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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傻子,怎麼還不會換氣? (二合一)

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似是有星火落如心間,燙意蔓延開來,讓顧九的臉色也染上了胭脂紅。

也不知是不是現下氣氛太好,倒引得顧九大膽了幾分。分明害羞不已,卻還不肯認輸,甚至聲音裡都帶著幾分挑釁:“您倒是說說看,要如何,驗明正身?”

最後四個字的音未落,便被盡數的吞到腹中。

顧九下意識閉上了眼睛,然而眼前看不見,觸感卻更加的明顯了起來。

似是野火燎原,又如狂風過境。

攻城略地一般,卻連她投降的機會都沒有。

待得一吻終了,顧九覺得自己幾乎要被溺斃了。

不止是男人的深情,還有……

“傻子,怎麼還不會換氣?”

男人的聲音裡帶著滿足的慵懶,偏偏聽得顧九面紅耳赤。

她抬頭去瞪秦崢,奈何那眸光裡帶著水霧,怎麼看都沒有威懾力,反倒是楚楚可憐的,讓人想要生出幾分凌虐的陰暗情緒來。

想要她哭,只為自己哭。

顧九手腳無力,靠在秦崢的懷中,模樣既嬌且軟。

秦崢任憑那些情緒在心中滋長,復又狠狠地摁了下去,動作格外輕柔的將她抱了起來。

可他怎麼捨得?

這是他的掌中嬌心頭好,恨不能為她九天攬月下海擒龍,又哪裡捨得碰她半根頭發絲?

若她真的哭了,怕他第一個要先心疼的。

自然,秦崢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見到小姑娘嬌弱無力哭泣的模樣,反而被激起了滿心的暴虐。

極致歡愉,蝕骨銷魂,恨不得將她寸寸揉碎,溶於一體。

奈何眼下的世子爺,卻還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摟著懷中嬌柔無力的顧九,一面低聲道:“再這般看我,我可就不客氣了。”

眼前姑娘滿心滿眼的控訴,只是那眼神裡帶著水霧,怎麼瞧都帶出幾分勾人來。

偏是那不自覺的風情,最為讓人把持不住。

顧九聞言,卻是忙忙的收回了目光,一面低聲嘟囔道:“您這樣可就太過分了,只會欺負我。”

這話一出,秦崢越發笑的恣意,他逗弄似的低下頭,抵著顧九的鼻尖,唇幾乎要挨上她的。

男人的聲音似是珠玉落盤,悅耳且動聽:“你且說說看,我如何欺負了你?”

這明晃晃的耍賴姿態,不算是欺負,還算什麼?

顧九憤憤的瞪了他一眼,只是捱得如此近,她不過一抬頭,倒像是主動投懷送抱的求歡似的。

下一刻,她的唇便被重新堵上。

“唔……”

原本只是一個帶有逗弄興致的吻,可小姑娘有魔力似的,倒引得秦崢有些失控。

“小姐——”

白朮的聲音戛然而止,室內這一幕活色春香卻到底被打斷。

顧九幾乎是忙忙的將秦崢推開,只是那臉上的紅暈卻越發的重了幾分,暈染開來,倒像是發燒似的。

秦崢的面色如常,可若仔細看去,卻能看出潛藏的不悅——任憑誰才吃到嘴邊的肉自動跑了,怕是都開心不到哪裡去。

這室內的氣氛一時僵住,白朮吶吶著便要退出去,卻被顧九叫住:“怎麼了?”

她拍了拍有些發紅的臉頰,剋制著不讓自己去看秦崢,而是看向白朮。

反正這是她貼身的丫鬟,再丟臉的時候也見過了。

聞言,白朮卻是下意識的看向秦崢,不知道自己現在是該回話還是該出去。

畢竟,這世子爺的模樣,看起來很像是要吃人啊!

見那沒心沒肺的小丫鬟到現在還敢看自己,秦崢冷哼一聲,卻是淡淡道:“說吧。”

他這話一出,白朮越發覺得心頭狂跳,莫名有一種自己下一刻就要被世子爺給大卸八塊的錯覺。

白朮猛地打了個寒顫,壓下了自己這種想法,一面訕訕的回稟道:“回小姐,太傅府上送來回信兒了,說是明日恭候您過府敘話呢。”

她一面說,一面將周姚氏的回帖遞了過來,只是靠近秦崢的時候,越發覺得空氣冷的能將自己凍死。

顧九倒是無知無覺,她現在臉頰還燙的很,如今接了回帖,也只是看了看,便遞給秦崢道:“那我明日就去一趟?”

秦崢只掃了一眼,點了點頭,道:“可。”

那會兒顧九還有些不安,現在反倒是覺得無妨了,反正秦崢說可以,那應當便是可以的。

秦崢說完這話,又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襟道:“時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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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得秦崢這就要走,顧九頓時便回過神兒來,也顧不得害羞,忙忙的道:“可是,我還沒給您換藥呢!”

小姑娘這模樣,秦崢若再待下去,怕是就不止上藥那麼簡單了。

秦崢心中嘆了口氣,見她無知無覺的模樣,只覺得一顆心都柔軟了下來。

他伸出手來,敲了敲顧九的額頭,笑道:“無妨,回去讓明德幫我上藥便可,明日要出門,你早些休息。”

見秦崢這便要走,顧九莫名有些不捨得,想張口說些什麼,到底只是點頭道:“那您回去路上慢些,世子也早些休息。”

秦崢險些在她這目光中敗下陣來,卻又覺得現下著實不是一個好時機。萬一他失控,嚇到她怎麼辦?

二人才坦白了心跡,且他想給她一個圓滿的初次,並不願意如此草率而為。

待得秦崢走了之後,顧九臉上的笑容一收,輕輕地嘆了口氣。

白朮見她這模樣,越發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兒,因咬唇道:“小姐,您罰我吧,都是奴婢不好,打擾了您的好事。”

她也是蠢,怎麼不先敲門呢,雖說這門敞開著,可剛剛要是她長點眼色,今夜世子大概就要留宿了!

顧九抬眸,見她這麼懊悔,卻是有些失笑道:“關你什麼事兒?”

不願意留宿的是秦崢,難道還能將人給強行扣留了不成。

再者說來……

親都親了,秦崢卻不願意碰自己,難道是因為她的魅力不夠?

顧九才想到這裡,復又有些臉紅,在心中輕啐了一聲,罵自己不矜持。

先前還跟趙嬤嬤說,正室要有正室的樣子呢,怎麼轉眼自己就開始想那些有的沒的。

再者,秦崢如今還有傷在身呢,要真的碰了她,傷勢加重這麼辦?

畢竟她聽說,那事兒好像十分劇烈?

念及此,顧九的臉頰越發發燙,拍了拍臉,胡亂起身道:“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也去睡覺了。”

眼見得自家小姐匆忙進了內室,一把將床邊的帷幔扯了下來,白朮卻是一臉茫然,自家小姐這是怎麼了?

顧九把自己圈在了安全範圍內,感受到臉上的燙意,越發有些羞赧。

果真人的慾望是無止盡的,先前覺得若秦崢喜歡自己,那她便是死了也值得;可如今才得了他的表白,便想同他夫妻和合了。

幸好秦崢走了,不然見到她這模樣,還不知要怎麼想自己呢!

顧九的心裡過了諸多亂七八糟的想法,最終卻到底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唇角。

那裡殘留著秦崢的氣息,如這人一般,讓她迷戀心動。

……

原本顧九以為夜裡要失眠,誰知卻一夜好夢到天亮。

因著昨日約好要去太傅府上,所以吃飯洗漱完了,顧九便帶著丫鬟出了門。

誰知才轉了迴廊,就見二夫人匆匆走過。

見到她時,二夫人的腳步停了停,勉強收斂了幾分怒氣,轉而笑道:“阿九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兒?”

對於這位二夫人,顧九的觀感不壞,因此臉上也帶出了笑容,行禮道:“給二嬸請安,我出去一趟,您這是怎麼了?”

她原本只是隨意一問,誰知卻見二夫人嘆了口氣,眉眼中帶著鬱色,道:“還不是老太太……”

她才說了這句,又想起這到底是在外面呢,便又止了話頭,因道:“罷了,說了倒是讓你心煩——你待會回來若是無事,去我那兒坐坐?”

聞言,顧九則是笑道:“二嬸相邀,原不應辭,只是我今日回來還不知什麼時候呢,不如改日?”

二夫人原也是煩悶的事情多,見了顧九倒是想起來一些別的事情來,想要提前跟她知會商量一下,此時聽的顧九這話,倒也不生氣,只道:“那明日如何,二嬸不佔用你太多時日,半個時辰便可,如何?”

這話一出,顧九倒是不好再推脫,因點頭應了,道:“那明日一早,您若是有時間,我便去給二嬸請安。”

二夫人自然是有的,便是沒有,她第二日也得給顧九騰出來這半個時辰不可。

因此她急忙點頭應了,顧九略與她寒暄了幾句,轉身便出門去了。

待得顧九走了之後,二夫人撐出來的笑容便又消失不見,正巧此時見一個下人急匆匆跑過來,見到她時救星似的道:“二夫人,您在這兒呢,老太太正四處找您呢!”

聞言,二夫人臉上越發多了幾分不耐和冷意,沉聲道:“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

家裡的一團亂麻,顧九便是知道也渾然不放在心上,出門之後,她便徑自去了太傅府。

到了之後,先去給周家的老太君請了安,略微說了幾句,便由著丫鬟帶她去見了周姚氏。

因著昨日約了這事兒,所以周姚氏提前吩咐丫鬟叫醒自己,不過因著她精神不好,所以顧九到的時候,她才剛剛梳洗完。

“見過世子夫人。”

顧九年歲比周姚氏小,二人互相見禮之後,方才與她分坐在羅漢塌的兩側。

“聽周小姐說,夫人身體不大舒服,我先前竟不知道,還要給您賠個不是。可好些了?”

聽得顧九這話,周姚氏勉強撐著笑容,聲音裡卻是滿滿的虛弱:“淼兒那丫頭聽風就是雨,我已經好多了,倒是勞煩您跑一趟,妾身心中十分不安。”

聞言,顧九頓時笑道:“您這話是怎麼說的,便是為著咱們兩家的交情,也該常常來往才是。”

只是她面上笑著,心裡卻是忍不住嘆息,怪不得先前周淼說周姚氏病重了呢,這臉色看著可不大好。

說句不好聽的,她竟覺得跟林氏前世裡死之前那一個月的氣色有點像……

顧九壓下心中的不安,一面笑道:“昨日周小姐過來挑胭脂,她走後我才想起來有款十分適合你的,今日一併帶了來,你且看看。”

那是一盒芙蓉色的胭脂,味道淡雅,做工也精緻。

周姚氏一眼便喜歡上了,彎唇道謝:“多謝世子夫人,金玉齋的東西果然名不虛傳,我只看一眼便覺得心生歡喜呢。”

二人寒暄了幾句,見丫鬟進門端了茶果點心,她又吩咐道:“去看看大小姐起了沒,若是醒了,就請她過來吧。”

她說到這兒,復又笑道:“淼兒這孩子跟其他姑娘都不大親近,偏生先前見了世子夫人,卻是十分投緣,可見人跟人之間,氣場相合很是重要。”

聞言,顧九卻是抿唇笑道:“既是如此相合,那咱們還這般客氣說話,豈不是太生疏了?我今年十六歲,您虛長我一些,我冒昧叫您一聲姚姐姐,您也別喚我世子夫人了,便叫我阿九就可,您看如何?”

這話一出,周姚氏頓時笑著應道:“如此倒是我佔便宜了。”

其實明國公府沒落,太傅府的底蘊也厚,二人便是這般相稱也是合適的。

顧九才點頭應了,就聽得門外腳步聲匆匆而來,旋即便見丫鬟挑簾而進,擔憂的問道:“夫人,二少爺哭得厲害,奶孃說哄不住他,來著奴婢問問,能抱到您這兒來麼?”

誰知她這話一出,卻見周姚氏臉色強撐的笑容瞬間消失,她待要說話,眉眼中卻先帶出幾分痛楚來,猛地咳嗽了起來。

顧九見狀,忙得過去替她撫後背順氣,一面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給你主子倒茶啊!”

那丫鬟這才回過神兒來,忙忙的倒了茶水遞給周姚氏。

周姚氏喝了幾口茶水,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方才慘白著臉道:“我沒事兒,多謝阿九,您快坐著吧。”

她說到這兒,又看向那丫鬟,蹙眉道:“二少爺不舒服,讓奶孃好生照顧著便是,我如今還生著病,難道抱過來他就能好了?”

往常時候,周姚氏的脾氣最是和軟不過,因此這會兒聽的她這話,那丫鬟也是咬了咬唇,才道:“是,奴婢知道了。”

只是心裡卻是忍不住腹誹,夫人這幾日跟變了個人似的,先是處置了大少爺的奶孃,現下竟然連二少爺都有些不聞不問了,難道這生病還能讓人性情大變的?

她腹誹著出去,誰知還未到門口,就被外面一股大力給推了一把,踉蹌著險些倒下。

不等丫鬟開口,就見一個十來歲的男孩兒滿臉怒氣的走進來,指著周姚氏便罵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把我奶孃還給我!”

卻是大少爺周睿。

周姚氏一見他,臉上的血色便褪去了幾分,仔細看去,甚至帶出了幾分恨意來。

她並沒有理會周睿,只是沉聲看向門口候著的僕從們,問道:“怎麼,你們都是當擺設用的麼?就這麼任由他不請自來的闖我的房間?”

她這話一出,門口的僕從連忙進來,試圖拉住周睿,奈何周睿已然是個小少年,且到底是個主子,下人不敢用力,一下便被他給掙脫了。

周睿指著周姚氏罵道:“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拿祖母就可以壓著我,趁早把我奶孃還給我,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的神情格外惡毒,周姚氏則是重重的將茶盞放在桌案上,道:“你待如何?”

因著在病中,周姚氏的面色紙一樣的白,顧九對周睿上次的行徑還記憶深刻,生怕他再來一出發瘋,便也沒有回到座位上坐,只是離周姚氏近了些,防備這孩子隨時發瘋。

周睿見周姚氏的態度竟然這般冷淡,頓時便快步走過來,指著她罵道:“你不過就是個後進門的續絃,以後周家都是我的,你敢在我面前逞威風?我告訴你,識相的現在把我奶孃放了,不然我奶孃有半點差錯,我就打死你兒子!”

他這話不知哪裡戳到了周姚氏,瞬間便見她的眼眶血一樣的紅,手邊的茶盞也瞬間打翻。周姚氏卻顧不得這些,只是猛地站起身,近乎咬牙道:“周睿,你真當有老太太護著,我便不敢動你了麼!”

只是她的話音未落,便見婆子們忙的上前去扶周姚氏,一面壓低聲音道:“夫人,您消消氣,大公子有口無心,您別放在心上!”

那婆子卻不是周姚氏的人,而是老太太身邊的。

周睿還想在說什麼,卻見門外又急匆匆的進來一個嬤嬤,先是給周姚氏行了禮,繼而又直接捂了周睿的嘴,一面哄道:“我的大少爺,老太太到處找您呢,您怎麼跑這兒來了?知道您惦記著母親,可也不能不顧祖母不是,走,老奴帶您回去。”

周姚氏聞言卻是冷笑道:“我竟不知,這院子倒是成了誰都能進的了。”

她的眼眶含淚,卻未曾落下來,只是撐著那眼睛瞧著倒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