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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351.不能釋然

三天之後,天子家宴之上,徐清帶著徐寧站在大殿之外,久久無言。

“你真的決定了?”徐清看著身邊的徐寧,不由再一次確定道,這件事只要答應了,那麼徐寧這輩子就真的只能是養尊處優,不得干政了,大好年華白白浪費,別說是徐寧自己了,便是徐清也有些不忍心,所以他不禁再一次問道。

“爹,我已經決定了,大宋可以沒有我,但不能沒有您,若是我與公主結親便能讓陛下打消對爹的提防,那也是我為天下做出貢獻了。”徐寧很是冷靜的說道,嘴上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微笑,可是徐寧的內心,必然是複雜的,畢竟就在三天前,他還是一個渴望出仕,大展宏圖的年輕人,而現在,從此刻起,他便要成為被關在鳥籠裡的金絲雀了,這種角色的轉變對於徐寧來說自然是不可能那麼快接受的。

強烈的企圖心時刻不停的折磨著徐寧的大腦,可是他也同時保持著理智,他很清楚的知道,皇帝讓他娶公主,這已經是現在最好的選擇了,那可是皇帝的親姐姐,只要能夠娶了他,自己便可以直接封侯,絕對不成問題,家族延綿,也必然得到皇室的護佑,放在別人身上,絕對是千方百計都要答應的事情,趙昕用自己的親姐姐來做交換,這無疑是非常給徐家人面子了,也是現在最好的處理辦法。

只要自己答應了,徐清就可以繼續在朝堂之上主政,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而徐家也可以在朝堂的鬥爭中得到保全,被趙昕徹底信任,畢竟自己家除了自己之外,老二徐泰上的是大學,對於當官並沒有什麼興趣,未來的志向也是在科學研究這一方面,對於皇權的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到時候只要給幾個頭銜便可以解決的事情,至於徐安則是更趙昕相隨近乎十年的兄弟,兩個人的感情絕對要比徐安和徐家兄弟之間的感情還要深厚,畢竟徐安出生的時候,徐寧和徐泰都已經不小了,不可能像趙昕那樣跟徐安親密無間,所以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是特別深厚的。

對於徐安,趙昕是百分百放心的,若是連徐安都會背叛自己,那趙昕這個皇帝也就不用當了,那是他最為親信的人,從這個角度來看,能夠延續徐清政治派系的人便只有自己了,只要把自己排除出政治之外,那麼徐家的勢力就會在徐清的手上被終止,這便是趙昕打的算盤,為此,他需要付出的,便是自己親姐姐的婚事,對於這場政治交易來說,徐寧和那位慧真公主,本就沒有拒絕的權利,除非他們想要打破現在的政治平衡,讓朝堂徹底陷入混亂。

這是徐寧所不想要的,他出仕,是想要治國平天下的,而不是禍亂天下,若是因為自己的一意孤行,便讓自己的父親從政壇上消失,這不僅是他不能接受的,也是整個宋朝政壇所不能接受的,即便是徐清的政敵也都十分清楚的知道,現在的大宋之所以有如此榮景,便是因為有徐清在主導著朝政,推進著工業化的程序,若是沒了他,則宋朝必將會陷入徹底的混亂之中,尤其是對於這些很多連數學都不懂,甚至連經濟學概念都沒有的人來說,在銀行這個問題上,便能徹底摔死,而如今,在宋朝的資本市場流淌著的錢財每天就要超過數百萬貫之多,若是金融系統一出現問題,導致銀行停滯,那麼對於宋朝的危險將是致命的,經濟危機的爆發有多麼可怕,只要看過書的都知道,上百萬人的失業帶來的將是一場十足的浩劫。

所以即便是徐清的政敵,跟他意見相左的人,也只是在某些問題上與徐清站在對立面而已,整個朝堂之上,可以說沒有一個人想要真的把徐清趕出宋朝政壇,因為有他在,宋朝便能非常的穩定,他們這些當官的便能少操不少的心,所以他們是斷然不會讓徐清不幹的,除非是他自己死了。

徐寧對於這一點,也是無比的清楚,所以雖然徐清給了他第二個選擇,可是在徐寧的心裡,第二個選擇無疑是不存在的,若是選了第二個,就算他的心裡能夠接受自己父親的致仕,那整個朝廷也是不會答應的,到時候他想要當官,自然也是不可能的,畢竟誰都不希望用徐清去換一個毛頭小子,這怎麼看都是一筆不合算的買賣,是沒有人會去做的,擺在徐寧面前的便只有一條道路,那就是奉旨成婚,,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當徐寧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心情無疑是十分沮喪的,他自幼熟讀儒家經典,為的就是報效國家,在這天下實現自己的事業,現在讓他尚公主,無疑是判處了他在政治上的死刑,這對於一個才剛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來說,怎麼受得了,大好的前途變得一片黯淡,徐寧不消沉是不可能的。

可是消沉之後,他便很快振作了起來,這便是徐寧和其餘充滿抱負的人不同的地方,這樣致命的打擊能夠短暫時間內擊垮他,可徐寧依舊能夠重新恢復過來,他知道,就算當官不成了,可自己還能去做別的事情,皇室規定駙馬不能當官,可沒說駙馬不能做生意啊,如今可是人人都做生意的時代,其中不乏商賈鉅富利用龐大的財產在各級衙門中保持著強大的影響力,自己為什麼不能做到呢?

自己一定可以的,身處絕望之中的徐寧對自己說到,既然一切都已經是既定事實了,自己能做的,便只有順應時代的潮流,迎難而上了,徐寧對自己充滿著信心,凡是不能擊倒自己的,必然使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如今的宋朝,已然不是唯有當官高的時代了,這個時候,自己若是能夠轉變,前途必然偉大。

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或許就是如今徐寧的心境,原本的他一門心思放在怎麼考科舉當官上,對於這個社會正在發生的深刻變革並沒有怎麼在乎,即便他的父親便是這變革的主導者,他時刻可以聆聽到自己父親對於社會改變的想法,可是在徐寧看來,當官還是最適合自己的工作以及職業,對於徐清關於資本家、工人,社會階級的改變置之不理,現在回過頭來看,卻覺得這一切都是如此的深刻而又充滿了道理,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了幾天前的頹廢,雖然臉色依舊不是特別的好,可那多是出於緊張而已。

這是他第一次來皇宮,自幼學習儒家學說,這讓他對於皇帝還是十分敬畏的,他的緊張也多來自於這一方面而已,還有另外一方面,便是對即將要見面的慧真公主感到緊張罷了,那是自己未來的妻子,可是徐寧卻從來沒有見過她,她長的什麼樣?是溫婉,還是活潑?徐寧終究是個男人,對於自己未來的妻子,自然充滿了許多美好的幻想,要是這位公主是個嬌蠻任性的主該怎麼辦,這種種幻想讓他的情緒很難穩定下來,自然臉上的表情也就有些無常。

徐清看在眼裡,卻以為是徐寧心有不甘,他看著徐寧說道:“寧兒,你若是真不願意,不用強迫自己答應的,能給皇帝做姐夫的人,全天下多得是,並非一定要你來,你跟爹說,你到底想不想要做這個駙馬?”

“爹,我說了,我真的沒事,我只是有些緊張罷了,這駙馬我是當定了,您就別瞎操心了。”聽到父親這番推心置腹的話,徐寧的心中不由一暖,徐清的這番話背後的含義,無非就是不要了自己的政治生命,也要成全徐寧的意思,這讓徐寧很是感動,最是不幸帝王家,他們這種家庭其實也挺不幸的,人口眾多,財富巨大,這樣的家庭往往勾心鬥角的事情就多,再加上時刻深處在權利漩渦之中,政治婚姻,政治生活,幾乎浸透了徐府中的每一個人,在這種環境下,親情這種東西是很難保鮮的。

畢竟像徐清這樣的人,一天到晚在家裡待著的時間一般不超過兩個小時左右,每天的工作足夠將徐清所有的時間全部消耗殆盡,就算是睡覺,也大多都是在辦公的途中進行休息,其餘的宰相也大多如此,高強度的工作讓他們與親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少得可憐,久而久之,關係自然而然也就會疏遠了,再加上古代人子女一般都很多,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大官,三妻四妾,生的子女更是數不勝數,有的時候甚至連自己子女結婚,他們這些當父母的甚至都能忘掉,可想而知彼此之間的親情到底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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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其中,即便徐清算是做得好的,可是一家人之間的感情,也已經遠不如當初在溫州,在秦鳳路時來的真摯,這並不是雙方的感情淡了,而是隨著徐清的地位越來越高,想找他辦事的人自然也越來越多,而徐寧、徐泰、徐安這些人,自然便是突破口,這種種的誘惑和官場之上的規則不停的侵蝕著徐家人的感情,在這種狀況下,即便徐清竭力維持,也很難讓這段感情保持在地方官時期那種真誠的狀態。

“唉,真是難為你了。”徐清頗是有些自責的說道,對於徐寧,他心裡是覺得辜負了的,以他的才能,無論是外放為地方官,還是在中樞任職,必然能夠引領一方,實現自己的抱負,現在就因為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不得不提早結束政治生涯,儘管徐寧說自己還可以經商,可這終究不是徐寧所喜歡的,一想起來,便是有些哀愁了。

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徐清心裡也知道,自己若想繼續主政,那麼徐寧必須要跟朝政徹底劃清界限,不然皇帝是斷然不會放心將權力交到自己手中的,所以對於徐寧的決斷,徐清在難過的同時,也是松了一口氣,這並不是說徐清有多少的壞心思,而是他確實還需要在這個位置上,做下去,做那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為了補償徐寧,徐清把自己旗下的許多股份都轉讓給了徐寧,其價值大概在四百萬貫銅錢左右,這樣一筆錢,對於徐清來說也是價值不菲,看得出來,對於徐寧的遭遇,徐清是真的發自內心自責的,而徐寧既然打算做生意,徐清自然不會放任自流,能夠支援的地方,徐清也不會手軟,喪失了政治的前途,總得有個東西能夠做指望,哪怕是作為目標也行,像徐寧這樣的人,若是喪失了目標,沒有了動力,整日裡借酒消愁的話,徐清非得自責死不可,所以徐清把自己的錢交給徐寧,讓他去處理,也算是讓他在未來的日子裡有點事兒幹了。

“徐大人,徐公子,皇帝讓兩位大人進去。”徐清和徐寧正聊著天,一位公公從大殿中走了出來,站在徐清的面前躬身說道,作為趙昕的老師,徐清在整個宋朝朝廷之中都有著十分高的地位,除非是親王、國公,一般的人物見到他基本上都是需要向他行禮的,像這樣的太監總管,自然也是如此,不過徐清對待這些皇帝內侍一項十分客氣,俗話說得好,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這些人雖然沒什麼太大的本事,可折磨起人來卻比那些士大夫們厲害的多了,徐清可不想給自己平添麻煩,所以拉著徐寧給這公公回了一禮,便帶著徐寧向著大殿中走去。

一進入大殿之中,眾人立刻被嘈雜的喧鬧聲所吸引,這一次夜宴,是為了慶祝皇太后生辰所辦,因為不是整數,算是小生日,所以只是邀請了皇族宗親來參加,並沒有讓百官祝壽,算是家宴,參加的人物,也大多都是與皇室有些關係的人,比如說范仲淹這個皇帝的老丈人,還有的就是趙昕的諸多姐姐們,還有他們的丈夫,以及皇室遠親,諸多國公王侯,整個大殿之中,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模樣,五百多盞煤氣燈將屋子裡照的是燈火通明,而為了防止屋子裡溫度過高,在大殿的四周,放著數百個鐵盆,裡面盛滿了冰塊,以此來降溫,每半個小時就換一次,十分的奢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