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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2章 您給我這個做什麼?

顧九再三推辭,奈何劉氏下定決心,只將這盒子塞在她的手中,末了又佯怒道:“若再跟母親推辭,我可就生氣了。”

得了劉氏這話,顧九方才收了下來,只是嘆息道:“母親,女兒手中不缺錢,您給我這個做什麼?”

聞言,劉氏睨了她一眼,道:“你說我給你做什麼?養兒九十九,常懷百歲憂,便是你嫁了人,可母親心裡總是最掛念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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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這裡,又放柔了聲音,道:“我知道你跟姑爺二人感情甚篤,尋常時候你管家,賬目如何他必然是不過問的。可你們到底是新婚的小夫妻,這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在家做姑娘的時候,我又不曾教過你這些。你手裡有銀錢,總歸日子是好過一點的。”

劉氏自己也是從媳婦的時候過來的,自然知道初掌家難免手忙腳亂。

別的不說,單說阿九這般的,在孃家的時候嬌生慣養,如今成了家,小兩口才過日子,哪兒是那麼容易的?

劉氏給她銀錢,其實給的是底氣。

這話,劉氏雖然沒說,顧九卻是瞬間明白了。

她的眼眶驟然一紅,旋即點頭道:“母親,我懂您的意思。”

前世的時候,因著顧家是商戶,為了讓顧九嫁人之後有底氣,顧家可謂是百萬豪富嫁女。待得她嫁過去之後,怕她過的不好,母親更是沒少貼補她。

那時候,外界對於顧家的風評其實並不好。

那些人都說顧家是為了權勢才巴結上明國公府的,雖說她嫁到秦家之後,的確因著這些原因,商業上的對手對顧家忌憚了幾分,可是實際上的好處,顧家幾乎沒有享受到什麼。

倒不是沒有,而是顧家不肯。

他們生怕被明國公府庇廕,日後若是女兒受了委屈,自己討公道的時候沒有底氣。

可顧家的人沒有想到,顧九出嫁那五年,過的卻是水深火熱。

念及這些,顧九越發覺得心中十分慚愧。

她深吸一口氣,伸出手來抱住劉氏,輕聲道:“母親,女兒長大了,不會再讓您操心了。”

劉氏不知她怎麼突然抱著自己,只是小姑娘軟軟的靠在她的懷中,瞬間便讓劉氏的一顆心都隨著柔軟了下來。

她笑著拍了拍顧九的後背,柔聲道:“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母親撒嬌呢?”

聞言,顧九卻是笑著抬起頭來,軟聲道:“不管我多大,永遠在您面前也是小輩兒呢。”

得了她這話,劉氏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道:“是是是,你在娘這裡,永遠都是一個孩子呢。”

顧九賴在劉氏這裡撒了一會兒嬌,卻又想起一件事兒來,因笑著道:“不過您的確不必擔心我,這些時日,金玉齋裡的藥妝已經步入正軌,藥鋪裡的生意也開始做了,雖說利潤不如藥妝,不過也不可小覷呢。”

藥鋪裡的藥膳,更多的是為了收攏一個好名聲,讓百姓們得利,所以她定的價格都十分低廉。

但是藥妝卻不同,那些東西本就是針對上京中的貴婦們,如今那生意已經鋪開了來做,在京中的知名度也開啟了,日後隨著東西的日漸完善,必然會成為這京中賺錢的一份兒買賣。

她話音未落,便聽得門外有腳步聲傳來,旋即便見林淼快步走了進來。

“給母親請安。”

林淼臉上帶著笑,眉眼裡滿是討好:“方才去廚房看過了,說是晨起採買的蟹不好,我的意思是換成別的菜,不知母親覺得可行麼?”

劉氏正跟顧九說話,不妨被她打斷,面上的笑容倒是未曾收斂起來,只溫聲道:“你看著辦便是,吩咐廚房,記得忌口,莫要忘了。”

聞言,林淼應聲答應,只是出門時,卻又頓住腳步,回頭笑道:“方才我進來的時候,聽到阿九說方子,什麼方子?”

她言語中帶著幾分打探,劉氏微微蹙眉,顧九則是道:“是金玉齋的藥妝方子,大嫂有什麼疑惑麼?”

聽得這話,林淼的神情卻是一亮,旋即又笑道:“我哪兒有什麼疑惑,只是前幾日聽你大哥說起來生意難做——這藥妝賣的倒是好,家裡的鋪子怎不用?”

其實這話,林淼早就想說了,顧九用的是家裡的香先生,如今將藥妝的方子做出來了,卻單獨只在金玉齋上,家裡生意一概不管,這未免也太不要良心了。

當初顧九出嫁的時候,因著嫁的人是明國公世子,林淼雖然對陪嫁了金玉齋有所不滿,可到底不敢說什麼。

但現在卻不同了,這方子乃是家裡的人同著一起研製的,她又沒說不準顧九賣,只說讓家裡的生意也一起做,這不過分吧?

誰知林淼才說完這話,便見劉氏徹底沉下了臉,道:“家裡的生意,何時輪到你這婦道人家插手了?”

這話一出,林淼頓時咬了咬牙,旋即賠笑道:“母親別誤會,兒媳這不也是偶然聽到,隨口一說麼,您別放在心上。不過家裡生意難做也是真的,既然有這賺錢的法子,咱們自家人,為何不能一起賺錢呢,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她自認說的合情合理,劉氏卻是冷聲道:“這裡沒你的事兒了,你先回去吧。”

林淼被劉氏鬧了個沒臉,還想說什麼,可看到劉氏的表情之後,到底是沒敢說,後槽牙都快被自己咬斷了,面上還得陪著笑臉:“是,兒媳告退。”

只是她一出門,那張臉便徹底的冷了下來,眼眶也氣紅了。

早先嫁過來的時候,她就知道劉氏偏心的很,可那時候還沒有體會,如今卻是全都明白了。

旁人家都是對兒子千好萬好,偏家裡這兩個老東西不是這個回事兒,將那賠錢貨看的眼珠子似的。

先有一個顧九,後有一個顧念藍,兩個人捧在掌心裡嬌慣的什麼似的,偏生林淼還什麼都不敢說。

她是一個續絃,若不是家世與顧家差許多,又怎麼會過來給一個鰥夫做填房?

原以為如今生了兒子,自己在家裡也算是站穩腳跟了,誰知道到了現在,還是不被人家放在眼裡。

林淼氣紅了眼,丫鬟與她行禮也不理會,恨恨的甩手便回了房間。

她在院子裡的舉動,被劉氏看的一清二楚。

待得人走了之後,劉氏蹙著眉,沉聲道:“她現下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方才林淼的模樣,顧九也看在眼裡,這會兒聽的劉氏的話,則是輕聲安撫她道:“母親方才還勸我呢,怎麼這會兒反倒是與她動怒了?”

聞言,劉氏嘆了口氣,道:“她的話,你剛剛也聽到了,那說的叫什麼話,與你要東西,她也真張的開口!”

別的暫且不說,單說顧九是一個出嫁的小姑子,她一個大嫂,怎麼就好意思跟顧九要東西?

而且看看她那理所應當的口氣,這是打量著要把什麼東西都攏在自己手裡才甘心呢。

見狀,顧九卻是搖頭道:“其實,便是大嫂不說,這藥方我原也是打算送過來的。”

從一開始做這個,顧九就沒想過這東西會賺那麼多。其後賺錢之後,顧九的第一想法,也是將這些完善之後,拿回家裡來的。

畢竟,她的志向不高,有金玉齋這幾家鋪子,已經夠自己打理的了。

這藥妝一出,必然有的是商戶跟風,既然如此,倒不如顧家先將這個買賣給做穩當了。

她心裡打算的好,奈何這段時間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不等顧九把東西送回來呢,林淼就先發了難。

聽得顧九這話,劉氏卻是沉聲道:“這事兒不成,你今日給一個方子,誰知她明日又惦記上什麼了,哪兒能事事都如了她的願?”

見劉氏著實生氣了,顧九則是笑著安撫她道:“母親這話說的,我與她有什麼相干,若不是進了咱們家的門,我同她便是陌路人。把方子給了家裡,為的還不是你們二老麼。”

說到這兒,顧九又笑眯眯道:“再者說來,家裡賺了錢,難道還能虧了我麼?”

小姑娘言笑晏晏的模樣,劉氏卻是無論如何都不鬆口,末了只睨了她一眼,道:“時候不早了,我去讓下人們在小花廳擺宴,預備吃飯吧。”

見狀,顧九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應聲,隨著她一起出去了。

……

臨近中午的時候,長子顧鶴鳴方才從外面趕了回來。

雖然顧家是商戶,但是家中事務也著實不少。如今顧承澤年歲大了,家中的事情都交給了幾個兒子來處理,因著顧鶴鳴是長子,所以他要管的事情最多。

諸如今日這般,調節幾個商戶之間的問題,便是由他出面的。

他回來後,直接去了書房,果然見父親兄弟還有妹夫都在這裡,眾人互相見了禮之後,顧鶴鳴這才道:“抱歉,有些事情耽誤了,妹夫勿怪。”

聞言,秦崢點頭笑著應了,一行人重新入座。

顧承澤見他臉上的疲憊,因問道:“事情可都處理好了?”

顧鶴鳴一路奔波,才拿帕子擦了臉,這會兒汗又出來了。

聽得父親問話,顧鶴鳴一面擦了擦汗,一面回稟道:“都處置妥當了,如今幾家也都安置,您只管放心便是。”

見他們的神情冷肅,秦崢則是問道:“可有什麼需要我幫忙麼?”

顧鶴鳴頓時笑著擺手道:“多謝妹夫,不過家中尚且處理的了。”

他說到這兒,又笑著問道:“先前你們聊什麼呢,方才我來時,見外面的下人都被屏退了。”

這事兒原也沒什麼瞞著他的,秦崢便又重複了一遍,因道:“並無什麼大事,只是近來京中局勢不穩,正在與岳父商議,家中可謹慎些。”

他說著,又將桌案上的羊皮地圖遞了過去,道:“這些地點我都標註了出來,家中行商時,儘量避讓開來。”

看到上面秦崢畫出來的路線圖,顧鶴鳴卻是臉色一變,吶吶道:“這……”

上面有幾條路線,都是顧家經常走的線。

他想說什麼,卻又在看到父親的臉色之後,復又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我明日便吩咐下去。”

得了他這話,秦崢點頭應了,心裡倒是松了一口氣。

這地圖上畫的那幾條線路,前世是出過事兒的。

且與前世裡,顧家被滅門一案息息相關。

他藉著近來京中出亂子的由頭,將顧家未來可能會出現的災患給提前規避掉了,只希望可以真的改變顧家的命運才好。

顧家父子雖然不知秦崢的真實意圖,但是見他的神情凝重,也都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他們雖然是皇商,可也只是商戶,而秦崢卻不同。

他是官家人,又是皇帝面前的紅人,若有什麼大事發生,他必然是頭一個知曉的。

這個女婿為人一向不錯,才與顧九成親時,就已經變相的提醒過他們,切莫要與皇室走的太近。

其後的樁樁件件,果然都應驗了秦崢的話。

三皇子出事之後,雖然很快被起復。可那時候若是顧家摻和進去,他們可就不會那麼幸運了。

因此現下秦崢說了之後,顧家便將此事當做了頭等大事。畢竟,秦崢不會害他們,反倒是不聽他的話,才會出亂子。

秦崢並不知道,顧九先前陰差陽錯的給他樹立了這麼一個名聲。

與顧家人說完此事之後,他心中也踏實了一些,眾人復又說了幾句閒話,便見丫鬟過來邀請,道是飯菜做好了。

得了這話,顧承澤當先起身笑道:“走吧,咱們去吃飯。”

他先起了身,其他人則是隨著跟了上去,一行人到了小花廳之後,正見飯菜擺上了桌。

顧家設宴款待,家中人自然都是到齊的。

起先的時候,林淼是不想來的,可是架不住丫鬟勸著,又生怕真的讓夫君下不來臺,屆時鬧得不大好看,所以便不甘不願來了。

不過她的脾性是有些瞞不住情緒的,飯桌上便表露了幾分,其他人言談身患,唯有她默默不語。

顧鶴鳴上午並不在府上,自然不知道家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見到妻子這模樣,他心中存了疑惑,等到宴席散了之後,自己則是跟了出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又招惹你了,讓你當著妹妹妹夫的面都冷了半天臉。”

林淼吃完飯甩手便走了,這會兒見夫君跟了上來,說的卻是譴責自己的話,臉上越發難看了幾分,咬牙道:“我能怎麼,你們都是一家人,偏我是個外人。”

她越想越委屈,起先就憋著火氣,到了現在看到顧鶴鳴之後,頓時便發了出來,將上午的事情說了,末了又哼了一聲道:“當初顧九出嫁的時候,家裡兩個最好的鋪面都做了她的陪嫁,這事兒我便不說什麼了。單說如今這

藥妝的方子,香先生跟人手都是顧家的,怎麼到頭來,好處全是金玉齋那邊拿了?”

顧家三個兒子,偌大的家產明面上是三個兒子管著的,可是林淼心裡卻是清楚的很,公婆還在,那些大權都還是在他們手上的。

顧鶴鳴是長房,論理原該他拿的最多,可現下卻並非如此,這已經讓林淼心裡很不平衡了。

如今倒好,遇到了顧九的事兒,甚至連顧家都成了只出力不討好的了。

林淼自認自己提的要求一點問題都沒有,怎麼就惹得婆婆直接兇了她一通?

她對著顧鶴鳴發完這通牢騷,原本想著夫君能替自己說說話的,誰知道聽完她的話,顧鶴鳴的臉色先沉了下來。

“你便是為了這事兒,鬧得不愉快的?”

聞言,林淼下意識覺得他情緒不大對勁兒,到底是點頭道:“不錯,正是這事兒,怎麼,我說的不對麼?”

“何止是不對,簡直是荒唐!”

顧鶴鳴想要罵人,可對方既是女子,又是他的妻子,且現下還在外面呢,他到底顧及著面子,生怕再讓顧九他們聽到了心裡不舒服,因此連聲音都壓得極低。

“你可知道,香先生雖然是顧家的,可那藥妝的方子,卻是阿九自己寫的。她是我妹妹,家裡幫些忙,怎麼這東西就成了咱們的了?那原就是她的東西,旁人可惦記不得。”

顧鶴鳴尋常的時候,脾氣堪稱溫和,何曾有過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

雖然聲音壓得極低,可是那怒氣也是聽得出來的。

林淼不妨他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臉色都變了,咬了咬牙,冷笑道:“說來說去,都是你們的道理,我早說什麼了,你們都是一家人,唯有我是個外人!”

她說到這兒,越想越覺得心裡不舒坦,復又冷聲道:“這東西拿回來,難道是我自己沾光不成?收入還不都是家裡的,也不知我一天到晚瞎操的什麼心,到頭來沒人領我的情,倒不如回去抱我兒子去。反正,我們母子也是沒人疼的!”

林淼說完這話,也不看顧鶴鳴的臉色,徑自便轉身走了。

顧鶴鳴還想說什麼,可見她腳步走的飛快,待要過去追她,到底是停下了腳步。