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謝萍離開後，還真無一人再登門。
天色將黑，鋪子也該關門。
開業第一天，本該是銷量最高的時候，不想僅僅才賣出一瓶。
這樣的成績，讓魏宛秋和店裡女孩們都有些垂頭喪氣。
“公子，咱們得罪了那位謝夫人，看樣子很難再有客人上門了。”
魏宛秋不認為林一秋做錯了，可作為一間店鋪的掌櫃，也不該把客人攆出門。
林一秋想了想，說道：“你對咱們香水也太沒信心了。就算這其中有那位謝夫人因素，我估計也不多。”
“咱們前期廣告做得很好，目前缺少的是顧客的使用體驗。原本，我的想法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發生了這件事，看來需要改變一下策略了。”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他不會慣著謝夫人頤指氣使，前世有句話，顧客是上帝。
在大乾王朝，作為第一個發明香水的人，林一秋有這樣的底氣，看你不順眼，就不賣給你。
魏宛秋知道他足智多謀，眨眼問道：“怎麼改變？”
“推出小瓶的試用裝！”
林一秋胸有成竹的說。
魏宛秋幾人都迷糊了，不懂什麼是試用裝。
“簡單點說，就是小樣，容量更小，免費讓客人使用效果如何的。”
白送？！
魏宛秋和幾女都瞪大眼睛。
看林一秋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敗家子。
林一秋咳嗽一聲，掩飾尷尬。
“你們不能只看眼前的利益，當然，這個試用裝也不是誰都能獲得的。嗯，宛秋，你打聽打聽，最近有沒有貴婦、小姐們的聚會之類的。”
魏宛秋還以為他要不要錢的往外撒香水，現在一聽，明白了林一秋的意思。
他還是要主打高階客戶，帶著試用裝參加小姐們的聚會，這主意聽著蠻不錯的。
“好的，公子。”
魏宛秋對他的想法大為讚賞，口碑可不就是一傳十，十傳百這麼來的嘛。
林一秋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提出了另一個想法。
限量供應策略。
每個顧客一個月只能購買一瓶。
這其實也是無奈之舉，香水的生產十分有限。
首先，製作工藝不能外洩，決定了工人不可能很多。
即便花瓣充足，也需要研磨、沉澱等頗為耗時的工序，一天下來也就十幾瓶而已。
一瓶的容量差不多正好夠用一個月，用完再來買，想要多買，對不起，不買。
這也是第二點，香水作為一種新興事物，要保持它的神秘、高調、稀缺性。
這個世界的女人用的都是胭脂水粉，香味不如香水濃郁，也不能讓香味持久保持。
兩相對比之下，林一秋認為自己的香水穩操勝券。
等大量的消費者蜂擁而至，再推出限量供應，就有些晚了。
敲定這些事情後，林一秋笑道：“好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宛秋，咱們也該回去了。”
回到西廠不久，宮裡便來人傳話，把魏宛秋叫走了。
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林一秋這般想著，又覺得有點失落。
床上多一個人不習慣，沒了那個人，還是不習慣。
林一秋躺了半天睡不著，索性披上衣服打算出去散散心。
他走著走著，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前方站著一道影子，正冷冷的看著自己。
鬼！
林一秋心下一個咯噔。
宮裡流傳著各種見鬼的傳說，嗯，西廠的冤死鬼估計也不少。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林一秋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忌憚的。
假裝沒看見！
林一秋轉身就走，不想這時，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小林子！”
是個女人，聲音還有些熟悉。
不是鬼，是人。
林一秋心下平靜幾分，輕聲問道：“你是誰？”
“怎麼，才幾天不見，你就認不得我了嗎？”
女人一陣冷笑。
月亮從雲後爬了出來，映在女人嬌豔無比的臉上。
林一秋定睛一看，露出一副比見鬼還可怕的神色。
“蕭美娘！”
蕭美娘幽幽的說道：“看來你還記得我啊！可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去找人家呢？那天在慈寧宮，看見我，跑得比兔子還快，怕我吃了你嗎？”
林一秋看到蕭美娘故意舔了下朱唇，身體就是一個哆嗦。
別人估計，都是恨不得爬上這個大乾第一美人的床。
而他，早領教這妖精的厲害，那真是吃人不吐骨頭，他恨不得蕭美娘忘了自己。
色是刮骨刀！
他現在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林一秋訕笑道：“那天在慈寧宮，真是個誤會，我內急，不是有意躲著娘娘的。小林子，給娘娘道歉了。”
女人，是得哄的。
還有老子搞不定的女人嗎？
好吧，他是有點害怕眼前這個嫵媚的女人。
畢竟，他的秘密和小命都在蕭美娘的手裡。
自己這男人當的，可真窩囊啊！
蕭美娘吃吃一笑，上前摸著林一秋俊俏的臉，痴迷道：“一秋，這麼說你可就見外了。這麼久沒見，本宮可是想你的很，以後不會再躲著我了吧，嗯？”
林一秋想到以前的屈辱生活，心下一橫。
“娘娘，我現在公事繁忙。”
蕭美娘冷哼一聲，精緻的臉上出現了一絲不悅。
“本宮知道，你現在貴為西廠督主了。是想拿督主的身份來壓我嗎？我勸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弄進的西廠！就算你是督主又如何，不過是個太監，還是個假太監！”
威脅！
這娘們在威脅自己！
林一秋苦笑，“娘娘，您要殺要剮隨便，別再嚇唬我了，成不？”
蕭美娘見狀，語氣緩和幾分，咯咯笑道：“別怕，本宮怎麼會讓你死呢，我可捨不得。再說了，你要是膽小，怎麼敢爬上本宮的床，欺負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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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欺負你嗎？
是你在欺負我好吧！
林一秋覺得自己很冤，這女人不光一個人欺負自己，還喊來一群女人欺負自己。
當初要是他不逃，估計就要那啥盡人亡。
“行了，本宮今夜過來就是來慰勞下督主的辛苦。林督主，聰明人都知道，禮尚往來。”
啥意思？
這是告訴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禮尚往來。
讓我明天進宮去看她？
那不是唐僧進了蜘蛛洞，林一秋閉上眼，一言不發。
出宮都是有記錄的，蕭美娘不能在西廠逗留太久，說完就帶著人返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