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甚好？他和月華夜？万俟朔霽不由想起剛才面前所說，“夫人說四少常提起我？”
“是啊，那孩子常說，這世上她最置之死地的人就是你！可見你在夜兒心中分量不一般。”碧芸腦海中想起月華夜提到万俟朔霽時恨極卻又無可奈何的摸樣，臉上浮起寵溺的笑。
這世上有誰會將殺意說的如此直白的，那人不是行為瘋癲就是站於巔峰，當今天下，論心計深沉，論玄術難測，月華夜確實有猖狂的資本，万俟朔霽臉上未見怒意，“真是承蒙四少錯愛。”
她從不認為眼前這個就如九天之外上仙的人是什麼純善之輩，畢竟能讓夜兒束手無策的人，少之又少，突然，碧芸對兩人的過往十分感興趣，“你與夜兒是怎麼認識的？”
万俟朔霽清亮溫潤的眸閃過一絲流光，卻聽到一聲清魅之音。
“稀客啊，竟能在此見到万俟王爺，本少實在榮幸。”一襲紅衣翩然而至，那雙異常顯眼的紅眸染上一層雲霧，襯的整個人愈加的妖冶魅惑。
兩人同時側頭看向來人，都不由被其迷惑。
月華夜走至碧芸身邊，身上的邪佞收斂不少，柔聲細語，“小娘，身體可有不適？”
“我也沒做什麼，只是坐了一會，說了會話而已。”碧芸對於月華夜無微不至的關心全身透著一股暖流。
万俟朔霽淡然的表情也有瞬間呆愣，這人真的是那個萬物不在眼裡的四少？現在的她如一般家庭裡慈孝的兒女一般，恭良溫順。
“好了，小娘有些累了，先回去了。”碧芸說到這，臉上也浮現一絲倦容，又轉過頭對万俟朔霽道，“朔霽，既然夜兒也來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夫人慢走。”万俟朔霽那清透的聲音之中，藏著幾分恭敬，太過微弱，幾乎察覺不到。
隨即一個人影掠來，攙扶著碧芸離開。
直到那身影徹底在眼中消失，月華夜才轉過頭看向桌邊優雅喝茶的人，紅眸一轉，添了一分妖異，少了一份溫順。
“万俟朔霽，今日來找本少又是要請本少喝酒麼？”月華夜漫步走到万俟朔霽對面，緩緩坐下，鳳目一挑，對上那淡然之人。
這才是他所認識的月華夜，邪肆妄為，“你忘了那晚，你欠我一個人情？”
“什麼？本少何時欠万俟王爺人情，為何本少不知？”月華夜一臉迷惘，那雙紅眸之中卻滿是戲謔。
“月華夜，宮家還未全握在你手中。”万俟朔霽早就想到依照月華夜這人的脾性，絕不可能乖乖就範。
那清冷的聲音從万俟朔霽嘴裡而出，若是一般人早就寒意襲身。
月華夜自然知道那話中的意思，宮家一直以四族之首為名，實際早就暗伏各方勢力，一塊這麼大的肥肉大刺刺擺在這，又有誰不想咬一口，万俟朔霽又怎麼肯讓別人叼了去。
“万俟朔霽，你是在威脅本少嗎？”月華夜狹長的鳳目眯起，嘴角綻放著最妖冶的笑，危險至極。
“四少若是要這樣理解本王的意思，也無不可。”那清冷的眉眼之中如萬年積雪，透著絲絲涼意。
四目相對，似火光迸發，似平波無痕。
“哈哈……万俟王爺又跟本少開玩笑了，若是万俟王爺想和我宮家親近，不如本少做主，將本少那雲陸雙絕之稱的表妹許給你。”月華夜妖魅一笑，剛才的爭鋒相對只是他人的錯覺。
“只怕宮佚庭不會附和四少的提議。”万俟朔霽舉起石桌上的茶杯，想起不久前知曉的訊息，唇邊蕩起一個微不可尋的弧度。
月華夜眉梢輕佻，那就是宮佚庭有所行動了，呵呵，遊戲就是越掙扎越好玩。
“万俟朔霽，你來不會只跟本少說這些吧？”月華夜看向對面自始自終都是那般淡然摸樣的人，單看這個皮相，倒是真如謫仙，淡薄無慾。
万俟朔霽悠然喝著茶，似是沉溺在這濃香好茶之中，對月華夜所問，未做任何回應，目光也從那鮮紅上移開，瞭望遠方。
怪人！
月華夜心中如是想到，既然已經特意親自上門尋她，卻又一派悠閒恣意的在這喝起茶來，隨即端起手指前的茶杯，放在嘴邊，輕吮一口，唇齒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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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這難得寧靜的一幕猶如一副絕美畫般，紅衣如霞，白衣如雲，如方外妖仙，就這樣靜靜坐在石桌旁，兩人眉眼之中皆是閒情逸致，讓人不忍打擾。
杯已見底，茶壺也已空空如也，月華夜把弄一陣茶杯之後，耐心用完，正準備移動起身，卻聽到，那清冷的聲音響起。
“你常提起我？”万俟朔霽突而問出，卻在說完的那一剎那，緊蹙眉頭，明知道就算這人常提起也不可能說他好話。
月華夜也是一愣，沒有想到万俟朔霽半天沒說話，最後卻問了這麼一個毫無相關的問題，“万俟朔霽，你很在意本少對你的想法嗎？”
隨即，風華一笑，妖冶危險。
“妖孽。”那清清冷冷的聲音毫無起伏，對於身旁笑的妖魅的妖孽也只是輕睨一眼，再無其他。
月華夜鮮紅如血的眸子，直直盯住一旁無欲無求的臉，沉聲說道，“万俟朔霽你是專門來給本少添不痛快的麼！”
察覺到身邊某只妖孽隱隱有爆走之勢，万俟朔霽站起身，一身玄白錦袍隨風而飄，青絲微微而動，更是襯的整個人出塵如仙。
看到某人要走，月華夜也只是輕挑眉梢，沒有出聲。
“還記得‘破’嗎？”万俟朔霽終是將此次來的目的說出。
‘破’？月華夜聞言，臉上滑過一絲陰霾，轉眼便消失無蹤，就像從未見過，“你的意思是，‘破’要和本少搶東西？”
嘴角嘲諷的笑意，寒意十足，這天下她月華夜看上的東西，也有人敢窺測覬覦，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万俟朔霽說完之後，便翩然離去，只這一句，月華夜就應該知道其中含義，或許她早就知道，宮家之中，各種勢力盤根錯節，這‘破’就是其中最深最難拔的一節，四少，既然你想要宮家，那麼你又會為此做到什麼地步呢？那本王就……拭目以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