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二炁，分為天炁和地炁，這天地亦有二炁，分為罡氣和煞氣，正是有了這二炁，所以天地萬物才能生生不息，源源不絕。”
“那天罡氣是什麼東西？”孟曉突然想起來了金家金勇修煉的天罡氣，於是問了出來。
“你是說遼東金家的天罡氣嗎？天罡氣也是罡氣的一種，不過跟我們修煉罡氣有所不同。
如果說道術講究性命雙修的話，那修煉罡氣則是向死而生。”張八說著說著，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向死而生？此話怎講。”
“我剛剛不是問了你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啊？”
“罡氣的修煉，第一層還看不出什麼來，但是你要是修煉到了第二層，你就沒有回頭路了。修煉到第二層後，罡氣的質量大幅度提升，你的生命就與罡氣融為了一體。
這個時候你的身體活力會被大幅度地激發出來，會擁有比常人更加旺盛的精力與生命力，戰鬥力會成倍地增長，但與此同時，你的壽命也會大幅度銳減。”
“如果說修煉道家性命雙修的功法你可能能活到一百二十歲，甚至你天賦卓絕的話，練到最後羽化飛昇也有可能。
即使是普通的異人，沒有什麼大病大災的情況下，活到七八十歲也有可能，但是我們不行。”
“壽命會銳減？銳減到多少？”孟曉皺著眉頭問道。
“如果無法進入到第三層，你活不過五十歲。”張八抬了一下頭，看了一眼孟曉，似乎想看看孟曉的決心。
“五十歲？也不少了呀。”孟曉突然向張八問道：“那師父你修煉到第幾層了？”
“第三層，如果無法突破，我活不過七十歲。”
“為什麼會這樣？”
孟曉問道，張八今年四十七歲了，也就是說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最多只有二十多年的生命了。
“本門派的功法與其他門派的功法不同，道家講究道法自然循序漸進，而本門則講究勇勐精進，不進則死。
如果放到古代，這種消耗生命換取強大力量的門派會被打為邪道或者是魔道。”
張八說著，突然裂開了嘴笑了，臉上猙獰的傷口和紋身讓他顯得有些猙獰。
“怎麼，怕了？”
看到孟曉沒有回應，張八的臉上帶上了一絲戲謔的笑容。
“不怕。”
孟曉回答道。
他在加入炁罡門後就已經有所猜測了，從門規裡面基本上就能看出來一些貓膩。
炁罡門的門規基本上沒有對門人弟子人品的要求，除了不能背叛師門，師兄弟不能互相殘害以及勤奮修煉將門派發揚光大之外，就沒有了。
可以說門規非常的簡單，比起其他門派的什麼三規六戒等等各種繁文縟節，炁罡門的門規基本上相當於沒有。
而且像是國際傭兵這樣的人，手上必然會沾滿鮮血。
而且冷絲絲也告訴過他，在這樣的舞臺上，只有最強大與殘暴的人才能活下去。
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崇尚良善的門派也說不出這樣的話。
“怕與不怕你自己想清楚就好，邁出這一步你就沒有退路了，可能四十歲就死了。”張八把死亡說得這麼輕鬆，估計也只有那種見慣了死亡的人才能有這樣的坦然。
“不過我也可以給你點希望，罡氣的質量越高越能激發你的生命力，並且還能反哺你的精神與靈魂。
等到你修煉到了第四層，你的生命活力提升到了一個境界，這個時候你就可以開始修煉煞氣，從此刻開始，你就有了永恆的根基。”
“永恆的根基？”孟曉捉摸著張八說的話：“永生？”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恆星也會熄滅，誰知道這個永恆有多久。”張八似乎也不知道什麼是永恆的根基。
孟曉突然有些好奇他這個師父的師父，也就是自己的師祖是誰了。
雖然說孟曉入門也算是比較久了，但是卻還不知道自己的師祖是誰，而且他也問過自己的師兄，他們也不知道。
這就讓孟曉很奇怪了。
按理說花國的門派都比較講究傳承，結果他這門派卻對傳承好像很不在意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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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個永恆和飛昇以及圓寂有什麼區別？”
突然聽到一種新的永生方式，他難免有些好奇。
“不知道，你想要知道自己探索去。”突然，張八就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獅子一樣，聲音擴大了三倍：“既然你說不怕，那我倒要看看你小子到底有幾斤幾兩。”
說著，一股氣勢突然從張八的身上散發了出來。
就像是一頭洪荒勐獸突然甦醒了一樣，孟曉感覺自己渾身汗毛倒豎，就像是有數千萬根鋼針在扎著自己的皮膚。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腳步一沉，膝蓋微微彎曲，整個人都忍不住下降了。
“咦？”
張八似乎很意外孟曉居然能抗住自己散發出來的氣勢：“既然你身體素質這麼好，那就再來。”
“轟~”
就像是炸彈爆炸後的衝擊波掃過，孟曉感覺自己身上的壓力突然變大了兩倍有餘。
他忍不住跪趴了下去。
身體比灌了鉛還要沉重，就像是被人封印在了琥珀裡面的小蟲子一樣，他那點微小的力量根本就難以抵抗那粘稠的液體。
周圍的空氣都像是突然變成了粘稠的膠一樣，讓他根本就呼吸不了空氣。
呼不出去，也吸不進來。
而且一波波的力量作用在自己的身上，他感覺自己的每一根指頭都有千斤重，身體每一處都在散發著超負荷的痛苦。
“你就這點本事嗎？”
“起來！！！”
張八看到孟曉的樣子，突然大吼一聲：“你不是不怕嗎？你不是想要力量嗎？”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孟曉的額頭上的汗水已經匯聚成了水珠淌在了地上。
他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是牛皮鼓一樣在鼕鼕作響，散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他感覺自己再這麼下去就要死了，心臟會因為承受不了這重量而裂開。
“給我開！”
孟曉強忍著身體上散發出來的痛苦，額頭青筋暴跳，一股氣勢突然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