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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甄老丞相的密摺

廖霓裳最後恨不得奪門而逃,每一次見到這位哭窮的皇帝她總是沒有好下場,堂堂的一代帝王是不是也太沒有下線了?想到站在外面的曹洪,她不禁有些同情那笑的有些狡詐的漢子,他就算再狡詐也比不得眼前這個周扒皮啊!

走出行宮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曹洪,瞧著他隱含淺笑地朝著自己打招呼,她這次當也沒有以往愛答不理,朝著他頗為同情地點了點頭,而就是這個態度讓曹洪瞬間警鈴大作。

他能一手將祖宗的家業擴大到如今這般地步,這不管是眼光還是聰明勁都不缺,瞧著這個商場上狡詐如狐的狐狸精朝著自己淺笑,他瞬間便覺得自己的寶貝像是被盯上了一般。

“廖大家……”

他朝著廖霓裳拱了拱拳頭,他雖然是商人可身上卻沒有多少商人的肚大腰圓,若是忽略掉他眼中那份掩藏不掉的精明,反而瞧上去頗有幾分斯文。

“嗯。”

廖霓裳輕嗯了一個字便一臉同情地離去,而他剛想掏出銀兩多問兩句,那內侍卻已經連連擺手道:“曹老爺,陛下宣您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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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內侍可不敢在這個檔口收了他的銀兩,畢竟裡面那位正主朕琢磨著如何多啃一口血肉下來,自己若是收了銀兩還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容易被人惦記。

再者說這位曹老爺也並不是無枝可依,宮裡面那位曹皇后可是一個頂頂厲害的主,手段狠著呢!相比較而言,被陛下最為倚重的李皇后當是手腕上遜色了一些,不過那含情脈脈的容顏著實讓人受不了。

想到這裡,他忽然神色一震,心中暗暗罵了一句急匆匆引著曹洪走了進去,而跟在身後的曹洪則更是疑惑不解,只是這個時候除了裡面那位怕是沒有人能給他解惑。

帝王的一紙賜婚聖旨,才讓顧錦姝如夢初醒。她沒有想到曹洪最後迎娶的居然是皇室宗親,那位已經守寡多年的如意公主。要說這如意公主一生確實頗為悲慘,雖然與先帝同輩卻不得聖寵,及笄之年便嫁了一個名聲不顯的科舉士子,可不到兩三年丈夫便死了,最後只得帶著一個女兒返回陪都。

原以為這一輩子應該不會有太大的起伏,沒有想到居然被今上賜婚給曹洪,這著實讓人有些匪夷所思。

別說顧錦姝瞪大了眼睛,就連知曉這事情前因後果的沈青辭都是神情微頓,原本握在手裡面的狼毫筆輕輕揮動,在宣紙上寫下了幾個字:王者無情。

看了兩眼便又將那字撕碎丟在了一旁的火盆裡面,坐在椅子上眉頭漸漸隆了起來。

廖大家聽聞這件事情之後一口水險些噴了出去,原本柔柔弱弱的一個人這會兒卻瞪大了雙眼,最後身體更是向後靠在了背椅上,嘴裡面不停地嘀咕:“這到底賣了多少銀子?”

若說之前甄家的事情剛出,這風向是一邊倒,那麼帝王賜婚的聖旨一出眾人也不敢再多言,甚至那些言官準備好的摺子都被他們急匆匆地跑回去撕毀。

宗親女下嫁商賈,誰人還敢說帝王對甄家人太薄?誰還敢私下再說他現磨殺驢?

而就在帝王賜婚之後的第三天,甄家的巨擘甄老丞相直接將甄心瑜的婚事定了下來,而這人恰好是葉青林。

婚事商議好不到半月,原本便用藥吊著的老丞相終究是沒有捱得過這個寒冬,嚥下了最後那口氣。只是他嚥氣的時候,還不忘將自己珍藏依舊的摺子遞給了周念枕,算是投桃報李。

瞧著那份足以撬動小半個朝堂的密摺,周念枕的呼吸微微有些緊促。世人都以為甄老丞相佔據著這個位置不動有些暴殄天物,可誰能想到他居然不聲不響整出這麼大的事情來。

這份密摺若是屬實,那麼自己完全可以剔除很北倉國的安子,雖然他奏摺裡說這些人除了有確鑿證據的人之外其餘人都只是他的懷疑,可既然能被懷疑自身會乾淨在哪裡?

“暗影,你說朕若是對甄家的親事不聞不問,他會不會將這秘密帶到土裡面?”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已經年老終究要為甄家後代著想。這些證據確鑿的便也罷了,若是這些懷疑的人但凡出現了丁點差錯,那麼對甄家後人的打擊將是巨大的,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矛頭射向他們。”

暗影隱藏在屏風後瞧的不甚真切,而周念枕微微嘆息了一聲:“既然如此朕也承他這個人情,將知道這些事情的人滅口了吧!撫卹他們的家人。”

他雖然站在那裡負手而立,可暗影能感覺到他的決心,因為這樣一來不單單是保護了甄家人,更是保證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外露,也方便他以後的佈置。

為了一些事情,有時候必然是要犧牲一些人的,這是王者定律。

“諾。”

暗影微微欠身準備離去,忽然又聽他道:“你剛說有合適的人前往北倉國京城?這人朕可曾經見過?”

他的話讓暗影身形微頓,半晌之後才道:“因為先帝的口諭,這人的身份極為隱秘,所以陛下並未見過。”

“臨行之前朕想要見一見他。”

此事事關北倉國的大後方是否能如同他期望的一般鬧騰起來,他自然是要見上一見,瞧一瞧他是否能勝任。

瞧著暗影佇立在那裡久久不語,周念枕擰起了眉頭:“再怎麼說也不過是父皇留下的暗子罷了,朕還不能見上一見了?”

“他如今已經身在北倉國,陛下怕是很難一見。”

“……”

周念枕扯了扯唇角,剛才他怎麼不說?然而為了強行挽尊他還是繼續沉著一張臉:“那麼安插在周夏那邊的暗子,朕總可以見一見吧!只是這顧鳴生的人也太不爭氣了,如今還沒有將兵權全然掌控在自己的手裡面。”

“暫時怕是也不能見面,屬下懷疑先帝安插的安子極有可能反水了,否則當初秦軍撤退的時候不會死那麼多副將和伍長。”

“你懷疑是顧鳴生?他不是也受傷了嗎?”

這家事情他自然也極為關注,畢竟秦軍算是父皇給自己留下來的軍隊,如今不過是讓周夏耀武揚威兩天罷了,這軍權遲早要被自己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