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白蟒，太昊神宗……”
越塵暗自沉吟。
“或許就是巧合罷了，諸天萬界，宇宙虛空，萬族生靈如恆河沙數般數不勝數，有個把同名同姓的，又有何稀奇？”
他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有些想當然，見了同名同姓的便以為兩者或許是同一人。
眼前這位許仙可是太昊神宗弟子，造化道尊，與那位同名同姓的小白臉又有什麼關係？
見他搖頭，許仙頓時就急了。
“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他蒼白近乎透明的臉上，惶恐而不安，若是有眼淚的話，恐怕都要哭出來了。
許仙覺得自己太倒黴了。
以前水木星域還未遭劫時，他在太昊神宗便跟個小透明似的，資質不上不下，性格說好聽點是與世無爭，說不好聽點就是懦弱。
等他好容易熬到大羅金仙，剛被宗門注意到，水木星域就遭遇滅頂之災，頃刻間便覆滅，整個星域再無一個活口。
直到身死的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這一生簡直白活了，至死都無一個親近之人。
唯一算得上點頭之交的，還是在宗外曾經認識的一條蟒妖。
或許就是因著這點不甘，等他有意識時，便已經成了一頭神祇屍。
至於他是如何生出靈智的，許仙眨了眨眼，並未繼續想下去。
越塵這會兒也放下了探究許仙的來歷，管對方是誰，與他又有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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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許仙哭喪著臉，他不置可否的點頭，道：“繼續說。”
“啊？”
許仙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微垂著頭，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就，就成道時，自然而然便有了肉身。”
說完，他不安的動了動腳，似乎被越塵的威壓震懾得有些瑟縮。
"哦？是嗎？"
越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目光如電，似乎已經洞察一切。
許仙抬頭看了越塵一眼，又迅速垂下，咬牙道：“確實如此！”
“呵！”
越塵冷笑，伸手一拂，焚天煉魔刃驟地一動，一縷兇戾的刀芒瞬間破空而出。
這一刻，天地彷彿被劈成兩半。
許仙嚇了一跳，本能的向旁邊躲避，但還沒等他站穩，一股恐怖的氣息從天而降，讓他連動彈都難以做到。
兇戾的氣息撲面而來，許仙驚恐的瞪大眼睛，心神俱裂。
“錚！”
驚懼間，刀芒一閃而逝，擦過他的身軀，斜斜斬中了地面！
“咔嚓！”
地面如蛛網般支離破碎，漸漸湮滅成灰。
許仙駭然失色，兩股戰戰，臉色煞白的看著眼前黑如深淵的坑洞，驚魂未定。
“繼續。”
越塵雙手揹負，神色淡漠的看著他，眼神平靜無波。
許仙心底發寒，渾身僵硬，雙腿如灌了鉛一般，連逃跑的勇氣都提不起來。
死過一回的人，比任何人都更加珍惜生命。
越塵正是心知這一點，也不催他，只是神色淡淡的望向遠方。
許仙心裡掙扎了半晌，終是暗歎一聲，如今形勢比人強，他不得不低頭。
做了決定之後，他便放下包袱，緩緩的抬頭望著越塵，道："我自矇昧中醒來，身處一潭池水中，那時肉身便以由虛化實，至於如何生出血肉，我確實不知。”
他神色坦蕩，毫不避諱越塵的探究。
聞言，越塵皺眉，思索片刻，問道：“那池水可有什麼功效？”
許仙飛快的瞟了越塵的身軀一眼，深吸一口氣，道：“我知道你的目的，也可以帶你前去，但你要答應我，不得傷害我和我的朋友，否則，我寧願自絕於此！”
"可。"
越塵微微頷首，沒有拒絕。
他又不是殺人狂，逼問許仙的目的，也只是想尋得天材地寶恢復肉身罷了。
見越塵鬆口，許仙長舒一口氣，暗道僥倖。
當下他便在前方引路，帶著越塵朝地底深處走去。
然而，剛剛走出兩步，便聽越塵的聲音幽幽傳來：“你朋友是誰？這裡可還有其他生靈？”
不怪他心下疑惑，他曾觀遍此星，卻未發現任何異常之處，若不是綠光出現，他不會找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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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罷了，可帝蒼神皇身為無極境強者，竟然也未察覺此地的怪異，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他目光直視許仙的後背，似乎想將他盯出一個窟窿。
許仙身軀一僵，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沉默許久之後，才道："它叫小青，你去了就知道了。”
“嗯？你說什麼？小青？”
越塵瞬間瞠目結舌，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咳！這小青可是一條青蛇？”
他輕咳一聲，終究忍不住問道。
“不是。”
許仙緩緩搖頭，不再多言，抬腳再次前行。
越塵心中仍有疑問，但他沒有追問下去，而是沉吟片刻，跟上許仙的步伐，一同前往地底更深處。
……
一路上，死氣越來越濃，前方如一片黑幕垂掛，黑暗幽深，看不見盡頭。
途中偶爾遇見幾頭神祇屍，看見兩人便嘶吼著撲了上來，卻被許仙以一種極其怪異的語調喝退。
越塵猜測，這或許是神祇屍之間特有的交流之法，不是尋常人能領悟的。
反正他這位混元大羅金仙如聽天書般，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