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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八章 沒遮攔穆弘

陸陽拉著薛勇到自己居住的店裡吃酒。

那店家道:“你們快走吧,方才剛惹了穆家還敢在揭陽鎮逗留!穆家已經發了話,誰敢賣你們東西,就把他的店子砸成粉碎。他是揭陽鎮一霸,我哪裡惹的起啊!你們還是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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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勇也道:“大哥,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穆家是揭陽鎮的地頭蛇,就算哥哥是條過江猛龍,也難免勢單力微。”

“你怎麼會覺得我是一個人出來的?”

此刻二樓傳來了一陣爭吵聲,呂方喝問道:“我們住的好好的,憑什麼搬走,你今天說不出個花來,讓你見識見識老爺的拳頭。”

小二道:“客官息怒,不是我要趕你們走,而是穆家要攆諸位好漢離開,小人也只是個普通百姓,哪裡惹的起穆家啊。您就算是行行好吧,那穆家在本鎮勢力大的很,沒必要跟他們死磕。”

郭盛驕傲地說道:“比勢力?我們還沒怕過誰呢!有種讓他過來,我非跟他比劃比劃不可。”

眾人提著店小二的後脖領子下到二樓。

“哥哥,這穆家好生無禮,竟然敢攆我們離開。”

陸陽介紹道:“這位是病大蟲薛勇兄弟,以後就是自己人了。”

眾人連忙行禮。

隨後薛勇也知道了另外四人的姓名,卻都是江湖上小有名氣的好漢。

“薛勇見過諸位好漢。”

陸陽叫來了店主:“你過來。”

店主點頭哈腰的靠了過去。

陸陽揹著店外面,偷偷塞給他一錠金子。

隨後悄悄的說道:“等會打壞了什麼東西算我的。”

接著一腳踹了上去,那店主被踹出去兩丈遠,一屁股蹲在地上。

陸陽這一腳用了巧勁,看似兇猛,其實發力循序漸進,店家根本沒受什麼傷,只是屁股摔得生疼。

他也是人老成精,知道陸陽是想幫自己甩清干係。

於是抱著胸口在地上打滾,一邊打滾一邊痛苦的哀嚎。

滾著滾著就滾到了後廚。

店前現在只剩下了陸陽一行。

“兄弟們自己拿酒,只管暢飲。”

反正已經給了錢了,現在不喝,等會打壞了不是可惜。

穆春挨了打,心中氣不過,卻得知陸陽和薛勇不僅沒走,還打了酒店的老闆,搶了店裡的酒吃,頓時火冒三丈。

他帶著幾個辦當出了揭陽鎮,又行二三裡,到了一處大莊園。

穆春趕快上前敲門。

莊客過來開了門,卻見是七個手持兵器的漢子。

為首的拿著撲刀,正是方才被薛勇痛打一頓的小遮攔穆春。

一個穿著錦袍的老人走出正廳,看穆春身上沾滿了塵土,臉上又有些青灰。

“小郎,你又與誰廝打了?”

穆春道:“阿爹你不知道,哥哥在家嗎?”

穆太公說:“你哥哥吃醉了酒在後面亭子裡睡了。”

“我這就去叫他。”

太公連忙阻攔:“你又跟誰置氣,非要叫你哥哥起來,到時候他又不肯罷休,殺人放火。你先對我說說。”

穆春氣道:“阿爹,今天鎮上來了一個使槍弄棒賣膏藥的漢子,這廝不先來見我兄弟拜門交貢,就到鎮上賣藥,教槍使棒。我吩咐了眾人一文錢也不給他。不知道從那裡來了一個鳥大漢,直接賞了他十兩黃金。這不是滅我穆家的威風嗎?我正要跟他廝打,卻讓那賣藥的揪住腦袋給放翻了一頓痛打,他踢的我現在肋骨還疼。”

穆太公道:“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算了?不可能!我早已吩咐下眾家客店不得讓他們食宿,他們卻打人搶酒,分明不把我們放在眼裡。我現在就叫起哥哥,然後一起去那店裡,把他們痛打一頓抓來吊在家裡,等明天一早便五花大綁沉進潯陽江,除了胸中這口鳥氣。”

太公嘆氣道:“你怎麼就整天淨幹這種損陽壽的事情啊?那客人又不是本地人,不知道這裡的規矩。他有錢要賞那教師,關你何事啊?你非去跟他廝打,現在被他打傷也不算很重,聽我一句勸,別讓你哥哥知道,要不然他又要去殺人。你聽我說,趕緊去房裡睡吧,就算是積點陰德呢!”

那漢子一把撤出被太公緊握的袖子,差點帶的自己老爹一個趔趄。

隨後抄起撲刀直奔後院。

老太公見勸不住小兒子,也連忙跟去。

穆春到了亭子連忙大喊道:“哥哥!哥哥!”

只見一之手猛地伸向天空,隨後扶著柱子緩緩站起來。

穆弘身高八尺,相貌英偉。髭鬚濃密,虎目含光。

“叫我幹什麼?”

穆春連忙道:“哥哥,有人打了小弟,你可得為我做主啊。”

穆弘一聽這話,那還得了。

三分醉意頓時清完。

他跳出亭子,一把奪過家丁手裡的撲刀:“那人在哪,帶我過去。”

太公連忙阻攔,兩兄弟哪裡肯聽,帶著二三十個家丁直奔酒店而去。

陸陽等人出來的時候都帶著各自的兵器,雖然甲冑和弩這種違禁品不能攜帶,但大宋對常規兵器並不禁嚴。

眾人正在店裡喝著酒,卻聽見外面街上亂哄哄的吵鬧聲。

兩個大漢帶著數十個莊丁,手持撲刀哨棒,徑直衝進店裡。

呂方郭盛拿起手邊的方天畫戟,起身護在陸陽身前。

其他五十個軍士也各自掏出自己擅長的兵器。

跟對方對峙。

穆弘一看眼下這種情況頓時腦袋大了三圈。

來的時候弟弟說對方只有兩人,一個落魄教師,一個富家子弟。

怎麼現在會有這麼多如狼似虎的漢子。

他穆弘也不是什麼善茬子,看得出來,眼前這些人身上殺氣騰騰,至少都有一兩條人命。

不過身為揭陽鎮的土皇帝,什麼都可以輸,只有面子不能輸。

“就是你們欺負我弟弟?”

眾人且看到:

面似銀盆身似玉,頭圓眼細眉單,威風凜凜逼人寒。靈官離鬥府,佑聖下天關。武藝高強心膽大,陣前不肯空還,攻城野戰奪旗幡。穆弘真壯士,人號沒遮攔。

陸陽道:“是你弟弟先動的手,我們只不過是還手而已。”

穆弘哈哈大笑道:“老子不管是誰先動的手,我弟弟挨了打,我就得替他出氣。”

“那你想怎樣?”

穆弘看對方人多勢眾,這裡又是城中,不好發作,原本想要他們的性命,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哪個打的我弟弟,留下一隻手,我就放你們離開。”

張順起身道:“穆弘,你也別太放肆了,知道眼前的是誰嗎?”

穆弘開始還沒看見,張順坐在陸陽身邊,剛好被郭盛給擋住了。

“這不是張二哥嗎?兩年不見,去哪發財了?”

張順道:“我現在跟了我家主人,穆家兄弟給我個面子,也免得兩邊衝突傷了和氣。”

他兩年前背母親去建康府求醫,之後便跟隨陸陽和安道全去了濟州,再後來上了梁山。

這兩年都沒回來。

梁山數次大勝官軍,現在名氣很大。

只是張順屬於水軍頭領,梁山水軍也沒有參與過什麼像樣的戰鬥,外人對於水軍眾頭領的名號不甚知曉。

江州跟濟州相隔甚遠,主要靠著往來兩地的商隊來知曉彼方的情況。

陸陽上了梁山以後便很少對外面交流,軍士們平時規矩森嚴,不得輕易下山。

能在山下活動的,基本都是朱貴麾下情報部門的探子,這些人嘴巴嚴,不會亂說話。

商隊哪裡知道詳細情況,甚至連江州老家的人都不知道張順上了梁山。

穆弘冷笑道:“張順,我念在往日情分,叫你一聲二哥,你可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有道是人走茶涼,你已經走了兩年了,還以為自己是那個能在潯陽江上呼風喚雨的浪裡白條呢?告訴你,今天這事沒完,你要是想強出頭,可別怪我不講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