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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她能治!

先前他的袖子遮掩著看不到,這會兒被挽起來之後,眾人才看到,他的胳膊上也起了梅花印記。

因著這印記還淺淡,所以瞧著甚至還有些好看。然而在場的人都目睹了接二連三的人死亡,現下看到的時候,沒有人覺得會好看,甚至都紛紛打了個寒顫。

就連醫術最高明的師父都中招了,這說明什麼?

這病是真的會傳染的!

顧九見狀,也不由得蹙起了眉頭,道:“連累先生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又神情肅穆的給錢宇再次行了禮。

如他這樣的風骨,卻在這樣的高齡被連累,顧九心中敬佩的同時,又生出幾分喟嘆來。

見狀,錢宇卻是忙的擺手笑道:“夫人不必如此,這都是老朽應當做的,現下最重要的,是查清楚這些病症的來源才是。只是老朽無能,竟然查不出這病症到底是什麼。”

聽得他這話,顧九則是沉聲問道:“先生放心,此事朝廷不會不管的——敢問您,方才鬧事的那些人,都是沒有症狀的麼?”

見顧九詢問,那錢宇將這裡的情形說了一遍,正色道:“不錯,現下染病的已然被單獨分開來了。這十多個人都是無礙的,如今鬧著要離開,也是怕染上病,只是老朽擔心他們會不會是潛在病症,所以並不敢將人放走,是以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其實認真說起來,錢宇十分能理解他們的態度,只是如今不讓他們走,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著想。

錢宇這話一出,他的徒弟卻是哼了一聲道:“師父您將他們的安全放在心上,人家可不領情,瞧瞧方才,若不是官府來人了,怕是都要鬧翻天了。”

今日這事兒說起來實在是憋屈,他們做了一輩子的大夫了,向來都是受人尊重的,誰知一朝鬧了災患,反倒是被這些人指著鼻子罵。

簡直是憋屈至極!

見狀,錢宇卻是沉聲道:“既是為大夫,便要恪守本分,為師當年是怎麼教你的?”

那人聞言,頓時便偃旗息鼓,只是神情裡到底是有些憤憤。

顧九則是溫聲道:“先生放心,今日您的委屈,必然不會白受的。”

錢宇都是六七十歲的人了,讓一個小姑娘安慰算怎麼回事兒?因此他當下便擺手笑道:“無妨,這些還不算什麼。不過老朽倒的確有一句忠告要說,您雖為官府親眷,可到底是女子,身體相較於男人更容易染上病。眼下我們還沒弄清楚這病症的緣由是什麼,您在這裡呆著多有不便,還是請早些回去吧。”

雖說顧九方才說過她也曾學醫,可錢宇並不將此時放在心上,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且不說學的精通與否,單說她這如花的歲數,總不好叫她真的在男人堆兒裡待著吧?

傳出去也不像話!

然而顧九卻是早就打定了主意,眼下聽得他這話,只是彎唇笑道:“多謝先生好意,只是如今,咱們還是早些將這疑難雜症解決了為上。”

她說到這裡,又問道:“先前病人的病例,以及所用的藥物,可否給我看一眼?”

見她真的要管此事,且一副十分專業的模樣,那錢宇只得嘆了口氣,道:“罷了,您且稍等。”

他說完這話,吩咐人將一應東西都給拿了過來,遞給了顧九。

這些時日跟著莊子期學醫術,顧九如今雖說不是完全精通,可一般的方子卻是看的懂的。

至少現在,她一看這張藥方,便明了了過來:“先生這是用鼠疫的方子看診的,可有什麼根據不錯?”

她這話一出,周圍的人眼光頓時變了不少。

起先見她過來,眾人只當這是個添亂的,縱然生的不錯,可也掩蓋不了她是個女子、且年歲不大的事實。

誰知她根本沒有看別的,單靠著這一張藥方,就知道了所診治的病症,至少說明她是有兩把刷子的。

錢宇也有些訝然,這會兒才信了顧九是真的會醫術,且收起了先前的念頭。他倒是沒有輕視顧九,只是那會兒聽她敘說,只當這人家裡請的普通大夫,讓自家女兒學一些防身的本事罷了。

可現在見顧九隻一眼就看出了藥方的作用,方才重新想到,怕是這小姑娘從醫之人,醫術十分高明,且教授她也非常上心。

因為尋常人,鮮少會學習這些的。

“不錯,老夫先前瞧著他那症狀,有三四樣與鼠疫相似,這才用了這藥。只是,那人卻死了。”

且死的十分迅速。

錢宇心中有些自責,在他看來,那人的死,是因為自己這個做大夫的失職。

若不是他開錯了藥,興許那人還能多活幾日。

聽得他描述的症狀,顧九也不由得跟著微微蹙起了眉頭。

尋常人瞧見這樣的症狀,第一反應大概都是會這樣診治。

且她看了藥方,按理說即便是用錯了藥,也不應當會這麼快死。

除非,這藥跟他症狀是相沖的。

顧九念及此,卻在驟然想起一件事兒來,沉吟了一番,道:“先前的病人在哪裡,我去看看。”

說來也巧了,莊子期前些時日才教了她關於時疫的各種方子及分辨,現下想起來這些,她卻是突然想到師父說的那些症狀來。

而現在,她需要去現場核實一下。

聽得她這話,錢宇第一反應是要阻止她:“這不妥吧?”

顧九是官家夫人,若是在他們這裡出了什麼事兒,誰能擔待得起?

“無妨。”

顧九神情堅定,放柔了聲音道:“先生信我便是。”

她不會將自己陷入無端的危險之中,敢過去,也是知道自己服用的那些藥物的威力。

有莊子期給的各色藥物做護身符,她才敢這樣大膽的。

見顧九信誓旦旦的模樣,錢宇好一會兒才點頭道:“夫人請吧。”

……

只是眾人沒有想到,顧九不過去看了一會兒病人,又拿紙筆寫了些什麼東西出來,再抬起頭的時候,神情裡滿是亮光:“這個病,我能治。”

顧九這話一出,眾人頓時神情各異。

有一個大夫已然忍不住,先質疑問道:“我說夫人,這額可是人命關天的事情,不能信口開河!”

這位夫人年紀輕輕的,瞧著就不像是太靠譜的人,這會兒到了這裡看病人還不到盞茶時間呢,居然就敢篤定的說自己能治?

要知道,就連他們師父,也都是為此愁了好久,還沒有想到解決辦法呢。

相較於徒弟們的反應,那錢宇卻是有些遲疑的問道:“夫人,您當真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什麼病?”

聞言,顧九則是鄭重的點頭道:“能。”

方才聽得那大夫描述的時候,她已經有些懷疑了,這會兒見到真人身上的症狀,她完全確定了。

這不是病,而是毒。

“此乃異邦之毒,名為無間,以中毒者的血液為傳染源,起初乃是畏寒畏冷。毒性隨血液而走,既霸道又烈,至多三五日,便藥石無靈。不過,這毒卻也並非全然沒救,至少,有解法。”

而且最巧合的是,先前莊子期曾經給她講過這個解法。

“什麼無間,我們連聽都沒聽說過。”

聽得那些大夫的質疑,顧九則是淡淡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說起來,她之所以確信是無間,還有一個強有力的佐證。

方才她詢問了一圈,也確認過了,所有染上這個毒的人,無一例外都接觸過中毒人的血液。

而沒有接觸過血液的人,則是完全沒事兒。

錢宇聞言,沉聲問道:“那,敢問夫人,此毒怎麼解?”

不想他這話一出,卻見顧九頓了頓,道:“抱歉,老先生,恕我不能將這方子告知。此乃秘密,望您體諒。”

這法子,當初莊子期告訴她的時候,曾經跟她提過一句,此乃異邦的機密,只是他機緣巧合下才知道的。

若是顧九就這麼貿然的將解法給說出去,萬一給莊子期添麻煩該如何是好。

誰知她這話一出,就見那些人頓時有些不滿,道:“你這麼故弄玄虛,誰知道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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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涉及到性命安危的人,他們又是大夫,對她口中所說聞所未聞,眼下自然是不肯相信她的。

就連那些的病的災民們,也有人跟著虛弱道:“我們……我們想活著,夫人,您這法子若是靠譜,便是說出來又怎麼樣?”

雖說錢宇治死了人,可是相較於眼前這個年輕婦人,他們還是更願意相信前者的。

那人的話一說口,頓時引來許多人的附和:“是啊,您既然這麼有把握,那就說說到底是什麼解毒的法子,可別是拿我們練手吧?”

這些災民裡面,先前也有看了熱鬧的。一面覺得這女人厲害,一面又覺得她胡鬧。

如今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出自真心的多,還是單純裹亂的多。

見這局面一時又要亂起來,反倒是錢宇先開了口:“大家稍安勿躁。夫人,既然您有方法診治,那便儘管去開方子,老朽願意先試藥。”

不同於這些徒弟和災民們,錢宇莫名覺得,顧九是可靠的。

更何況,他年歲已然大了,便是真的因為這藥出了差錯,也好過是用在別人身上不是?

見狀,他的徒弟們連忙想阻攔,卻見錢宇擺了擺手,笑道:“夫人,你儘管放心去做吧。”

得了錢宇這話,顧九深吸一口氣,行禮道:“多謝先生信任,您放心,我一定將您治好。”

……

保和堂便是藥鋪,顧九也無需去別的地方抓藥。

她應承了錢宇之後,自己便直接去按著莊子期所說的藥方來做配比。

仰仗著先前莊子期的嚴苛,現下顧九每一個學下來的東西,都深刻的刻在記憶裡,全然不曾出差錯。

待得將藥方配好之後,顧九又端去給錢宇。

只是相較於對方的坦然,她卻是有些遲疑:“先生,您真要喝麼?”

她只是聽莊子期說過這事兒,雖說顧九知道自家師父從來不打誑語,敢說出來,就必然是對的。

可是萬一呢,萬一這方子不對,那她豈不是也成了幫兇?

顧九才想到這裡,卻見錢宇已然端起來那一碗藥,一飲而盡。

此時錢宇的房間外圍了一圈的人,見他將藥喝了之後,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讀出了擔心。

這個女人,他們總覺得不靠譜,可自家師父怎麼就相信她了呢!

正在此時,只聽得外面有飛快的腳步聲響起,旋即便聽得有人道:“官府來人啦!”

那是小藥童的聲音,顧九認得。

官府來人,也必然是白無淵回來了。

顧九念及此,因起身道:“先生您先好好兒歇著,若有什麼事情再來叫我。”

得了她這話,錢宇頓時便笑著點頭應了。

顧九見狀,則是跟他告了別,自己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待得顧九走了之後,就見那些大夫們一窩蜂的跑了進來,一面七嘴八舌的怪罪道:“師父,您怎麼能聽她的呢,若是她的藥不管用怎麼辦?”

又有人跟著哽咽道:“是啊,徒兒們還指望著您長命百歲呢,這女人一看就是不靠譜的,您不能因為她是官家人就對她百般忍讓啊。”

這些徒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唯有錢宇的表情十分的淡定。

甚至可以說是淡定的過頭了。

“為師心裡自有打算。”

說這話的時候,錢宇的神情裡還有幾分嘆息。

他心知自己現在說什麼,都會被徒弟們誤解為自己是怕了權勢,才做出的犧牲。

可只有他自己清楚,那分明不是犧牲,而是信任。

先前那個鼠疫的方子,不同於市面上的那些藥方,而是莊家特有的方子。

而顧九能一眼認出來,也只能說明一件事。她,或者她的師父,怕是跟莊家關係密切。

否則她怎麼會一眼就看出來那個鼠疫方子呢?

畢竟,那可是莊家自己調配出來的,市面上可沒幾個人知道。

便是衝著這一條,錢宇便覺得,顧九的話可信。

見自家師父如此的頑固,那些大夫們一時不知該如何勸慰。只是等到出來之後,卻是都下定了決心,若是錢宇沒事兒還好,若是有事兒,他們說什麼都得讓顧九給一個交代!

顧九卻不知這些人的想法,她此時已然到了門口,一面問道:“東西可是都到齊了?”

知道這是無間之毒,顧九的心裡反倒是放心了許多。

一個是因為她能治,另外一個便是知道這毒雖然有傳染性,可是只要不碰到對方的血液,那就好辦多了。

所以這會兒讓人進來的時候,顧九也特意囑咐先清了場。

“回夫人,這是您要的所有東西,都在這裡了。另外,白大人就在門外等著,說要來接您回府衙呢。”

知道顧九跟著來了這裡之後,白無淵第一反應便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要讓是讓秦崢知道,他前腳剛走,後腳自己媳婦就去了藥鋪,且還是為人去診治傳染病去了,怕是得氣得將一干相干人員都給剁了吧?

秦崢是如何的寵妻狂魔,這一路白無淵可都是看著呢,所以現下第一反應是按著顧九說的準備東西,第二反應便是要將這位祖宗給帶回去。

誰知聽得衙役們的這話,顧九卻是搖頭笑道:“你回去轉告白大人,就說我過幾日再回去,讓他去忙別的事情,這個病我有把握。”

白無淵的行動力快,現下已經將她所需要的東西都給湊齊了。只待這房間各處都收拾妥當,再加上調配好的藥物,這個毒控制起來十分輕鬆。

然而顧九說的簡單,卻架不住白無淵壓根不信。

他不但不信,還在聽到下屬的話之後,眉心都跟著跳了跳。

這些事兒,是她一個姑娘該做的麼!

“秦夫人。”

聽得白無淵聲音的時候,顧九正打算回房間熬藥去了,回頭一看,見他竟然自己進來了,不由得失笑道:“白大人,您可還有別的事兒麼?”

聞言,白無淵則是擰眉道:“只一件事,請秦夫人隨下官回府衙吧,這裡不是您該待的地方。”

這話一出,顧九卻是無奈的笑了:“白大人無需擔心,我這人向來惜命,且不愛逞強。我既然留下來,是因為真的能治。”

起初過來是為了安撫人,可來了發現這病莊子期跟她講過,且她能夠幫忙,那便斷斷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了。

她這話說的篤定,反倒是讓白無淵也有些遲疑了,問道:“你當真能治?”

見顧九點頭,白無淵卻又擰眉道:“既然秦夫人能治,那其他人也可以,如何也不該讓您一個女子出頭,夫人還是跟我回去吧。”

他已經聽下屬們說了,如今因為這事兒已經死了人,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鄧縣的大夫們不少,便是實在不行,從上京借人,也比用顧九強。

畢竟,她的夫君可是大名鼎鼎的秦閻王!

顧九知道他的顧慮是什麼,想了想,因搖了搖頭,商量道:“我知大人不肯信我,給我三天時間如何,我一定會向您證明,我能治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