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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222.開戰

秦州府,成紀城外的大道上,徐清此時正坐在牛車中緩緩向著成紀的方向而去,此時的他剛剛才從天水縣回來,那裡因為下了好幾場的雨,有許多地方的山丘因為缺少樹木而形成了泥石流,雖然沒有死人,可是許多山野小路卻被這滾落下來的石頭給堵住了,導致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也進不去,給當地人的生活帶來了極大的不方便。

當地縣令得知此訊息之後,立刻組織起救援隊展開救援,另一方面也立刻把這個訊息告訴給了徐清,希望他能來一趟,畢竟徐清此時在秦州的威望已經是一時無二了,而縣令才剛剛上任,這個時候,事關生死,自然是需要徐清來鎮場子的,徐清接到訊息之後也是片刻不停歇,連夜做馬車就到了天水縣勘探災情去了,到現在兩天了這才算是有空閒回家,此時整個人倒在牛車的車廂裡,眼睛閉著,已經在睡夢之中了。

他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巨大的壓力讓他幾乎沒有怎麼睡過覺,尤其是韓琦所發來的信件和安撫使司函,要求秦州府提供兵器、糧食,還有拉貨的牛馬,這些東西對於徐清來說雖然有些肉疼,可也沒有到讓他失眠的地步,畢竟秦州現在的情況,韓琦也有所瞭解,儘管有所好轉了,可是要想達到徐清所設想的地步,那可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做到,所以在徵收物資的時候,對秦州韓琦完全是用下等州的份額來徵收的,而不是用上等州的份額來徵收的。

兩者之間所需要付出的錢糧、物資不可同日而語,因為韓琦的幫助,所以他需要上繳的軍資也就十分有限了,自然也就不需要為此而擔驚受怕,而真正讓他倍感壓力的,則是這些物資背後所代表的意義。

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了,這就是韓琦的信件所告訴徐清的事實,而這個事實,讓徐清有些害怕,他害怕面對戰爭,當然更直白點說,他就是害怕死亡,他害怕自己死,也害怕自己的妻兒死在其中,所以面對戰爭,他本能就有逃避的衝動,可這場戰爭,他逃避不了,也不由他決定,而且根據歷史來看,這仗就必須要打,只有把西夏這個虎狼之國打服了,這秦鳳邊境才能繼續安享太平,而不至於時刻擔心西夏的遊賊來掠奪他們的財富,殘殺這裡的百姓。

只不過想是那麼想,可當自己置身於其中的時候,這些大道理也就變得沒有什麼道理了,犧牲一代人換取下一代人的幸福,這對於國家來說,對於未來的少年人們來說,當然是一件好事,可對於當代的少年人們呢?無疑是十分殘酷的。

就像八年抗戰,先烈們的犧牲讓未來的中華兒女得到了長久的和平和統一的政權,可是對於生活在戰爭之中的英雄們來說,戰爭與他們,就是殘酷的,就是無情的,就是妻離子散,就是家破人亡,所以在理智上,徐清很希望這仗能夠快點打,可是在感性上,他卻希望這一仗永遠不要打。

每每到這個時候,他就有些理解汴京的那位皇帝陛下為什麼會那麼的軟弱了,或許他也只是跟自己一樣,不想讓自己的百姓活在如此殘忍的時代下吧,如果是抱持著這種想法的話,那麼這個皇帝,起碼不能算是昏君了。

牛車緩緩前進在大道上,大道上有許多來來往往的人,與往年相比,要多上了不少,見到府衙的牛車行來,紛紛把自己的車馬讓到一邊,至於走路的行人則是自動避讓開來,讓徐清的馬車先走,那些騎手們在徐清牛車經過的時候,紛紛對著徐清的牛車伸手致禮,等到徐清的車架緩緩離開,他們這才踏上了自己的歸途和去路。

兩邊都是綠茵茵的麥田,天空則是藍的透明,只有幾朵白雲飄蕩在天空中,如同仙女的彩裙,婀娜多姿,隨著風兒變幻出無數的形狀,知了不停的在耳邊嘰嘰喳喳,燥熱的風則讓人有游泳的衝動,徐清的牛車位於其中,從遠處看,就像是動漫中的場景一般,美的讓人覺得不真實。

架勢牛車的馭手看著道路兩旁的翠綠的農地,心情也不由好了很多,在這大西北,能看到綠色,便是一種幸運,而現在,這麼大片的黃土都變成了綠地,馭手心中不由想到,等到秋天來臨的時候,想必一定會是個豐年吧。

徐清的車隊行駛的很是緩慢,看著這美麗的風景,所有人都懶洋洋的,而就在這時,遠處一個巨大的聲音隔著遙遠的距離傳來,那是騎馬者的聲音,他的嘴中不停的喊著“駕!駕!駕!”,這讓馭手不有警惕起來,他從自己的座位上半站了起來,然後用手擋住眉毛以上的位置,以此來遮蔽烈陽,向著遠方看去,只見一匹快馬正在向著他們的方向飛速駛來,而在那戰馬之上,則綁著一杆大旗,等離得近了,就能看見上面寫著太平兩個大字。

牛車旁邊的護衛看見這兩個字,原本按在刀把上的手默默松了開來,那馭手也很快就看見了這幾個字,連忙轉過身去用手輕輕敲了敲車廂,徐清在車廂中本就睡得不沉,被這一敲,立馬從淺眠中驚醒過來,開啟車廂的門對著門外的馭手說道:“有什麼事?”

“回稟大人,太平軍的人來了。”那馭手恭敬的回答道,在徐清身邊久了,誰說話都會變得越來越直來直去,馭手也是如此,話一說話,便轉過頭去指著那戰馬所在的位置給徐清看,徐清放眼望去,眾多百姓之中,果然有一匹戰馬正在向他們飛馳而來,徐清趕忙從車廂中走了出來,一旁的馭手立即給徐清讓出了位子,然後架勢著牛車停在了路邊,徐清站在車廂外頭,看著遠處那太平軍的人,心裡忽然一緊。

那太平軍的旗子上,赫然插著三根黑色的羽毛,這在秦鳳路所代表的含義只有一個,那就是安撫使司加急文書的意思,什麼東西能在這個時候讓韓琦緊急向整個秦鳳路發出文書?

徐清的心裡一抹不安閃過,而那駕著馬的士兵此時已經到了徐清的面前,一見徐清,罕見的沒有下馬行禮,而是直接從胸口前的盔甲中拿出了安撫使司寄來的信,對著徐清大聲說道:“知府大人,西夏已在兩日前,與我大宋開戰,這是文書,請大人細看。”

“什麼,竟然開戰了?!”聽到這個訊息,徐清不自覺的向後倒退了兩步,彷彿眼前的士兵就是厄運本人一般,等這股本能退散之後,徐清立馬走上前去從士兵的手上搶過了文書,立馬開啟看了起來。

文書上的字並不是韓琦的,而下方蓋的大印則是安撫使司的,並且還配有其他三位大人的大印,這三位大人分別代表著秦鳳路上的其他三套行政體系,這樣的一封信到底有多重,徐清很是理解,而這麼有分量的一封信,韓琦卻沒有自己寫,他當時到底有多麼的匆忙,僅僅從這封信上,徐清就能夠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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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的內容其實並不複雜,只不過文字中的內容卻讓徐清有些不寒而慄,根據韓琦所說,此戰並非由大宋挑起,而是由西夏國主所挑起的,他精確的抓住了北宋還沒有準備好的契機,便將自己的二十五萬軍隊分作三股,分別從西安州、潢州以及環州發動進攻,其中西安州為其主攻的方向,軍隊大約在十萬左右,西夏國主李元昊也在其中,而剩下的十萬則分別進攻潢州和環州,三邊告急,所以韓琦便寫下了這封信,轉發給秦鳳路所有知府以上的官員。

看著面前的這封信,徐清的手止不住的顫抖,透過跟韓琦的交流,他很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西北根本還沒有做好跟西夏開戰的準備,從中原來的禁軍最起碼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有可能抵達。

而在物資方面則更是緊缺,若是現在便開戰,單單依靠秦鳳路的能力,根本就維持不了這麼大的軍隊,旁邊的永興軍路則更是不堪,那裡的土地從京兆府往上,就都是荒丘沙漠,又或者是高原地帶,在這種地方,步兵天然不適合作戰,人口也非常稀少,大宋在這些荒涼地區的管控能力,無疑是十分差勁的,要想守住五萬大軍的進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要讓他們分兵來援救秦鳳,徐清的眉毛皺成了一團,這已經是一件不可奢想的事情了。

事態的發展出乎預料,那位西夏國主的眼光也真是敏銳,正好抓在了這個大宋軍隊還沒有準備好的時間裡,便發動了進攻,利用自己騎兵的優勢快速確定了自己的主動地位,根據情報所說,潢州此刻已經丟失大半,而西安州則是在苦苦支撐,至於環州,則不太清楚其中明細,不過看文書中的用字,顯然安撫使司應該是不太看好的,也就說三路大軍,現在李元昊全部佔據了上風,這個答案,讓徐清頓時緊張了起來。

而更令他感到錯愕的則是韓琦寫在文書上最後的一段話,這段話的文筆與之前的所有文字明顯不同,看得出來,那就是韓琦的手筆,顯然這句話是韓琦寫給自己的,而不是寫給所有秦鳳路上的官員的,在這句話中,韓琦很是明確的表示,西羌見大宋勢弱,並沒有和大宋一起舉兵抵抗西夏,而是和西夏合流,派兵進攻大宋國土了。

而韓琦之所以敢如此肯定,就是因為在前線的士兵已經親眼看到了穿著羌族服飾的士兵在西夏的軍隊之中,如此鐵證如山,再加上原本還跟他們保持密切往來的西羌族長,此刻也已經是音信全無,所以根據韓琦的判斷,西夏叛變,已經是確信無疑的事情了。

韓琦的這個判斷,徐清是十分相信的,這些西羌人,本身就因為實力弱小,所以不停的在大國之間做著牆頭草,是完完全全的事大主義,現在見大宋防守不力,自然就會調轉槍頭,重新屈服與西夏國主的淫威之下,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不過這件事對於大宋來說,卻是真的危險了,西羌族在平原上雖然不如党項族那般能征善戰,可是在丘陵溝壑之地,西羌族卻是非常厲害,他們精通於叢林作戰,而在西北這塊土地上,最不缺的就是丘陵和溝壑,得到了西羌族的投靠,西夏在這種地方的作戰能力就會得到一個巨大的飛躍,這對於大宋的軍隊來說,尤其是後續那些從中原腹地趕來的軍隊來說,就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情了。

看完這封信,徐清心裡的沉重可想而知,他拿著信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對身側的士兵說道:“馬將軍此刻在何處,他知道這個訊息了嗎?”

“稟告大人,將軍已經知道了開戰的訊息,現在已經命令太平軍集結起來,向成紀趕來,而馬將軍本人則在府衙之中靜候大人安排。”士兵立刻回答道,他是傳令官,馬德明在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便也知道西夏與大宋開戰的事宜,自然知道此刻情勢有多麼的危急,所以廢話也不多說,直接就把現在馬德明的情況告訴給了徐清,讓他來判斷自己的行動。

徐清聽士兵這麼說,不由點了點頭,經過平叛的成長,此時的馬德明相比起那個時候的他確實要成熟了很多,做起事情來,想的也更加周到了,徐清對著士兵說道:“很好,我現在就去見他,兄弟,能把你的馬借給我麼。”

士兵聽徐清要借他的馬不由愣了愣,隨後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然後把韁繩拉在手裡交到了徐清的手中,嘴中說道:“大人,請上馬。”

“好,那我先走了,你就跟著護衛們走吧。”徐清也不客氣,接過韁繩就直接跳了上去,兩腳放進馬鐙之中,胯下一用力,手中皮鞭一抽,戰馬一吃痛,離開撒開蹄子向前跑去,只留下一眾護衛和士兵看著絕塵而去的徐清,慢慢的向著成紀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