦，不然你今天就要頂著一對蚯蚓眉去參加霓裳會了。”
佟娘趕緊坐好了，已經快一個時辰了，她的妝畫了還不到一半，夙夭一直一層又一層地在臉上刷著，起初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可刷完就明顯感覺到皮膚看著白皙卻又不會太僵化。
“夙姑娘，上次你來找我談合作的事情，我呢，目光短淺沒有第一時間同意。這次聽說你要給星月海閣的弟子做造型，我想問問你有沒有意向再考慮我們寶衣莊呢？”
夙夭站遠了些，看了看眉毛的效果，“寶衣莊是玄靈界三大頂級品牌，我怎麼會不願意呢？只是此一時彼一時，上次的合作條件和這次恐怕就不太一樣了。”
佟娘心道這小姑娘看著年紀不大，之前都一心一意在修仙，沒想到居然對俗世的生意這般瞭解。
“那是自然，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說的，這次的衣裳如果能用我們寶衣莊的，要多少錢夙姑娘你只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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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夭手裡一邊忙著，心裡也沒閒著。
她自己的時間大約都得留給白玉傾了，其他衣裳肯定只能找這些品牌合作，只不過如果還是按照他們自己的審美，那是絕對不行的。
“錢都是小事，重要的是質量。我的鋪子重精不重多，衣裳和妝容一樣，都要最好的，佟娘子的繡娘們手藝一定是絕好的，只是這設計，我會有些猶豫。”
她也不想繞彎子，繼續說：“恕我直言，玄靈界如今的衣裳，設計和配色我都瞧不上。”
佟娘雖然知道她眼光有些獨特，卻沒想到口氣這樣大，不過她這個人能一個人把寶衣莊做大，就是能虛心學習，當下便誠懇請教。
“夙姑娘覺得哪裡不好？”
“千篇一律。”
“可是什麼好賣便賣什麼，生意不都該這麼做嗎？”
“普通的店該這樣，可寶衣莊這樣高規格的店便不該如此。”
佟娘聽的這讚美還是有幾分舒坦的。
“還請姑娘指教。”
夙夭打了幾下粉，半蹲著身體手下依然穩穩當當。
“您有沒有想過所謂的流行，也就是穿衣趨勢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佟娘想了想，“這還真沒想過，這幾年都是看仙人們穿什麼，我們便照著做，小姑娘們也都喜歡模仿。”
“其實流行是可以人為製造的，寶衣莊如果能做流行的製造者，你賣的就不是衣服，而是概念，整個市場上這一年甚至兩年的基調都會跟著你走，你可以決定大家要穿什麼，這才是頂端的鋪子該做的事。”
佟娘和李娘子都愣住了。
一個店鋪決定整個玄靈界的人穿什麼，這實在太誇張了。
“這……這可能嗎？”
“當然可能，但前提是我們能征服那些最上層的人，也就是所有的仙人們。”
李娘子立刻反應過來，“所以你才找秦長老要了這獎勵，就是想從星月海閣入手嗎？”
“對，所以呢，這筆買賣對我來說就是買賣，但對寶衣莊來說卻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開始，一旦成功，我們就可以開始製造流行，不用跟著別人的腳步來走了。”
佟娘看著她，眼底灼灼發光。
原本她只是想著能趁著星月海閣的事給自己的寶衣莊再提高一點知名度，沒想到這後面還有更深的操作。
“那夙姑娘的合作條件是什麼？”
夙夭覺得和明白人打交道是一件很舒服的事。
“十顆上品靈石，買斷。”
佟娘臉色都變了，十顆上品，那幾乎是她一半的身家。
“太多了。”
夙夭也不著急，“沒關係的，不急在一時，佟娘子可以回去好好考慮，畢竟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沒有商量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