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一定前去。”榮玉清本來也就隨口說說，卻沒想到夜會答應，就算當年他出手幫過她，也不可能讓鬼四少的月華夜如此厚待，不過自己這副身體，不知能不能去一躺神乎其神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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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朔霽不為所動，就算去了一次，也斷不可能再去第二次，那裡的陣法堪稱當世之最，若是不得指點，只怕喪命當場。
夜涼如水，一陣輕風刮過，引起一陣急咳。
“咳，咳，咳，夜，玉清身體不適，只怕不能再陪兩位暢飲，就不打擾兩位的興致，先走一步，下次再向兩位賠罪。”榮玉清捂著自己的嘴，又是一陣咳嗽，就好像要將身體裡的五臟六腑都要咳出來一樣。
“玉清保重身體才是，這酒下次再喝也是一樣。”考慮到榮玉清的身體，這酒已經最溫和的了，該說是清淡如水，只是有點酒香而已。
万俟朔霽點點頭，表示知會，若不是好奇他和月華夜怎麼會認識，斷不會和他同桌。
隨即，榮玉清由小廝攙扶回去，那咳嗽聲卻沒有間斷過，似乎還能感覺到那喉間的鹹腥。
“活不過今年。”万俟朔霽幽幽說出一句話，榮玉清的身體，能活到現在就已經不錯了，要是放在尋常人家，只怕早就死了。
“好人不長命啊。”月華夜也跟著總結著，她不管榮家爭鬥成什麼樣，只是當初，榮玉清帶給過她一絲溫暖，所以他提前要去冥教，也毫不猶豫答應。
“你不是有一個雲落隱麼，可以讓他看看。”万俟朔霽聽得那聲感慨，又想到跟在她身邊的跟屁蟲，都是兩個看見就煩的。
雲落隱？好像是，改日讓他給玉清看一吧，“你打算篡位嗎？”
万俟朔霽喝著酒時，聽的這麼一句話，放又不是，喝又不是，“不打算。”
月華夜一臉不信，不謀天下，來湊這個熱鬧？這可不是万俟朔霽的作風。
“那你打算竊江山嗎？”万俟朔霽見那不信的表情，反問到，似乎兩人將天下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的東西，說成是一件極為普通尋常一樣。
“我答應了小娘，要回去陪著她。”月華夜只是在提起碧芸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才會出現動容，這江山再美，山河再廣闊，對她來說，也不過爾爾。
万俟朔霽斂眉，月華夜不爭江山，不奪天下，只是想守在她至親身邊，那他呢？不謀天下，竊江山，又要做什麼？也怪不得月華夜不信，連他自己也找不到理由。
“這酒淡而無味，本少還說回去休息了，你自己在這獨飲吧。”月華夜沒了興致，揮了揮衣袖，留下万俟朔霽一人在自斟自飲。
莫說這入白水的酒，就是最烈最純的酒，他此時也喝不出味道來，若是他辛苦世襲了王位，建立了屬於自己是勢力，卻沒有能與之分享的人，當真夜涼如水，這時，他不禁有些羨慕月華夜，威徹一方的勢力她有，同悲同喜的至親她也有，要是他有了月華夜，是不是月華夜所擁有的一切，他亦有？
烏雲慢慢蓋過明亮的月，沒有人知道万俟朔霽此時到底在想什麼，唯一知道的，也只有他自己。
月華夜走回自己住的院子時，就見兩人坐在飯桌前不言不語，“本少不是遣了人過來，不用等本少吃飯，自己先吃麼。”
一桌的飯菜依舊如樣擺在那，沒用分毫，是下人沒來傳話？
“不是的，是我想等四少一起吃，我們每天都是一起吃的。”雲落隱小聲到，一個吃飯是很孤獨的，他不想。
“什麼啊！本大爺可餓的要死，這小子還不準本大爺吃，說要等你回來才能動，你看看這小子是不是死心眼。”榮淺予絲毫不客氣的拆穿了某只裝純良的小兔子。
他怎麼還在，都這麼久了，不是該走早了麼，他的性子在這個地方不會悶？“本少也沒吃什麼，正好一起吃吧。”
月華夜不多說，幾步上前，落座，拿起筷子，夾起了離自己最近的菜吃起來。
雲落隱聽到這句，笑開了，彎彎的眉眼好看極了，也拿起筷子吃起來，果然，等四少回來一起吃飯才最開心的。
榮淺予鄙夷的看了一眼笑的燦爛的人，這小子對四少也太死心塌地了，弄的好像是個等相公回來吃飯的小娘子一樣，想到這，榮淺予臉上神情一頓，相公？小娘子？雲落隱？四少？該不會雲落隱對四少……
“看著本少幹嘛，本少臉上難道有菜不成。”月華夜不是不想忽略在自己臉上掃視的目光，只是那目光太強烈也太不正常了。
榮淺予腦中有了那個想法之後，怎麼看怎麼像是，“四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怎麼？榮二爺是要給本少說親不是？”月華夜停下筷，似笑非笑的看向對面好奇心十足的人。
“這次四王四族都來了，我好知道四少喜歡那種型別的，到時候別自找沒趣，免的傷了我這顆純情少男心啊。”榮淺予堆著笑戲說著。
“那榮二爺大可放心，本少不喜歡女的，你大可盡情的去尋找自己心愛的女子。”她自己就是女子，要是喜歡女的，估計小娘會承受不了，何況她也確實不喜歡女的。
這房中三人，只有榮淺予不知道月華夜女子的身份，所以當他聽到這句話時，倒抽一口冷氣，四少是誰，統領四方鬼魅的鬼四少，是他為數不多從心底認可的人，怎麼也好這一口呢！而且看四少的樣子，應該是被壓的吧！
月華夜看著表情豐富的榮淺予，大概知道了他此時在想些什麼，男風在九州雲陸也算稀鬆平常，寧息和凌煜宸的事，不就當作談資被眾人拿調侃。
“四少喜歡男人？”榮淺予問這句話的時候幾乎說是肯定的了，不愛女人不就只剩下男人了麼。
“還沒有。”說到這，月華夜眼底閃過一縷狡黠，“不過榮二爺這麼俊逸瀟灑的人，若是榮二爺還沒有中意的人，不如考慮考慮本少如何？”月華夜妖魅一笑，不需要刻意，自帶一著一種魅惑人心的意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