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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情如危卵

“陸希言同志,廣州淪陷了……”

胡蘊之緊急約見陸希言,說的第一句話。

“怎麼會這樣?”陸希言感覺尾椎骨一股寒流直接就衝到了後腦門兒,這個訊息太令人震驚了。

“就在昨天,我也是剛接到的訊息。”胡蘊之一張臉擰的比苦瓜還難看,“廣州港是我們現在唯一的出海港,可以接受對外的物資援助,而現在,這個渠道沒了,日軍沿著粵漢鐵路進攻,武漢已經沒有守下去的意義了……”

“老胡,這不過早晚的事情,其實未必就是壞事兒。”陸希言沉吟一聲。

“你說什麼?”

“武漢不可守,這已經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我們已經消耗了日軍不少有生力量了,從七月份的日本的五相會議看,這場戰爭對日本來說,只怕也未能達到他們自己想要的目標,改變對華策略也已經初見端倪了。”陸希言道。

“你有什麼根據?”

“戰爭打的是錢糧,沒錢沒資源,仗怎麼打,而日本又是一個資源匱乏的國家,其中還還包括兵員。”陸希言道,“雖然日本有完善的動員機制,有數量龐大的預備役,但是他們胃口太大,戰線拉的太長,兵力上有些促襟見肘了,再說財力,日本人現在都需要用販賣鴉片在籌措軍費,那麼他們國內的經濟可想而知了。”

“你說的有些道理,這些你都是從哪兒知道的?”

“分析,學習。”陸希言道,既然走上這條路,他當然不能只顧著打打殺殺,對於戰爭和時局的走向,他也有自己的想法,只是很少對外表達而已。

“你自己小心點兒,聽說江筱庵那個漢奸也弄了一個什麼黑名單,上面可是有不少抗日志士呢。”

“我知道,沒有我。”陸希言嘿嘿一笑。

“我走了,出海通道沒了,接下來我們接受國際援助就會更加困難了,日本人經濟困難,我們何嘗又不是呢。”胡蘊之嘆息一聲。

“老胡,要相信自己,多少次我們都處在滅國的邊緣,可最後還不是涅槃重生了,這個世界上能打敗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陸希言認真的道。

“對,能打敗的我們的只有我們自己!”

……

三天過去了,鄒淮再一次出現在紀雲清的跟前。

此事的紀雲清已經餓的奄奄一息了,畢竟是上了年紀,又是錦衣玉食慣了,自然是不能比了。

這種感覺紀雲清小的時候有過,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又讓他嘗到了,飢餓的滋味兒正是生不如死。

“紀先生,捱餓的滋味兒如何?”鄒淮笑著蹲了下來。

“姓鄒的,你這麼做,會遭報應的……”紀雲清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遭不遭報應,也不是你說了就算的,紀先生,你失蹤的這三天,外面可熱鬧了,除了你的老婆和兒子外,你的那些徒子徒孫們一個個的盼望著你早一點兒死掉呢,這樣他們就可以瓜分你的產業呢,時間拖得越久,就算你活著回去了,只怕是剩不下多少了,嘿嘿。”

“你,你卑鄙……”

“你是什麼人,你的徒子徒孫又都是些什麼人,你心裡不清楚嗎?”鄒淮道,“我只是求財而已,您又何必苦撐著呢,不就是兩百根金條嗎?”

“兩百根,你不是說一百根嗎?”紀雲清瞪大眼珠子,驚愕的問道。

“那是三天前的價,三天之後還一樣嗎,紀先生,您也是老江湖了,這點兒規矩都不懂嗎?”

紀雲清有些慌了,坐地起價,以往都是他對被人,現在是輪到自己了,自己要是在硬挺下去,贖金只怕又要翻倍了。

這鄒淮如此自信自己藏在這裡不會被發現,而三天過去了,外面的人如果能找到自己,早就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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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悔之餘,內心還有一股子恨意。

恨鄒淮,恨軍統,自己都已經被劫過一次了,為什麼這些人還是不放過自己,還要來第二次?

他們這是故意的欺負他嗎?

軍統這些人要是脫了那一身官衣兒,只怕比土匪還土匪。

“容我考慮一下?”

“紀先生還想要考慮多久,三天嗎?”鄒淮嘿嘿一笑。

“兩百根金條,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紀雲清一抬眼,問道。

“可以折算成美元或者英鎊。”

紀雲清臉上那殘存的一點血色瞬間褪的乾乾淨淨,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無言的憤怒和不甘。

“鄒長官,籌措這樣一大筆錢需要時間……”

“多久?”

“怎麼的也要一個星期?”

“三天,最多只能給你的家人三天時間,三天如果籌不到這筆錢的話,那我可又要漲價了?”鄒淮道。

“好,我寫信,讓他們籌錢。”紀雲清終於點頭答應下來,“可是,我被你們綁來,連衣服都沒有,就算有信,他們也未必會相信?”

“放心吧,你的衣服和隨身物品都在我們這裡。”鄒淮呵呵一笑,“信物什麼的,不用擔心。”

“好,好……”

鄒淮親自去取來文房四寶,監督之下,讓紀雲清親筆書寫了一封信。

鄒淮拿著信親自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又交給了譚四,再檢查了一遍,沒有問題。

這才裝入了一個信封。

然後隨便在大街上找了一個小乞丐,給了他一塊大洋,讓他連同紀雲清貼身的一塊懷錶給紀公館送了去。

紀雲清的老婆金寶一見到熟悉的懷錶,就驚呼出聲:“老爺的懷錶,哪來的?”

“剛才一個小乞丐送來的,還有這封信。”門房趕緊又把自己手裡拿著的信封遞了上去。

“太太,小心有毒……”

“老爺的信,哪來的毒。”金寶怒瞪那提醒的管家一眼。

看完信上的內容,金寶臉色大變,馬上將信收了起來,吩咐道:“馬上將家裡的人都叫回來,我有重要之事要跟大家商量。”

“是,太太。”

……

“紀公館傳來訊息,綁匪主動聯絡紀家了,索要贖金,金條或者美金,具體多少,還不清楚。”

吳四寶雖然被紀雲清趕走了,可他畢竟跟紀家多年的關係,紀雲清的保鏢中,好些個都跟他不錯。

紀雲清隨時都可能完蛋,這些人自然未雨綢繆了,因此紀公館有什麼風吹草動,吳四寶是第一個知道。

吳四寶知道了,林世群自然知道了,吳四寶沒了紀雲清這個靠山,誰敢怕他,林世群背後是日本人,靠山比紀雲清還要硬,他自然要靠上去了。

“能弄清楚綁匪要多少贖金,還有他們怎麼交換人質和贖金嗎?”林世群眼睛一亮。

自己要是能夠把紀雲清給救回來,再抓住綁匪的話,不但可以獲得紀雲清的信任,也向日本人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他在滬西的局面也就開啟了。

“我師孃跟師父這麼多年感情,一定會救他的,法捕房那邊對這個案子根本就不上心,磨洋工,綁匪的要求的贖金不是小數字,只要我們盯著紀家的人,弄清楚這個不難。”吳四寶道。

“那就拜託四寶兄弟了。”林世群抱拳道,“若是能把紀先生救出來,你跟師父的誤會也就解釋清楚了,到時候弟妹那邊,師孃肯定會幫你說話的。”

“嗯,多謝林大哥了。”吳四寶點了點頭,沒了於愛珍給他提點,出主意,他還真是處處碰壁。

林世群也看中了於愛珍的能力,若是能攏到自己麾下做事兒,那也是一員得力的干將。

兩百根金條,不是小數字。

雖說紀雲清家大業大,可一下子抽出這麼一大筆資金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關鍵是時間有點兒緊。

只有三天時間。

但是紀家還是在三天內籌到了這麼一筆錢,全部兌換成了金條。

兩百根金條,那是兩百斤,至少需要兩個壯漢才能搬得動,按照信中的要求,打造了四口結實的箱子,一個箱子五十根。

錢是籌到了,可怎麼聯絡綁匪呢?

三天之後,10月25日晚。

紀雲清的老婆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從公共租界一個公用電話亭打過去的,時間很短,前後說話不到30秒就掛了。

“上午九點半,莊記砂石場,一輛車,只允許兩個人。”

卻不知,紀雲清家裡的電話早已被人竊聽了。

“四寶兄弟,多虧你了,現在咱們知道了他們交易的地點,接下來就等著將綁匪揪出來了。”林世群興奮道。

憑他的能力,是搞不到竊.聽裝置的,但是淺野一郎可以,特高課就有這樣的裝置,借出來一套並不難。

綁匪傳遞訊息,無非找人送信和電話。

公用電話非常難以監控,但只要盯著紀公館家的電話就可以了,憑吳四寶對紀家的瞭解,在紀家裝一個竊.聽的裝置那非常容易。

“莊記砂石場,怎麼這麼耳熟呢?”吳四寶忽然一皺眉道,“林大哥,我想起來了,那個莊重,不,鄒淮答應給我的那個砂石場就叫莊記!”

“看來,我們的判斷沒錯,綁架紀先生的人就是鄒淮,軍統上海區前區長!”林世群興奮的一搓手,這要是能逮住鄒淮這個軍統元老級的人物,那可是大功一件了。

淺野一郎點了點頭:“世群兄,吳桑,我覺得沒那麼簡單,這次交易,他們一定會非常小心的,所以,我們的行動一定要嚴格保密。”

“這個當然,而且工部局警務處也盯著紀公館,紀家接到綁匪的信件的訊息只怕他們也早就知道了。”林世群道。

“可以想辦法幫紀家的人引開巡捕房的監視?”淺野一郎道。

“我去。”吳四寶突然說道。

“吳桑你……”林世群和淺野一郎都很吃驚。

“這些天我家那婆娘都住在紀公館,我明天主動去認錯,並且送一筆錢過去,主動請纓,你們看怎麼樣?”

“你這一進一出,巡捕房不會懷疑,這個方法不錯。”林世群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