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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犯渾的顧錦和

顧錦姝喃喃自語了一聲,這天下的人或許都以為周夏偏愛庶子是因為自己的寵妾,可唯有她與沈青辭這樣重生的人才知曉,他看重庶子才會寵愛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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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過目成誦的神童,那個智慧若妖的男子才是王氏無法掌控後宅的根本原因。若是王氏的兒子有周承燁一般出色,或許秦州刺史的內宅不會那般混亂。

王氏離開陪都的事情經不起一點水花,可她趕赴秦州的訊息卻讓秦州刺史府忙碌了起來。

只見一衣衫鮮紅、看上去三十幾許的婦人步履婀娜地走了過來,此人面相嬌媚,唇角含情,給人水波盪漾之魅,端的是一個張揚的美人。

瞧著院內的侍婢奴僕來來回回走動,她好看的眉頭不禁皺了一下,言語輕柔而嬌弱,好似嬌花照水一般:“最近府上可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夫人似乎要回來了。”

身邊跟著的丫鬟在她耳旁輕聲叨咕了一句,而她的步伐瞬間止住,柔和的眉眼多了幾分凌厲。

“真是一個見不得人好的主。”

櫻姨娘輕哼了一聲繼續向前,她自然知道王氏為何會急匆匆地趕回來,要知道自己的兒子如今已經在顧鳴生手下任職,這秦州日後的兵權還不手到擒來,她能穩得住才是怪事。

“生了那麼多兒子又如何?還不是不若我的承燁。”

櫻姨娘這話說完之後走路都感覺帶了風,那言辭間對自己兒子的驕傲之情溢於言表,而旁邊的幾個婆子更是將頭低下不敢接她這話頭。

櫻姨娘雖然厲害,可這內府的掌事人王氏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主,她們這些當下人的也難啊!

“姨娘,夫人回來之後怕是又要拿您的穿戴說道,您……”

身邊的婆子是府裡面的老人,當初是周夏親自將人調到櫻姨娘身邊服侍的,所以這臉面素來比別人多了幾分,如今這樣的場合也唯有她才敢開口。

櫻姨娘乃商戶之女,家裡面曾家道中落這才求到周夏面前,而她那時正是豔若桃李的年紀,堪堪一面之緣周夏便動了納妾之心,這才有了後來孃家木家的崛起。

她自幼穿金戴銀,極愛豔麗之色,也唯有家道中落那一段時間被生活所累。進了刺史府之後,確實被周夏千嬌百寵,可因為身份卻永遠也不能穿自己最愛的大紅之色。

王氏離開這一段時間她好好感受了一把,可惜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

“遲早我要披上這紅色。”

她嘟囔了一句也沒有了繼續遊走的意思,直接朝著自己的院落返回,而後面來來往往的奴僕們自然少不得一番指指點點。

王氏回來之後身邊的人自然將櫻姨娘最近的事情一一告訴於她,而她也懶得搭理,她此時全身心都在周承燁身上,畢竟自己長子遠在陪都為質的情況下,周承燁是最大的受益者。

“夫人,大人許是只想讓二公子鍛鍊一番,您……”

刺史府的大公子與二公子可以說同年等歲,當初若不是王氏臨近生產發動的早,這長子的名頭怕是要旁落了。

這也是刺史府有不少姨娘,可王氏為何將櫻姨娘當成眼中釘肉中刺的主要原因。在主母尚且不知是否有孕的情況下,她居然率先有了身孕,這是絕對不可原諒的事情。

“此時休要多言,聯絡顧家人我明日親自登門造訪。”王氏揮了揮手並不願意多言,而那婆子聞言微微一愣,想要勸誡又止了聲,只是道了一句,“諾。”

“你的擔憂我自然清楚,可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她與周夏夫妻多年,自然知曉他的秉性,最討厭的便是內宅的人與自己手下的官員相互往來,可他不仁在前也休怪自己不義,再者說她只不過是遞上橄欖枝而已。

翌日周夏的書房內,等王氏離開府邸之後他的書房便多了一個人。

“夫人怕是去顧家了。”

那坐在暗處的男子始終沒有露出臉面來,而周夏輕嗯了一聲,當他得知她從陪都出發前去過葉府之後,便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出,只是自己這髮妻終究是一個聰明人。

拿顧錦和當了幌子。

“主上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不管是顧鳴生也好我那夫人也罷,他們都是聰明人,我又何必庸人自擾?”

顧鳴生不可能給出任何承諾,而她也不會要求顧鳴生如何,不過是丟擲橄欖枝罷了。

“可您府上那位貌似並不安分。”

原本作為一個家臣他不應該說這麼露骨的話語,可他這後宅的事情影響著日後的大計,有些事情他不得不事先提點。

“我曾經同你說過,她並不是關鍵。”

周夏輕輕飲了一口案几前面的茶水,而那人也沒有在這件事情多做糾纏,反而繼續道:“北倉國與大周之間的情況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您最好提前做準備。”

“承元終究還在陪都為質,我們行事也不能太過肆無忌憚。”他們這些皇室人員雖然享受著極大的榮耀與權力,可同時也要被制衡。

皇家宗族走出來的封疆大吏,不管是父母還是兒子總歸要被留在皇城的,而他的父母早逝,也唯有長子留在陪都為質。

“您說得是,可南下之路還是要鋪平。”

陪都的人一個勁地想要在秦州給他們留下後路,可自家事也只有自家人才知道,秦州並不是一道天險,如何能守得住北倉國的鐵騎?他們在這裡謀劃多年,尋求的是一個一飛沖天的機會,而不是為人賣命。

“我知道。”

周夏一句話似乎已經奠定了日後秦州的戰況,可此事大多數皆不知道,譬如此時的的顧鳴生父子。

“你這孽障,你看你給我搞出來的事情?不過才幾十天的時間,你居然將書院的人挨著揍了一個遍。”

顧鳴生此時是氣得七竅生煙,原本以為這是一個待人溫和的小君子,可奈何自己居然看走了眼,若不是那些人在家人的陪同下鼻青臉腫地找上門來,他尚且不知他這兒子居然如此頑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