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府命守城軍士放下武器,開城投降。
自己率領滄州府衙下僚屬,在城門處迎接盧俊義的大軍進城。
盧俊義欣喜萬分的與王知府把酒言歡。
同時將滄州府獻城之事上報到齊州。
陸陽轉而任命王知府為燕山留守府通判,協助盧俊義總轄燕地事務。
從知府到通判,聽起來像是降了一級。
但大家都明白。
現在這年頭,官職好不好聽不重要。
重要的是實權。
王知府到了燕山留守府後,雖然變成了通判,也就是留守府的二把手。
管理的疆域卻從滄州一地變成了燕京附近的六州二十四縣。
這是實打實的重用。
王知府也就是現在的王通判也沒有想到幸福來的如此之快。
盧俊義說是燕京留守,總攬燕地事務。
但他是軍政一把抓,主要還是治軍。
政務方面還得是看王通判的。
那他這個二把手就成了實際意義上的一把手。
“早聽聞齊王殿下不拘一格,唯才是舉。
王某今日見識了。
盧帥放心,只要大軍能拿下燕地,這政務就包在我身上了。”
大軍即將出發。
柴進卻找到了王通判。
“王兄,燕地兵荒馬亂,四處烽煙。
嫂夫人身驕肉貴,貴公子年紀尚小,若是跟著你,難免有個閃失。
我看他們就跟我和朱仝兄弟回到齊州,大王已經在齊州為你準備好了一座宅院。
孩子入學的事情也已經辦好了。
你看如何?”
陸陽對他的信任,不是沒有代價的。
王通判的妻兒必須要到齊州去,說的好聽點,是予以保護,說的難聽點,其實就是人質。
讓他不敢輕易背叛齊國。
雙方屬於公平交易。
王通判先是一愣,隨後便回過神來。
他搖頭笑道:“也是,意圖爭霸天下的齊王怎麼會是個毫無理由就對一個降人報以完全信任的愣頭青呢!”
齊軍雖然厲害,但征戰之事,從來沒有人能穩操勝券。
萬一齊軍戰敗了,到時候他自己都會有危險。
更何況是妻兒呢?
到齊州去也算是一條安全的出路。
“好吧,我會跟他們說的。”
柴進連忙解釋道:“王兄,大王本人是個頗講義氣的好漢,但是他現在的位置,有些事情不能隨著自己的性子去做。”
王通判擺了擺手道:“柴大官人不必解釋,王某不是那不識好歹的人。
御下之道,恩威並施。
若齊王真以義治朝政,我反倒要懷疑齊國到底能不能走的遠了!
兩位,我的妻兒有勞你們多加照顧。”
柴進和朱仝都回應道:“王兄放心。嫂夫人與小衙內有我們護著,什麼事也不會有。”
“那我就放心了。”王通判這才是松了口氣。
只要他不存反志,安安心心為齊國辦事,他的家人自然可以過上尋常人難以想象的優越生活。
有吏部尚書柴進這層關係,他的仕途也會平步青雲。
雙方簡單的道了個別。
王通判便跟隨盧俊義的大軍往西北行進,進入瀛洲河間府。
呼延灼的兵馬直接北進清州。
於此同時,秦明關勝和林沖三人已經對大名府進行了多次圍攻。
三人麾下的步軍數次攻上城牆。
怎奈大名府防禦嚴密,短時間之內還未能攻破城池。
梁中書有過對付梁山的經驗。
他讓李成聞達輪流休息,盯著梁山大營的動向。
同時在城內派出了大量的巡邏,防止城中內應奪門。
秦明剛開始的時候打的就是內應奪門的計劃。
梁山在戰前就往大名府中散佈了上百名探子。
化裝成各行各業的人士,潛伏在城中等待時機。
只是梁中書過於謹慎,白天夜裡都找不到機會發作。
河北禁軍雖然戰力極差,但他們畢竟佔據了大名府地利之勢,足以在短時間之內抹平雙方的戰力差距。
眾將正在大營中商量破城之法,卻接連三天都沒有任何進展。
第四天,糜貹和蘇定還在前線指揮步軍攻城。
其餘眾將依舊在考慮破城之法。
關勝說道:“咱們能否派一隻部隊假扮成宋軍的樣子。
咱們在城外假打一場,把城門騙開。”
張開搖了搖頭:“我覺得不行,我之前在宋軍時,駐地便在河北,李成聞達這兩個人我早有耳聞。
他們本領不俗,卻沒有絲毫血氣。
說白了,就是兩個慫貨。
哪怕有萬夫不當之勇,也不敢和我軍當面放對。
他們在河北許久,知道河北禁軍的虛實。
他們也跟梁山交過手,知道梁山兵馬的本領。
假扮宋軍來援,若是我軍被宋軍打敗,他們肯定會心存懷疑。
若是宋軍被我軍打敗,他們就更不敢開門了。”
連秦明都覺得此計不行。
項元鎮提議道:“既然從城牆上面不好過去,那咱們不如從下面走。
白天上面照常攻城。
讓下軍工程隊在咱們營中開鑿一條地道,從地底下直通大名府城內。
趁著白天人多嘈雜的時候挖掘,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時就停手。”
林沖思慮片刻:“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軍士們攻上城牆之時,曾經往城邊看過。
大名府的宋軍沒有在城牆邊上挖掘壕溝,這就證明他們沒有想到我們會挖地道進入城去。
此計或許可行。”
眾人商議了一番,覺得在城下浪費時間,枉送將士們的性命。
倒不如試一試項元鎮的法子,或許能有奇效。
秦明立刻叫來了隨軍的工程隊首領。
當他們立刻測量距離,從營中挖掘出一條往城內的通道。
那首領連連應承。
“這個不是問題。
只是咱們大營離大名府城池最少有將近五里遠。
將軍須知,挖掘地道不僅是挖土就行,還要將挖出的地道進行加固,以免塌方。
若只是白天挖掘,晚上歇息,那我們得挖上一個月也不止。”
林沖道:“沒有必要,晚上不挖,是為了防止大名府內的宋軍察覺到聲響。
離城池還遠的時候,可以兩班輪換,日夜不停。”
首領沉思片刻:“若是如此,那工期倒是能縮短到一月之內。”
工程隊即刻開工。
而攻打大名府的兵馬卻撤了回來。
李成聞達沒有放鬆警惕。
前些天梁山攻勢如此迅猛,現在突然收兵,其中必有蹊蹺。
李成在城牆上盯了十餘天,梁山都再也沒有了攻城的動作。
聞達已經放棄了。
兩人站在城牆上,看著對面的梁山大營。
聞達道:“還看呢,算了吧。
我看梁山賊寇是不打算攻城了,準備把我們困在城裡,活活耗死。
咱大名府裡的物資足夠支援全城軍民吃用兩年。
梁山賊寇肯定耗不起的。
沒什麼大事。”
李成也實在想不到梁山圍而不攻的理由,於是只能是相信了聞達的分析。
緊繃的神經一旦放鬆就很容易一鬆到底。
十幾天的平靜生活讓李成和整個大名府的禁軍們都失去了戒備心。
白天,城牆上的守軍們打著哈欠,靠在女牆下面休息。
城裡傳來叫賣聲,柴火燃燒的爆炸聲,鳥叫聲。
各種雜音不絕於耳。
城牆下面數丈深的地方。
齊軍工程隊的人正在揮汗如雨的幹著活。
有人負責掘土,有人挑著擔子往外運,還有人負責使用木架對整個地道進行加固,還有人在找合適的地方打通風口。
挖掘的聲音本來就在地下,隱藏在一眾雜音之中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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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
二十多天過去了。
首領算了一下里程。
自己應該已經挖到了大名府城牆內部。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好一個好一點的出口。
不能讓軍士們一露頭,結果外面全都是宋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